消化了一陣她這番話,很久後她才‘噌’地從病床上站起,驚恐的朝朱螢怒吼,「不可能!蕭澤哥哥就算討厭我、不要我,他也不會狠心的搶走我寶寶的!」他平素雖是少語,卻是最懂她的那人,自然曉得寶寶在她心中的重要性,他不可能更不會搶走她寶寶的!
「蕭澤不愛你自然不會喜歡你給他生的孩子,他可以不管不問的任由你帶著孩子離開,但是對宋伯父而言,不管是誰生的只要流著他宋家骨血的孩子那就是他宋家的子孫,這麼根深蒂固的老思想又怎會輕易的讓你將宋家的骨血帶走!」
她好笑的說完這番話,方轉過身去要走,似又想起什麼,回轉過身來復道,「忘了告訴你,那天那碗雞湯里的確沒放什麼墮胎藥,我與姑媽之所以會做那場戲不過是想瞧瞧蕭澤的真心而已,不過還好,蕭澤並沒有讓我失望!」
朱螢的人影早已消失,可她刺耳的笑聲依然陰魂不散的回蕩在她耳畔……甚久。
甚久甚久,宋鵠終是認輸的點頭,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後來她無數次的為能跟寶寶在一起而努力逃跑,然不論她到哪里她的身後從來沒間斷過被人監視,從而使得她不敢輕舉妄動。
她不確定在失去了宋蕭澤之後再讓她失去孩子,雙重打擊之下,她自己還能不能有活下去的勇氣。
可日復一日的過,周而復始,她依舊被那些個保鏢看護著緊實,根本無絲毫逃跑的縫隙留給她。
宋蕭澤總會隔三差五的來看她,他本來話就少,現在,兩人更是一月說不上一句話。
「蕭澤哥哥,我是孩子的媽媽,我會見證孩子成長過程的對不對?」那是她臨盆前一個月問過他的話。
也便是他當時的沉默讓她心里的希望徹底泯滅!
她突然想起她十歲那年,他將她從孤兒院那群欺負她的同齡孩子手中救出時,他抱著她走在去往院長辦公司的路上,邊走邊似宣誓的那番話,他說,——從今天開始你叫宋鵠,‘鵠’亦寓天鵝,從此以後你就是我宋蕭澤的天鵝,是我宋蕭澤的掌上明珠!
掌上明珠?現在想來真是可笑之極!
你有沒有這般恨過一個人,一個你曾經深愛著他卻狠心地將你直逼死路的一個人……
是了,她恨,是真恨!是悔恨無邊的悔!是永不相見的恨!
*
從痛苦的回憶中回來,她告訴自己要堅強,如果可以就將這一切當一場噩夢,現在夢醒了,她的人生這才重新開始。
幾天之後,她開始著手離開的計劃,同時也發現那群日日監視她的人也悄然消失了,離開的前一天她試著去醫院的嬰兒房去踫踫運氣,說不定真能幸運的見到叡叡。
叡叡是她給兒子起的乳名,‘叡’顧名思義,她希望叡叡能人如其名,要深明大義。
不要像他爹地那樣,是非不分。
終是找到了這家醫院的嬰兒房,她想進去卻連護士的幾個問題都回答不上來,最後被護士擋在了嬰兒房外。
宋鵠留戀不舍的趴在嬰兒房的玻璃上,試圖尋找自個兒的叡叡,好看的眉眼染上了深深的焦愁。
哪怕是一眼,讓她以後留個念想也好啊……
「誰允許你亂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