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離開之後,嚴儇忿怒的指責跟前兒若無其事的男人,「你這人未免也太厚臉皮,你是我什麼人,誰讓你替我喝酒了!」
宋蕭澤似乎沒想到嚴儇會如此生氣,先是一愣,隨即沒好氣的笑,「你右手不好使,我幫你擋酒,怎麼就好心當成驢肝肺了呢!」
現在換成嚴儇愣住,呆呆的問他,「你怎知我右手不好使?」
「你手背上有明顯的槍疤……」良久,宋蕭澤似是很艱難很艱難的才吐出這麼一句話,看他樣子,每說一字就似被人狠狠抽上一鞭子似得。
「也是!」嚴儇倒未覺出他的異樣,只是了然的點頭,低下頭去看那道疤痕,耳邊听宋蕭澤又道,「怎麼不去醫治,先不論能不能治好,但就這道疤痕而言還是百分百可消去的。」
嚴儇盯著右手看了良久才抬起頭來無所謂的笑道,「我爸媽也不知跟我商量過幾次,可我不知怎地,潛意識里不願去醫治,就這樣留著這道疤,仿佛要記住些什麼似得。」
嚴儇沒有注意到宋蕭澤眉眼一閃而過的沉痛,只听著他極輕的聲音淡淡的響在這人聲鼎沸的場合倒是十分清晰的落入她耳內,「嗯,也不知是哪個混蛋這麼狠心,真是……該死!」
嚴儇聞著她的話再次低頭看向自己的右手,的確如他所說,細長的手指,白白女敕女敕的手背上卻多了塊丑陋不堪的疤痕。
嚴儇有時閑來無事也會糾結她手上這塊槍疤,後來想通了就覺得,何必執著過去的記憶呢?而且照這塊疤痕看來,她以往的回憶也不見得有多值得讓人留念的吧。
總之,順其自然吧。
「是啊,真是該死!」嚴儇嘆了聲氣,抬眸際與不遠處的項俊眸光接觸,腦袋靈光一閃,趁著宋蕭澤走神的當空,倏地掙開了男人的手,小碎步的跑向了項俊。
場面微微有些失控,竊竊私語聲漸漸加大。
項俊看了眼對面神色晦暗不明的宋蕭澤又低頭看了看掛在他手臂上的嚴儇,嘴角微微上揚,「嚴儇你又要玩什麼?」
嚴儇揚起了迷人的微笑,眾人的角度看去,這嚴大小姐可是一臉深情切切的望著項家公子的,噓聲之際,眾人又忍不住的朝宋蕭澤看去,後者卻是一臉的淡漠從容,自若到讓人參不透他內心一點波動。
而諸人不知的是,嚴儇微笑的同時,牙縫里可是有擠出話來的,「項俊,敢不敢跟我走一場秀。」
項俊一只手托住嚴儇的腰身,笑眯起眼,「嚴儇,其實我蠻討厭作秀的,不過跟你……」
項俊頓了頓,嘴角上揚的幅度驀地加大,明明欲言又止,卻就此止了話語,帶著嚴儇穿梭在宴場內,敬酒的逐漸加多,嚴儇一杯又一杯的下肚,時不時的還靠在項俊的臂彎里柔柔的發笑,遠遠地看去,兩人真像是柔情蜜意的一對。
而層層人群之後,嚴華川與夫人看著這一幕,嚴夫人姣好的面容上,一雙秀眉擔憂的蹙起,「就由著儇兒這麼鬧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