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與絲絲側夫人見面後,絲絲側夫人仿佛躲她躲得厲害,憶起絲絲側夫人所說,夏初雪不免皺眉︰
‘姐姐,日後即使你會恨我,也真的希望你有原諒我的一天。’
‘姐姐,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想我會主動爭取幸福。’
‘姐姐,上天要是听到絲絲祈求,會不會善待與我?’
夏初雪細細回味著絲絲側夫人一席話,莫名的……她猛然覺得心好痛,她捫心自問,如果交情並不深厚的絲絲側夫人真做了錯事,自己會原諒她嗎?答案就是,會。
「夫人?最近見你時常悶悶不樂坐在院中,有時一坐不動就好幾個時辰。」青藍手上捧著一疊管家福媽命下人給新夫人送來的精致衣裳,輕輕踫觸,也能感到衣裳的柔軟,看來府中對于新夫人衣裳從選擇面料到樣式都花了諸多心思。
淡淡搖一搖頭,夏初雪命青藍取來一把瑤琴,將琴端放在院中石桌,青蔥指尖在琴弦上肆意撥弄……樂聲乍起,如清澈湖水緩緩流淌,優雅琴音帶著傷愈後的夏初雪沉浸在浩瀚思緒中,久久回不了神。
微風夾帶著絲絲炎熱吹進院中,素色衣裙被風輕輕撩起,好美,如詩如畫的眉毛、星子般的雙眸,縴長的手指晶瑩,曲終的輕巧一挑,整首曲子完美結束,夏初雪緩緩撫著石桌直起身子,紅唇帶著若有似無的淡笑。
「恩,琴藝高超,曲子略顯惆悵之感。」那個消失多日的溫柔嗓音?沒錯,是南宮無月。
夏初雪任由南宮無月走近身前,淡雅間呵氣如蘭︰「公子,謬贊了。」眼中並無任何波瀾,未在青藍面前點破南宮無月將軍府二公子身份。
一個月前奉命離開梨園關執行任務的南宮無月,望著身前這個恭敬卻疏遠的夏初雪,明白她還在生著氣,氣他一個月來的從不過問,可惜一切事情,實非他所願,南宮無月在心底朝著夏初雪無聲吶喊著……
夏初雪永遠不會知道,當她以有禮卻疏離的口吻道安時,對南宮無月會是多大打擊,南宮無月所能做的僅是溫柔笑笑,伸至半空中的大掌,就這般僵持著,不知該一如往昔的輕輕撫弄她那頭黑亮青絲,還是該黯然抽回。
「公子,你……」話未出口,淚先流……
顫抖不已的縴掌就這麼密集捶打在南宮無月身上︰「我還以為害了你,我……」
南宮無月望著清淚滑落腮邊的夏初雪,僅是溫柔寵溺著她任她打罵,即使會慣壞她,也無需計較。
「答應我,別因歉疚而消失,無論何時初雪都不會怪你。」朋友本該如此,不是嗎?
一把將夏初雪帶入懷中緊緊擁住,南宮無月澄淨眸底夾雜些許無奈與惆悵︰「好。」
察覺胸膛上小臉傳遞入心的灼熱,南宮無月寵溺一笑,緩緩放開對她柳腰的鉗制,大掌握住柔荑,將她帶到石桌邊,落座在石凳上,可回過神來的夏初雪哪里還敢直視南宮無月雙眼?徑自低垂著頷首,無措的很。
心情迅速放晴的南宮無月,不理會夏初雪躲閃與羞赧,自潔淨白袍袖管中伸出大掌來重新握住柔荑,夏初雪欲要掙月兌開去,卻發覺他握得很緊︰「初雪,一會就好。」嗓音依舊溫柔。
「初雪失態,你……」夏初雪臉頰越發炙熱,一想到先前的無理取鬧,就恨不能馬上有條地縫將自己深深掩埋其中才好。
「怎麼辦?初雪,我好像越來越喜歡你嬌羞模樣了。」不是說以前對周遭全然不在乎的清冷模樣不好,只是南宮無月更加喜歡此刻小女子嬌羞罷了。
察覺到南宮無月難得的調侃言語,夏初雪想要抽回在他掌中的柔荑,卻被他握得更緊,絲毫不允許她逃月兌︰「你……欺負我。」
「夫人,紫夜公子前來探望。」原本靜謐無聲的院落,快速響起了青藍稟告聲,可惜所有語言消弭在震驚中,手指來回指著夏初雪與南宮無月︰「夫人你……你們……到底在做些什麼?」
夏初雪察覺青藍折回,不慌不忙的自南宮無月懷中月兌離開來,望著溫柔依舊的南宮無月,相視而笑……
南宮無月不知該如何解釋剛才的情不自禁,倒是夏初雪,嬌顏一派坦蕩、磊落,望著趕忙以掌捂嘴的青藍,淡雅解釋︰「做了什麼,不是親眼看到了?」
「夫人,你們這樣,要是將軍大人知道的話……」那後果,天……青藍不敢多想。
「初雪,我來看你,身子好些了沒?」三日未見,紫夜俊顏更添魅惑,鳳目微眯,長發慵懶披散肩頭,一襲艷紅衣袍穿在他穎長、精瘦的軀體上,更是顯得玉樹臨風,怕是不管叫天下間哪個女人瞧了去,都會有股心曠神怡之感。
瞥見與夏初雪與南宮無月貼近,妖嬈打起招呼︰「二公子。」
「紫夜,來,請坐,初雪為你沏杯清茶。」主動拉起紫夜,接下他朝南宮無月的問候,替南宮無月解了尷尬,幫兩位沏完茶,夏初雪就隨著他們一並落座在院中的石桌邊交談起來,心中疑惑莫名。
「怎麼了?初雪為什麼不說話?難道紫夜打斷了什麼事?」話畢,不忘斜睨依舊一派平靜的南宮無月。
「紫夜,你們兩人對于初雪來說,都是不可或缺的朋友。」听聞夏初雪這樣說,南宮無月苦澀笑著,伸手撫模著她的發,心想要忽略她談何容易?即使相隔千里,因為某個地方有她,自己就覺得不是那般孤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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