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桐轉過臉來似笑非笑地看著眾人,他眼角邪邪上挑,含著說不盡的嘲弄之意。
夜白面色漸漸泛冷,他壓抑著憤怒,咬牙切齒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沈桐嗤笑一聲,仿佛夜白所問的問題無比愚蠢︰「這些賤民整日蠅營狗苟,即便活著又有什麼樂趣可言,純粹讓人看著礙眼。如今我送他們一程,他們應該感謝我。說不定下輩子他們就能不那麼愚蠢。」
段無情和花未俱是听得目瞪口呆,沈桐待人便是稍嫌冷淡也還算的上溫和,何時見過他這般刻薄?
段無情氣急罵道︰「狗屁!你當自己是閻王呢?」
沈桐冷冷看著他,慢條斯理地道︰「你信不信就算我不是閻王,也能決定你幾時死?」
段無情來時並沒有打算真的和沈桐動手,此時腦子一熱,也管不了那許多。他憤怒道︰「好你個沈桐,咱倆武功差不多,你竟敢說如此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說罷,拔出隨身攜帶的配劍抄身而上。沈桐幾個輕松的閃身,抽了個空子兩指夾住段無情遞來的劍身,狠狠摔到牆上!
只听一聲悶響,段無情滾落在地。他勉強撐著從地上爬起,還未開口就連連吐出大口鮮血,形容甚是狼狽。
除了銀月,在場的眾人都是會武之人,看到這一幕,只覺不可思議。任是武功再高的人也不可能如此輕輕松松在幾招之內擊敗段無情。
饒是銀月不通武學,此時也覺得今天恐怕不能全身而退了。
陸簡和夜白兩人對視一眼,不動聲色地左右夾攻沈桐。
沈桐冷哼一聲︰「不自量力!」他後退半步站直身體,沉著地握起劍,在空中畫了個半圓,陸簡和夜白兩人竟再近不得他身半步!
不到片刻,兩人落敗。沈桐毫不客氣地把陸簡踢得滾向一旁,右手扣著夜白的脖頸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夜白被他一掌傷到髒腑,此時腦袋里一片昏黑,幾乎支持不住。
他嘶聲悶咳了幾聲,勉強道︰「你到底想干什麼?」
沈桐面無表情地問道︰「明月城歷代城主的陵墓在哪里?如何進?」
夜白雖然猜到是這個原因,此時听到還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他嗓子被沈桐掐得受了傷,此時聲音嘶啞,竟有幾分淒厲︰「一段風流韻事,竟害得這麼多人身首異處,豈不可笑?」更可笑的是他身為明月城城主卻不能後退半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城中百姓慘死,束手無策。
沈桐見他不肯松口,仿佛並不意外。
他視線掃過剩下的兩名女子,邪惡地笑道︰「你要是再不肯說,這兩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兒會遇到什麼人什麼事就不好說了。」
花未此時竟是異常的鎮定,她輕聲喚道︰「師父。」
沈桐冷漠地瞥她一眼,淡淡道︰「你就是叫我祖師爺也沒用,今天除非夜城主肯講出陵墓的位置,否則你們一個都逃不過。」
突然,一直沉默的銀月走向沈桐,她眼角稍稍吊起,既是挑釁又含輕蔑之意︰「沈少俠,敢問你……是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