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身後那個人離她有多遠,但從地上兩個身影的距離來看,好近……
「誰!唔——」
這種情況別說是雲歌一個女人,就算是個男人,同樣的境況下,也會亂了分寸。8
雲歌本身也不是什麼膽小的人,所以這麼烏漆抹黑的地方她敢一個人上來,在看到「跳閘」之後也沒有杯弓蛇影,淡定地想要去開了閘就好。
手機沒找到,視線一轉,卻看到地上的投影多出了一個,那一瞬間的驚嚇無法言語棼。
驚嚇過後條件反射就是轉過去看看站在身後的人是誰。
即便是這個時候,雲歌所想的,也還是「可能就是剛巧有個人經過自己身後而已」。
但她連腦袋都還沒有轉過去,身後那個人的手就伸過來捂住了她的嘴巴,力氣大得她無法掙開單。
「唔唔唔……」
掙扎中,隨身包都掉在了地上。
然而包里面並沒有什麼易碎的東西,掉在地上也發不出響聲,無法驚動可能有經過這里附近的人。
在慌亂中,雲歌只能感覺出這個人是男人,否則不會有那麼大的力氣。
驚慌代表了一切,分毫不能撬動他手的感覺,讓雲歌變得有些絕望了。
這就說明不論她怎麼掙扎,單憑她個人的力量想要月兌開這種桎梏,是不可能的了。
是誰?
有預謀的,還是臨時起了歹意?
不過這些問題都不是現在要考慮的,最重要的是她該怎麼自救!
那人忽然將雲歌按倒,雲歌因此摔在地上,但也因此有了一絲空隙。
「救——唔——」
只可惜那人速度很快,一瞬間就將這空隙給填補上,這樣一捂,他上她下的姿勢,更無法掙月兌,連呼吸都被控制住了,很難受。
雲歌自下往上能看到那人模糊的輪廓。
他開始要撕雲歌的衣物時,雲歌驟然明白過來他想做什麼,掙扎得更厲害了。
「唔唔唔——」
就連「放開我」三個字都喊不出來,男人與女人力量上的差異,雲歌再一次感受到了。
何凌霄也好,白澤也罷,她忽然間明白,他們如果真的想強迫她,那根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她就是哭干了眼淚也不能阻止他們。
而現在這個男人,她連是誰都不知道,他想要對她做什麼,很明顯,不是她哭一哭,他就會大發慈悲地放過她的。
可是……
她還能怎麼辦?
她不想莫名其妙地就被人這樣欺負啊……
雲歌胡亂掙扎,剛好撞到了一旁的桌腳,「砰」的一聲,不知道誰的辦公桌上的茶杯砸在了地上,緊接著又有不少辦公用品掉下來,總算是弄出了點聲響。
那人似乎也知道這樣不安全,也不急著繼續了,往掉在地上的東西一掃——
膠帶!
膠帶是好物,只用將她的嘴巴封上,雙手都可以用來控制她的四肢。
封上雲歌的嘴巴之後,那人行動更方便,干脆又在辦公桌上翻了翻,翻到了一條還沒有拆封的領帶,應該是誰要送給男性朋友的禮物。
作案工具齊全!
雲歌恨得不行,自己這一撞,全撞來了對他來說有利的!
現在連雙手都被反綁在了身後,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那人直接將雲歌扛上了肩膀逃跑,就在樓梯口的時候,雲歌看到有保安拿著手電筒來巡視了,似乎也听到了剛才的聲音。
但是用手電筒照了照後勤部內里之後,因為燈光分散,沒注意到地上的凌亂。
保安看後勤部連燈都沒開,肯定是沒人的,就以為是自己錯覺了,站了幾秒轉身走掉。
「唔唔唔——」雲歌試圖發出聲音來提醒他。
奈何他們的距離很遠,這麼點聲音不足以驚動保安。
她恨啊!明明希望就在眼前,卻要眼睜睜地看著希望在自己面前消失掉,那種感覺太糟糕了。
扛著她的那人似乎也有所顧忌,一直都沒有說話,像是怕被雲歌認出來。
而接下來他對公司內部的熟悉度也讓雲歌幾乎確定,這人一定是凌雲集團的一分子。
可公司里那麼多人,她怎麼才能知道是誰做的?
不過雲歌覺得自己想也是白想,她根本就不知道綁她的人目的是什麼,她是否還能活著看到明天早上的太陽升起去報警還是個問題,想那麼多干什麼?
那人一路盡量避免被攝像頭拍到,從公司後門跑了出去。
看到那輛停在後門的車之後,雲歌更加確定,他是有預謀而來的,並不是一時起歹意。
對男人來說,雲歌就像是沒有重量的,那人扛著她絲毫不費力,打開後排的車門,將她丟了進去。
雲歌深知,一旦自己被他帶去了什麼地方,想要再逃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了。
頓時,腦海里出現了曾經看到過的一些新聞。
一些女孩子被變態魔抓走之後,關在他的私人場所,被禁錮為性奴隸,甚至有的被奴役之後,心理上也產生了很大的變化,患上斯德哥爾默綜合癥,明明可以逃跑,卻不再逃跑。
不想——她不想成為這樣的人!
如果有一天她被人禁錮,過著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她寧願死掉!
連死都已經不怕,雲歌不認為自己還有什麼好顧慮的。
在她被丟上車的一瞬間,做出了最快的反應,雙腳用力地一蹬。
那人不防,沒想到雲歌還能反抗,整個人被踢後,公司後門擺了幾個大垃圾桶,他剛好摔向了丟玻璃瓶的垃圾桶那,一翻,瓶瓶罐罐全倒了出來。
雲歌不管他是否被砸傷,這是一個絕好的逃跑機會!
顧不上那麼多,雲歌挪著身體下車,跑之前還到那人前面,高跟鞋的鞋跟狠狠地往他踩了下去,為自己拖延逃跑時間。
「啊——」那人剛剛被瓶瓶罐罐砸到還忍著沒叫,可這回命根子被踩到,終于忍不住大叫一聲。
听到他的慘叫聲,雲歌心里也爽了一下,沒有戀戰地逃跑了。
跑到大道上,不一定會有人路過,但這麼光明正大的,那人應該不會追過來吧?
白澤駕車來到凌雲公司。
他記得她剛才說過,住宿的問題會用郵件發給他,一般是會先回公司的吧?
所以白澤開著他的天藍色蘭博基尼來凌雲踫踫運氣。
車子停在路邊,既沒有開走,也沒有下車進公司。
那只古董手機被丟在車里,就這麼看一眼都覺得降低了他香車的格調。
「怎麼還會有人用這麼老土的手機?」白澤想不明白,拎著那只手機,笑得不行。
這樣的手機居然還在生產,實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也難怪露琪亞會奇怪,像她那樣從小生活在宮殿里的小公主,哪里會知道人間疾苦?
她居然能找到這款手機,也算她厲害了!
這算是每次一「驚喜」?
這麼一只破手機,他卻親自給她送過來,會不會太讓人懷疑了?
白澤想來想去,還是不妥。8
連露琪亞那個小丫頭都能猜出意圖來,更何況是她?
他搖搖頭,重新啟動了車子,正準備放下手剎的時候——
前方突然躥出一個人,車燈照在她臉上——
盡管雲歌現在有些狼狽,臉小,大半的臉又被膠帶給膠住了,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怎麼回事?!
雲歌到底還是低估了那個人對自己的恨意。
她以為跑到大道上,他就會放棄了,哪知道他一路追了出來。
雲歌不想自己好不容易制造出來的逃生機會就這麼消失,用盡了力量在跑,跑到大道上就四處張望想要呼救。
如果她運氣不好,踫到的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路人,那麼她很有可能已經被身後的人重新抓回去。
但雲歌是幸運的,所謂的路人是白澤。
雲歌在張望中,看到了那輛天藍色蘭博基尼。
她不知道那是白澤的車,印象中沒見過他親自開車,以為是哪位富二代,心里已經涼了一半。
大道上來往的車輛也有,肯停下來看看發生什麼事的,此時竟然沒有。
雲歌想,如果真的逃不走,就怪她不孝吧,她會沖出馬路。
與其被折磨死,還不如死得干干淨淨。
那人已經跑到,一把抓住了雲歌的手。
「你干什麼?!」
白澤的聲音猶如天降,給了雲歌希望。
白澤抓住了她另一只手,阻止了那個人。
而下一秒,他直接將雲歌整個人都拉了過來,一腳踹向了那個人。
那個男人來不及反應,被白澤一腳給踢倒,看到有人來了,也不繼續了,爬起來就跑了。
白澤本來想追,可又怕把雲歌一個人留在這里太危險,終于是沒去追他。
轉過去,看到雲歌的雙眼都是淚花,想必是嚇壞了。
雲歌的心才定下來,一抬頭,卻發現來人是白澤,驚了雙眼。
竟然是他——
她曾經開玩笑地說過,白澤是她的吉祥物,沒想到這句話竟然真的應驗了。
吉祥物!
這個時候,她真的覺得他是她的吉祥物!
白澤要是知道,赫里斯是神,他卻是什麼吉祥物,一定會很後悔救了她。
看到雲歌沒事,白澤也不著急了,看著她這幅模樣在笑,就是不給她松綁,也不幫她把膠帶撕掉,愣是看戲似的瞧著她,瞧不夠似的一直瞧著。
雲歌給氣的,又氣又想笑,並且想哭。
不過這種哭意並不是被嚇的,也不是感動,多半是被白澤給氣的。
什麼人啊這是——
她要能說話,一定要好好說說他,看什麼看!快松綁好嗎?
可他又確確實實救了她,雖然只是一腳,卻讓她平安了,雲歌覺得埋怨他又有點不對。
平時看起來是不靠譜青年沒關系啊,關鍵是重要時刻他能出現,能夠靠譜就行了,就像現在這個時候。
對白澤的印象,又上升了好大一截,有了一個重新的認識。
「靖雲歌,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其實很美——」他笑說。
「唔唔唔!」雲歌淚汪汪的眼楮瞪著他,不知道說什麼好,腳都往地面上一蹬了。
美不美不重要,快放開她好嗎?
她的手腕都快要被領帶給磨破了。
雲歌沒發現,她蹬腳的模樣太像撒嬌了。
「好大一個嬌啊,」白澤笑著湊過去,曖昧地說,「知不知道男人最難拒絕撒嬌的女人?我說你這個樣子美,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雲歌一怔,什麼意思——?
白澤勾勾唇角,「美到我很想壓倒你,好好地蹂躪——」
「——」
混蛋——
要不是現在手被綁著,她一定要揍幾下回來。
腳就算了,她穿著高跟鞋,踹過去一定會把白澤踹慘了。
看在是他救了自己的份上,雲歌並不準備這麼個忘恩負義法。
男人果然是下半身動物,動不動就想到那種事上去了!
雲歌想了下也馬上明白過來了。
有時候,狼狽卻有著另一種美的女人反而更能激發他們的獸欲。
「要不要就這麼把你打包回家呢——」白澤後退了一小步,當真思考起來,好像真的要這樣做似的,「好好享用——我救了你,所以是可以的吧?」
雲歌瞪過去︰你說呢!
如果真的是這樣,她不就是剛出狼窩,又入虎穴?
雖然她知道,白澤也就是嘴上說說,這麼久的觀察,發現他只不過是個嘴硬心軟的缺愛小青年罷了。
她的直覺說,白澤不會這樣做的。
「吱」的一聲剎車聲起的時候,他們兩人顯然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白澤不知道,但雲歌一看那輛車就瞪大了眼楮,忽然變了表情對白澤直搖頭,意思是讓他快點走。
一切只發生在一瞬間,那輛車飛馳著向他們開來,白澤在回頭看見的瞬間,第一反應竟是抬手就將雲歌推了出去。
雲歌整個人被他推了出去,摔倒在路邊,踉蹌著從地上爬起來,雙腿都還在顫抖。
她在怕。
並不是對自己剛剛差點會被撞到而害怕,而是因為她知道她被推走了,被撞到的人變成了白澤。
一種恐懼感油然而生。
首先是車子急速開啟的聲音,在撞了人之後沒有留戀,迅速地逃離了現場。
在雲歌看到倒在路邊的白澤時,雙腿的抖動變得更厲害了。
白澤——
「唔!」雲歌想喊喊不出來,四下一看,著急得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使勁地扭著手,領帶本身就有些松動了,再扭了幾下也終于掙月兌,撕掉嘴上的膠帶。
「白澤!白澤你別嚇我!」雲歌的聲音滿是哭腔。
他會不會有事——會不會——
死?
繼穆世清之後,她從未想過有人可能要因她而喪命,恐懼感不斷地攀升。
不想——不想再有人為她付出生命了——
雲歌怕,不知道該怎麼辦,眼淚大把大把地掉在他身上,什麼都忘了做。
她試圖把白澤扶起來,可是卻支撐不住他的重量,導致自己都摔了,白澤則趴在她身上。
「白澤——白澤——別出事——求你了,別出事——」
她寧願出事的人是自己啊,他為什麼要推開她?
「噓——別吵——」
白澤的聲音,給了雲歌莫大的希望,既是感動又是激動,聲音哽咽︰「白澤——」
白澤用他自己的力量支撐起他的身體,居高看著身下的雲歌,笑了一下,「你沒事——」
「我沒事——我一點事都沒有!」雲歌生怕他听不見,猛烈地搖著頭,重復了好幾次,並且非常大聲。
「沒事就好——」他的手撩開她額前凌亂的發絲,停頓了一下,眼底的殤,雲歌都看不懂。
那表情充滿了愛意,雲歌以為自己看錯了。
什麼叫她沒事就好?
不好,很不好,他不能有事才是真的啊!
他冰冷的指尖落在她的唇上,輕輕地點了一下,然後俯,親吻。
不像是以前那麼粗暴,很溫柔很溫柔的一個吻,輕輕地,只是含住她的唇瓣,像是在品嘗什麼美好的食物似的。
雲歌一開始哭得厲害,隨他親吻,都能吃到自己咸咸得淚水。
只是漸漸地——
怎麼好像不對勁了?
雲歌的哭意慢慢地小了下來,感受著自己身上的人吻也吻不夠的樣子,忽然明白了什麼,猛地推了他一下,「白澤你給我起來!」
他根本就沒事對不對?!
他這個樣子到底哪點像要死的人了!
她就知道!像白澤這種三棲發展的藝人,演技太好了!
偶像劇都給她上來了!
果然,白澤也不裝了,爬起來,笑意很濃,坐在地上,略微痞氣地舌忝了舌忝嘴角,評價道︰「好吃。味道真好,一如既往的美味。」
「你——」
這個時候,雲歌都不知道自己能給他什麼表情了。
她從來不知道這個世上會有比何凌霄還欠扁的人存在。
雲歌其實有點哭笑不得,說他不是,不說他又不是。
見雲歌瞪著自己,白澤狡辯說︰「如果不是我反應快躲了一下,這會兒我可能真的已經死了!就沖這個我也是有苦勞的,要你一個吻,過分了嗎?」
雲歌深呼吸一口︰「所以你以為我為什麼沒殺死你?」
正是因為這個,她才忍了好嗎?
白澤蹙眉,好像還是傷到了。
雲歌也認真地問了一句︰「去醫院吧?好好看看是不是傷到哪兒了,過後你醫藥費才賴我,我可不管的。」
「不去!」說起醫院兩個字,白澤就已經先不開心了。
他說著,人已經站了起來。
雲歌看他不太對勁,問道︰「是胃痛了?」
被車撞了,卻胃痛,不知道他白澤算不算史上第一人了?
「有點。」
他試著走了兩步。
雲歌發現他的左腳有點不自然。
「別走了!我還是送你去醫院看看吧!你腳好像受傷了!」
「別煩了!都說了不去了!」
雲歌不知道他為什麼那麼厭煩醫院,提起這兩個字,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氣場都變得不一樣。
他一變,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就自動轉換了。
剛剛可能還是偽偶像劇,現在已經變為了苦情劇!
「醫院跟你有仇嗎?每次提起醫院你就翻臉!曾經誤診你什麼病了?」
「你別管!」
雲歌還算識趣,不讓說,也就真的閉嘴了。
只是看著他一瘸一拐的背影,雲歌心里還是挺不好受的。
無端端讓他卷進了自己的事里,害他受了傷。
白澤只是讓她別提醫院,所以雲歌說了其他的。
「我听我們公司的同事說,七夕臨近,你通告很多,你明天也有工作吧?現在腿受了傷,會有影響嗎?」
「有影響,你還能替我賠錢不成?」
不提醫院,白澤的口吻也稍微好了一些,至少能開一點玩笑了。
「我——盡量吧——」白澤的工資,她怎麼可能賠得起?
按小時算出場費的人,她把自己賣了都賠不起!
「車里我有備用急救箱,這點小傷,抹點藥就沒事了,應該只是扭了一下。」
「——」車里害備用急救箱,難不成他希望自己天天受傷?也太不吉利了!
不過顯然白澤不是什麼迷信的人,不在乎這些。
白澤涂完了自己的,抬頭看雲歌,蹙眉︰「還說沒事,你受傷了!」
「什麼?」
白澤指著她的手臂,「應該是剛才你摔在地上時擦傷的。」
雲歌低頭一看,兩只手臂上果然有不同程度的擦傷。
至于是什麼時候弄傷的,她已經不記得了,自己完全沒感覺啊?
不提不知道,這會兒白澤提起來了,她倒真的有感覺到一點疼痛感了。
她的衣服也被撕得亂七八糟,嘴角也有點破皮得樣子。
「臉倒是沒什麼傷,看來你在地上滾的時候還是挺注意保護的。」
「——」哪有!那是湊巧了。
「衣服也破了,我看看後背。」
後背真的有點疼痛感的雲歌,這會兒竟然沒想到他們的關系有點大躍進,也沒有去想白澤的話是不是顯得太過親近了。
事實上他們兩個目前的關系,男方怎麼能那麼自然地說要去幫女方看後背是否受傷?
他們又不是男女朋友!
雲歌沒想那麼多,便靠了點過去,讓他查看。
這時的白澤也同樣沒想那麼多,只是看雲歌受傷了,就幫忙查看哪里受傷,反正急救箱拿出來了,就順便抹點紅藥水消毒一下。
白澤直接拉下了她的襯衫,這時雲歌突然反應過來,「你干什麼——」
她的衣服都被拉下了一大半!整個後背都露出來了!這就間接說明,雲歌的上衣基本上可以算被拖到了腰際。
「習慣——」白澤話到嘴邊,也是忽然一愣,看著她原本光潔此時卻多了幾道擦傷的背,怔了怔。
習慣真是件可怕的事,即便過去了那麼久,也依然改不掉。
「你什麼臭習慣?」雲歌的口吻當然好不了哪里去,「淨月兌女孩子的衣服的嗎?!」
雲歌想要把衣服拉起來,白澤咕嚕了一口說,「你最好別動了,一下都別動。」
「——」
「誰讓你提醒我?原本我是很純粹地要給你上藥,你偏要提醒我我是男人你是女人,你再亂動勾起我的***,我丑話先說在前頭,待會兒車震什麼的,別怪我!」
雲歌的動作頓住——
當真不敢動了。
男人真是一種她無法理解的生物!
接下來的幾分鐘,車里的空氣幾度暴降,真的有點尷尬的感覺出來了。
雲歌不敢亂動,白澤也是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幫她涂抹紅藥水。
那是一種煎熬!
然而——卻也是一種享受。
白澤今天倒是真的很君子,雲歌雖然覺得他有點怪怪的,但氣氛更怪,于是什麼都沒說。
直到上完了藥,白澤也沒對她做什麼過分的事,但是過後他借口下車,進了他們公司——
雲歌想,目的地莫非是洗手間——
望天,男人啊——
小心腎——
如果——不是第二天的娛樂雜志周刊封面上,飛滿了她和白澤的「車震照」的話,這一天,應該至少會比昨天要好上許多。
昨晚她沒有去白澤家住,那麼狼狽的自己,回哪里都會被猜疑,所以打電話和老爺子提了一下之後,干脆去酒店住了一晚上。
早晨換了一身干淨的衣服,怕踫上何凌霄又要鬧很久,就沒回海景別墅,直接去了公司。
然後——
別說後勤部,整個桃城都爆了。
雲歌的臉被打上了馬賽克,身後白澤的臉並不怎麼清楚,但有人認出那就是白澤的愛車,上面的人不是白澤害能是誰?
可白澤的臉始終沒出現過,是不是他大眾覺得也有待考究。
再加上筆者的文筆,將整件事寫得煞有其事,完全就是真的一樣。
雜志社解釋說,爆料者把照片交給他們的時候,就已經打上了馬賽克,只說是凌雲公司門口拍到的艷照,那個女人有可能是凌雲集團的員工,要尊重一下個人**。
雲歌被後勤部的姑娘尖叫聲吵得不行的時候,打開了新聞網站。
新聞一出來,白澤正好在出席一個活動,問的問題完全歪樓,沒有一個是正經問題,全在問昨晚車震男主角是不是他。
視頻中,白澤一直保持沉默,不否認也不承認。
事出突然,在經紀公司沒吩咐怎麼做的時候,藝人是不可以亂說話的。
下面的評論,想要殺了這個女人的女粉絲,排隊都排出國了。
無疑,雖然還沒確定男主角就是白澤,但大家卻已經差不多是認定了。
糟糕了——
雲歌看著他們那張被大為推廣的「車震照」,心里有小鹿在亂跑亂跳似的。
畫面上,她面對著鏡頭,臉被馬賽克,襯衫褪到腰際——但照片上只拍到了上半身,所以大家潛意識認為已經月兌沒了。而白澤就在她身後,姿勢曖昧,像是在親吻她的背,也像是——
雲歌有點頭疼,撐著自己的額頭,覺得很糟糕。
怎麼辦——
現在馬賽克了大家還不知道是她,哪天那個爆料人將非馬賽克的照片放出來,她靖雲歌以後都不用在桃城出現了!
而更糟糕的,雲歌顯然還沒有料到。
午飯時間,她被何凌霄叫了上去。
他坐在老板椅上,桌上擺著一瓶喝了大半的酒,神情很不好看。
雲歌故作鎮定,何凌霄問,「昨晚去哪了?電話為什麼不接?」
「手機落公司里了。」
「人是不是落在別人家里了?」
雲歌心里疙瘩了一下,卻什麼都沒說。
他大概是都知道了。
可是,他怎麼那麼確定那個女人是她?
一張照片被摔在了雲歌腳下。
正是一張沒有打馬賽克的,那張臉被拍得清清楚楚,赫然就是她,瞎子才認不出來!
「——」如此這般,她連說辭都不用想了,狡辯也沒有了必要。
「解釋?」何凌霄的聲音冷得像是冰櫃里冒出來的。
雲歌就站在他面前不遠處,吭也不吭一聲。
解釋嗎?有必要麼?
「算了吧,反正你也不會信的不是麼?」雲歌抬起頭,看著他笑了。
然而心里卻是有些慌。
有一種自己明明沒做過卻又好像做過的感覺,面對他,竟然真的有一種自己出軌了的錯覺。
可是他怒什麼?他出軌的次數還少嗎?就算這次的事是真的,她的錯也是錯在讓這件事曝光了,有比他過分多少嗎?
「算了……」何凌霄冷笑著,忽然掃過辦公桌上的文件,落了一地,「哪門子算了?!你做的好事!就這麼算了?!你有本事做這些事你別讓我看見啊!現在好,不止我看見,全世界的人都看見了!」
「那又怎樣?你看到的還只是事後的,你讓我看到的‘進行時’有多少,需要我一次一次數給你听嗎?遠的不說,就說近的,就在這間辦公室,就在這張桌上,就在我面前……還需要我描述嗎?」雲歌也冷笑。
何凌霄從辦公桌後走出,一把將她拉了過來,幾乎是摔在辦公桌上,「不需要!我直接重演一遍!」
雲歌的腰磕在辦公桌上有點疼,想要起來,卻被他按住。
「何凌霄你醉了!」她怕,她看到了他眼中從未見過的認真和嚴肅,很怕,推搡著。
「一起!」
他拿起桌上那瓶沒有喝完的酒給她灌下去,雲歌掙扎不喝,酒撒了她一身。
「何凌霄……你干什麼……唔……」
「你不是讓我不好過嗎?你以為讓我不好過的人他還能好過?一起醉,一起瘋,一起墮落!」他捏著她的下巴,非要將酒給她灌下去。
酒精濃度很高,雲歌的喉嚨仿佛灼燒一樣,很難受,因為他的強灌嗆到,咳嗽不已。
可是他不管,他現在不舒爽!心里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在爬過一樣,不舒服!
雲歌怎麼躲,都躲不過,衣服在她的掙扎中被撕裂。
「何凌霄!咳……你瘋了嗎?!」
他以前再怎麼混,卻也不會強迫她!
「瘋了……靖雲歌,你月兌光了衣服在別的男人身下承-歡的時候,想沒想過自己瘋了沒有?!」
「我不要你管!我們本就是形同陌路的人,我跟誰上床都不關你的事——啊——」
何凌霄一口咬在了她肩膀上,雲歌疼得叫喊出來。
「你看關不關我的事!」
西裙被撕碎,可怕的炙熱正抵在她小月復上,障礙正在被一點點褪去。
雲歌已經變為了崩潰的哭喊,卻還是無法阻止他的進入,桌上的東西在他們的踫撞中掉落了一地。
「何凌霄——何凌霄你瘋了——你混蛋——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