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駱子琳得知穆雲棣一直在西院,嫉惱之後,立刻重新梳妝。西院帶傷不便服侍,魏彤又接連被王爺敲打兩回,正是她得寵的絕佳時機。
「綠蕊,準備碟蒸栗糕,咱們去看望駱側妃。」
「周庶妃來了。」
駱子琳一听心情就不好︰「請她回去,讓她記住我之前說的話。」
若在以往自然帶著周氏同去西院,可如今毒蛇之事雖未查清始末,但王爺認定與周氏有干系,她可不能帶著周氏去惹王爺不快。她再三交代,讓周氏最近不要出來亂晃,等待事情平息。
當駱子琳搖曳生姿的到了西院,只見在石榴花樹的掩映下,那兩人正臨窗對弈,宛如畫卷,美好的令人憤恨。
整理著情緒,步入廳中,盈笑下拜︰「子琳給爺請安,爺吉祥!」
芙萩不能動,略微欠身見禮︰「駱側妃見諒。」
「陸妹妹快別動,禮都是虛的。」駱子琳瞧著穆雲棣沒有對芙萩失禮責怪的意思,忙滿臉是笑,盡顯親近︰「妹妹到府中多日,好容易逛次花園偏又出了意外,我深怕妹妹一人發悶,特地來作陪,不想王爺在這兒。妾身倒是擾了爺與妹妹下棋了,望爺恕罪。」
「坐吧。」穆雲棣繼續落子,並不追究其話中真假。
臨窗的榻床擱著張小炕桌,那兩人已分坐。駱子琳已體諒對方傷者,總不好再端著「姐姐」姿態,只得在穆雲棣下首的第一張靠背椅上坐了。
穆雲棣余光瞥到她臉上閃現的那絲不快,不動聲色的問︰「不是正病著,怎麼不好好兒靜養?」
分明是關切的話,駱子琳愣是听出不歡迎的意思,仿佛在暗責她沒事兒亂跑。一口氣卡在嗓子,臉色險些撐不住。
「謝爺掛念,妾好多了,所以專程來瞧瞧妹妹。」這聲兒都有些走調了。
一旁的芙萩拿著棋譜擋在臉上,只露出一雙溢出淚光的含笑眼楮,表明她忍的很辛苦。
她心里暗想︰穆雲棣的嘴可真毒,雲淡風輕的一句話差點兒讓駱子琳吐血,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穆雲棣仍是一貫不形于色︰「嗯,芙兒新來,你能想著她是不錯。」
「駱姐姐是對我很不錯的。」芙萩活躍的插言,一抹狡黠的笑閃過,並不怕他看見。「爺,我瞧著駱姐姐臉色不大好,請太醫來瞧瞧吧。諱疾忌醫可不好。」
「你還知道諱疾忌醫?」清冷聲調微微上揚,帶著點兒打趣揶揄,說不出的好听。
駱子琳詫異側目,芙萩也險些被蠱惑。
「爺!」芙萩又鼓著臉頰憤憤不平了。
駱子琳因那兩人之間的曖昧刺紅了眼,只一心想打破,于是便做出一副不適,配著難看的臉色,確有幾分唬人。
「爺,您快送駱姐姐回去吧,似乎病的不輕呢。」芙萩心知是計,不過順水推舟罷了,只是面兒上露出三分抑郁,蔥白的指尖又在棋盤上不斷劃拉。
「好好兒歇著,不準偷偷把藥倒掉!」穆雲棣看著她那眼巴巴想挽留又裝大方的小模樣,故意順了她的話送駱子琳回東院,臨走又回頭望了一眼,那耷拉在窗口的小腦袋,怎麼看怎麼逗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