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雲橖沉默著,直至她的情緒平復,方才說︰「我們合作如何?」
「合作?」從嘴里復述出這兩個字,譏諷失笑︰「安郡王,我是你五哥莊郡王的側妃,你與我談合作,不覺得很荒謬嗎?」
對此,穆雲橖不予置評,依舊溫言含笑︰「你我合作有諸多好處,各取所需。你會幫柳如玉,說明你的眼光不止局限于後院,深宮朝堂與王府後院千絲萬縷。試想,我的勢力便是你的助力,你的兩三言語便能達成我的目的,豈不是既隱蔽又安全。」
「你到底什麼意思?」芙萩冷靜了一些,覺得穆雲橖不會愚蠢的提出合作建議,彼此的身份是不可跨越的鴻溝。穆雲橖雖一直低調,但有這番舉動說明其有奪嫡之心,與穆雲棣、乃至她都是「敵人」。
正是有這份認知,她才更懼怕。
穆雲橖微斂笑容,明透的眸子凝視她,驀地出言︰「為什麼我有種錯覺,你對我的五哥,乃至莊郡王府都有一種恨意?」
芙萩再次變了臉色,眼中極快的閃過慌亂︰「安郡王也說了,那是錯覺!」
穆雲橖的眼中重新染笑,琉璃般的水光下是冰冷的自信︰「內院之內我或許幫不上手,然而你們陸家,我是可以相助的。」
這無疑是最實在的誘惑。
她不在乎穆雲棣或莊郡王府,卻在乎陸家,在乎三哥。
「不是任何要求我都會答應。」到底,她是接受了。
她哪里還有拒絕的余地?他掌控一切,連最隱秘的事都能窺測一二,理智上她必須接受。與其做他的敵人提心吊膽,倒不如放手一搏,尋求最大利益。反正,她的復仇就是毀滅穆雲棣!
遠處傳來兩聲鳥叫,穆雲橖便從另一條路離去了。
不一會兒,菊香端著茶盤從寶瓶門進來,疑惑的看向四周︰「側妃,怎麼不見朔月姐姐?」
「有個宮女失腳掉在湖里,她去幫忙了。」端起茶啜了一口,茉莉的清香溫暖了全身,一直紊亂不安的心逐漸踏實。
菊香見她唇色有些白,說道︰「側妃怎麼喜歡這兒呢?冷清清的。」
芙萩眼簾一閃,嘆息道︰「怕在別的地方沖撞了貴人,惹了禍沒法兒向郡王交代。」
菊香覺得她活潑寬和,倒能放些膽子說話,當即就說︰「側妃不怕的,有些地方景兒好,卻不常有人去。再者,如今早晚風露重,貴主們不太出來。側妃若願意,下回奴婢帶您去個好地方。」
「好啊,若真好,我必賞你。」芙萩自是欣然應允。
稍時朔月回來了,因菊香在跟前,並未說什麼。芙萩料著今日柳如玉不會來了,而經了穆雲橖一攪,她也沒了心思,閑坐片刻便回了永壽宮。
剛進永壽宮門,一個面熟的小太監上前來稟道︰「魏王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