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捧著她的小臉,親吻她的眼淚,很輕很柔,就像是對著一件珍寶,怕重一點就碎了。
「老婆,我明白,我什麼都明白,我記得以前就跟你說過,對你好,愛你,寵你,這些都是我的本能,也是我為自己訂下的目標,所以你的要求我做不到,我也不會去做,你現在是我老婆,我為你做什麼都是應該的。」只要讓你一笑,我不惜任何代價。
發泄了一番,夏妍的心情好多了,這麼多天的以來的不安和傷心,都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懷。
良久之後,夏妍道出了事實,「老公,不是我不想生寶寶,而是我不能生寶寶,那天媽媽陪我去醫院,檢查結果顯視,我的體質很難受孕,說是遺傳的,只在百分之幾的可能性,所以不是我不想生,而是我……」
「老婆,我都知道了,我說過的,沒有寶寶也沒有關系,就我們兩個多好,再說了,醫生不是說遺傳嗎,那媽媽不也是生了你嗎?所以我們還有機會,實在沒有我也不會介意,這就是天意,所以你不要太傷心,知道了嗎?」
男人親吻她紅腫的雙眼,心痛不已,真是傻丫頭,關于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當初那份婚前檢查的時候就查出來了,只是他沒想讓她擔心而已,現在卻被她自己查出來了,唉,天底下還真沒有永遠的秘密。
「真的沒有關系嗎?你不介意,那爺爺呢?裴家就只剩你了,如果是這樣,那我豈不是太對不起爺爺了,還有你。」夏妍眨巴著紅腫的雙眼,哀怨的問道。
「怎麼會呢,別忘了,還有子默,子默雖然不是徐叔收養的,但是在爺爺心里,早就把子默當親孫子看待了。再說,只是很難,又不是真的不能生,以後啊,你就不要總是想著這件事了,這孩子得要看緣份的,緣份一到,孩子自然就來了。」
男人說得輕松,可夏妍卻絲毫沒有一輕松的跡象,反而覺得壓力好大,如果男人怪她的話,她心里會好受一點。可就是因為這樣,她才覺得越來越對不起他。
「你不覺得一個女人不能生孩子,那還能稱為女人嗎?」
是的,雖然說現在是二十一世紀,講究男女平等,可生孩子一直是女人的責任,不是說女人是生孩子的工具,但最起碼的,能夠為自己心愛的男人而生孩子,那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啊,孩子是父母愛情的結晶不是嗎?
「好啦老婆,你就不要再糾結這個問題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孩子就降臨了呢,有時候你越想要,它就越不來,說不定什麼會給我們帶來驚喜也說不定呢,你就放松一點,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不要讓我擔心好不好?」男人可憐的眨巴著雙眼望著她,讓人看了好不委屈。
夏妍嗔笑了一聲,點頭答應,這個男人每次都來這一招,自己還真是被吃得死死的了。
是啊,能得到男人的諒解,她是何其幸運的,越是這樣,她越想為男人再努力一把。想著醫生給她開的那些中藥,現在還放在衣櫃最底層,管它有沒有效,吃了總歸沒有壞處,不如一試,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呢,夏妍如是想著,心里升起了一絲希望。
把心事說出來,夏妍心里好受多了,所以接下來的幾天里過得都很舒心。
但是豪門是非多,有些事情有些人,一早就盯上你了,巴不得你出點什麼事,這一次可讓人抓住了把柄,所以事情還沒有完。
這天夏妍像往常一樣去學校上課,奇怪的是,一進學校的大門,便覺得周圍的人都對著她指指點點,不知道在議論些什麼,這種感覺有點熟悉,但是她並沒放在心上。
一路走到教室,這邊剛坐下,那邊就听到一些剌耳的聲音傳來,讓人好不舒服。
「喲,這有些人的臉皮還真夠厚,竟然還若無其事的跑來上課,我還真是佩服她啊,你說是不是啊。」余成慧一副幸災樂禍的對身邊的盧敏恩說道。
她沒有指名道姓,夏妍當然不知道她在說誰,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所以只好當做沒听見。
盧敏恩小心的拉了拉余成慧的裙子,「別說了。」
她可沒忘記父母的交待,這夏妍現在是裴家的少夫人,可是她們惹不起的,更何況上次在家具店的時候,她們只不過諷刺了夏妍幾句,後來她們家的公司一下子就遭到了同行公司的打擊,差點就破產。後來才知道,對方說她們惹了不該惹的人,這是給她們一點教訓,如果再有下次,肯定饒不了她們。
她是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她到底惹到誰了,直到夏妍訂婚,她才恍然大悟,原來當時跟夏妍一起的男人是那個神秘的裴家少爺,原來她們惹了不該惹的人指的是夏妍,想想都覺得一陣後怕,以至于後來離夏妍遠遠的。
「敏恩,你拉我干嘛,我說的是事實,怕什麼,以為嫁了一個厲害的老公就了不起啊,現在還不知道是誰要倒霉呢,你以為一個不能生孩子的女人,她那個厲害的老公還會把寶嗎?我呸,我們等著看好了,看她還敢不敢囂張,哼,還一副悠然自得呢,我看有她哭的時候。一個女人連孩子都不會生,倒貼也沒有人要吧!你要不要,你要不要,哈哈……」
說到最後余成慧指著班上的幾個男同學問道,這回還真是解氣了,這段時間她心里一直憋著氣呢。每天看到夏妍那一臉幸福的樣子就討厭,現在好了,終于讓她抓到夏妍的痛腳了,如果不狠狠奚落一番,她還真解不了氣。
听到這里如果夏妍還听不出來,那她就是真傻了,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雙手緊握成拳,手心里全是汗,她不是在乎余成慧說了些什麼,而是想到這件事是誰傳出去的,她們又是怎麼知道的。
抓起包包就往外跑,一邊一邊還能看到同學們的指指點點,有的是同情,有的是可惜,有的是嘲笑和諷刺,最多的便是幸災樂禍,一副看好戲的姿態。
夏妍低著頭跑出了教學樓,心在發顫抖著,全身上下所有的細胞都是顫抖,似乎全世界的人都是嘲笑她,想起同學們的嘴臉,她只覺得天昏地暗,腦袋里嗡嗡的作響。
這時裴少軒的電話打了進來,她快速按下接听鍵,有氣無力的說道︰「喂。」
「老婆,你現在在哪兒,還在學校嗎?我馬上就到了,別走開,等我。」電話那邊的裴少軒一口氣說完所有的話,似乎很擔心,也很著急。
听到男人的聲音,夏妍一下子就清醒過來了,「我還在學校。」
剛說完,男人高大的身軀便立在她面前,氣喘吁吁,神色有些慌張,現在已經入冬了,但是男人的額頭上還冒著細細的汗水,一看便知男人有多麼急切。
男人一把將她抱住,而後趕緊月兌下外套給小妻子披上,拉著她那冰冷的小手往那輛黑色奔馳走去,坐進車里男人趕緊把暖氣開到最大,一邊將小妻子的雙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頻頻的揉搓,呵氣,直到暖和為止。
夏妍就這麼一直看著男人,見他忙碌著,相信他也是知道了是怎麼回事,才會這麼急匆匆的趕過來的吧!
「老公,我不冷。」最後輕輕吐出幾個字。
男人抬頭望著她,眉頭緊皺,幽深的眼眸里流露出來的是愧疚和擔憂,還有害怕,夏妍心里咯 了一下,他在害怕什麼,夏妍見了,心里一陣陣疼痛,這個男人總是讓她心痛。
男人緊握住她的小手,目光定定的望著她,問道︰「老婆,你相信我嗎?」
夏妍點頭,沒有一絲猶豫就回答了,「我信。」
如果在這個世界上,她唯一能夠相信的人,就是他。
听到她的回答,男人松了一口氣,「只要你相信我,那我什麼都不怕了。」
是的,他在害怕,害怕這件事情對她打擊,同時也害怕她不相信他,如今得到了答案,他便不再害怕。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查出這件事情是誰傳出去的,今早一去公司就接到子默收到的消息,竟然有人把夏妍去醫院的事情還有檢查的結果公布在了好幾家網站上,當時裴少軒氣得殺人的心都有了。
幸好,子默第一時間就把那些網站給黑了,雖然如此,但還是有不少人知道了這件事,大家都在紛紛議論。
其實那天夏妍告訴裴少軒她去醫院做了檢查,當時他就打了子默的電話,讓他去封口,沒想到還是流了出來,只能證明他去晚了。
現在受影響不只是夏妍,而且兩個家庭的事了,所以夏妍此刻最擔心的還是裴老爺子,他一把年紀了,就是希望能夠看到自己的曾孫(曾孫女)出生,現在這消息一出,恐怕……
「老公,我們回去吧!」
如果剛才男人不出現的話,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否承受得住,當時的她好像中了魔障一樣,看誰都覺得在嘲笑她,好像整個世界的人都在對她指指點點,讓她差點失去活下去的勇氣,幸好男人出現了,把她從絕望的邊緣拉了回來。
男人親吻了一下小妻子的俏臉,開著車子往裴家別墅去了。
果然,一進大廳,夏妍就感覺氣氛很是壓抑,除了家里的佣人們,幾乎所以人都到齊了,一個個坐在那里,面部表情非常沉重,這讓夏妍連呼吸都變快了。
「別緊張,先過來坐,不會有事的。」男人在她耳邊輕聲細語,大手一直沒離開過她的腰間。
得到了男人的鼓勵,夏妍慢慢調整好狀態,跟著男人走到大家面前,一一問好,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裴老爺子會怎麼處理這件事,會不會讓她跟軒離婚,就在她忐忑不安的時候,裴老爺子說話了。
「哼,真是豈有此理,竟敢把主意打到我的頭上來了,真是不知死活。子默,查出來了嗎?」裴老爺子氣得用力一拍輪椅上的把手,一雙滿是皺紋的大手,青筋突現,看起來有些恐怖。
還有就是老爺子的眼神,滿目狠戾,殺意盡顯,嚇得在場的人都不敢出聲。這也難怪,裴老爺子在他們心里,一直扮演著一位慈祥老爺爺的形象,這會怒氣沖天的模樣誰也沒有見過,就連夏妍也嚇了一跳。
只是他們卻忘了,裴老爺子是什麼出身的了,有名的黑道老大,年輕的時候不知道干過多少壞事,以至于自己的親生兒子慘死在外。如今的他只想做一個普普通通的老人,每天看著一群孩子,他心里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
但是現在竟然有人把主意打到他的頭上,那麼就該承受這樣的後果。
徐子默神色如常,把調查到的資料遞給了裴老爺子,老爺子一看,瞬間眯起了眼,有一種叫做危險氣息在空氣中流竄。
「香萍,你看看。」裴老爺子看完,又遞給許香萍,許香萍遲疑了一下,她不懂裴老爺子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給她看,但最後還是接了過來。
看著徐子默收集過來的資料,許香萍的臉色非常難看,近乎于白紙一樣的蒼白,「怎麼會這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到最後,聲音提高了不少,她不能相信事實的真相竟會是這樣。
許香萍雙目含淚望著夏妍,她的心在滴血啊,這所有的事情竟然都是因她而起。
她悔啊!恨啊!
夏妍整個沒弄明白,抬頭望向男人,張了張口不知道該怎麼問起,看見許香萍傷心欲絕的哭泣,夏妍再也也忍不住了,走過去,抱住許香萍。
「媽,你到底怎麼了,這上面到底寫了些什麼?」夏妍盯著那份資料,為什麼媽媽看了會這麼傷心,上面到底寫了干什麼呢,她很好奇。
「妍妍,是媽媽對不起你,是媽媽對不起你。」許香萍始終都是哭泣,沒有停止過,這讓夏妍見了很痛心。
「媽,這件事情怎麼能怪你呢,這跟你沒有關系。」雖然她不知道許香萍看到了什麼,但是就這件事而言,許香萍的確沒有做錯,事情又不是她捅不出去的,怎麼算也算不到她頭上吧!
「怎麼會沒有關系,要不是我……」她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都已經二十多年了,這讓她怎麼開口啊。
其實吧,許香萍要說的故事其實很簡單,就是一個男人得不到心中所愛,所以才會報復。
這事還得從二十多年開始說起,許香萍是世家小姐,而夏一龍跟趙思陽又是一對好兄弟,三人認識之後,很快就成為了好朋友,許香萍雖然是個世家小姐,但是卻沒有看不起當時還是打著小工的夏一龍和趙思陽。
夏一龍和趙思陽當時還是賀國良公司的職員,賀國良當時的公司出了一點小狀況,差點因此而倒閉,工人們的工資也發不出來。夏一龍自行將自己多年存下的錢都拿了出來,幫公司度過難過,雖然錢是很少,但也因為這件事情,讓賀國良看到了人情冷暖,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讓賀國良對夏一龍刮目相看,因此還成為了好兄弟。
賀國良把夏一龍的錢折成了股份,之後倆人一起打理公司,最後在他們不懈努力下,公司慢慢好轉,而後,第一年夏一龍就拿到了分紅。其實當初之所以拿錢出來幫助賀國良,那是因為他知道賀國良這個老板是個好人,雖然公司很小,但從來沒有虧待過大家,所以他也是一賭,最後成功了。
幾年下來夏一龍存了不少錢,就打算自己當干,但是又缺少人手,這時趙思陽就眼紅了,一听說夏一龍準備當干,就屁癲屁癲的跟著他了。
兩人憑借著在賀國良那里的經驗,很快也闖出了自己的天地,也就是這樣許香萍才會對夏一龍刮目相看而鐘情于他,當時夏一龍和趙思陽都喜歡許香萍,只是沒有想到許香萍會選擇夏一龍,因此心有不甘。
有一天趁著酒醉,想對許香萍用強的,差點就失了身,幸好夏一龍趕得及時,而後趙思陽又稱自己喝醉了酒,夏一龍便原諒了他,只是警告他,如果再有下次肯定饒不了他。
可是這件事情對許香萍來說,卻是奇恥大辱,怎麼說她也是世家小姐,不是說她沒有脾氣,而是之前沒有什麼事情能她發火的,但是這件事卻是已經把她惹火了,心中的那口氣難消啊!
于是找了幾個人把趙思陽痛打一頓還不止,許香萍還盛氣凌人的罵他,罵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總之一些難听的話就月兌口而去了。
為此,趙思陽便記恨上了夏一龍和許香萍,當他們兩個結婚以後,許家有意幫助夏一龍,讓他在事業更上一層樓,從而創造了現在的夏氏集團。
倆人結婚三年之後,夏妍出生了,而許香萍卻因此傷了身體,無法再育。
趙思陽便竄動夏一龍動了壞心思,天天在他耳邊念叨什麼將來沒有兒子啊什麼的,最後在夏一龍酒醉時,給夏一龍安排了一個女人。有一就會有二,再加上夏一龍對兒子的極其渴望,就沒在拒絕。當時的夏一龍就是昏了頭了,以前只是逢場作戲,到後來就弄假成真了。
最後還設計讓許香萍親眼看到夏一龍出軌的事實,也就是那一天許香萍回了許家,六年來沒有回過A市。至此,夏一龍無比的後悔自己的行為,在他心里愛的女人只有許香萍一個,所以他從來沒想過要跟她離婚。
在六年里,夏一龍沒有再做過一件對不起許香萍的事,他也意識到了這是趙思陽的陰謀,然而意外接連而來,又出了一個蘇媚,就一個晚上,那女人說她懷孕了。夏一龍本來不信的,這才安排她在夏宅住下,為的就是要監視她,等孩子一出生什麼事都真相大白了。
趙思陽和蘇媚兩人狼狽為奸,倆人害夏妍的事情這會兒也曝光了,只等待裴少軒的一句話了。
其實許香萍當時並沒有做錯,年輕氣盛,本來就是世家小姐的她當時沒有殺了趙思陽就已經算是仁慈了。
而夏一龍卻听信自己所謂的‘兄弟’,讓自己困苦了這麼多年,雖然他是被引誘的,但是如果在他心底真的愛許香萍,愛自己的家,就不會發生後面的事,夏妍也用不著在這種家庭里生活了二十年。
而最最可惡的便是趙思陽,得不到就要毀掉,心理已經扭曲到變態的程度,真是可恨。
這會兒只要裴少軒一句話,這趙思陽就會萬劫不復,因為子默查到的還遠不只這些,包括他這些年在夏氏做的手腳,不只一次的挪用公款,還有找人綁架夏妍,制造車禍等等這一事件,這些東西足夠他在牢里呆在一輩子了。
而這次的事情也是他在背後搞鬼,他這麼做的原因就是不想輸給夏一龍,要和香萍證明他趙思陽比夏一龍更優秀,他要讓許香萍後悔,以及來打擊報復許香萍。
而夏妍是許香萍唯一的女兒,他要讓夏妍身敗名裂,最好是被裴少軒拋棄,那樣許香萍才會痛苦,所以他要報復。
「少軒,這件事你處理吧!」裴老爺子發了話,最後讓徐隸推他進了自己的房間,留下眾人在大廳。
「爺爺,你老放心吧,我會的。」裴少軒低沉的應道。
本來他是答應過夏妍,如果趙思陽不再犯事,他可以原諒趙思陽的無知,但是這一次他絕不留情。
夏妍眨巴的眼楮,好像還沒反應過來,她是听得暈暈糊糊的,難怪趙思陽從來不喜歡她,原來是這樣,夏妍是沒想到原來自己的父母和趙思陽還有這麼一段故事。
不過听老爺子的口氣,是不打算放過趙思陽了,那趙言該怎麼辦?
想到此,夏妍向裴少軒投以詢問的目光,可男人根本就不看她,這讓她有點泄氣。
「老公……」只是叫了一聲,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只能低下頭。
「放心吧,犯了事的是趙思陽,趙言不會有事。」男人又怎能看不出來她的疑慮,雖然他不喜歡趙言,但說實話,趙言這家伙對夏妍還是真心的,從來想過其他的心思,要不然他也不會放過趙言。
至于趙思陽,那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已經給過他很多機會了,是他自己不懂得珍惜,一味的只想著過去那點事。
男人都說到這份上了,如果她再說點什麼,那就顯得太不知趣了。
更何況,從這件事一發生,大家都沒有說過她一句,尤其是老爺子,本來她已經做好了準備,不管大家說什麼她听著就是,可是這會兒……
大家這樣,只會讓她越發的無地自容,老爺子想抱曾孫的願意是那麼的強烈,可是現在卻是一句話沒說,這讓心里越來越不安,越來越愧疚。
「在想什麼呢?」在眾人都散去之時,男人輕模她的頭發,低聲問道。
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又在亂想了,這個傻丫頭一天到晚天馬行空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真是讓又愛又無奈。
夏妍抬頭望去,撇了撇嘴,「為什麼大家都跟沒事一樣?」難道就不該說兩句嗎?
「你希望大家說什麼,這又不是你的錯,傻老婆。」話說到這份上,男人只有搖頭的份了。
想想,還有一個多月就過年了,等過了年他們的婚禮也到時候辦了,不過看小妻子的樣子,應該也不希望大辦吧!
「對了老婆,過了年,就是我們的婚禮了,到那時,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老婆了。」除了剛才的插曲,男人的心情還是很好的,最主要的就是他的小妻子沒有受到影響,不然他可頭痛了。
「我不想大辦,只想一家人吃頓飯就好了。」就像當時她跟男人在紀家那樣,簡簡單單的辦就行了。更何況現在這種時期,在外面就算別人不敢說,可心里跟明鏡似的,又有多少人是真心來祝福她的呢,恐怕看笑話的人居多吧!
「這個好辦,那就照老婆大人的意思,簡簡單單的就好,不過老婆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委屈你的。」其實他早就想好了,等到時機一成熟,就給她一個大大的驚喜,保證她會喜歡。
看著男人眼眸時的亮光,其實她很想說,辦不辦都無所謂,只要兩個人相愛,什麼樣的婚禮都行,就算沒有也OK啊,畢竟她們已經辦過一次了不是嗎。
之後的幾天,夏妍還是跟平常一樣去學校上課,當然也免不了某些人冷嘲熱諷,但是她全然當做沒听見,也正是因為這樣,才助長了某些人囂張的氣焰,當然也加快了自家破產的悲劇。
這天,夏妍走進教室剛一坐下,趙言就過來了,顯得格外的落寞和疲憊,雙眼之下烏青清淅可見,一看就知道他過得不好。
當然,就在事情發生的第二天,趙思陽就被人舉報,給帶走了,證據充分,那怕趙言用盡全力,趙思陽也被判了二十五年。
二十五年吶,出來了也變成一個糟老頭子了,還能有什麼用,幸好裴少軒沒有落井下石,也算是看在夏妍的面子上,放他一條生路,要不然,趙思陽恐怕這一輩子都得待在牢里了。
「妍妍……」趙言欲言又止。
「怎麼了?」夏妍抬頭望去,見他這副模樣,她心里也不好受,畢竟倆人曾經是那麼要好的朋友,也是夏妍唯一的朋友,如今卻搞成這樣,她也很痛心,但是這一切都不管趙言的事不是嗎?
「謝謝你。」謝謝你放了我爸爸一條生路。
听了趙言的道謝,夏妍皺了一下眉,正色道︰「趙言,我只想告訴你,你爸爸是你爸爸,你是你,你爸爸對我們家做的事情也受到了懲罰,你不必因此而感到內疚,我們永遠都是好朋友不是嗎?」
是的,不管怎麼樣,趙言沒有錯,錯的是他爸爸,與他何干,再說了,二十年的交情不是說斷就能斷的。冤家易結不易解,上一代的錯又何苦延續到下一代呢。
趙言的眼中含著淚光,用力的點了點頭,重復夏妍的話︰「我們永遠都是好朋友。」也只是朋友而已。
這一刻他才知道,就算沒有裴少軒,他跟夏妍也是不可能的,就因為他爸爸做的事,連他都無法原諒,更何況是別人,所以能跟夏妍做一輩子的朋友,對他來說是最好的結果,他終于真真正正的放手了。
「喲,有些人還真是不要臉,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就這樣明目張膽的到處勾引人,難不成已經被人拋棄了,也對,像這種不生下蛋的母雞,誰會要啊,現在趁早多勾引幾個,別到時候哭都沒地哭去。」
余成慧那尖酸刻薄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本來夏妍是不打算理她的,可一次比一次過份,現在竟然還當著趙言的面這麼說她。
說實話她已經忍得夠久了,當真以為她沒脾氣嗎?
忍無可忍,便無須再忍。
夏妍依然坐在那里,臉色暗沉,對趙言說道︰「你先去吧,馬上就要上課了。」她可不想把趙言給牽扯進來。
更何況,余成慧說這話的時候也沒有指名道姓,所以一時之間她還拿捏不住,沒關系,以為她好欺負是吧!那就放馬過來。
余成慧的話趙言也听到了,現在夏妍又開口讓他離開,他還真是放心不下,可看到夏妍堅定的眼神,也知道這是她們女生之間的事情,他一個大男人也不好參于其中,在走之前深深的看了夏妍一眼。
「妍妍,有什麼事就找我,我不會讓別人欺負你的。」說這話時,冷眼掃了余成慧和盧敏恩一眼。
夏妍點點頭,目送趙言離開,便又做自己的事情,根本不在意剛才的事情,就好像沒有听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