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至死不渝（二）
翌日清晨。
玉離歌照例去看何玉書練劍，就看見古寧端著洗漱的東西站在院子里痴痴地看著何玉書，何玉書收劍看見她，拔腿就閃，古寧連忙追上，「表哥，表哥，你等等我啊……」
玉離歌皺眉，听見腳步聲，轉過身，就看見何金走了過來，「玉公子。」「金伯。」何金慈祥的笑笑，「玉公子，老爺想見你，有事情想跟你說……」「嗯？好的，金伯帶路吧。」「哎。」
……
書房。
何錦城背手而立。
何金帶著玉離歌進來以後就退了出去，關上了門。玉離歌忐忑的看著他，「伯父，我來了。」「嗯。」何錦城說完就一直不說話，玉離歌看著他的背影心里有些打怵。
過了好一會兒，何錦城才轉過身來，遞給玉離歌一封信，「九王爺快馬加鞭送來的……」「嗯？」玉離歌連忙接過，打開信一看，原來是柳墨寒先前開的藥方配置的壓制玉離歌毒素的藥，烏桐已經配好，蘇翎徹讓他此間事了，就立刻動身去破城。
玉離歌看完收了起來，「謝謝伯父。」「……」「伯父？」
何錦城盯著玉離歌，似乎要把他盯出個洞來，「伯父……」「哼，玉書那小子以為瞞得住我？」「！，伯父，伯父這是什麼意思……」「哼，那小子才幾斤幾兩，他老子我吃的鹽比他吃的飯還多，你們以為我的眼楮是瞎的嗎？」「……，我……」玉離歌震驚的退後了一步。
何錦城嘆了口氣，「這幾年他在外面的一舉一動我了若指掌，他去破城後的一舉一動，全部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你以為我不知道歌月的事嗎……」「……」「我本來還想要不要解決了她，沒想到她自己跳江，我的手下告訴我，千里江下有人救了她，我本想就此罷手，畢竟烏桐是九王爺的人……但是，我沒有想到……」何錦城說到此處雙目緊閉，「玉書，竟然會顯得那麼深……」
「他回家後，我本想不讓他出門，但是看他一天天消沉，九王爺又來信，我便讓他進京。但是，就在玉書離開後，卻傳來消息，跟蹤歌月的人回報，歌月回了京城，進了長恨樓，九王爺馬上派人去給玉離歌看病，呵，你猜，他們兩個是什麼關系……」「……，伯父，對不起……」
「我能在商場和官場，甚至武林模爬滾打那麼多年，可以孑然一身，你以為就只是簡單的做做生意那麼簡單嗎？我的情報網遍布四國，請的全是一等一的高手……」「……」
「我本想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是他居然帶你回家……」「……」玉離歌的臉上已經布滿了淚痕，何錦城呼了口氣，搖了搖頭，「我本來不想逼你們，我也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再一次受挫，可是就因為他是我的兒子，我不想他讓全天下人恥笑！就算我做的事會讓他不開心，會讓他恨我，會讓我變成拆散別人姻緣的十惡不赦之徒！可是我還是想為我兒子的前途考慮，也許他以後不會感激我，不會喜歡我安排的人生，我還是要那麼做！因為他是我的兒子！我不想讓他背負什麼，他想去闖蕩江湖，可以，他想孑然一身，同樣也可以！」
「……」玉離歌跌坐在地上，捂住胸口。
「……，呵，我知道，為人父母，就應該成全子女，祝福他們的選擇，可是我舍不得，他是我的兒子，我舍不得讓他難受……」
「……」
「他的親事，他可以自己做主，但是我不希望他絕後，當然，如果需要，我也會幫他物色，讓他自己選一個……」
「古小姐……」
「哼，我兒子的婚事，還不用犧牲給誰。那娘倆心里想什麼，我一清二楚，想要扒著玉書飛上枝頭做鳳凰，哼，門都沒有！」
「……」
何錦城轉身取出一個錦盒，遞給玉離歌，玉離歌愣了愣，接過，打開，里面躺著一枚渾身火紅，妖冶如血的靈芝，「！」玉離歌不解的看著他，「我希望你可以自己離開……」「……」「我知道，你的病，沒有這些藥材是活不下去的，火靈芝我送給你，你帶著它走吧，其他兩味，我一定會派人幫你找到……」「……」
何錦城直視玉離歌，眼中的威嚴不可侵犯。
良久，玉離歌嫣然一笑，將盒子遞還給何錦城，「謝謝伯父的美意，但是，我不想要……」「你……」「伯父請听我把話說完……」「……」
「伯父既然知道我就是歌月，伯父就應該比我更清楚我和玉書之間的愛，玉書沒有我，他會絕望，我沒有他，我也活不下去，伯父說的話，我很清楚，可是，我還是會忍不住貪戀他的溫柔，他的好，不願意離開。伯父說得對，我們都很愛玉書，怎麼會忍心讓他一個人承擔流言蜚語……」
「……」
「我想和玉書在一起，我的要求不多，就五年，可能四年都不到了，就這些日子，我只想和玉書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