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讓人心煩的事情,盛澤本不願跟池小淺多談,但事關重大,還是開口問她︰「你怎麼知道我出事的?那時候我手機都必須關機了,誰告訴你的?」
「武燕,上次她在qq上告訴我。適蒲璩奀」
盛澤聞言動作一滯,自己跟武燕畢業後就從未聯系,調查這麼保密的事情她怎麼會知道?
「你跟她一直有聯系?她還說其他什麼沒有?」
池小淺想了想,搖頭︰「那天她好像也是隨口提起的,怎麼了?柝」
「沒什麼。」盛澤搖搖頭,嘆了口氣︰「小淺,現在有些事情挺復雜的,特別你現在跟陸少勛在一起,很多雙眼楮都盯著,交友要謹慎。」
「哦……」池小淺听得半懂不懂,不過想想有人偷*拍她登報紙的事情,心里確實毛毛的。
這頭盛澤和池小淺吃著飯,那頭肖牧之正火冒三丈呢。他前兩天忙,現在才看到本地版報紙上的報道,雖然陸少勛沒對他多說一句,但誰能不在意這種流言呢。他想了想,給陸少勛打了個電話。陸少勛剛開完會走出部委大院,听到鈴聲就接起來肭。
「四哥。」
「嗯。」
「報紙我看到了……」
「嗯……」陸少勛嘆了口氣,「最近警惕性高一點,這事情目前我還查不到頭緒,而且這兩天也實在太忙了。」
「四哥,我是想問你,最近要不要給小淺放個長假?這樣比較安全,也免得公司里風言風語的她听了心里不舒坦。」
「好,回頭我跟她說。還有,你馬上幫我安排一下……」
掛了電話陸少勛就到車庫把車開出來,一路往城南射擊館開去。這邊他們兄弟們經常來,門童們很熟悉,他亮了會員證進去,就看到江城正在擦槍。他撈起一把掂了掂,戴上耳機走到界線那里啪啪啪就是一梭子,成績出來一看,呵,前所未有的臭記錄。
「心浮氣躁的還玩什麼槍啊。」江城拋給他一听冰蘇打水。
「事情怎麼樣?」陸少勛接過水,啪一聲打開灌了一口。
江城這身到包里取出一個黑色小盒子遞給他,「最新技術的,不會被反測出來。」
陸少勛打開來看,里面是一只伯爵的女式腕表,他取出來掂了掂重量,又放回了盒子里。江城笑著說︰「要我找個真的可能還容易,要找仿到這個水平的,還真不好找,我拜托工商的朋友給我扒拉好久才找到這一顆的。」
陸少勛模出香煙丟給他一支,點燃自己嘴上叼的那支,笑著調侃︰「那是你三爺火眼金楮,換我可看不出,那天小淺跟我說那個是假的,我還真信了。要不是後來她跟我說蘇瀾帶她去逛路邊攤,我還沒發現問題。」
「哈哈哈,蘇瀾那一套功夫要是放到戲里,早拿奧斯卡小金人了。」
所謂演戲演過頭就是這樣,蘇瀾費盡心機接近池小淺,為了取得她的信任唱念做打演全套,池小淺倒是真的被打動了。但是,他們還是低估了陸少勛對池小淺的重視程度。他們以為陸少勛就不可能真的喜歡這樣一個傻妞,只當是陸少勛女乃女乃病危時,他才奉父母之命娶了她。哪知道陸少勛把池小淺當寶,每天回家就喜歡听她嘰嘰喳喳說今天看到了什麼,做了什麼……
正是池小淺說蘇瀾帶他逛路邊小店,才讓陸少勛越想越奇怪。蘇瀾那女人賣身上位,好不容易有了現在錦衣玉食的生活,會像池小淺說的額那樣,過得那麼樸實?這一切,讓他懷疑蘇瀾的動機,連帶著就把那只表送去驗貨,果然,那哪里是什麼仿貨,就是貨真價實的一顆頂級品牌女表,還是限量版,上面密密麻麻瓖著的全是真鑽,價值比陸少勛原本預估的七八十萬,還要多上兩倍。把真表當假表送人?傻子才會干這樣的事,蘇瀾當然不傻,她這舉動的背後,必定是姜一鳴的指使。
陸少勛回想起來,姜一鳴之前拜托過他幫忙通融海關那邊的關系,那時候他還只覺得他做事情喜歡耍滑頭走捷徑而已,沒有往深里多想。自然,違反原則的事情他陸少勛是不做的,而後也就比較少參與他邀約的活動。細想一下,姜一鳴還是先認識江城的,江城跟海關的關系顯然比他更近,為什麼舍近求遠找他幫忙?陸少勛和江城分析之下,越來越覺得姜一鳴有問題。套近乎,送表?這一切顯然是一個巨大的陷阱,等著陸少勛跳呢。如果陸少勛沒發現,那麼他收了名表等同于受賄,到時候有嘴說不清。如果他發現了,又可以試探一下他的態度。許多官員,就是被交際圈里的這種糖衣炮彈拖下水後,開始跟違法集團通風報信或同流合污。
「你真讓池小淺去送這玩意兒?」江城眯起眼,「別出什麼岔子。」
陸少勛吐了一個煙圈,「自然不會再讓她單獨接觸他們,姜一鳴約我過兩天打牌,到時我帶上她,順道送了。」
江城笑了,雙手抱拳︰「四哥深明大義,小弟感激不盡。等抓到大魚了,我給哥哥嫂嫂設宴擺酒。」
陸少勛丟他一個白眼,「小淺只能幫這一次,後面的事,你自己搞定。」
兩人又把各自分析的細節又細細地對了一遍,然後一起走出射擊館。他們一前一後到了池小淺他們公司,由于肖牧之事先交代過,前台只留下了一個工作人員候著他們,其他人全都下班了。而池小淺正貓在電腦後面上網,一邊抱怨陸少勛叫她在公司等卻到現在也不來。她帶著耳機听歌,所以陸少勛他們走進來她也沒听見,直到陸少勛站在她身邊,才回過神來,趕緊關掉了電腦屏幕。
「看什麼呢鬼鬼祟祟的?」他一邊說一邊就按開了屏幕。呵,「體位對受孕情況的影響……」這是什麼網站!什麼優育網!陸少勛憋住笑,只在她耳邊嘀咕了一句︰「背後容易吧。」
池小淺正陷在被抓了現行的尷尬中,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背後」是什麼意思,一下子臉漲得更紅。江城看不下去了,這倆人眉來眼去地當他是空氣是吧。「要不二位先親熱著,小弟先走了,下次再來?」然後作勢就要走。
陸少勛笑出聲來,「跑什麼,趕緊的吧,一會兒下班時間了。」
說著江城就戴上手套,從包里取出一個小儀器,擰開開關,就听到了儀器發出輕微的嘯叫。江城拿著儀器在辦公室內探測,發現異常的地方,是池小淺文件夾的夾層,他幾下翻找,就從那里模出了一個黑黑的小東西。
「這是什麼?」池小淺看著他們的舉動卻不得其解,湊上來要伸手拿。
「別動。」陸少勛拍掉她的手,「要查指紋的,你別踫。這是有人在你辦公室里偷安的針孔攝像機。
「什麼!」看著江城把攝像機裝進密封袋,池小淺眼楮瞪得溜圓!這種只在偵探片里听說過的玩意兒,居然出現在她的辦公室里!池小淺陷在深深震撼中,不明就里地看著他倆。這一時半會兒也跟池小淺說不清楚,陸少勛攬了攬她的肩膀說,「先回家,回家再說。」
回到家里,池小淺顧不上吃飯就先逮著陸少勛問了個究竟。陸少勛把他那天在部隊收到的一疊照片給她看,「你看這幾張照片,是在你辦公室拍的,你看這張的角度,不太可能是有人在你們面前偷*拍,所以我才懷疑你的辦公室被安了攝像頭。」
「這究竟是為了什麼啊?我沒得罪誰啊?」這段時間又是被跟蹤又是被偷*拍,可是池小淺摳破腦袋也想不出自己得罪了什麼厲害人物,至于這麼整她嗎?
陸少勛又把蘇瀾送她的那塊表放在她面前,「還有這塊表,這根本不是仿品,這個表價值一百多萬。」
池小淺的小巴掉地上了,她結結巴巴地︰「怎……怎麼可能……這蘇瀾……那收這麼重的禮,是不是就要算受賄?」
陸少勛點點頭,「還好我發現得早,讓江城帶我備了案,所以不用怕了。不過……」他雙手放在她肩膀上,嘆了口氣說︰「小淺,肯定是別有用心的人盯上我們了。而且我無法判斷這個攝像頭跟蘇瀾他們有沒有關系,敵在暗我在明,所以我現在很擔心你的安全。老五跟我說先給你放半個月長假,這段時間你跟我回部隊去住,這樣我才放心。」
池小淺固然是舍不得她那工作的,也不知道這半個月長假回來,那把交椅是不是都被人扛走了。但是現在確實情勢所逼,自己稍有不慎可能倒霉的就是陸少勛呢,所以她只好悶悶地點點頭說︰「那好吧。」想了想又無限擔憂地問︰「陸少勛,這究竟誰干的啊?我現在覺得背後都冷颼颼的了。」
陸少勛把她揉進懷里,伸手模著她的頭發,「別怕,有我在,不用怕。」
池小淺不是喜歡傷春悲秋的人,讀書時偶爾翻翻那些文藝調調的東西,也是看看就忘,但此時在陸少勛的懷抱里,听他說著「有我在」,心里想起那一首詩來,「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細心保存。免我驚,免我苦,免我四下流離,免我無枝可依……」
猶記得陸少勛尋她而來的那個夜晚,她獨自坐在街角,以為自己是一生都遇不見詩句里那樣一個人的。那時,天上一輪下弦月,而他踏月而來。此時池小淺下意識再抬頭望向夜空,還是彎彎的一枚月牙,只是時鐘嘀嗒,日復一日,此時她望月的心情,已大不同了吧。
她伸手圈住陸少勛的脖子,搖晃著他,「陸少勛,其實……」
「你可不可以不連名帶姓地叫我?」他咬她的唇,嘟囔著。
「那叫什麼啊……」她咬著尾音拖得長長的,這已經是她難得撒嬌一回。
他把頭埋進她肩窩,「叫老公。」
她只是笑著,沒有應聲,他的手從她後背挪到了腰肢,掐著最軟的那一處,威脅她,「快叫!」
她是最經不住癢癢的,立刻咯咯地笑起來,「我叫我叫,老公……」
「乖寶。」他拍拍她的頭,然後一把將她抱起來,走到餐廳里將她放在餐椅上。「坐著看老公給你下面條。」陸少勛做飯不算手藝好的,但比起池小淺還是高了不止一個檔次。他從冰箱取出淨菜放在菜板上切著,池小淺從背後看過去,他一個大男人圍著她的粉紅圍裙的樣子有點滑稽,那雙平日執槍的手骨節修長,正一下一下地切著翠綠的西蘭花,而那一偏頭的側臉輪廓陽剛俊朗,看得她內心雀躍——結婚這麼久了,怎麼還是覺得他帥得讓人心跳啊。她跳下椅子,赤著足幾步踮到他身後,伸手圈住了他的腰,臉貼在他的脊背上。
陸少勛手上的動作一頓,笑起來︰「怎麼了?」
「沒怎麼。背後看你很帥。
「要背後偷偷看才帥嗎?」
她聞言吃吃地笑起來,「唔,背後想犯罪,正面想自衛。」
他放下刀拍拍她的手,「好了,這樣我怎麼給你做東西啊?」
「不放。」池小淺抱著他猛搖頭。陸少勛心里一股熱血往頭頂沖,一個轉身對著她,將她像考拉上樹一樣地托著抱起,「不是想犯罪嗎?我當從犯……」
他的吻侵襲而下。如果說以往兩人熱烈急切的吻,是六月傾盆而下的大雨,那此刻溫柔至極地輕吮舌忝抵,則是三月潤物無聲的繡花針,細密而纏綿。池小淺的手漸漸主動攀上他的腰,緊緊不放。她t恤的下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被他拉開,他探進去,掌心罩在她胸前,逼亂她的呼吸。
不知道是餓還是被吻得缺氧,她只覺得眼前一陣眩暈,慌忙擋他的手︰「別了……我餓呢。」
陸少勛動作一滯,低聲笑了聲,「我也餓。」下一秒又抬起她的下巴,繼續親吻著,雙手四處點火。
怔忪間,池小淺被他攔腰抱高,她還沒回過神來,就發現自己已經像考拉上樹一樣抱住他,腿夾在他剛健的腰上。恰好今天她穿的是裙子,他輕松地剝掉阻礙,撩起她一條腿將她壓在櫥櫃上。唇舌交纏,呼吸急促……另一邊灶台上,鍋還架在火上,鍋里的誰冒著水泡,眼看就要沸騰。在這三餐一宿人間煙火之地纏綿,池小淺覺得未免荒唐了點,「不行,不行……」她推著他的肩。
他逮住她亂揮亂推的手,音調不穩︰「不是餓嗎?這就喂你。」他那表情像開著玩笑,可用的勁兒卻惡狠狠地,沖進她身體那一剎那,池小淺眼前一黑險些背過氣去。
他提著她的腰動起來,她的尖叫都被他的不斷進出攪成了碎片,聲如哀訴。大概換了地兒心理上不適應,她緊澀異常,疼得抽氣,陸少勛見她小臉兒疼得皺成一團,這才放慢了動作,手探下去輕撫,碾弄。池小淺哀求起來,求他停手,覺得這樣過于刺激的感受怕是要吃不住昏死過去的。她想去推開他的手,可力氣怎麼能及他一個大男人的,反而一不小心就踫到自己最脆弱的那點,一時間啞了聲急喘起來,被排山倒海的極樂席卷。都能感受到自己滿溢的溫熱濕潤,她羞怯地抬起手蒙住自己的眼,不敢看他。
陸少勛隔著她的手吻她的眼。哄她︰「乖寶,睜開眼楮看一下,看老公多愛你。」
說到那個愛字,他將她腿摁得更開,逼迫她容納他的全部,他一次一次,動作緩緩,力道卻極重,池小淺覺得五髒六腑都被頂得偏離了原來的位置,只能抽氣,不能呼氣。已經死過一回的她被逼得再一次瀕臨崩潰了,實在挨不住就抽抽噎噎哭起來,還夾雜著一聲聲破碎的嬌吟。
而他只是看著她,似乎並不疼惜她的哭泣,不理會她的求饒,只看著每一次用勁,她的睫毛就跟著自己的動作顫抖。她哭喊著推他︰「停了,我受不住了。」連求饒的話都說得支離破碎。
直到那一鍋水已經沸騰得燒干,陸少勛才放了她。此時她的腿已經軟得完全站不住,扶著他平復呼吸的時候突然靠著他胸口吃吃的笑起來,「這樣做,會有的吧?」
陸少勛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問什麼,笑著抵著她的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