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淺在團部家屬院擺攤的事情,想長了翅膀一樣迅速在部隊里飛呀飛。這還不止,陸少勛現在仕途上風頭正勁,關注的人多,于是很快,黨政軍三界都迅速傳開了……
陸少勛因為調離的事情,最近跑各個部門比較勤。今天去部里,有熟人對著他打招呼說,陸團生意可好啊?明兒去市政,有相識的笑得意味深長,勛子財源廣進啊。這就算了,團里兵蛋蛋們現在看到他,喊團長好的時候眼楮里都滴溜溜轉得很有內容,無非覺得他是「個中高手」,池小淺開這個店是得他真傳。還有那個韓衛東啊,時不時就噎他一句,哎,別忘了你媳婦兒說有好東西要留一份給我,你別藏著掖著獨享啊……更奇葩的是,這天老爺子家里有聚餐,他帶著家屬去應個卯,老爺子飯後也打趣他,不許搞特殊啊你小子,不準在部隊賣東西,家屬院里也不許禾。
「噗……」可憐陸少勛被池小淺這事兒整得,嘖嘖,日日見人都要吐血三斗。
離開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團里已經給陸少勛開了歡送會,那天陸少勛都顧不上自己的腿傷,硬是跟兄弟們干了不少老白干。池小淺雖然看著有點擔心,但是她也是性情豪邁的菇涼,知道陸少勛有多舍不得離開這些兄弟,于是也就不攔著,只是悄悄讓炊事班預備了點醒酒湯而已。
除了部隊里的歡送,朋友們也狠狠地狂歡聚會了一場,穆以辰當大哥的叫人準備的場子,收拾了一個別墅出來開派對。而席間最亢奮的就屬小拇指了,篩盅,猜拳,賣萌什麼的就不說了,還把音響開得極大,《套馬桿》《最炫民族風》長了個遍,還跟池小淺對唱《亞洲雄風》,還拽著麥完整地唱完他那首《金包銀》。特別是唱到那句「阮心呀真唏噓,燒酒伴阮渡日子,過去啊的往事,嘸敢提起」,那表情,那腔調,只差眼淚汪汪了。池小淺她們幾個女孩子笑得七歪八倒的,可是陸少勛深深看了他一眼,轉開頭去。末了大伙兒有踫杯的時候,陸少勛拍著他肩膀,笑著說︰「老五,我兩年後鐵定是抱著孩子回來的,你給我趕緊點兒,牽個像樣的回來。不然我們給你發征婚廣告去了。」
大伙兒都哈哈地笑,肖牧之指著江城跳腳︰「他!他都還是個老處男,憑什麼就催氣我來了!」
「誰是老處男了!」江城筷子一摔,指著他,「你小子又找練了。」
肖牧之雙手支在太陽穴附近扇啊扇還吐舌頭,那樣子要多欠抽有多欠抽,「那你說啊,你說時間地點人物啊,證明你不是。妲」
「肖牧之!今兒我不揍得你鼻青臉腫我還不信了!」江城說著就要來抓他,可是大伙兒都喝高了,他也不例外,一邁腳不偏不倚就才進了垃圾簍里,這麼絆了一下就滑到了,一下子壓在了邊上的厲承東身上。
肖牧之拍手跳得老高,「哈哈哈,原來你喜歡二哥啊,可惜二哥不喜歡男人啊!你早說啊!我幫你跟鳶牽紅線啊!」
眾人笑噴,肖牧之是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喝著喝著,滿桌子的酒,卻沒有肖牧之愛的那款了。他晃著空杯子,「我去拿酒。」然後笑著走了,陸少勛從背後看著他走出去的背影,盡管看上去腳步輕快,似乎輕佻又得意,但他卻看到一抹淡淡寂寥,籠罩著他整個人。穆以辰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說,「沒事,我去看看他。」
這棟別墅是穆以辰的私宅,但他經常在這邊宴客,所以肖牧之輕車熟路地就找到了酒窖。有佣人守在門口,見肖少親自過來找酒,明顯是他們安排不周,于是一臉惶恐,趕緊要進去幫他拿。肖牧之卻只是朝他擺擺手,笑笑︰「我自己去選,你去外面候著就是了。」
佣人不敢多說一句,給他開了酒窖的門就趕緊下去了。他淡笑著進去挑。
穆以辰也愛酒,酒架上全是好酒,都是珍藏級的酒莊和年份,他很輕松地就找到了自己獨獨喜歡的那款。拿了起來,摩挲著。人人都說他肖牧之喜新,換跑車換表換女伴換造型,比誰都勤,可是他自己知道,他執著不放的東西其實很多,比如這個口味的酒,比如他從小睡覺抱的那床已經洗得發白的小熊被子,比如他只用一個品牌的剃須液,比如……很多很多。他這些隱藏著的執著,鮮少與人知道,也鮮少有人懂。不過,戒掉這些身外之物其實很容易,只是要戒心癮,很難。和池小淺同在這個城市,他還能時不時看到她,看到她開開心心地依偎在四哥的身邊,他也開心。這真的要離開兩年,他心里空落落的,好像知道這兩年,注定會過得萬般無趣。
「你不嘗嘗別的,怎麼知道就不如那款?」穆以辰的聲音響起來,他站在酒窖入口,笑著看他。他走進來,拿過他手上那瓶看了看,「我記得,這酒就是咱們五個第一次喝酒的時候,我帶過來的。後來你就只喝這個,其實,別的好酒多得是,你何必死磕這一款,有時候喜歡一樣東西,就是習慣而已,沒那麼離不得。」
肖牧之難得地收起了臉上一貫的嬉笑之色,只是淡淡說︰「別的也試著嘗過,但還是覺得這個好。」
穆
以辰一語雙關,「那這酒哪一天已經被人買光了,你怎麼辦?以後都不喝酒了?」
「那也只有隨便找別的湊合了。」肖牧之自嘲笑笑。
穆以辰把手上那瓶酒重新放回酒架,另外取了一瓶,對他說︰「那今天就換一款試試,不過,可不是湊合,細品之下,說不定你就覺得,之前喜歡那個,只是因為當時遇見的時候,氛圍特別,所以才顯得有那麼一點點與眾不同而已。」
這一晚,穆以辰重新開的酒,肖牧之喝了不少。
聚會到最後,幾乎每個人都醉醺醺地,反倒他最清醒。他安排人分頭把大伙安全送回去,自己最後一個離場。他站在別墅門口,看著前頭車子一輛一輛離開,他想,池小淺走的那天,他才不去機場送行呢,依依惜別什麼的,最俗氣了。此刻,他不顧已經是凌晨的時間,掏出電*話給助理打過去。
「安排人用最快速度做一份pears在f城的戰略發展計劃。細節不用,只要宏觀計劃和資金落實。」說完他掛斷電*話,無聲地笑了笑。比起他,池小淺恐怕更舍不得的,是pears這個她一手創立起來的內衣品牌吧。現在這個品牌在一級市場的推廣都還在起步中,盈利情況一般,照理說不應該把戰線拉到f城那麼遠,但是,如果把pears在f城的整個發展都下放給池小淺去做,她應該會很開心吧。呵……他能為她做的,也就只有這點兒了。
雖然肖牧之說不去送機,但臨到了那天,他還是頂著一頭亂發,在陸少勛和池小淺要過安檢門的那一刻,匆匆趕到。眾人都笑,說他太沒人情味兒了,居然還睡懶覺遲到,他刨刨頭發,咧嘴一笑,說︰「昨晚妞太辣。」
哄笑聲中,陸少勛和弟兄幾個抱了抱肩膀,互道珍重。其實,陸少勛剛開始到部隊上的時候,由于當時職務和任務的原因,也是長年累月閉關,鮮少回來,直到他回s團任團長以後才能隨時回城。所以這次他走,大家也沒覺得太不習慣。但是池小淺和田心可不一樣了,她們從大學就認識,畢業後更是鐵桿閨蜜,兩人除了對方幾乎沒什麼其他朋友,現在田心還好有江梨作伴,池小淺去那邊,是一個朋友也沒有。再漢子,也忍不住在心里眼淚汪汪的。
「你們每天都要上qq陪我說話哦,不然大爺我想你們了怎麼辦。」她可憐兮兮地對著田心和江梨說。
「嗯嗯嗯……嗚嗚嗚……」江梨年紀小,家里門第高,嬌生慣養的,其實從小沒什麼朋友,好不容易有了小嫂子跟她要好。現在又要走了,直接就哭了。
池小淺一看,後悔自己煽情了,忙拍拍她︰「行了行了別嚎了,飛機方便,我隔三差五救回來,又不是出國,哭什麼呢。」
時間鐵石心腸,最不等人,女孩子們再依依不舍,催促登機的廣播還是響起了。陸少勛把她的不舍看在眼里,模模她的頭,「你要是不嫌累,半個來月就回來一次。」
肖牧之一直沒怎麼開口,此時還是忍不住說,「pears的推廣你也別太著急,一切慢慢來,犯不著把自己累著。」
「嗯。」
「走吧。」陸少勛牽起她的手,她捏著登機牌進安檢,一步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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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天是趕出版稿去了,雍樨實在太蝸牛,出版社受不鳥了……抓狂了……于是我只好熬夜弄給他們哈哈哈。我有請群里的妹紙去評論區發臨時斷更的通知的哦,大家就表罵我了。這本余下大情節不會太多鳥,主線情節完結後,後面就都是賣萌番外了。你們就不用擔心虐神馬的了。玻璃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