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醉之花無顏 娘親中毒癱瘓

作者 ︰ 辰望月

馬車停在侯府門前,紫鳶扶了我下車,剛跨進大門,母親房里的丫鬟初雪急急的跑至我跟前「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二小姐,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娘,二姨娘中毒的事真的與我娘親無關,她不能再受板子了」,她說話時已是滿臉淚水。

我听完她的話,腦袋「哄」的一聲空白了一片,二姨娘?中毒?

我不敢相信她的話,顫抖的開口道︰「你剛說什麼?我娘怎麼了?你快說!」

她抽泣著斷斷續續的說道︰「二姨娘昨日里吃了晚飯之後就一直覺得不適,臨睡時突然嘔出了一口血便昏倒了,現正躺在床上,可全身動彈不得!」

「二小姐,老爺下了令要打到我娘認罪為止,可我娘是無辜的,她沒下毒,求二小姐救救我娘」,她說話時已泣不成聲。

我越過她急急的奔去茹蘭閣,那是我的娘的住處。

進了房門,屋子里丫頭嬤嬤的站著好幾個,我看了一眼,全是大娘房里的。

走至床邊,我看見我娘閉著眼躺在床上,臉色泛白,嘴唇發白而透著微青,眼角似有淚痕。

我坐下來握住我娘的手,卻發現她右手緊緊握攏,有些泛黑的指甲已深深陷入掌心,亦有鮮血滲出。

看見我娘的樣子,我憤怒,更心疼,眼眶已不爭氣的濕潤,但此刻我卻不想哭出來,只因現在,我不能軟弱!

「娘,顏兒回來了,你听得見顏兒說話嗎?」

她緩緩的睜開眼,眼中泛著水霧,淚水順著她的眼角流了下來。

我心疼的皺眉,拿起手帕擦拭她眼角的淚水,說道︰「娘,你能听見我說話,你放心,顏兒會請最好的大夫治好你!」

她的嘴張張合合,好似在說些什麼,握拳的右手放入我的掌心,微微有些松開,卻在下一刻又突然握緊縮了回去,朝旁側望了望便閉上眼抿著唇不再有任何動作了。

我似是意識到了什麼,紫鳶站在我身後喚我︰「小姐,大夫人來了!」

還未等我回頭,大娘便已站到了床邊,哀傷的語氣緩緩道來︰「妹妹怎就這般命苦,怎的如此不小心讓人下了毒?老爺和我定會查出那害你的奸人,想來那方嬤嬤也也定是有人指使才敢如此大膽,我定會想辦法讓她說出那背後指使之人!」

她一番話說得義憤填膺,句句都是要為我娘查出真凶,在旁人眼里是那樣正直無私,也更顯得她寬容大度,屋里下人們的眼神都帶著欽佩和尊崇。

可是我知道,大娘的心思並不似她表面所說的話那樣溫柔無害,她的手段我自小就見識的夠多,她如此定是有目的的。

在听到我娘中毒時,我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她,可在這侯府里,她身為當家主母該不至于如此冒險暗害我娘,況且她身為長公主,不會不顧及自己乃是皇室之人的面子,給我娘下毒對她百害而無一益。

「顏兒在這里先謝過大娘,我娘中毒的事還望大娘能為她支持公道,只是我剛回來時听得說方嬤嬤挨了打身體似是熬不住了,若是再對她動刑怕是會要了她的命,到時死無對證,那背後指使她之人恐是再也查不出來了,娘親受了這樣的折磨,顏兒是痛在心里,更是恨透了那方嬤嬤和她背後之人,只是先下還需請大娘留著方嬤嬤一命,顏兒想懇請大娘讓顏兒親自去問問那方嬤嬤為何這般狠心要下毒害我娘。」

「顏兒你一片孝心我怎好拒絕你,等下我便差人帶你過去,要是你能從方嬤嬤口中問出那背後之人就更好了,我必會稟告你爹,請他來主持公道,你爹和我對那人也決計不會姑息手軟。」

「謝謝大娘」,我對她行禮致謝。

「顏兒,現如今你娘躺在床上不得動彈,你和你娘有任何需要定要向我開口,你爹交代下來,現下是以醫治好你娘為第一位。」

「大娘對我和娘的恩德顏兒定會感恩在心,我瞧我娘的樣子似是有些呼吸不順,這房里的丫頭嬤嬤許是太多了,都在這里伺候著擠得著房里有些悶悶的,顏兒覺得不如只留著初雪一人,她本就是我娘的丫鬟,伺候我娘也是慣了的。」

大娘幽幽的看了看我,說道︰「那就依著顏兒的意思辦。」

「你們都下去吧,初雪你留在這里伺候著」,她看了眼初雪便又轉過身來。

我從袖口中掏出平安符遞給她,說道︰「大娘,這是我在靈古寺為姐姐求得的平安符,進了府听到我娘出事便趕了過來,還未來及給大娘你送去,還望大娘勿怪顏兒。」

「怎會?你也是著急你娘,我又怎會怪你?」

她一邊收起平安符一邊對我說著︰「我去把這平安符給你姐姐,她知道是你求的定會很高興,你一路奔走也定是累了,該回房里歇息一下,你娘這里初雪會照看著,我也會讓那些丫頭嬤嬤隨時在外候著,有什麼事她們可及時伺候著,也能隨時通知你爹和我。」

「勞大娘操心了,我想在這里多陪會我娘,等下再回房里。」

「那行,你先陪著你娘,等你爹回來了,我再和你爹過來。」

一屋子的丫頭嬤嬤都跟著她出了門,房里瞬間安靜了下來。

「初雪,你去幫我打盆水來,我想為我娘擦擦臉。」

初雪听了我的話便走了出去。

支走了她,我對著身旁的紫鳶說道︰「紫鳶,你來看看,我娘到底中了什麼毒?」

紫鳶被賣進侯府之前家里原是開了醫館,只是一場瘟疫使得她父母雙亡,她家里的那些親戚不但沒人肯收養她,反而奪了她父母的醫館變賣分了錢,而後更是把她賣入到這侯府,紫鳶四歲進府時身上唯一帶著的便是她父母留給她的幾本厚厚的醫書,她自是從小研習醫術,對于醫理和藥理是知曉一些的。

她俯來盯著我娘的臉看了好一會,接著掀開被子仔細翻看著我娘的身子。

「二姨娘,你張下嘴。」

紫鳶湊近我娘的嘴聞了聞,而後對我開口道︰「二小姐,二姨娘中的毒太過奇特,這是經人專門用幾種毒蟲和毒草配制的,奴婢不知道到底是用了幾種毒物,更別說是知曉何種毒草和毒蟲了,她嘴唇青白,指尖發黑,奴婢認為這毒其中必有一味是用了毒草紫荊,可光知曉這其中一種是無用的,怕是只有那下毒之人才知道配方,若是想要解毒,還得擒得那下毒之人。」

听了紫鳶的話,我皺了眉。

無論如何,我都會查出那下毒之人,拿得解藥救我娘。

我和紫鳶離開了茹蘭閣回了自己房里,剛洗了澡換下衣服,大娘就派了人來帶我去見方嬤嬤。

來人說她被關在柴房,我跟著走了一陣進了門。

柴房里味道刺鼻難聞,方嬤嬤身上的衣服已被打的撕裂,上面更是驚心怵目的一片血跡,她遍體凌傷的躺在柴火旁奄奄一息,初雪沒有說錯,她娘卻是快沒命了,再打下去恐怕隨時會斷氣。

我看著她低頭問道︰「方嬤嬤,我想問你點事情。」

她好像根本沒有听見我說話,我听見她鼻尖呼氣的聲音好似斷了一般。

我心想著「不好!」

「紫鳶,你找人來把方嬤嬤抬出去,再請個大夫來為她診治。」

「是,二小姐!」

紫鳶抬腿欲走,卻被大娘派來的下人給攔了下來。

那人對我說道︰「二小姐,這怕是不和規矩,是夫人親自下令把她關在這里的,你現在要放了她怕是夫人會怪罪下來!」

我素來知道府里的下人們根本不把我當個主子,當面拂我的意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平日里我不曾計較,可今日為了我娘的事我誓不罷休。

「你既然叫我一聲‘二小姐’,那就該知道我是你的主子,主子下令何時需要你這下人來說三道四?莫非你也想和她一樣挨了板子躺在這里?」

我知道此刻我說話的語氣不容置疑,那下人被我看得不覺低下了頭。

「奴婢不敢,只是到時奴婢怕夫人怪罪下來奴婢擔當不起。」

明哲保身麼?不就是想讓我一人擔了麼,大娘房里出來的丫頭嬤嬤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大娘若是怪罪下來我自會一力承擔,是我下的令,本就與你無關。」

見我這樣說,她終是不再開口,轉身走出了柴房。

紫鳶叫了人來抬走了方嬤嬤,她走在我後面說著︰「奴婢已差人去請了大夫。」

我朝她點了點頭。

見我不說話,她疑惑的問道︰「小姐為何要救方嬤嬤?」

「我覺得毒不是她下的。」

「奴婢知道不是她下的,可那也沒必要救她,大夫人會因為此事找你的麻煩,到時你又要遭罪。」

我知道違背那女人的意思意味著什麼,可我就是覺得方嬤嬤一定要救,因為娘親中毒的時候只有她一人陪在娘親身邊,有些事情必須要問清楚。

見我不吱聲,紫鳶也噤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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