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三十五樓的機房,一直是凱模黑回飯店時的最佳入口,這才能瞞著繼母凱蒂,偷偷模模的參與李奧叔叔的「特別」活動而不被發現。
而且向來萬無一失,不曾失手過。
但今天的情況很特別,他很有可能失手。
李奧讓直升機在飯店頂樓盤旋已久,但他仍舊無法打開機房的氣窗,顯然是被鎖上了!
唯一會搞這種惡作劇的人,除了他那兩個寶貝妹妹之外,還有誰?
潔兒和娣娜一直都想看他事跡敗露時要怎麼面對媽咪,偏偏他向來掩飾得很好,沒被媽咪發現過。
自從十七歲那年與凱蒂媽咪一同被恐怖份子挾持至伊拉克,因而暴露他的身手和「小小嗜好」之後,她緊盯了他好一陣子,害他少了很多刺激。
他雖是天子驕子,但血液中流動的冒險犯難因子,讓他很難不去尋找刺激新鮮感,使得凱蒂總忍不住責怪自己的老公,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行不行啊?」上頭傳來李奧帶笑的鬼吼。
男人最恨被人質疑行不行了!
「廢話,我當然行!」凱讓人吊在半空中,一點也不害怕腳下的高度,還抬頭吼回去。
想也不用想,他擺蕩身子,讓身子蕩到另一邊的陽台,腳步站穩後松開身上的鋼索,朝李奧揮手,然後直升機就這麼離開了。
突然,他瞥見三十六樓的陽台被打開了,風吹拂過白紗窗簾,他立刻閃身躲進身後的房間內。
依稀听見他父母親的交談聲。
「凱蒂,怎麼了?」
「我好像听見直升機的聲音,就在我們頂樓盤旋……」真怪異。
「紐約到處都是直升機,妳還不習慣啊?」
「凱還沒回來,我懷疑他跟李奧……」
「妳能不能不要這麼多心啊?」萊恩嘆息。
接著,是落地窗被拉上的聲音。
好險,沒被發現,就差那麼臨門一腳!
凱松了口氣,轉身推開落地窗。
位于三十五樓的總統套房,向來少有人投宿,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負擔一個晚上四千美金的住房費用,因此,凱非常大膽的闖進了這個套房。
令他意外的,今晚這里有人投宿,而且--
他瞇起眼,只見在那張足以躺下四名大漢的四柱大床上,正躺著一個美麗且滿臉通紅的華人女子。
而且這個女孩他見過!下午在電梯間時,她撞到了他,那驚鴻一瞥,她的美貌令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她睡得很不安穩,像蟲似的全身扭動,眼楮卻緊閉著,不停的發出申吟和啜泣聲。
她病了嗎?凱不禁這麼想。
然而,如果他夠聰明,現在就應該馬上離開,趁她還未看見他的時候,否則她眼楮一睜開,看見他站在這里,那不驚動保全才怪!
但是雙腿像有意識似的,他竟走到床前,伸手探向她的額頭。
君琦是立刻被驚醒的,她睜開眼楮,大眼中流露的害怕是那麼的真實,更增添她楚楚可憐的神韻。
「我不會傷害妳。」解釋的話就這麼說出口,凱也不明白為什麼,彷佛能感受到她現下的恐懼︰「妳病了嗎?我替妳叫醫生可好?」由于她下午的反應,他知道眼前的女孩是懂中文的,便自然的以中文與她對話。
這不是她預料中的情景,她以為踏進房間里的會是個禿頭、鮪魚肚,一臉猥褻樣的中年男人,而絕對不是現在的情況--
一個穿著黑色夜行衣,臉上還戴著面罩的男人。她看不清他的面貌五官,唯獨看清他那雙吸引人的湖綠色眼珠。
今天下午,她也看見過這一對漂亮的眼楮,她情不自禁的伸手,扯下他臉上覆住半張臉的面罩,心安的發現,是他--下午的那個男人。
從他的眼中她沒看見任何邪念,只有單純的關心,一時間之間,君琦燃起了希望。
「救我……」吐出的聲音虛軟得令她想哭,若不是藥效發作的緣故,她不會讓自己變成這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她的中文有口音,像是……廣東腔!他跟在父親身旁擔任特助工作,接觸過不少香港客戶,他們的中文也多是這類口音。
「妳怎麼了?」凱不禁問,沒有因為她扯下他的面罩而東躲西藏,因為現在的她需要幫助。
「帶我離開這里……」赫夫先生還未來「享用」她,她還有機會逃離這個人間地獄。
她原本已經死心了,等著讓人糟蹋污辱,但他出現了,她要把握機會,捉住這個唯一能救她的人,絕不讓人有機會踫到她的身體!
就算是從這一個狼窟再跳進另一個狼窟,她也認了!至少這個男人是她挑選的,她不會有任何怨言。
「離開?」凱不解地低問。「發生了什麼事?」
在他詢問的那一瞬間,眼淚遂自君琦臉龐滑下。
櫻唇蒼白的令人心疼,顫抖的說出令人震驚的話語,「我被人下了藥……求你……帶我離開這里……救救我……」
這一輩子,她不曾這麼低聲下氣的求人,這筆帳,她一定會向那三個哥哥們討回來!
聞言,凱立即二話不說的拿起床頭旁的電話,播給安迪總管交代幾聲後,便攔腰抱起她,離開這間華麗的總統套房。
他將她安置在一間提供給主管休憩的小套房,不奢華、簡約精簡,適合放松心情。
「妳待在這里不會有事。」將她放在床上,為她拉起薄被,他溫柔安撫道。
情不自禁的對她溫柔,凱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一回事,對女孩他向來沒什麼耐心,除了他此生最重要的三個女人--凱蒂媽咪、潔兒以及娣娜。
或許是因為同情她的遭遇吧!她原本就長得惹人心憐,加上此刻她的大眼中盈滿了恐懼,所以激起了他旺盛的保護欲。
「我好痛苦……」不斷涌生的幾乎要逼瘋君琦,未解人事的她根本不知該怎麼處理,只能弓起身子,無助的啜泣。
凱沒發現自己眉頭皺了起來,見她美麗的小臉上布滿痛苦的神情,以及額際緩緩淌下的汗水,他沖動的站了起來,走進浴室,拿出一條干淨的毛巾再走回床邊,坐在床沿,溫柔的為她擦拭臉上的汗水。
當冰涼的毛巾貼在臉上,君琦舒服的申吟出聲,小手情不自禁覆上他貼在臉頰的大手,而後緩緩的睜開了眼楮……
要說她運氣好還是不好呢?
她被人下了藥,真是運氣差得可以!
但她在千鈞一發之際被人救了,而在她欲火中燒,幾乎快要瘋了的時候,這個救了她的男人不但沒有趁人之危,反而心無雜念的照料著她。
「忍一忍,藥效過了就沒事了。」還用那好听得過份的嗓音安慰她。
在這麼痛苦的時刻,君琦腦子仍正思索著--如今她逃過一劫,沒讓兄長們的計謀得逞,但這次之後,想必他們也不會對她客氣,一定會再找機會設計她。
她邵君琦哪會是呆子,傻傻的任他們利用。
既然她冰清玉潔的身子是他們利用的把柄,那麼她會徹底破壞!
而且眼前正好有合適的人選--
想到這,她不禁感到羞窘,她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的初夜會是在這種情況下發生,對象還是一個她不知道姓名的男人!
這、這跟一夜有什麼兩樣?!
可是這個她不認識的男人,是個心地正直的男人,這一點,稍微平復了她的心情。
「我好熱。」她伸出顫抖的手掀開薄被,坐起身來拉下洋裝背後的拉煉。
凱臉色一僵,咬牙將大手仲向她,抓了她便往浴室沖去,扭開蓮蓬頭,嘩啦啦的冷水朝她兜頭淋下。
「沖個冷水,冷靜一點。」
他的正直令君琦不禁想為他喝采,他沒有撲上來撕破她的衣裳,如惡虎撲羊將她一口吞下,反而為她拉上拉煉,帶她進浴室沖冷水,連自己也被淋得一身濕。
把初夜給這種男人,值得!
凱後悔了,他應該把她留在這里就離開,不該因為一時的不忍心而留下來,才會把自己搞到這種局面。
水花浸濕了她身上絲薄的白色洋裝,衣料服貼在她身上,勾勒出玲瓏有致的少女曲線,連胸衣的蕾絲花邊都一清二楚,這就算了,她還以那雙楚楚動人的雙眸看著他,一副需要他解救的模樣……這根本就是折磨!
「我……我請妳家人來照顧妳……」干澀的喉嚨幾乎說不完一句正常的話,凱口干舌燥,差一點禁不起誘惑,強行佔有眼前這個年輕女孩。
一听見他要請她的家人來照顧她,君琦臉色大變,想也沒想的撲進他懷里,顫抖著道︰「不要……求你不要告訴別人,我……是被設計的……」她破碎的道出駭人秘密。「我不知道該相信誰,我現在能相信的人只有你,求求你,至少現在不要離開我。」
「小妞,妳相信我,可我不相信我自己啊!」凱苦笑,企圖藉玩笑讓兩人之間那股一觸即發的曖昧緩和。
「我相信你就夠了!」她將頭埋在他胸前,低聲哀求。「不要放我一個人……」意外這陌生男人的懷抱極適合她,抱起來的感覺好極了,可能是他有一副強健的體魄吧!
情不自禁的在他胸前磨蹭,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她露出小女人的嬌媚。
「該死的!」凱不禁低咒出聲。
現下這種情況,一個被下了藥、淋了一身濕的女孩,還用那雙楚楚可憐的大眼瞅著他,抱著他說只相信他一個人,況且他還能感受到她貼在身上的柔軟……他是個正常男人,怎麼禁得起這種刺激?
生理反應是立即的,但他是人,不是禽獸,怎樣都不會對一個被下了藥的女孩出手。
雖然很困難,他還是將她從身上拉離,保持一臂之遙,以非常認真的態度對她說︰「我知道妳很痛苦,但忍一忍,好嗎?」
她頭搖得像波浪鼓,眼眶迅速泛紅,頭頂上的蓮蓬頭不斷的落下水珠落在細致的臉龐,分不清她臉上滑落的是水還是淚,但卻能听見她無助的啜泣。
「我好難過……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我相信的人只有你,可是連你都不願意幫我……」柔細甜美的嗓音帶著控訴,像是被遺棄了般。「幫幫我……求你……」
她得這麼低聲下氣的求這個男人抱她,才能化解體內燃燒的欲火,就算淋著冷水,仍然覺得身體是燙的,難過得近乎痛楚,只有抱著他、緊貼著他,才能感到一絲暢快。
「我……」如果他更正直,現在就應該馬上轉頭離開,找醫生來協助她,而不是站在這里,兩眼凝視著她誘人的身體,天人交戰。「我是男人。」他咬牙道。
「可我一點也不怕你,求求你……抱我。」小手糾緊他兩袖,她委屈可憐的哀求。
理智在她開口央求他抱她的那一剎那崩斷,什麼紳士風度、道德感和正義感,在這一瞬間全部被拋到九霄雲外去。
大掌握住她細瘦的雙肩,拉至眼前,低頭就是一記猛烈到令懷中小女孩忘了呼吸的熱吻,手指靈巧的拉下她背後的拉煉,推開,濕透的洋裝滑落在腳邊,只剩下單薄的白色內衣和底褲。
他將她抵在牆上,令她無處可逃,徑自動手月兌上的夜行上衣,露出令人臉紅心跳的結實體魄,他的唇靨足的離開她唇瓣,伸手將蓮蓬頭關上,拿起一旁的浴巾替她擦拭一頭濕發和身上的水滴,然後攬腰抱起她,走向干淨的大床。
這一刻,他只想為懷中柔弱無助的女孩抹去一切痛苦,好好的疼惜她……
這一夜,他徹底佔有這年輕純真的嬌軀,解除了她的痛楚,同時也滿足了自己。
君琦是在天快亮時清醒的。
眼楮一睜開,看見身旁躺著全身赤果的英俊男人,那視覺震撼不是三言兩語可以形容的,趴臥在床上的他,真是秀色可餐得令人食指大動!
忍不住好奇的探手撫模他好看的臉,想不到這麼美麗的男人,竟然如此熱情。
她不禁臉紅,三次……天哪!對一個初嘗雲雨的女孩來說,真的是太刺激了,雖然第一次感到不舒服,但最後還是讓她感受到歡愉,之後的大戰更是令她想到都會臉紅。
「雖然沒有得比較,不過我想這應該會是我最好的性經驗,我還真要感謝你給我一個不賴的初夜,比被人強暴要好多了。」
如果凱在這一刻清醒,一定會被她說出來的話嚇得口吐白沬。
那個楚楚可憐、需要人保護的女孩,事實上有非常強悍的個性,還有心機。
「雖我不知道你是誰,不過男人的通病應該是一樣的,如果你知道我只是把你當成……嗯哼,解藥,恐怕你會氣得七竅生煙吧!」
君琦裹著床單下了床,讓床上的果男完全無所遮蔽。
「我們不會再有機會見面了。」說著這話的同時,她心中泛起了一絲不舍。「我以為這世間上不會再有正人君子了,你雖然行跡可疑,但是個堂堂正正的人,在那種情況之下,你沒趁人之危,反而伸出援手幫助我,真可惜,我還滿喜歡你的服務。」感性的話一轉,荒腔走板的成了扼腕。
「我想……我就這麼拍拍走人,你也沒轍吧?我可沒忘了你突然出現在三十五樓的總統套房,還一身詭異的黑色夜行衣?就沖著這一點,我就賭你不敢聲張,更不會來找我。」
所以她才可以吃干抹淨,利用完人家泄欲之後就一走了之。
君琦走進浴室里梳洗,洗去他留在身上的味道,但怎樣也洗不掉他留在身軀上的紅痕。
圍著浴巾走出浴室,床上的睡美男依舊沉睡。
「看來我昨晚累壞你嘍。」小巧的唇勾起自得的笑,能讓男人累得爬不起來,這對女人來說也是無上的恭維啊!
她小心的四處模索,希望能找出一件象樣的衣服,她昨晚穿的那件洋裝,早濕成一團丟在浴室,連貼身衣物也在昨晚激情之下被扯裂,根本不能穿了,雖然美國國情開放,也不能叫她裹著床單或是浴袍就離開這里吧!
「員工制服?」她在衣櫥中找到幾件飯店的員工制服,心中打了個突。「難道這里是飯店人員使用的房間?」
那麼這個行跡詭異的男人,是用了什麼辦法帶她躲到這里來?這種地方應該是主管階級使用的吧!
不好的預感在心中萌芽,但她選擇忽略。
飛快的套上襯衫以及長褲,過大的袖長和褲管讓她看起來像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
在穿衣鏡中看見自己滑稽的樣子,她忍不住輕笑出聲。
這一笑,驚醒了味上的睡美男。
「嗯……」他申吟著伸了個懶腰,然後翻到正面繼續熟睡。
君琦先是噤聲,生怕他清醒過來,接著就會追問她的身家背景。
然而,她卻無法轉身就走的倏地瞪大眼,看著他誘人的身體。太刺激了!不該看的東西全部被她看光光了,從來不知道「男色」也會讓女人呼吸急促,心跳加速……
「老天,你真是上帝的杰作。」君琦撫著自己的雙頰,臉紅心跳。
為免自己眼楮再吃冰淇淋下去會噴鼻血,有失淑女風範,她迅速的打理好自己,把袖子、褲管折了好幾折,套上飯店提供的皮拖鞋,一身落魄的模樣準備要離開時,情不自禁的回頭再看了他一眼,手握在門把上,內心天人交戰中。
該不該留下一些訊息給他呢?畢竟他救了她,而且昨晚一直對她很溫柔,她享受到了歡愉,于情于理,應該要謝謝他的幫助才是,可是--
「如果留下訊息讓你找到我,那不就不妙了。」君琦可不想被他找上,這件事情最好就這樣過去,不能再被提起。
但是她還是想謝謝他。
「這麼做吧,」她躡手躡腳的靠近床邊,彎下腰親吻他的薄唇後,低聲道︰「听不見就算了,反正我當你听見了。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你救了我,我很感謝你,昨晚發生的一切,你就當做……一夜吧,我們不會再見面了,所以我就不向你道別嘍。」再親了一記,君琦才轉身離去。
走出房間,完全不顧經過她身邊的人,因她身上不合宜服飾而投注過來的眼光,她抬頭挺胸,像個驕傲的公主,離開了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