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的氣溫很低,楊意苓沖出餐廳,氣喘吁吁地站在人行道上,呼出的氣息都化成一道白色煙霧,她的目光急切的梭巡著。
接著,她沮喪的一抹額頭,沒有熟悉的高大身影。垂下目光,她嘆了口氣,感到一股無力的失望襲來。
「找人嗎?」
這個聲音!她猛然抬起頭,就看到李惟堯酷著一張臉站在不遠處。
「你知道——」她立刻沖到他的面前停住,「你欠我一瓶香水!」
他不以為然的對她一挑眉。
「我可以不跟你計較,但是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听到她的話,盡管他自認並沒有欠她任何東西,所以也沒有理由要幫她的忙,可長手仍是自動一伸,把她拉著走。
楊意苓的心一突,有些踉蹌的跟著他。與他這麼靠近,她明顯感覺他身上所散發的體熱,在這個冬夜里,這樣的溫暖份外令人感到心醉。
「你要帶我去哪里?」
「很冷,」他淡淡的說,「我沒興趣冒著冷風站在大街上跟你講話。」
「可是——」
他拿出遙控器,打開車門,把她塞進車里,一氣呵成的動作令她有點傻眼。
他的樣子好像常常把人當行李似的塞進車子里一樣,她愣愣的看著他繞過車頭,上了駕駛座。
「我們要去哪里?」
「要去哪里,在上了我的車之後,已經輪不到你選擇了!」
他的話差點沒讓她嗆到,早知道他很自大,卻沒料到他可以不可一世到目中無人的地步。
「喂!」
听到她對自己的稱呼,李惟堯不以為然的一挑眉。
看到他的表情,楊意苓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嚨,有些別扭的改口。「李……李先生,我知道——」
「叫我惟堯吧。」
她頓了一下,礙于現在自己有求于他,于是順了他的意思,「惟堯,我知道你跟靳家少爺的關系很好。」
他瞄了她一眼,平靜的神情不顯思緒,「如何知道?」
「靳家的少爺親自去機場接你,你們的關系肯定不會不好!」這麼簡單的道理,她怎麼有可能不懂。
他的嘴角微揚,「還不錯,你沒我想像中的笨。」
她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我知道我們的關系一開始不是太好。」這麼說似乎太保守了一點……管他的!她的眉頭一皺,繼續說︰「但是……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說說看。」他懶懶的回應。
「替我去騙他們。」
「騙他們?!」將車子駛進飯店停車場,他分心的問︰「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不用懂。」她小手一揮,「反正你就去跟他們說,就說我是個……很神經質的女人!」
他先下車,還算有紳士風度的替她拉開車門。
她站定在他身旁,一臉祈求的抬頭看他。
「只要有眼楮的人都看得出你是個很神經質的女人!」拉著她,兩人一同往電梯的方向走,「所以我根本不用去說。」
「你!」她發現自己似乎無法好好平心靜氣的跟他說話,不禁有些沮喪,「剛才你有沒有听到我叔叔跟我的對話?」
他听得一清二楚,但是他不認為有必要說破。「不關我的事,我有必要听嗎?」
「當然沒有。」她勉強露出一個笑容。「總之,我叔叔要我去嫁給靳揚董事長的佷子,但是我不要!」
只要是對方主動拒絕她,那叔叔就沒話說了吧!若叔叔要她改為嫁給那個死胖子,到時再來想別的辦法……
用磁卡刷開房門,他的大手在她的背上輕推一下,讓她進入。
站在客廳中央,楊意苓有些愣住了。這里少說也有三十坪,生活起居該有的東西一應俱全,比她的套房還要來得舒適多了。
視線接著落到里頭的大床,也才讓她意會到,這可是她生平第一次單獨跟一個男人處在一個私密空間,她有些不自在的看了李惟堯一眼。
「坐下吧。」他不甚熱絡的將手指向沙發,聲調偏冷的說著言不由衷的話。「我對你沒興趣,所以不會對你怎麼樣。」
听到這話,真不知道是該安心還是生氣,她有些不悅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要喝點什麼嗎?」
她搖頭。
他注意到了,卻逕自倒了杯紅酒塞到她手里。
「喝點酒,你會覺得溫暖一點。」在她發難前,他率先開口。
拿過另一個瓶子,他自己也倒了杯,一口飲盡,動作之間滿是陽剛的魅力。
俗話說的好,輸人不輸陣,楊意苓拿起酒杯就要學他,可他立刻伸手制止。
「我才正在說服自己對你改觀,沒想到你還真的是沒大腦。」
「什麼意思?」她不服氣的瞪他。
「我喝的是水,」他晃了晃空的杯子,「你喝的是酒,干嘛一口喝光?」
她狐疑的看著他,眼中立即浮現戒備。「你自己喝水,卻給我喝酒?!你想干嘛?」
他深不可測的睨了她一眼,「我已經說了,不會對你怎麼樣,所以你大可放心。我喝水是因為我從不喝酒。」
她有些驚訝,她所認識的人里頭很少有不喝酒的,尤其是男人……
「為什麼?」她問。
「不為什麼。」他又倒了杯水折回來坐到她對面。
這算是個好答案嗎?「難道你不用應酬嗎?」
「應酬未必一定要喝酒。」李惟堯酷酷的回答,將話題轉開。「你話還沒說完,你說要嫁給靳揚董事長的佷子,是嗎?」
「喔!」一提到自己的問題,她的眼底一黯,搔了搔頭。「簡單一句話,就是我不想嫁進李家。」
「這是個好機會。」他看著她,純粹就事論事的分析下多了些隱藏極好的試探。「李家財力驚人,嫁進去雖然不知道會有什麼好處,但肯定不會有壞處。」
「拜托!婚姻關系不是用好處壞處來衡量的。」她瞄了他一眼,「就算要嫁人,至少要嫁給我喜歡的人。」
他對她挑了挑眉。原本,他沒興趣相親,更甚至再婚,但因為對象是她——他撫著自己的下巴,奇怪自己居然期待了起來。
「你還沒見過人,怎麼知道會不喜歡?」
「我不可能會喜歡。」她的語氣肯定。
他的臉色因為她的拒絕而一沉,自己卻沒發現。「你拒絕的原因是因為他的傳聞嗎?」
她驚訝的抬頭看他,「這麼說來,你也認識他嗎?」
他不動聲色的點了下頭。
「那真是太好了!」她激動的坐到他的身旁,整個人緊貼著他,「我叔叔說那個人有暴力傾向,之前有段婚姻失敗的紀錄,听說離婚的主因是他毆打太太,而且還差點把人給打死了。但是我不想嫁他,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不是?!」李惟堯一臉懷疑。
「對啊!」她肯定的點頭,「那個人我沒見過,所以對于他過去做過什麼事,我是打一個很大的問號,畢竟凡事眼見為憑,而我不認識當事人,更沒听當事人說過,所以干嘛浪費時間跟著別人人雲亦雲,講得好像真有這麼一回事。」
听到她的話,他的嘴角微揚。這些年來,听了太多的是非,他從不解釋,信他的人就信,信不過的他也不在乎。
這世上有太多輕信傳聞的人,哪怕是那些和自己沒有關系的陌生人,听到了一些風聲便跟著質疑你這個人,無知而且無聊。
他還以為像楊意苓這樣的女人會很容易相信表象,但今天她的一席話,倒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也讓他對她的好感大大增加。
「既然如此,為什麼連面都不想見呢?」他更好奇了。
「那還不簡單嗎?」她對天一翻白眼,「你沒有夢嗎?」
听到她的問題,他無動于衷的掏了掏耳朵,「什麼?」
「夢想或是夢寐以求的東西!」她喝了口紅酒。在今天以前,她實在不敢想像自己可以如此平心靜氣的跟他坐在一起,談論自己的內心。
「我比較有興趣听你的夢。」這一生,他讓積極的態度左右自己的行為與人生,夢想對他來說不切實際,他只知道不顧一切的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在倫敦的金屬交易中心里,雖然受到的國際注目遠不及華爾街股市,但是金錢交易到哪里都一樣,都需配合時事與獨到的眼光,稍一差池,就萬劫不復,誰也沒空去想虛幻的東西。
「我會在親人的祝福之下穿著白紗,端莊的走進教堂,」她的嘴角揚起一個美麗的弧度,「然後在聖壇前,跟所愛的人信守婚姻,一起許下一生相守,不離不棄的承諾,他會牽起我的手,替我戴上鑽戒,閃爍深情的目光看著我,這樣的畫面,是多麼美又多麼浪漫啊!」
李惟堯有些錯愕的看著她。這麼愚蠢的畫面竟然是她的夢想?!看她一臉陶醉,他終究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沒作過這樣的夢嗎?」她瞪他,他的笑聲代表對她夢想的侮辱。
「這不是夢,這是幻想!」他搖了搖頭,「你竟然為了一個不切實際的白日夢而放棄嫁入豪門的機會?!」
「早知道跟你這種人講不通!」她忍不住咕噥,喝了一口酒,但是入口的微酸立刻使她的眉頭皺了起來。
看她有些痛苦的吞下酒,他忍不住嘴角微揚。
「可是你會買那瓶香水,」她認真的盯著他,「不就代表著你也渴望幸福嗎?」
渴望幸福跟那瓶香水也扯得上關系?!
「只要擁有那瓶香水,就可以擁有幸福的味道。」她將商品的廣告詞一字不漏的念出來。
他只差沒有露出嗤之以鼻的神情。「這是商人的推銷手法,只有蠢女人才會信!」
她不服氣的回嘴,「如果你不信,為什麼要跟我搶?」
「那是買來送人的。」
她的心跳隨著他的話聲漏了兩拍,「送人?!送誰?」
「有必要告訴你嗎?」
「……沒有。」
一瞬間,胸口好像被人重擊了一下,難受得令她有些喘不過氣。這實在沒有道理,他就算有喜歡的對象也不關她的事才對……
「總之,請你幫幫忙。」她有些遲疑,「要不是沒辦法,我也不會跟你開口,畢竟跟靳家能扯上關系的人,我只認識你。」
「我會轉達你的意思。」他靜靜的看著她,心中更加肯定原先打好的主意。
她讓他很想先搶先贏的佔為己有,雖然他也還不是很確知這股情緒所為為何。
她的眸光立刻迸出光亮。
「但是對方是否能接受,這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怎麼會不接受?」她興匆匆的說,「我沒身份沒地位,要臉蛋沒臉蛋,要身材沒身材,若是他以為娶我就是娶了個金礦,那他最好早點夢醒,別被我叔叔他們騙了!」
「你是不是金礦,端看用什麼角度看。」
他的話實在有點艱深,透露的意思好像是她也可以很特別似的,看著他一雙黑眸直勾勾的凝視著她,她的心頭再度小鹿亂撞。
李惟堯霍地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雖然嘲笑她不切實際的夢想,然而她身上卻有著他要,卻早已失去的天真浪漫。
楊意苓沒有料到他會握住她的手,更沒料到明明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但是由他做來卻帶著無比奇異的感受。
抬起頭,才驚覺兩人之間靠得好近。
踫他一下,應該不會怎麼樣吧?
緊握了下手中的酒杯,她的臉像著迷似的貼近他,最後,輕輕的吻了下他的唇。
等她發覺自己做了什麼事時,立時倒抽了一口氣,連忙退後,「對不起!我只是……」
話還沒說完,她只來得及看到他黑眸深處閃過的一絲光亮,他的唇便準確的重新覆上她的,男性的雙臂也強而有力的擁住她。
她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呆了,柔軟的觸踫讓她心慌意亂,雙手無意識的緊揪著他的襯衫衣角。
只是一個吻,陌生的情感卻從內心深處生起,李惟堯竟有心弦被勾動的感覺。
擁著她,再度落下一個長長的吻,好久好久,他的唇才移開一點,重新覆上她的臉頰和頸際,留下一道漸漸加強的欲念。
楊意苓想要緩和自己急跳的脈搏,但是卻無能為力。
「其實你該好好考慮——」他低沉的聲音在她的耳際性感的蠱惑著,「嫁進李家,這是個好幾會。」
她微喘著氣,因為他的話而微黯了小臉。
「或許是好機會,但是我不需要。你會幫我的,對不對?」微推開他,她不甚確定的問。
吻了她,卻又勸她嫁別人,他對她的心思究竟如何,她實在猜不透。
李惟堯點點頭,「你讓我無從選擇。」手滑過她的黑發,「如果對方不答應呢?」
「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听見他的回答,她開心的伸出手抱住他。或許她並不了解他,但是她意識到了自己對他的特殊情感。
現在她夢想中的畫面有了一個更具體的影像,那就是等在紅毯彼端的那個男人是他!
大手移到她的背部,把她貼向自己,「凡事沒有什麼不可能。」他低頭吻了下她的臉頰。
楊意苓的眼底寫著不解。
他沒有進一步的解釋,只是輕刮了下她的手。
「我失業了。」她沒頭沒腦的突然冒出一句。
「我知道。」
她難掩驚訝,「你怎麼知道?!」
「我說過,只要是我想知道的事,自然會知道。」
「你是做什麼的?」她問,「偵探嗎?」
他不以為然的瞄了她一眼。
在她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卻听他丟出一句,「期貨。」
「你做期貨,這麼說,我們真的是同行!」
若硬要說,他們確實算是同行,但是程度卻差很多,至少他不會因為下錯了一張單子就得卷鋪蓋走路。
他抱起她,讓她安然的坐在他的大腿上。
這麼靠近令楊意苓有點不自在,雖然她很喜歡這種感覺。
「其實我們還挺有緣的不是嗎?我就連跟叔叔去吃個飯都能遇到你!」她靦一笑,「那瓶香水真的有它的魔力!」
對于這麼不切實際的言論,李惟堯沒興趣答腔。
會在吃飯的地方遇上她,只因為他正好去找她,看她上了楊仁忠的車,尾隨而至才會踫上。
對他來說,世上並沒有太多巧合,有時緣份或巧合只不過是有心人刻意去創造出來的。
只是對于這個女人……他不介意放寬尺度,讓她圓滿她無可救藥的美好想像。
***bbscn***bbscn***bbscn***
推開靳偌亞辦公室的大門,李惟堯大步走了進去。
靳偌亞有些驚訝的看著他,在他對面的靳偌雲也轉動椅子面對他。
半坐在辦公桌上的靳偌文則是最快回過神。「你怎麼會來公司?」
「要請你們處理一件事。」
「什麼?」靳偌亞問。
「我同意跟高嘉金融中心董事長的千金見面。」
三胞胎眼底同時浮現驚訝。
「你的想法怎麼會改變?」靳偌雲難得好奇。
李惟堯聳聳肩,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逕自說下去,「還有,」他轉向靳偌文,「幫我挑顆鑽石,至于戒台——替我介紹設計師,我要請人設計——越快越好。」
靳偌文覷了自己的兄長一眼,然後看著表哥,「你受了什麼刺激啊?挑鑽石、設計戒台,你要結婚啊?」
「有這個打算。」他正經的點點頭。
「跟誰?」靳偌文嚇了一跳。
「相親的對象。」
「拜托,你還沒見過人就打算要結婚?你還沒學乖嗎?」他忍不住發難,「高嘉會主動想要替你介紹對象,想也知道他們圖的是什麼!你已經因為工作上的考量結過一次婚,最後以失敗收場,現在還要再來一次?!」
靳偌亞沒好氣的瞪著弟弟。這小子從來不知道什麼時候該說什麼樣的話,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三少,閉嘴!」靳偌雲直接下令。
「我知道我在做什麼。」李惟堯只是這麼說,想了想,又開口,「基本上,連見面都可以省了,我直接娶她。」
「我們少合並一間證券行不會倒。」靳偌文堅持表達自己的立場,一點也不喜歡表哥如此草率的決定自己的婚姻。
「我心里有數。」李惟堯沉聲回答。
「我很懷疑!」他的雙手抱胸,口氣跟他一樣冷淡。
「你事先見過常小姐了嗎?」靳偌亞的反應倒是冷靜多了,很快在腦海里歸納一切可能性。因為見過,所以才決定要娶對方。
李惟堯搖頭,「沒見過,但是見過要跟我相親的女人。」
「我不懂。」他的眉頭微皺。
「你不用懂。」李惟堯很快就作了決定。「婚禮就訂在中國年前的那個星期吧!」
頭一次他對女人感興趣,而對有興趣的東西,他向來不會放過,所以婚期越快越好。
三胞胎面面相覷,最後靳偌雲打破沉默,「有必要這麼趕嗎?」
「中國不是有句諺語——有錢沒錢討個老婆好過年嗎?」盡管的口氣輕描淡寫,但他眼中的期待卻是藏也藏不住。「還有兩個多星期可以準備,已經很足夠了。」
「我反對!」靳偌文舉起左手。
靳偌雲不以為然的瞄了他一眼。平常就已經沒有人想要理會他的反對了,更何況現在面對的是一向獨斷獨行的表哥?
「所以你要一個簡單的婚禮?」無法改變他的想法,靳偌亞很快決定給予協助。
「靳少?!」靳偌文驚訝的嚷了起來,「你同意啊?」
「我想不管我們同意與否,惟堯都要結婚。」靳偌雲看他一臉堅持,也不再多言。
「可是——」
「我要一個浪漫的教堂婚禮。」想起那女人一臉陶醉的神情,李惟堯忍不住嘴角一揚。
「教堂婚禮?!」靳偌文愣愣的重復一次,「浪漫?!我有沒有听錯啊?」
表哥是他所見過最實際的一個人,崇尚現實主義,對于夢幻、浪漫這種事,都當是浪費時間,不切實際,現在是怎麼一回事?!
「因為我太太需要。」
「太太?!」靳偌文下巴快掉下來了。
李惟堯冷冷的瞄了他一眼,「有意見嗎?」
看到他的眼神,他立刻搖頭,「鑽石你很趕著要嗎?」他決定從善如流。
「我還有兩個星期就要結婚,你說呢?」李惟堯沒好氣的反問。
對他來說,鑽石不過就是一顆石頭,他實際得不認為它真有代表什麼恆久遠的價值,但若楊意苓要,他就會給。
「我會盡快處理好,你需要挑過嗎?」
「不用,」李惟堯搖頭,「我信任你的眼光。替我買間房子,我要拿來當新房。」
「可以冒昧問一個問題嗎?」靳偌雲推了推眼鏡。
李惟堯看著他,等他開口。
「婚戒三少替你處理,婚禮與新房我跟靳少會幫忙,那你呢?你要忙些什麼?」主角畢竟是他,但是他現在卻像個沒事人。
「我很忙。」李惟堯酷著一張臉回答。
「還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靳偌文咕噥。突然丟了一顆炸彈給他們,要開始忙的好像是他們三兄弟耶!「你是要忙什麼?」
「我要跟我的太太培養感情。」
這下靳偌文真的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靳偌亞與靳偌雲則是對看了一眼,沒有料到事情竟有出乎意料的發展。
沒有空留下來看他們三兄弟錯愕的神情,李惟堯轉過身,大步離去。
正如他所說的,他很忙,要跟未來的太座培養感情,還要將她打造為一個完美的新娘。
只不過以她的個性——要她配合,好像需要一些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