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風招來站在一旁的比爾,比爾也是萊恩的隨從之一。萊恩雖然離開了自己的國家,但他的安全卻依然維系了遙遠國家的安定,所以他的一舉一動都在他人的保護之中。
行風面無表情的要比爾上去叫子瑜下樓來。
萊恩冷眼旁觀的看著行風,他已經記不起這是第幾次,行風派人上去叫這個叫夏子瑜的女人,不過這個女人顯然不買行風的帳,這倒是新鮮事。
過了幾分鐘,比爾下樓,還是獨自一人。
行風放下手中的刀叉,終于有些動怒,「就算綁,也把她給綁下來。」他下達了命令。
比爾聞言,遲疑的看了眼萊恩。
萊恩揮了揮手,示意他退到一旁,「她是誰?」
行風一愣,目光移到萊恩臉上,「夏子瑜。」
「我知道她叫夏子瑜,」萊恩頓了頓,直截了當的開口,「我問的是她的身分?」
「身分?」行風側了下頭,「她是子康的妹妹。」
「然後……」
「沒然後。」行風一個聳肩,結束這個話題。
萊恩若有所思的望著他,最後一揚嘴角,沒再多言,就見行風又對比爾一個招手。
比爾一臉為難的接下命令,再次轉身離去。
「你就饒了比爾吧!」萊恩忍不住的說道,「那個小妞不會下來的。」
「我們看著辦好了。」行風對他一挑眉頭,口氣有著譏諷。
夏子瑜一向沉不住氣,一旦听到他下了命令,用綁的綁她來,她鐵定一馬當先沖來找他算帳。
須臾,樓梯的方向傳來刻意加重的腳步聲。
行風轉過頭,好整以暇的等著她出現。
子瑜直直的站定在他面前,火冒三丈,杏眼圓睜,當他是仇人似的,惡狠狠的瞪著他。
「你可以坐下來。」行風指了指對面的位子,對她顯而易見的怒氣現而不見,平靜的下達命令。
「你到底想怎麼樣?」子瑜刻意忽略他的手,徑自怒火中燒的嚷道,「你是不是打算把我生吞活剝,連皮帶骨的給你啃個干干淨淨,你才甘願啊?」
「沒那麼嚴重。」行風冷冷的說道,他不認同她說話的態度,所以對她一挑眉頭,無聲的制止她的不當言行,「我只不過是要你下來吃頓飯。」
「我只是要你下來吃頓飯。」她諷刺的學著他說話的態度,「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你說什麼,我就得做什麼?」
「我不想跟你繼續這個無聊的話題,」他指了指對面的位子,重復了一次,「坐下。」
「我累了。」她學他一樣,寒著一張臉,驕傲的抬起下巴,「我想睡覺,不想吃飯。」
「你可以吃了飯之後再睡。」行風想也不想的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坐下。」
若他以為站起來,威風凜凜的俯視她,她就會怕他,那可是大錯特錯。「不坐。」她不友善的回答。
「不要得寸進尺。」他的口氣平靜,不過臉上已經有了風雨欲來之勢。
他的表情令她不由得氣結,不過她硬是鼓起勇氣,不準自己露出懦弱的神情,貽笑大方。
「得寸進尺的人是你。」她被他高大的身影逼迫得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不要做賊的喊捉賊。」
「夏子瑜,我再說一次,」深吸了口氣,這次行風放柔了自己的聲音,「坐下。」
「如果你真的想生氣,你大可以大吼大叫,」子瑜不滿的說道,「冷著聲音干麼?想嚇誰啊!」
行風再次深吸了口氣,雙拳一放一收,藉由這個動作控制自己的脾氣,自懂事以來,他從沒有過沖動想動手打一個女人,或許他行事作風強勢,但他是個文明人,只是今天夏子瑜……他硬是壓下自己的脾氣,因為她令他發現了連他都不知道的另一面。
他畢竟不再是毛頭小伙子,不會如此輕易的將自己的情緒表達在行為之中,他在心中提醒自己。
「好了。」她高高的抬起下巴,「現在你沒話說了對不對?那我要回房了。」
「夏子瑜--」行風的話被突然爆出的笑聲給打斷,他驚訝的看著坐在首位的萊恩。
認識萊恩十多年,他如此肆無忌憚大笑的次數屈指可數,更何況自從Moon死後,他心如槁灰,沒想到今日……行風的眼底滑過一絲來不及隱去的驚訝。
「有什麼好笑的?」子瑜瞪了一下聲音來源,她不知道萊恩是個不苟言笑的男人。
下來這麼久,她現在才注意到一旁還有他人。這個人,她也不算陌生,就是行風帶她來,所交代給她的「任務」萊恩。
萊恩的笑聲嘎然而止,正色的說︰「小姐,或許你不知道,你讓我的好友動怒,是件不容易的事。」
子瑜冷哼一聲,認為萊恩的話根本稱不上是贊美。
行風听到萊恩的話,譴責的看了好友一眼。
萊恩則沒多大反應的啜了口擺在面前的紅酒。
「你若有點禮貌,就該介紹一下自己。」行風轉身警告似的對子瑜說道。
子瑜听到行風的話,忍不住深深皺起眉頭,「你干脆叫我跪下來跟他行禮好了。」她的聲音盈滿對他的不滿。
行風對她的無理取鬧感到不悅。
「我用完了。」萊恩拿起餐巾紙,隨意拭擦了下,站起身,「你們好好談談。」
「該與她好好談談的人不是我。」行風眼明手快的擋住萊恩的去路。
「是嗎?」萊恩瞄了子瑜一眼,嘴角勾起一絲微笑,饒過行風,消失在兩人面前。
行風的目光看著萊恩離去,最後將視線移到子瑜身上。「你忘了你來此的目的。」他再一次重申。
子瑜一個聳肩,「我早就忘了。」她一點也不以為意的說道,「我現在當來這里度假。」
行風看著她,不發一語。
她挑釁的看了他一眼,用力的一個甩頭離去,故意讓她的發尾甩過他的臉。
直到子瑜走遠,行風才低下頭,大手輕觸著尖挺的鼻梁,到今天,他才知道被頭發打到竟然是很痛的一件事。
他招了卡蘿,吩咐幾句,也離開餐廳。
***
「我知道你想休息,」門內一傳來回應,行風立刻打開門,大步跨進,「但我需要跟你談談。」
萊恩坐在黑白細條紋相間的單人沙發上,指著對面的位子,無言的示意他坐下。
「你該知道我想跟你談什麼。」行風直截了當的表示。
萊恩點點頭。
「你覺得她如何?」
萊恩面不改色的反問︰「為什麼問這個問題?」
「你說呢?」行風一雙黑白分明的眼楮看著他。
相識畢竟並非一、二兩天,萊恩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姑且不論我對她有何評價,單看她的表現,你就該知道她對你的興趣大過我。別告訴我,你一點都看不出來,」萊恩淡淡的瞟了他一眼,「你不是那麼遲鈍的人。」
行風不讓自己的表情因萊恩的話而有任何遲疑,對他而言,一旦了定決心,他便不容許一絲不在計畫中的事。
「我問的是你對她的感覺,不是她對我的感覺。」他不得不提醒萊恩這一點。
萊恩搖搖頭,「兄弟,別這麼一意孤行,若你變得跟我一樣自私,總有一天,你會後悔。」
行風冷哼了聲,「後悔是以後的事,但我現在看不慣你行尸走肉般的生活。」
「這並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萊恩站起身,打開落地窗,讓清爽的海風吹進燥熱的房里。
言下之意似乎是他早該習慣似的,行風皺起眉頭。
「如果你是帶夏子瑜來代替Moon,你是做錯了,」萊恩背著他道,「下個月,我會離開這里。」
行風走到他身旁,有點驚訝他的突然開竅。
「這世界繼續轉動,我的人生還要繼續走。」萊恩微揚起嘴角,不用看,也知道行風的驚訝,「Moon死了改變了一些事,但有些事改變不了,我有我的責任。」他低下頭,難得露出惆悵的神情,「我會去一趟紐約,然後便回威瓦。我父親的身體狀況大不如前,在這個時候,我得回去穩定人心。」
行風聞言,黑眸驀然一沉,「這麼說來,我叫夏子瑜來此,是多此一舉。」
「在某一方面看來是如此,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你沒錯。」萊恩轉過身,意有所指的表示。
行風垂下自己的視線,思索了好一會兒。「你想說些什麼?」最後他索性挑明了問。
萊恩輕輕聳了下肩,沒有直接回答他,只是話中有話的回答,「你一向聰明,應該知道我想說的是什麼。」
「她不適合我。」行風簡單的回答。
「或許,」萊恩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喃喃自語,「我也一直認為Moon不適合我。」
「萊恩!」行風試圖阻止他的自怨自文。
但是萊恩徑自沉入自己的思緒之中,「一直到她死,我還是這麼以為。」他目光望向遠方,「我一直後悔,竟從未告訴她我對她的感覺。行風,你可千萬別像我一樣,這種滋味不好受。」
萊恩最後的那句話就如同咒語一般,緊咬著他的心不放,他驀然覺得心中一冷。
行風將頭一甩,留下來看萊恩緬懷一段不可追的過去,並非他所樂見,所以他沉默的轉身離去。
他不會死心,或許萊恩已經在逐漸恢復之中,但是萊恩從不接受他的計畫,有不按部就班走的情況發生,他帶子瑜來,要她與萊恩在一起,這件事就一定得成功。
他硬是不去思索自己在這件事件中所扮演的角色,也不去想這對他是否會造成任何影響。
***
煩躁得夜不成眠,子瑜終于放棄的坐起身,她很累,很想睡,但或許是腦海中的思緒不停的翻轉,硬是使她無法成眠。
寂靜的黑暗中,只有傳來空調運轉的聲音,她實在驚訝于萊恩的財力雄厚,畢竟他竟有如此大的能耐,在大洋洲這麼一個原始的不能再原始得孤立小島上,建一止一個屬于他的舒適小王國。
這里美麗、安靜而且優閑,不過這種種並不能使她對他產生一絲情懷,畢竟感情並不能用金錢取代,更何況這一輩子她從未為錢煩惱過,現在更不會因為錢去衡量一個人。
她嘆了口氣坐起身,她一向不是個會認床的人,畢竟在國外,她也生活了一段不算短的時光,若她會認床,早就已經精神不濟的死在國外了。
她拉開身上的被單,打開落地窗,清涼的海風吹來,一陣清爽的感覺滑過她的臉頰。她倚著欄桿閉上眼,深吸了口氣,感覺肺部漲滿了這里特有的新鮮空氣。
她往下看,清澈可見底的游泳池在她的下方,要不是今天她累得連舉起頭都嫌煩,或許她會很樂意下去玩一玩。
心中有種奇怪的感覺令她無法入睡,偏偏又說不出困擾她的原因是什麼,她呼了口氣,甩開這惱人的情緒。
模了模肚子,覺得有點餓,除了剛到這里時吃了點東西外,一直到現在她一丁點東西都沒吃。
為了身材著想,她實在不應該在大半夜下樓找吃的,不過人偶爾奢侈一下,應該是可以被原諒的。
子瑜在睡衣外加了件薄外套,決定在這個夜半時刻,不吵醒任何人下樓去吃點東西。
她下樓利用現成的材料,做了個簡單的三明治,才要關燈,便被躲在陰暗角落的人給嚇了一跳,手中的三明治硬生生的從她手中掉落在地上,弄髒了大理石地板。
「你有沒有听過人嚇人會嚇死人?」她的眼中浮現怒氣,她認得他,他是萊恩的隨從之一——伯士特。
在晚餐前,她做了件令這些臭男人震怒的事,就是叫萊恩的隨從集合,排排站,向她自我介紹。
她看得出這些大男人心不甘情不願,但或許是礙于她是萊恩……或者該說是傅行風的友人,所以他們才壓下心中的不滿。看來需要再教育的人有很多,不單是萊恩和傅行風,她想。
「對不起,小姐。」伯士特面無表情的表示,「我只是看到廚房有燈,所以來察看一下。」
「我想天底下沒有小偷笨到偷東西還開燈。」子瑜的口氣有著諷刺,「你不用睡覺啊!三更半夜躲在這里。」
「保護王子是我的責任。」
「王子?」子瑜強迫自己不要對這兩個字嗤之以鼻。
透過伯士特的肩膀,她看到了另一張熟面孔諾爾。
「原來你們這里有一堆夜貓子,」子瑜不知跟誰生氣似的一個跺腳,「早知道這樣,我肚子餓叫你們弄東西給我吃就好了,反正我想你們也閑著沒事。」
「你最好收起你的伶牙俐齒,應該不用我提醒你,他們並沒有得罪你。」行風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她面前,想也知道他將她的話听得一清二楚,而現在他要她適可而止。
看到他,她的不滿霎時滿溢了出來。「這麼晚不睡,難不成你也得保護萊恩「王子」?」子瑜特意加重後頭的兩個字,以示不滿。
行風強忍住皺眉的沖動,「我剛才在等一個電話。」他淡淡的開口回答。
「誰打來的?」
行風困了她一眼,打開冰箱,倒了杯冰咖啡。
子瑜把頭一甩,「不講就算了,反正我也是無聊才問。」她看著地上的三明治,又看了看行風,「我肚子餓了。」
行風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對伯士特側了下頭。
伯士特立刻會意的離去。
須臾,卡蘿匆匆忙忙的跟在伯士特身後,一臉的睡意還未完全消失。
「你把卡蘿叫來做什麼?」子瑜不悅的質問伯土特。
「你不是肚子餓嗎?」行風代替伯土特回答。「我叫她來弄東西給你吃。」
「拜托!」子瑜感到不可思議,她指著伯士特和諾爾,「他們一整晚不睡覺,我想他們幫我弄點吃的應該不難吧,有必要大費周章的叫卡蘿起來弄嗎?」
「這不是他們的工作。」行風以簡單的一句話回答。
「你--」
「吃完早點睡吧!」行風拿著咖啡,消失在子瑜面前。
「喂!」子瑜一個跺腳,氣沖沖的坐下來。
半晌,她才注意到一旁的伯士特和諾爾,沒好氣的看著他們,「你們應該有比看著我更重要的事要做吧?」
伯士特和諾爾聞言,沒有遲疑,消失在她眼前。
「男人!」子瑜一手握叉一手握刀,扮了個鬼臉,充斥在這個父權至上的環境里,她總有一天會發瘋。
她有些愧疚的看了眼忙碌的卡蘿,早知道她就不該逞口舌之快,最後倒楣的竟然是卡蘿。
***
子瑜整個人放松的靠在黑色長沙發椅上,這是間無比壯觀的書房,兩面牆接著牆的大書櫃,一張超大的書桌,上面擺著一堆文明產物,電腦、電話、傳真機,萊恩在這里過的並不是隱居的生活,他也會利用這些東西與外界聯絡。
書房的地上則鋪著深紅的波斯地毯,剩下的一面牆上有個六-大的電視螢幕。寂靜的房里,只有電視傳來的聲音和她的啜泣聲。她這個人兒是很凶,不講理是不講理,不過卻也是個感情充沛的性情中人。
她看著最近才下片,她一直想看,但沒時間去看的一部義大利電影,果然如她自己所預期的,看到最後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右側的門被打開來,透露了一點光線,但她沒空去轉頭看進來的人是誰,全副精神都在電影上頭,反正這里多得是無聲走來走去一句不吭的人,她也懶得去搭理他們,井水不犯河水,習慣之後,她過著還等稱得上是如魚得水似的自在生活。
子瑜感到身旁的椅墊沉了沉,這下她不得不分心瞄了一眼,認出來人之後,又一言不發的將目光轉回電視上。
行風轉頭看著她,第一次見她那麼安靜,原來她喜歡看電影,看她哭得那麼離譜,他好奇的將目光移到電視上。
他曾經很喜歡看電影,但這幾年來,他忙得幾乎沒有辦法抽出空閑,所以這項曾經喜愛的娛樂,便徹底消失在他的生活之中。
不過就他印象所及,他看電影,並沒有如子瑜一般有如此情緒化的反應,他將目光移回她的臉上,女人是水做的,他還以為她是特例,沒想到凶悍如她,竟然也有這麼感性的一面。
他撫著下巴,看著她的側瞼,她的淚水滑落臉頰……
過沒幾分鐘,電影結束了,他只知道這是部在演屠殺猶太人的電影,帶子放完了,螢幕只留下一片藍色的空白。
「你真的應該看一看這部電影,」子瑜一點也不以自己落淚為恥,拿著手帕擦了擦淚濕的臉頰,帶蒼哽咽的聲音說道,「它會使你恢復一點人性。」她一點也沒有注意到他方才專注于她的眼神。
行風搖搖頭,她的話實在稱不上是恭維。他站起身,打算將書房的燈打開,他有些話得跟她談談。
「我還要看另一部。」子瑜指了指放在錄放影機上的一卷帶子,「幫我放一下。」
行風站在螢幕前面,面對著她,「我要跟你談談。」
「我很忙,沒空跟你談。」她注意到他臉上的嚴肅,但她刻意忽略。
「夏子瑜!」行風皺眉看著她站起身,視而不見的越過他,徑自將帶子退出,再將另一卷帶子放進錄放影機里。
「讓開點。」一切就緒,子瑜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接了下手中的遙控器,螢幕開始出現生動的畫面,「要說什麼,你現在說,不過我不保證我可以听得進去。」
「夏子瑜……」
「我知道我叫夏子瑜,你不要一直叫我。」她專注的看著螢幕出現一大堆動畫螞蟻。
拿過她手上的遙控器,他按下Stop。
「你到底想干麼?」螢幕突然變得一片空白,她坐直起身體,轉身面對他,口氣不悅的問。
「我已經說了,我要跟你談談。」
「我也已經說了,我沒空。」子瑜暗忖,他的態度強硬,她的脾氣可也好不到哪去。
「若我想跟你談,你就得跟我談。」他霸氣十足的表示。
他坐在她身旁,溫熱的腿靠著她的,原本滿月復的怒火因意識到現在情況的親密,使她下意識的想縮回自己的腿,不過她不會允許自己做出如此懦弱的舉動。
他不經意的踫觸,竟帶給她一種說不上來的震撼,可笑至極,她不停在心中嘲笑自己,希望自己能藉此擺月兌掉心中不停上升的緊張。
不過成效不彰,除了螢幕的藍色亮光之外,兩人的周遭一片黑暗,她可以清楚的听到他的呼吸,聞到他身上的味道。
「去開燈。」她咕噥的說道。
在黑暗中,她的感官變得敏感,她憎恨這種感覺,尤其對方是他,她更是打心底排斥。
她要自己記得他是個自大不顧他人想法的臭男人,但沒有用,她還是被他身上的特質所吸引。
「沒必要,」並沒有察覺她心中泛起的漣漪,他只簡短的說道,「你若有時間看電影,不如去陪陪萊恩。」
提到萊恩,她心中對他的感覺立刻涼了一半,沒好氣的向後靠在椅背上。「為什麼你不叫他來陪陪我,卻要我去陪他?」她諷刺的瞄了他一眼反問。
「因為陪他是你來這里的目的。」
「跟你談話像身處地獄一樣。」子瑜哼了一聲站起身,頭也不回的離去。
萊恩、萊恩,傅行風只懂得不停的跟她講萊恩,偏偏人家根本連正眼都懶得看她,還跟他談感情,子瑜感到火大。
「夏子瑜……」
听到他的叫喚,她連頭都不回一下,既然他真的那麼想她跟萊恩在一起,她可以做,反正這個游戲是他要玩的,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