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之後,怡織一個人毫無目的穿梭在街道上。
她不想回去那個小套房里,情海生波之後,她盡其所能的將她的生活給恢復原狀。
她在最短的時間內找了間小套房,上班、繼續努力的工作,然後……孤獨一人,雖然偶爾會有高雅茵陪伴。
她不自覺的晃到原本該是屬于她的「新房」的大樓。
兩個月前,她興匆匆的拉著高敬文來這里看房子,然後決定買下成為兩人的愛巢,她在心中嘆了口氣。
一切都過去也已經結束,高敬文銷假上班之後,他打過電話來給她,但她根本不想再與他有所牽連,因為早在他來找她之前,她已經接到他的「新歡」打來宣布所有權的電話。
還有什麼比這個更令她難堪的呢?
她的好友搶了她的未婚夫,還大罵她是狐狸精……她甩了甩頭,不想讓自己的思緒在這兩個人身上打轉。
她的腦海不自不的浮現範銘訪的五官,她想不透他為什麼會挑中她,畢竟以他的條件,要找比她好的女人並不是件難事,但他卻得選中了她。
她只能算是中等之姿,身材也不特別吸引人,有時,她甚至會覺得自己有些干扁,真不知道她是哪一點吸引了他的注意。
嫁給他……這是荒謬至極的念頭,她不了解他,他對她而言,比個陌生人好不了多少,或許他們有過關系……但這只是或許,而她可也不認為跟個男人上床,就一定得嫁給這個男人。
「怡織!」
她的思緒因為听到熟悉的叫喚而一愣,她茫然的轉身向發出聲音的方向看去。
高敬文露出一個笑容,將車門打開,興匆匆的下車,「你怎麼會在這里?」他緊握著她的手問。
他的舉動幾乎使她泫然欲泣,但她還是悄然的抽回自己的手,「出來走走,」她回答。
「是嗎?」他的口氣似乎因為見到她而感到雀躍,「其實我一直想要去找你,但是,公司的閑言閑語太多,我不想造成我們兩個人的困擾,至于下班之後,我又得……」他的表情有著一絲的無奈。
「算了!」她搖搖頭,「你不用跟我解釋些什麼。」
「不!」他拉著她的手,「你不懂,是……」他的視線不自覺的瞄著他屋子的方向,「是倩如。」
听到這個名字,使她的身軀一僵,她當然不會忘記這個與高敬文同時背叛她的好友。
「不要再說了。」她的口氣柔和,卻透露著一絲的強硬,「我不想再听!如果你們現在很幸福的話,我祝福你們。」
「你不要這麼說。」他忘形的伸出手緊摟著她,「我根本不愛她,我愛的人是你。」
她幾乎要因為他的話而發出嗤之以鼻的聲音,「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卻在我們結婚前一天跟她上床。」她的口氣還有著難以遺忘的傷痛。
他的臉孔漲得通紅,「性與愛是兩回事。」
「是嗎?」她硬是將他推開,「我可不這麼認為。」
「怡織,」他緊拉著她,不願讓她離去,「我們可以重新再來過。」
「那倩如呢?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她跟著你去-里島,跟你住在一起,儼然一對小夫妻,我們重新來過,可能嗎?」
「她……」他一時語結,「我自然會把我跟她之間的問題給解決。其實要不是她動不動就說要自殺,我早就不想甩她了。」
她恥笑的看著他,「怎麼?現在才發現你受不了她的個性?」
他點了點頭。
她的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快感,至少她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時,他也不好過。
「現在發現了,也來不及了。」她撥開他的手,「你得要對她負責任。」
「我也得對你負責任。」
她搖搖頭,「不!我可以自己照顧我自己,而倩如不能!就像你說的,若你離開她,她會死給你看。」
她的話使他的頭皮發麻,因為她說的是事實,而他也打從心理懼怕倩如的激烈手段。
他只不過是在單身的最後一夜瘋狂一下,沒想到卻要付出一輩子做為代價,他不甘心。
「你來這里,代表我還很重要!」他不願死心,他總認為自己可以再獲得她的原諒。
「你是很重要,」看著他,她眼眶中的淚水幾乎要奪眶而出,「畢竟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學生時代、你當兵,我們都在一起,你幾乎是我的一切,但現在我似乎得要學習單飛了。」
她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緩緩的轉身離去。今天的踫面,對她而言,或許是件好事!
她將淚水給逼回眼眶里,畢竟一切都說開了,她決定給自己一個自由的機會,一個擺月兌過去的機會。
怡織一大早便硬著頭皮來到董事長的辦公室,但卻被銘訪的秘書給擋在門外。
她還以為她要等好一陣子,大忙人才有時間見她,但顯然她多慮了,幾乎在他的秘書告知她的來訪的同時,他的辦公室門便被打了開來。
「希望我沒有打擾你。」她看著站在門口的銘訪說。
「沒有!」他退了一步,「進來吧!」
她注意到了秘書看著她的試探眼神,她強迫自己抬高下巴!不理會秘書的目光。
「你決定了?」門才關上,銘訪的聲音立刻響起。
怡織點點頭。
「然後?」他看著她,黑眸中有著期待。
「在我回答你之前,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怡織開口。
他一愣,他顯然沒有預料到她的反應,他點點頭。
「那一個……晚上……」她的臉開始漲紅,但她強迫自己繼續,「我們……我們有沒有……那個?」
他眨了眨眼楮,「你是指你喝醉的那一晚,我們有沒有發生關系。」
「沒錯!講白一點就是這個意思。」
「我還以為女人對于這檔子事都很敏感。」他的眼神似乎有點嘲弄她遲頓的味道。
「沒錯!」她不由語結,「但是那一晚我喝醉了,我根本不省人事,就算你對我怎麼樣,我也不知道。」
他搖搖頭。
「你搖頭是什麼意思?」她追問。
「沒有!」她松了口氣的模樣,使他忍不住笑道,「你爛醉如泥,不單在我的車子里吐得一塌糊涂,更吐了我一身,我就算對你有興趣,看到你的模樣也倒盡胃口了。」
他的話使她放下心中大石,卻又令她惱怒,因為他的口氣將她說得一點都不吸引人。
「既然倒盡胃口,你為什麼要月兌我衣服?」她不服氣的問。
「因為你的衣服髒了,」銘訪理所當然的回答,「我可不要你的衣服弄髒了我的床單。」
小氣的男人……很想瞪他,但她不敢,畢竟她連吳主任的眼楮都還不太敢直視,更別提有那麼大的勇氣瞪他這個大老板。
「我答應嫁給你,但是有個條件,」她低頭說道。
「什麼?」他早預期到她會提出條件,而他也打算只要不是獅子大開口,他都打算一概接受。
「你不能對我不忠。」
她的話使他陷入緘默之中,「這之間似乎有些誤會,我們的婚姻並不是……」
「一般的婚姻,」她接口他的話,「我知道,我也比任何人都明白我們的婚姻是暫時的,但是,只要我們是已婚身份,我們就得對彼此忠誠。我對你,只有這麼一個條件。」
老實說,她的條件著實令他驚訝。
「好的!」他點頭,「我答應你的條件。」
雖然他覺得有些荒謬,但他還是同意,畢竟他現在迫切需要一個「妻子」,而她看來是個適當的人選。
「很好!」她露出一個微笑。
雖然是假的婚姻,但她仍然不能容忍不忠,尤其在經過高敬文的事之後,她希望她的婚姻不再介入另一個女人,若要有,也得是他們的婚姻關系結束之後。
「你確定,你只有這個條件?」他提醒她。
她還是點頭,「沒錯!」
「你該對你的未來再多鋪點路。」他的言下之意似乎要她再仔細的想想。
她一愣,最後她微微一笑。
「我只是想要幫你取得你外甥女的監護權。我看得出來你很疼愛她,畢竟你願意為了她,去娶一個可以說是全然陌生的女人,也就是我。你的愛心讓我很感動,所以你可能也壞不到哪里去,這是我為什麼答應你的原因之一,反正我孑然一身,結婚與否已經不再重要,或許這一輩子我也不會再嫁人了,就當做善事,也當做給自己一個結婚的經驗!」
他靜靜的看了她好一會兒,意外的,他竟覺得她是個難得的好女孩。
「我不會虧待你的,你會得到你該有的。」他對她承諾。
她聳聳肩,她根本沒把他的話給放在心上。
「既然你的條件說完了,那我也有一個條件要你答應!」驀然,他開口說道。
她一愣,眨了眨眼楮,「什麼?」
「等我們結婚之後,你不能上班。」
這點倒令她訝異。
「身為我的妻子,我希望你能替我照顧宜初。」他進一步說道。
「這……我需要工作。」
她並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若兩人離婚之後,她不再幫他照顧宜初,那她要何去何從?
「我會付你薪水。」他的口氣不接受她的拒絕,「等我們離婚之後,你也可以回到這里工作,更甚的,我可以讓你升職加薪。」
他的話並沒有使她雀躍,曾經高敬文將她的生活弄得一團亂,而現在……她看著他,他似乎也正在這麼做。
她在冒險,若答應他,那就意謂著將自己的未來交到一個陌生的男人手上,听從他的安排,沒有自主的能力。
「我只希望能夠平凡的過日子。」她咕噥的說道。
「誰不希望呢?」他開口說道,「你不需要把一切給想得那麼困難,你還是可以保有你的工作,只不過工作性質不同罷了。」
「我不確定這是個好主意。」她在心中斟酌,她是可以幫他照顧孩子,但是辭職——「我想這應該沒有什麼困難才對。」他堅持己見,他一向不是個喜歡听到拒絕答案的男人。「好吧!」她嘆了口氣,在他強硬的眼神底下點了下頭,「反正我也挺喜歡小孩子的。」
「很好!」他露出一個滿意的表情,「我想,我們有些細節要討論,我會找我的律師來。」
她並不認為他們之間的關系需要什麼律師,不過或許是他擔心她會纏著他不放,所以要保障他的權利吧!
畢竟他們若離婚,她是可以拿走他的一半財產,所以他找律師也是合理,她並不覺得他的作為侮辱了她,反正這個時代,每個人都是先為自己著想,才有余力去注意他人。
經歷了一段不甚愉快的感情之後,她漸漸的發現自己的改變,她走出了象牙塔,帶著嶄新的目光看待這個世界。
這個婚禮再簡單不過!
在答應他「求婚」之後的一個月,他們挑了個日子結婚了。
怡織和銘訪很有默契的將婚禮低調處理,或許在兩人的心目中,都不希望這場短暫的婚姻在未來帶給彼此太大的困擾。
深思熟慮之後,她沒有通知任何人,就連高雅茵她都沒有知會,因為她可以預期告訴茵茵之後,茵茵肯定會把她給罵到臭頭。
茵茵認為她笨得跟豬一樣,如果茵茵知道她答應這麼荒謬的事之後,一定會說——你何止是像頭豬,簡直就是頭豬。
銘訪似乎也沒有告訴太多的人,在法院里,她看到了他的幾位好友,而他們看著她的模樣,似乎很滿意似的。
婚姻其實也可以十分簡單的,看著結婚證書上與她並列的名字,她在心中想道。
結婚了,但是心中一點都沒有踏實的感覺。
她在一個月前簽了份十分合理,甚至可以說可以讓她變成富婆的合約,合約中將這場婚姻的目的解釋的十分清楚。
她答應照顧範宜初,這並不是什麼沉重的事。
她已經退掉了才租了一個月的小套房,搬到銘訪的別墅里,兩人過著還算相敬如賓的同居生活。
銘訪答應在她照顧宜初的同時,給她一份比現任工作多出一倍的薪資,而婚姻結束之後,她將得到三千萬外加一棟房子,地點隨她選擇,這是她一輩子都得不到的財富。
他是個大方的男人,她低垂的目光不經意的瞄著站在她身旁的銘訪。
不可否認,他是個令人賞心悅目的男人,無怪乎公司里的女員工對他都抱著愛慕之意。
但他卻娶了她,她心中產生一股奇妙的感覺,或許在每個人內心深處都有股虛榮的想法。
她微笑的接受歐凱文手中的女嬰。
幾乎是在第一眼看到她時,怡織便決定自己要喜歡她,畢竟她長得那麼可愛,相信她將來一定會是個美麗女人。
在看過雅文的相片之後,她深深為一個如此美麗的女人在這麼大好年華死去而感到惋惜。
「我想我們應該去慶祝一下。」一出法院,李鈞表示。
慶祝?怡織對李鈞眨了眨眼楮,她懷疑他是否知道她與銘訪的婚姻只是權宜之計。
「是啊!」歐頜文也在一旁點頭,「去喝一杯吧!」
「我贊成。」尹國說道。
她是沒有意見,但是她轉頭看向一旁的銘訪。
「走吧!」他扶著她走下法院的階梯,「到我家去吧!我已經請人煮了些東西。」
他的話令她驚訝,因為他似乎也打定主意要慶祝一番,對于希望將一切公事化的他來說,他此刻的做為令人疑惑。
「這畢竟是我第一次的婚姻,」他替她打開後車門,她抱著孩子坐進車里,「就算簡單,但也不該草率。」
她露出一個笑容,或許偶爾他的脾氣不好,但當他心情好時,他確實是個非常體貼的伴侶。???
東西很好吃,而銘訪的朋友也很有趣!
在席間,怡織听了許多他們大學時代的趣事。
一個晚上,她的笑聲幾乎沒有斷過,新婚的第一晚,她過得十分輕松、無壓力。
坐在她身旁的李鈞將她見底的酒杯重新斟滿,她舉杯踫了他的酒杯,「謝謝你在PUB里听我發牢騷。」
「你還記得?」李鈞的表情有些訝異。
她點點頭,「那一天的事我記得不多,記得的都是一些零星的片段,不過我知道你有安慰我。」
「他對失意的女人一向非常的好心。」銘訪用眼神警告李鈞不要再幫怡織倒酒。
從頭喝到尾,怡織已經快成醉美人了。
「你別听他胡說,我是個專情的男人,」李鈞對他警告的目光視若無睹,徑自又替怡織倒了杯酒,「多喝點!」
她很快的又喝完了手邊的酒。
「酒量不錯!」歐凱文在一旁笑道。
「當然,」怡織一本正經的說道,「偶爾喝點小酒,對健康是有益處的。」
「但先決條件也是偶爾喝點!」銘訪皺起眉頭,將她手中的酒杯拿開,「你別喝得太多。」「拜托!」她笑嘻嘻的將她的酒杯給拿回來,李鈞很有效率的又替她倒酒,「我喝的跟你們喝的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但你是個女人。」
「真是要不得,我們大老板竟然是個男性沙文主義者。」
看到她的模樣,銘訪幾乎要皺眉,「李鈞,夠了。」不得已,他只好開口對自己的好友說道。
「今天是我們結婚的日子,你該放松一點。」她的手滑過銘訪的臉龐,挑逗的模樣令在場的另外三個人無聲的吹了聲口哨。
銘訪沒好氣的看著他的好友們,看來這個女人喝了酒會亂性,他將她的手給抓下。
「你醉了。」
「我才沒有!」她猛一搖頭,不過不可否認的,她的心思開始有點兒恍惚。
「沒有才怪。」他斥道,「你明天將會吃到苦頭。」
「我不會!」她根本沒把他的話給放在心上,「你別忘了,我明天還要上班。」
她還有一些交接的工作要處理,明天是她上班的最後一天,待所有工作交代妥當後,她就得待在家中照顧宜初。
桌子好像在轉……她吃力的眨了眨眼楮,此刻,在她眼前的東西都在轉。
她踉蹌的站起身。
「我或許該去洗把臉。」她咕噥的表示,不得不承認她可能喝多了。
但她才站起身,就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絆到,差點跌倒。
銘訪眼捷手快的接住她,讓她免于出糗。
「喔!謝謝!」她對他點了下頭。
其它三人大笑出聲,銘訪見狀眉頭緊皺,他可不認為這有什麼好笑的。
「他們在笑什麼?」因為听到三個大男人的笑聲,她也露出笑容,以為自己錯過了什麼。
「你不會想知道的。」他索性將她抱起來。
她一手勾住他的脖子,「要抱新娘進房間嗎?你真浪漫,」她如夢似幻的嘆道,「真想不到,我竟然結婚了,我還以為我這輩子不會結婚呢!」
「不要胡言亂語。」他無奈的瞄著自己的好友,「你們自便吧!我安頓好她之後就會下來。」
李鈞吹了聲口哨,「慢慢來,我們會照顧自己的。」
「我一點都不懷疑。」他抱著她爬上樓梯,沒好氣的回答。
「真不知道你怎麼會選中我?」她將臉埋在他的胸前,這才是個男人的胸膛,比起高敬文的……這個舒服多了。「我並不是個好選擇。」
「不要動來動去,」他的聲音有著喝斥,「若你再亂動,我們會從樓梯上摔下去。」
她聞言,立刻靜止不動的被他抱著。
看她個頭不大,但體重卻也不輕,把她抱到她的臥室時,他的手臂幾乎都麻掉了。
她的頭才沾枕,便翻身閉上雙眼。
他雙手擦腰看著她,無奈的搖搖頭,盡可能輕聲的離開房間。
在床上的她因為听到關門聲而動了一下,她強迫自己將雙眼睜開,因為她想起自己還沒洗澡。
她昏昏沉沉的從床上爬起,「今晚看來似乎是個不賴的新婚之夜。」她咕噥的嘆道。
她吃力的模索到浴室里,打開水龍頭,讓水不斷的流出……她茫茫然的揚起頭,讓溫熱的水灑在她的臉上,想著自己的未來,會不會除了錢以外,她還是一無所有。
她將水籠頭關掉,將身體擦干,腳步蹣跚的回到床上,現在才忐忑不安似乎已經太遲了。
她要自已不要再繼續想下去,她實在沒有必要把一件單純的事件加入那麼多復雜的想法。
反正有錢嘛!有錢就有未來!她這麼對自己說道。
「其實離開這里,到個新環境重新開始也是件好事。」
當吳主任的聲音在她的面前響起時,怡織有半刻的茫然,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對她說這些話。
「主任,你是什麼意思?」
吳主任的目光看了下她遞上來的表格,「希望你遇到的下一個男人會更好。」
她勉強自己露出一個笑容,「謝謝!」她不想多解釋些什麼,轉身回到自己的辦公桌上。
她不想多疑,但她真的覺得吳主任的嘴臉有些諷刺的意味,似乎想打死她這只落水狗似的。公司正流傳著她與高敬文的婚事觸礁,而她心碎的想找個地方重新開始等等的流言……她在心中嘆了口氣,真不知道公司怎麼有那麼多的人才,他們真應該去當作者的。
她試想自己若跳上桌大叫著她是他們的董事長夫人,不知會有多少人跌破眼鏡,一思及這個畫面,她忍不住笑了開來。
「最後一天了!」高雅茵優雅的靠在她的辦公桌旁。「看來心情還不錯。」
怡織分心的抬頭看了她一眼,嘴角的笑意還未隱去。
「看來你已經甩掉了那個男人?」
「是啊,」怡織明白高雅茵話中的意思,「我還在最短的時間里釣上了另一個男人!」
「你在說笑。」
「或許。」怡織聳了聳肩。
「你找到工作了嗎?」高雅茵關心的問。
她理所當然的點點頭,「不單是找到了,還找到一張長期飯票。」她似真似假的說道。
「不會吧?!」高雅茵看著她的目光有著懷疑。「我總覺得你最近總是神神秘秘,老實招來,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怡織笑了笑,沒有多解釋些什麼,電話響起,她還未來得及接起,就被坐在她對面的一位同事接起,只見那位同事听到電話彼端的聲音之後,露出驚訝的表情。
「一起吃飯吧!」怡織瞄了一眼,沒有多問,只是拿起皮包站起身,「最後一天上班,我請客。」
「應該是我請你才是——」
「韓小姐!」
怡織才踏出一步,便听到她對面的同事突然用著高分貝的聲音喚她。
她微微一愣,轉頭面對她。「有事嗎?」
「他……」她的表情像還在消化方才的消息,「他找你。」
怡織露出迷惑的神情,「誰找我?」
「董事長!」
辦公室還未離去吃飯的同事,都停下手邊的工作盯著她看,就連高雅茵也露出驚訝的神情。「這……」怡織強迫自己微笑,隱去不自在。
「他還在在線嗎?」她盡可能用著平靜的口氣問道。
對方搖搖頭。
「他要你上去找他,而且是立刻,他說——不要讓我等。」她盡可能模仿銘訪的口氣。
「很好!」身為她的「長期飯票」,她似乎得要在最短的時間出現在他的面前,尤其是在了解他的脾氣可能不太好之後。
「對不起……」怡織面對高雅茵。
「你不用再說了,」高雅茵打斷她的話,「只要你告訴我,你怎麼跟我們大老板扯上關系的,我就原諒你。」
「這……說來話長。」她逃避的拍了拍高雅茵的肩膀,「有空再說吧!改天再請你吃飯。」
「韓怡織,你在敷衍我!」
「沒錯!」怡織笑著對她揮揮手,「別生氣,改天有機會,我一定跟你解釋。」
她的身影消失在高雅茵的面前,直接往董事長的辦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