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采梅躲開了一部小貨車。
「你走路不長眼楮哪!」貨車司機停下回頭罵道。
他看她那醉樣和後面追來的賓士,大概是她的朋友吧!也不我說便開車走了。
宏凡按了喇叭才下車。
「你喇叭壞了,不然怎麼有雞叫聲。
宏凡無奈的笑,第一次見她酒醉的樣子,沒想到仍然可愛極了。
她咕噥,他拍著她的背希望能對她好過點。
「我載你回去休息好不好?」他溫柔的說。
「我送她。」正杰在宏凡身後說。
宏凡遲疑一會兒,他是采梅的男友,理所當然讓他送,「好吧!听秀琳說采梅喝醉時是個危險女人,你待會兒可別讓她的暗劍所傷啊!」宏凡幽默的說,一邊扶采梅到正杰身邊。
「她沒醉時我早主不領教過多次,雖不是暗劍卻也滿危險的,醉時我自然會多加小心。」正杰看著睡在自己胸膛的采梅,不禁咧嘴一笑的說?」這小妮子連站著都能睡著,我真服了她。
正杰很輕易的抱起采梅走去他的車子,開車走了。
宏凡也跟著回金府,可不能忘了蔣偉他們啊!
這時出現了另佐采梅?
「真是的,你老記不住我警告你的話,看來我的確幫不了你了。」
采梅睡眼惺忪的睜開,先是看到自己躺在床上,後是見到正杰躺在她身邊並無衣衫不整,老媽也太沒誡心了,竟把女兒交到他手上也不怕被他佔便宜了,不過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但是,自己什麼時候換上睡衣的?管它。
「早安。」采梅輕聲的說,看著正杰睡得如此熟,便不想叫醒他,就讓他睡下去,他整天忙碌的工作,今天就讓他放一天假吧。
她不停的撥弄他滑柔的頭發,心下一怔,「誰祝你早安來著,我可沒忘記你昨天凶我,此仇不報非君子!」
說完便拿起化妝台上的口紅,在正杰臉頰兩邊畫個銅幣般大的「紅餅」,再朝他倆眼周圍可個熊貓型的眼圈,再在他額頭上畫個可愛的太陽……她已欲罷不能了。
「瞧,多美麗啊!」她高興的說。走出房間,帶上門。
「吃早餐羅!」織如拉高嗓門。
采梅一關上口,便小心翼翼的道︰「媽,你小聲點,正杰在睡覺別吵到他了。」
織如噗味一笑,「哎喲!女兒會疼老公了!繼續努力,繼續努力。」
她們到客廳,采梅緊張的直向織如問︰「正杰怎麼會在我們家?」
「還說呢!自己發酒瘋,人家硬是把你扛了進來,你還不停的捶打他,可憐呀。」
「是你幫我換上睡衣的吧!」采梅走去廚房拿了一個荷包蛋,吃了一口。
「我沒那麼好心,大概是他幫你換的吧!」
「什麼?」采梅倒抽一口氣,過一會兒才開口︰「你怎麼做媽的,女兒讓人月兌換衣服看光了胴體,你居然無所謂。反了反了,世界變了,全是一些沒人性的人當道。」
「關我屁事。」就因對象是正杰她才無所謂,要是換做別人她才不肯呢。
織如立刻打了采梅想拿第二個荷包蛋的手。
「一點規矩也沒有,難看死了。」
「這麼拘束,我以前不都這樣,你也沒說。」
「傻蛋!你都要嫁人了,自然要改掉那些不良的習慣,要不然會被你婆家說我們家教不好。」織如敲了女兒一記腦袋。
「嫁人?哪有!他也沒說要娶我,嫁什麼人,不如嫁個木頭來的好。」
雖然正杰已不再「搞七捻三」了,全心全意的呵護她,卻好像把她當未成熟的稚女看待,氣死她了。
「木頭,你甘願,老媽我可不依呀!讓一個這麼好的女婿從手中溜掉,我不瘋了才怪,他不向你求婚,那你主動嘛!這種事還要人家教。」
「我不要,哪有這種道理,我拉不下臉,再說他每次都對我大吼大叫的,嫁給他我準沒好日子過。」
「沒好日子過是他不是你,求婚就膽小,整人倒是膽大包天。早餐吃一吃上班去了。」她催促著。
「我先去洗臉換衣服,媽,記得去醫院檢查身體。」采梅走進浴室。
「知道了,羅唆。」織如打算叫正杰起床用餐,一開房門,哪知……
「老天!我的女婿,你怎麼不成人樣,采梅真沒人性……」她真替正杰叫冤。
一幢尋常的二樓房子,里面卻是黑社會人物在談判。
「殺了她?」一個較粗礦的聲音。
「沒錯,我要她死?」另一個柔細的女人聲。
「用槍?」較高大的人問。
「不必,那太招搖了,容易引人注目,你們自己去想辦法,總之別讓她活就行了。」那女人狠道。
「小麗!這種事我叫兄弟們去辦就行了。」像是里頭的大哥大說話了。
「無所謂,只要做的干淨點,派誰去都沒關系,事成之後錢自然會到你手上。龍頭,記得是這女人。」她遞了一張照片給他。
「不錯嘛!美人一個,只可惜……黑豹,這件事交給你新進的手下去辦,不準出半點差錯,要不然一槍弊了你。」
「老大,我那管區辦事什麼時候給你捅過樓子?我辦事你放心,我讓阿凱去辦。」
采梅在她現在的公司上班,才不過短短幾日她便能馬上適應這里的工作環境,也發覺這家公司經營力如此旺盛,誰叫它是「蕭氏集團」的旗下公司之一,只要是屬蕭氏的,哪有不發達的道理。當然有那蕭正杰完善的經營理念,使它更加茁壯。
采梅的心就是靜不下來,今日正是正杰要去美國的日子,她不禁心下生優……
「佐小姐,水滿了,小心。」
采梅想著事情卻忘了自己正在倒開水。
「哎呀!好燙。」采梅哎叫著,不停的甩手。
「你在想什麼啊?想得連杯子里的水滿了都不知道,我看你下午請假好了,你的工作又是記事,想東想西怎麼完事,你下午休息吧?」一個中年人勸采梅。
「謝謝你,經理。不過我才到公司兩個星期而已,不是不能請假嗎?」
「你比較特別,剛才蕭總裁打電話給我,要我放你一下午的假……奇怪!你是總裁的朋友,又這麼能干,他怎麼不計你到總公司上班卻讓你來這兒,真令我感到不解。」經理懷疑的模著下巴。
采梅狐疑鬼魅一笑,「你永遠不會知道我和他共事會成什麼樣子。」
「你的手都燙紅了,你都沒感覺嗎?去看看醫生比較好。」
「是!經理,我這就去了。」她俏皮的伸伸舌頭。
她好似無憂無慮的往電梯方向走去,同事看到她每次都以為仙女到來,因為她總是面帶微笑的對待每一個人,對每一個人都好,自個兒的事辦完了還跑去教導別人如何辦事較迅速,對同事完全沒有戒心,因此她在公司便深得人心,像極了一塊寶,大家珍惜得很。
采梅走出公司就看見一部紅色的跑車里出來一位英俊的男子。
「正杰。」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飛奔而去,讓正杰抱個滿懷。
正杰環著她的腰,讓她在空中轉一圈,不管路人是如何看他們。
「我帶你去‘綠莊’見我媽!」正杰喜道。
「你不是要搭機去美國?」
「我的機票訂在晚上八點,那麼想趕我走啊?!」他握起她的手,一看︰「你的手怎麼了?」正杰震驚一問。
「剛才被熱開水燙到的,是我自己不小心的。」她縮手。
「為什麼不說,你是無敵鐵金剛啊?手都紅了,不疼嗎?我帶你去看醫生。」
「不用了,又不是很嚴重,甭去醫院了。」采梅固執的推辭。
「不行!一定要去,你是我的未婚妻,你的傷我不能不顧。」
「未婚妻?這次是真的還是假的?你可別騙我!」采梅緊張卻又期盼他的回答。
「你等等。請大家停下腳步當我的證人。」正杰向大家宣布,眾人的確是停了下來,紛紛圍觀他倆。
他單腳跪于地,從口袋掏出一小盒東西,他緩緩開盒,是個鑽戒,將它戴在采梅的元名指,並且深情大聲說︰「嫁給我。」
「什麼?」她處于恍然之中。
「我要你嫁給我,采梅,嫁給我。」
「這……這不是在作夢?是真的嗎?」
「是真的。你願不願意嫁給我?」他深情的望著她。
她不禁喜極而泣,高興道︰「我願意!我十分的願意、萬分的願意。」
正杰擁佐采梅,封住她的唇,深情的吻下去。
他們又忘了身在何處,忘了時間,忘了自己的名字,更忘了愛傷的事、劫數,只記得自己和心愛人瘋狂的擁吻。
安-走到風義的辦公室。
「嘿!你總是閑來無事到處走動,金老爹知道你溜班出來嗎?你到底想干嘛?」風義放下手邊的工作。
「大哥前天走時吩咐我們一定要好好照顧佐姊,你忘了?」
「沒忘,但采梅是大人不是小孩子,何需照顧,再說,正杰兩個星期後就回來,照顧什麼?!」他又繼續工作。
「我當然知道佐姊會照顧自己,但問題不是她,是喬麗麗。」安-雙手在他的辦公桌上一拍。
「喬麗麗,我怎麼沒料到,她的確是很危險。」
「記得嗎?她和大哥交往時,大哥只是和一個女人有說有笑的,第二天就得到那女人車禍的消息,還有名模特兒方芷蘭,不過是和大哥出去吃百夜而已,第二天就在山崖發現她的尸首,說是自殺,我倒不認為,我想是表姊做的好事,但卻找不出證據。」她怎麼想卻想不出頭緒。
風義干脆站起來走近她,安撫她說︰「別想了,再過一個小時就下班了,我再陪你去找采梅,總不能不管公司吧!要不然正杰會宰了我的。」
「他回來時就馬上要和佐姊結婚了,難道他會不顧自己心愛的人的安危嗎?到時後悔都來不及了!」安-急的大聲說話。
風義一听,想想也對,便拿起西裝外套,又按了分機電話說︰「柯秘書,我有事出去一下,如果有重要的文件,叫陳經理帶我辦理就可以了。」
「好的,經理。」另端傳來回答。
「走吧,安。我們得快點去警告她,叫她別到處走動。」現在他可是極力想去保護采梅,但安-卻站在原地不動。
「你還不走?愣在那干嘛?做雕像呀。」
「這麼關心她,都不管我了。」安-很想拿棒槌打死他那豬腦袋,走時也不拉她一下。
「你喲!都什麼時候了,還吃醋?采梅是你未來的干嫂子,也是我的朋友,我當然會關心,你固然也很重要,但現在采梅有難,我們這些做朋友的應當幫助她才是。」風義看著安-的臉,她又在想什麼?
「我沒生佐姊的氣,我氣的是你剛才只顧自己走,不管我了。」
風義听完她的埋怨就走去牽她的小手。
「走吧?」他真搞不懂這女人腦子里裝的是何物,真快受不了,但偏偏自己就是喜歡她,沒法子,只好容忍她一輩子了。
「采梅,二線電話。」一位男士高喊。
「好!謝謝!」采梅向他答聲謝。
「喂,我是佐采梅……是你!我下班時間已經到了……好,我會去的。」
看我怎麼整你!采梅靈光一閃,走向一位同事,也不知她在蘑菇什麼,她走過去向她拿了東西和自己的皮包立即走人。
一男一女氣喘的來到大樓的記事部門。
「何經理,你怎麼是會來這?」部長驚訝的問。
「佐采梅呢?」安不停的在尋找她要找的人。
「她走了,下班啦!」一位男士替部長回答。
「回家?」風義心下大奇,采梅是個勤奮的人,除了幫正杰工作例外,每次都會待到很晚才走的,今天卻……出事了。
「她接了一通電話就出去了,那是我幫她轉接的,是個女人打來的。」
安-和風義同時說︰「喬麗麗!」
風義嘆氣搖頭,「沒想到正杰前腳一走,她後腳便開始行動。」
「你嘆氣做什麼,我們快去找啊!」安-焦急的說。
「你們說采梅會出事?」部長不以為然。
「怎麼,難道你知道其中原因?!能不能告訴我們,拜托,她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安-現在心急如焚,她卻忘了采梅有個優點亦是缺點。
「你們是她的朋友應該知道她是既聰慧又愛整人,剛才她走時我見她向同事借強力膠放在皮包里後,就狂笑的走出公司。」部長指出要點。
風義表演著,「她是不是這樣大笑,哇——哈……」
「對對對!」
「嘖!只有她志在必得時才會出現這種天底下最滑稽的笑聲。」
「安-,我送你回去。」風義拉著安-的胳膊大步邁向電梯。
「不能回去,人沒找到之前不能回去。」安-極力甩開他的手。
「你忘了采梅最拿手的是什麼?」風又點醒她胡思亂想的腦子。
「你是說……不!不!她一定斗不過喬麗麗的,我仍然有些擔心,我真不知道喬麗麗會用什麼招本來報復性姊。大哥就要和佐姊結婚了,最好不要出任何差錯。」
秀琳和蔣偉為織如倒了茶,色香味俱全,令人想立即動口去品嘗,但是織如臉上都是哀愁的樣子。
「伯母,您怎麼了,不舒服嗎?我替你看一下。」蔣偉好心的道。
「佐媽媽,我今天放假還帶我男友來陪你,你都不笑一笑。」秀琳撒驕的說。
「男友?!」蔣偉眯眼成線,「上個禮拜,你不是罵我婬賊、婬豬、下流。」
秀琳想起那日參加壽宴回家,他們的感情卻一發不可收拾,其實早在蔣偉第一天來時,她便戀上他了,只是自己不清楚,而蔣偉「不過」是吻了她,她便沒骨氣的揭發情感。
「誰叫你偷吻我。」她低聲。
「我糾正,是正大光明。」
「總之,沒結婚前我不許你佔我便宜就是。」
織如眨眨眼,說道︰「我從剛才到現在眼皮就跳個不停,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了,到現在心還不能平靜下來。」織如有不祥的預感,但她不知那是什麼。
「伯母,這是神經上的問題,不是出事的征兆,你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你一定是太勞累了。」蔣偉將小杯茶遞給織如,意思就要她養神。
「是嗎?」織如啜了一口茶,但心存疑問,可蔣偉說的也很對,總不能完全不相信吧?
「是呀!佐媽媽,阿偉可是美國名醫哦!他說的話是百分之百準確的,好了,別傷神了,我們等采梅回來就是想告訴她我和蔣偉要訂婚的事,正杰要是答應的話,我們的婚事說不定可以同一天舉行呢!」秀琳將頭靠在蔣偉肩上,感到幸福極了。
「那佐媽媽先恭喜你們了,也恭喜我自己,終于有人肯娶找那個整人專家了。不知你們結婚完還會住在台灣嗎?」織如放下茶杯關心的問。
「阿偉的家在美國,而我們會在美國再舉行一個盛大的結婚典禮之後,就待在美國……」仍是秀琳回答,蔣偉總保持沉默。
「都不回來了嗎?采梅少個朋友一定會很無趣,她在自己的房間就是不能待上一小時,除了睡眠之外,她都是對人很殷勤,就算是假日也會沒事找事做,但結婚之後她這些行為都會受限制,到時又少了你,她一定會很孤單的。」
「采梅不會孤單的,您忘啦!蕭正杰是集團的總裁,環游世界一定有采梅的份,蕭正杰的父母都在法國,說不定他這里的事業做得順手,可交代他人負責,也許他便會回法國協助他父親,並且帶你和采梅去。」
「不用了,我喜歡台灣,喜歡自己的老家,叫我去住法國哦!我才不要,讓阿梅去就好。」織如率性的直搖頭。
「我只是說‘說不定’,沒說一定嘛!蕭正杰怎麼會把這麼大的事業放著不管跑去法國呢?現在就等采梅回來,然後佐媽媽陪我們一同去看婚紗好不好?」
「好!阿梅怎麼還沒回來,都已經八點了。」
「就快了,你別操心。」她安慰。
「可是——」織如听到電話響,便迅速的拿起話筒,「喂,阿梅嗎?你死到哪去了,也不打電話回來說一聲。」她直言不諱的說,心倒是放下不少。
「不是。我打的是公用電話,我有點事,所以會晚些回去。」采梅看著喬麗而已經走進咖啡斥,也不想多說了。
「采梅?」秀琳趕緊搶過電話筒!事情緊急,她顧不得什麼「禮貌」了。
「秀琳!你也在我家呀!有事嗎?」
「我是要告訴你,安-叫你別接近喬麗麗,她這女人心機可深呢!」
「她雖然有點狡猾,但不至于壞到沒良心的程度,哎呀!不說了,我還有事,如果正杰打電話回去,你幫我告訴他,說我很想念他,叫他快回來!記住了,待會兒見!」采梅倉促的說完便掛上電話。
秀琳笑笑,采梅還是一樣有話就直說,從不拐彎抹角,連那種話都說的出口。她看著正在泡茶專心的蔣偉,雖然他愛在心頭口難開,不多話,但她知道,自她從三樓墜下來的那一刻,她便明白的愛上他了。
采梅掛了電話,她跑出電話亭走進咖啡廳,看見一幕——
「走開,小鬼。」喬麗麗用力推開賣口香糖的女孩,對她罵道︰「說過不買的,一身髒兮兮的,離我遠一點。」
在場的人只有瞪眼的份,卻不敢上前主持公道說半句話,況且喬麗麗身旁有兩個強悍的保鏢,誰敢哪!
采梅扶起那女孩,真希望讓正杰看到這場面,好讓他知道喬麗而是怎樣的人。
「小妹妹,怎麼回事?姊姊說不定能幫上忙呢!」采梅替她找去淚痕。
「這兩盒口香糖要是沒賣完,回去舅媽會打我的。」她眼神充滿恐懼。
「好,那姊姊就買——」
麗麗的大喝止佐采梅要說的話。
「王經理!叫他來。」
「有什麼事?喬小姐。」王經理一副恭維的樣子,誰不知道她父親在商場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又和黑社會打交道,得罪她就別想立足了,以前只有蕭總裁能制止她這種行為,
一旦他們分手了,她就一一爆發出來。
「你怎麼辦事的,居然讓髒小鬼來這里賣東西,要是弄髒了我,你這家店就準備關門大吉,虧你這兒還叫‘高級’,呸!」麗麗訓了他一頓。
「是是是!我現在就把她趕出去?」王經理狠下心從采梅那拉走她。
采梅趕快從皮包掏出一千元塞到女孩手中,要死啦!自己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大方,誰叫她是「爛人」,做事有欠考慮,不過這回自己可是做對得不能再對了。
「采梅,這兒坐啊!」麗麗換了一張笑臉來迎采梅。
「我哪敢,你那兩位壯的像‘阿諾’的保鏢嚇得我不敢向前一步。」整她,也得先支開那兩個「阿諾」要是正杰在的話,一拳就讓他們倒地,哪容得下他們囂張的架式。
「你們到車里等我,我想和佐小姐談話。」麗麗命令他們。
「阿諾」也真听話,走出店外。
采梅成功了第一步,心里大喊。她坐下了,開始進行我的整人計劃。
「任采梅,你應該很清楚我為何找你來的原因吧?」麗麗很不客氣的道出采梅的全名。
「我知道,喝咖啡嘛!」采梅一副悠哉悠哉的態度,她就是要氣死那女人,誰叫她適才是如此的惡劣、不講理。
「你別跟我打哈哈,你找心底可是明白的很,正杰和誰最配、最門當戶對,論家世你哪一點跟我比。」她打開天窗說亮話,擺出自以為是的姿態。
采梅才不會輕易的就被她打敗,她要反駁。
「你再怎麼比仍是得不到正杰的心,而我也不會因為你的煽風點火就對正杰放棄,告訴你,沒用的。」采梅絕對肯定她在情關上是優勝者。
「佐采梅,我勸你別太過自信,你知道正杰視女人為玩物,他不會對任何人付出真心的,除了我以外。你手上的鑽戒來源,你曉得嗎?」
「我不知道,也不想听,戴在我指上的,就是我的,正杰要娶的人是我,不是你,你現在怎麼想挽回都沒用。」采梅眼角斜視玻璃窗外。那小妹沒走!這麼晚了,她一個人在外面很危險的。采梅擔心了起來。
「但我執意要說,它是三年前正杰訂下來的,本來是想給我當訂婚戒指的,可是我卻另嫁他人了,正杰……他一定很傷心。現在我回來了,但他的氣沒消,這次他一定是拿和你結婚的事來向我賭氣……」麗麗淚也不自禁的流落,她是真心的愛正杰,說的也是句句實話,只有鑽戒的事是她自己虛構出來的,她只知道正杰對她說過,「我將它訂下,便會送給我最愛的女人當訂婚戒。」當初以為會送給自己,但他卻將它留至今日送給那平凡的女人,倘若他那日心意已定,早早讓她帶上戒指,不然她也早早做了名副其實的蕭太太。不甘心,她真不甘心。
采梅不為所動,麗麗的演技差她十萬八千里,三歲小孩才會受她的騙。「不管你說什麼,我絕不信你的一言一詞。服務生!」采梅向年輕男子喚道。
「藍山,謝謝。」采梅說了咖啡的品名。
「任采梅,請你離開正杰,你要什麼我都肯給你,你長的美,有很多人能讓你選擇,為何你偏偏挑上正杰,多少錢你開個價,我都願意出。」
「多少錢對我都沒用,我不會答應你的,你分明就看不起人。我真為你感到不齒。」
「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你最好跟正杰取消婚約,要不然你會後悔。」
「哇!咖啡來了。」采梅開心的叫好。
機會來了。她將長腿一伸往服務生絆去,他似站不穩,托盤上的咖啡全倒在喬麗麗的身上。
「我的衣服……你怎麼端的?太過分了,我叫你們經理開除你。」麗麗破口大罵,又引來一些人的注目。
「對……對不起,我是絆到東西,才會……我幫你擦干淨——」服務生緊張而慌了手腳。
「閃開!」麗麗打掉他的手。「你知道這是什麼料子做的嗎?被你這一弄,真是王八。」
「你凶什麼凶,他又不是故意的,頂多去洗手間弄一弄就不會那樣糟了,在這大罵有何用。」采梅覺得有點對不起那服務生,但,喬麗麗脾氣未免也太暴躁了。
「你還沒回答我呢?」麗麗仍是不死心,采梅一天不離開正杰她是不會放棄的。
「我已經考慮好了,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不過你最好先去將衣服弄干淨,省的你在這潑婦罵街。」采梅慎重的告訴她。
麗麗轉身走去洗手間。
采梅走向經理那兒,晃晃手中的強力膠,道︰「經理,我可能要毀損你一張椅子了。」采梅很不好意思的對他說。
「不打緊,只要能整一整那高傲自大的女人,毀掉多少個椅子都不要緊。佐小姐,你和蕭總什麼時候結婚?到時我能否有榮幸做你的賓客?」經理笑得合不攏嘴。
「你也知道我和他的關系啦?」
「蕭總是個大名人,他的消息記者全都發表出來,有誰不知道你們要結婚的事?你看,有人把蕭總向你求婚的一幕都拍下來了,好大一張呢!」經理拿起一張報紙遞給她。
采梅以為當時已經夠令人迷眩,沒料到拍下時更美。
「當然。你會是我的賓客,我保證!」采梅做發誓的手勢。
「我第一眼瞧見你就知道你的人格是如何了,你的保證我接受。」
「說著說著我倒忘了要整她了。」她心下一驚。
「那我得先走一步,要不,我就慘啦!」他小生怕怕。別人笑場,他可是哭場,不為自己想,到時吃苦的仍是自個兒。
采梅拿著強力膠往適才喬麗而坐的位子走去。
「哈!天助我也。」椅子的顏色居然同強力膠近似,簡直老天厚愛有余。她高興的再加一等。只涂上方格椅的四邊,听別人說這樣「物品」會較固定,嗯!沒錯。
在座的客人也看在眼底,知道采梅是在整人,整的也是他們第一眼就看不順眼的喬麗麗,長的傾城傾國又如何?心太黑了。所以他們不去阻止采梅反而積極鼓勵她。
「有我們能幫忙的嗎?」
「不了,你們只要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就好。」
「她好像要出來了!」女服務生小聲嚷嚷。
采梅感謝他們的合作,全都恢復剛才的場面,她也坐回自己的位子。
「我還以為你走了。」麗麗走到采梅面前但未坐下。
「我還沒答覆你,怎能就此走了。」還不坐下,要命!采梅心下咒罵她。
麗麗毫無疑心的坐下,「你說這答覆會讓我滿意的,那就說來听听。」
太好了,終于坐了,現在就等二、三分鐘我就走人,采梅興奮的微笑。
「我的答覆就是……就是……」該死的吃螺絲了,她才不願離開正杰呢!成全那太婆?門都沒有。
「我這人是沒有耐性的,你別給我打馬虎眼,我不吃這套,快點說!」麗麗總覺不對勁,為何大家直看向她這里,她斜視他們,他們又馬上把頭轉回去,一定有問題,但在哪呢?
「你再用這種態度我就不說了。」采梅故意拖延時問。
「你——好,佐小姐,麻煩你答覆我?」她低聲下氣,這可是自己初次向人低聲下氣,哪天她一定要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采梅看一看手表,兩分三十秒,大概可以走了,黏死那太婆。
「好吧!我的答覆就是——你作夢!」采梅拿起桌上有開水的杯子往麗麗臉上一潑。
「你……」麗麗氣得站起身,卻沒料到椅子和她的臀部形影不離,「誰這麼惡劣在我椅子涂強……是你,你這賤人。」麗麗揚手卻打不著她,因為她已被椅子的重量拉下去。
「這名詞我可不敢跟你搶,它最適合你不過了。不奉陪,我不想打擾你和椅子親熱,拜拜!」倘若再待下去,自己會被她的眼光殺死,她只想快快離開,回家等正杰的電話,所以留暴跳如雷的麗麗一人在此地難堪。
采梅走出店外看到小妹妹仍在等她。
「姊姊!」女孩站在馬路的另一邊叫喊。
「小妹妹,這麼晚了該回去了?」采梅也放聲道,看看馬路,沒車,迅速穿過馬路。
「姊姊,你不遵守交通規則哦!這樣過馬路危險呀!」女孩對采梅開了個玩笑。
「我有看車嘛!你怎麼還不回去,難道是等我?!」
「因為你跟我買口香糖嘛!我必須把糖盒送到你手中。」女孩捧高糖盒,采梅順手接去。
「姊姊收下了,趕快回家吧!」
「姊姊,你頭發好長,又漂亮,人也好,要是你做我的姊姊不知該有多好。」
「我可是獨生女,不知有妹妹的感覺如何,這樣吧!你若是無聊時想到我便可找我,我寫電話、名字、地址給你好了。」采梅在她皮包里找紙和筆,一個不注意,一張照片落地。
女孩心奇而撿起來看,訝然道︰「這照片里的男生好帥好帥,我第一次看到這麼帥的男生哦!笑起來好性格,他是你的誰?男友嗎?」
「都快變老公啦!還男友呢!看你,都看得快流口水了。」
「他人好嗎?會不會對你凶啊?」
「他很疼我,就是霸道了些,不過他很有威嚴,要是板起臉來,我都怕到了,可他那樣也挺好看的,倒是笑容少了些。」
「不會,他這張笑得自然迷人的很。」女孩指指照片里的正杰。
「廢話!那是我在他面前跳黏巴達舞,還演猩猩走路,他才笑的,而且這不叫自然迷人,他分明就在嘲笑我。」采梅的手指著照片上的男人。她看女孩凝神聆听,便接著說︰「後來我就生氣不理他,跑去和別的男人聊天,不過是想氣他罷了,沒想到他大發雷霆把那男人當場狠狠捧了一拳。喏!寫好了。」采梅遞給她字條。
「真厲害!」女孩望了字條一眼,笑道︰「原來姊姊叫佐采梅,特別的姓,人也特別。」她將照片還給采梅。
「謝謝你的恭維。你叫什麼名字,告訴佐姊姊。」
「雪晴,範雪晴。」她眯眼一笑。
「好,有空找姊姊,快回去。」采梅好心催促。
「那麼再見了。」雪晴大力揮手旋身而去。
「再——啊,照片!」采梅未說完「再見」二字,手一松,正態的照片任風吹到馬路。
采梅不顧路上是否有車輛,沖到路中間撿起照片,「還好沒飛得太遠,這是唯一的一張啊!」她寶貝的放在胸口。
「姊姊,小心前頭。」雪晴撕裂的吶喊。
一輛飛快的中型貨車朝采梅這奔來,而她根本來不及閃躲。
她記得前一秒的陣痛,而手仍緊握著照片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