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到一個陌生的環境,嚴昊總要花好幾天的時間適應,但今天他卻輕松自在極了。
不知為什麼,只要看到陸芷兒,模得到她,听得到她的聲音,他的心就充斥著滿滿的幸福。
一邊鋪床,一邊瞄著他,陸芷兒一臉的狐疑。
「你是吃錯了什麼藥?」
他一楞,笑容有些僵在唇邊,傻傻的問︰「什麼?」
「你干麼一直看著我笑?」她困惑的又問。
嚴昊的唇依然彎著弧度,「我笑是因為可以一直看到你。」
她在心中思索箸他的話,然後,她的眉頭一皺。「你的意思該不會是說我很好笑吧?」
咦?!他忙不迭的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看著他慌亂的神情,她笑逐顏開的說︰「我跟你開玩笑的,瞧你緊張成這個樣子!」
嚴昊聞言,安下了心也回她一笑。
「好了!」拍了拍枕頭,她做了個手勢,「可以睡了。」
他听話的爬上床,躺了下來。
瞧他自在的模樣就如同這里是自己家似的,而她好像才是外人。陸芷兒看著他,眼神有著不自在。
「你不上來嗎?」他黑白分明的眼楮直視著她。
「這……」她模了模頭,「我換好衣服再睡。」
拿了件睡衣,她飛快的躲進了浴室。
臉紅得好似火燒似的,她得振作點,怎麼能被嚇到呢?
不過就是睡在一張床上罷了,她又不是沒跟他睡過,雖然那是上輩子的事,不過……
不要再想了,陸芷兒!嘆了口氣,她在心中斥責著自己,然後將衣服給換好,開了門走出去。
「你要關燈睡嗎?」嚴昊盯著她問。
陸芷兒看了他一眼,想也知道他一定沒有關燈睡的習慣,所以她聳了聳肩,「隨便你,我都行。」
她猜對了,就見他松了口氣,放松的躺了下來。
陸芷兒將睡袍給月兌下,然後飛快的鑽進被窩里,突然──他拉住了她。
她瞪著他,沒想到雖然個性變得溫柔了,但他還是死性不改的!
「你干麼?」她緊張的咽了口口水,僵著身體看著他灼熱的眼神。
他不發一這,只是伸出手將她的睡衣給拉下。
她的心跳如雷,算了!在心中她嘆了口氣,她認了,反正早該在答應兩人同床共枕時,她就不認為他們會只是單純的蓋棉被純聊天。
在她還來不及反應之前,他將她翻過了身,等她回過神之際,她已經面朝下──他是想干麼啊?玩新花樣嗎?
臉埋在枕頭里,陸芷兒困惑的一動也不動,因為嚴昊也沒有任何動作。
她終于忍不住翻身坐起,瞪著他──
「你到底要不要做啊?」她火大的問。
嚴昊被她突如其來的火氣給嚇了一跳,他不解的盯著她,「什麼要不要做?」
「就是──」她真是會被他給氣死,「你不做的話,干麼月兌我衣服?」
「因為……」他伸出大手再次輕輕將她給翻過去,「我在看,這是什麼?」他輕踫著她白皙肩上一道鮮明的疤痕。
那是被劍刺傷的疤。她對天一翻白眼,側著身子看著他,「你月兌我衣服就是為了看這個?」
他點點頭。
這個不解風情的白痴!她將衣服用力拉回來,躺下後,將被子蓋到脖子上。
「芷兒?!」他搖了搖頭,「先別睡,你還沒告訴我──」
「這是劍傷,難道你不知道嗎?」她沒好氣的問。
嚴昊一楞,腦海中似乎有什麼被觸動了下──溫熱的鮮血盈滿他的手,他抬起自己的手,沒有異狀,但是為什麼……會有這麼真實的感覺?
他緊閉了下眼,心突然一痛。
看他神色有異,陸芷兒緩緩的坐起身,「你干麼?」
「你為什麼會有劍傷?」他睜開眼,看著她問。
他專注的樣子讓她有一瞬間的失神,憶起了前世為他擋劍的一幕,最──
「我爸媽喜歡收集古董,前一陣子,我不小心被一把宋朝的古劍給刺傷了。」嘆了口氣,她輕描淡寫的說,因為看到他的神情,她直覺不想再給他任何刺激,或許有些事情遺忘了也好。
「劍?」他蹙眉,「什麼劍?」
「就是一把古劍啊。」她不會形容,所以簡單的回答。
這不是他所想要的答案,腦海里有個令他發寒的模糊影像──
「在哪里?」他又問。
她想了一下,柳靖亞跟她說那把古劍好像被他給收到櫃子里去了。
「在樓下電視的置物櫃里吧?我不是很確定──你要干麼?」她愕然的看著嚴昊突然赤果著上身翻身下床,連鞋都沒穿的跑了出去。
她連忙追著他,三更半夜不知道他發什麼神經?
一下樓,她看到他跪在置物櫃前,盯著那把被收在里頭的古劍,她停下了腳步,不想再接近。
畢竟──被同一把劍刺了兩次,除非她是白痴,不然才不會傻到再踫它。
嚴昊突然拿起古劍,陸芷兒如同驚弓之鳥似的退了一步。
他看了她一眼,用力的將它給直劈向牆──
清脆的聲音響起,古劍應聲而斷。
「你……」她意外的看著他的舉動。
他蹲,將斷了的劍刃撿起,用一旁的報紙隨意一卷,連同劍柄直接丟進垃圾桶里。
在陸芷兒還未回神之際,嚴昊已一把摟抱住她,力道之猛幾乎使她的骨頭都斷了。
她眼楮眨啊眨,情況令她有點丈二金剛模不著頭緒。然後她露出一個淺笑,回抱著他,或許他是忘了許多事,但真正重要的事,他似乎還是記得。
「放心吧,我沒事。」她輕柔的安撫他。「這輩子,我不會再讓那把蠢劍離我一公尺之內。」
「它明天就會進焚化爐!」他語帶肯定的說。
這是她死去爸媽心愛的東西,但是……她在心中嘆了口氣,為了自己的小命,還是听嚴昊的話好了,而且都斷了──
「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她喃喃說道。
「我就知道你最好。」他用力的吻了她一下,「我們上樓吧,再看到這把劍,我會生病。」
有那麼嚴重嗎?陸芷兒好笑的看著他,再次瞄了那把被丟進垃圾桶里的斷劍,雖然丟掉有些可惜,但是她爸媽會原諒她的,畢竟女兒的命總比把破劍有價值多了吧!
陸芷兒在柳氏企業里上班,對于她這個小老板娘,眾人從一開始的敬愛到最後跟她打成一片。
畢竟愛耍寶的她,左看右看都不像個老板娘的樣子,再加上她的職位是──總務小姐。
說總務小姐是好听啦,實際上只是個打雜的罷了。
沒辦法,她陸芷兒什麼都好,就是念書這方面實在是沒什麼好的表現,所以只有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二專學歷。
柳靖亞本來打算紿她安插個秘書職位,但她才不想自己忙得要死,雖然當個總務小姐職位不高,但自由自在,還有時間與同事閑磕牙,她想,這樣的日子應該比較適合她吧。
「芷兒、芷兒,听說我們公司要倒了,是不是真的啊?」
一大早進了公司,就有人圍著陸芷兒問東問西,柳家財務出問題不是一天兩天的事,照理說不該引起太大的騷動才對。
不過就在今天,從上層下了消息說,有大人物要來,要底下的人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公司是成是敗就看今天這一戰了。
「可能吧。」她緩緩將薄外套月兌下掛在椅背上,不是很熱中的說。
「可能?!」看到她的樣子,同樣屬于總務課的陳淑德對天一翻白眼,「你怎麼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這公司好歹是你老公家的。」
陸芷兒壓下打哈欠的沖動,她昨晚睡得並不好,畢竟被嚴昊像個大抱枕似的抱了整晚,只要是正常人應該都會睡不好。
不過嚴昊本人倒是一起床就一副精神奕奕的樣子,直說因為有她在身旁,所以他才能好好睡一覺,而天知道,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放松的睡覺了。
陸芷兒在心中苦笑,自我安慰至少以自己的失眠換來了他的好眠,這樣很好!
「芷兒,你在發什麼呆?」課長拍了拍她的肩膀。
陸芷兒忙不迭的回過神,「課長,什麼事?」
「董事長要你去他的辦公室。」他一副天要塌了似的表情,畢竟現在不景氣,若公司真倒了,他一家大小可不知道要拿什麼過活了。
「喔!」隨意應了聲,她動作還是慢吞吞的。
反正她一向不把柳家老頭放在眼里,所以她依然慢條斯理的將該整理的資料整理好,該做的工作做完,才緩緩的走向董事長辦公室。
一進門,室內一片死氣沉沉。
「芷兒!」柳靖亞一看到她,立刻迎了上去,那表情似乎是安心她完好無缺的出現在這里。
陸芷兒瞄了他一眼,「干麼,有人死了嗎?」
他臉色微變,知道她不高興,他搔了搔頭,「你還好嗎?」
「你們叫我來,不會就是問我這句話吧?」她諷刺的看著柳家三口。
柳靖亞有些赧顏,他真的是對不起芷兒,非但沒有辦法給她過幸福的日子,還逼著她去……
「靖亞,你到一旁去。」邵淑君推了他一把,站定在陸芷兒面前,「昨晚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她裝傻。
「芷兒!」邵淑君的音調微揚,「我現在沒時間跟你抬杠,那副總裁到底滿不滿意你的服務?」
若目光可以殺人,她很樂意殺她個千百遍。
「媽,我好像還是你的媳婦吧?」陸芷兒冷淡的口氣有著諷刺。
邵淑君一楞,但隨即義正詞嚴的說︰「就因為你是我的媳婦,是柳家的一份子,所以現在柳家有危機,你更是要義無反顧的用盡一切手段替丈夫穩住他未來的江山。」
深吸了口氣,她實在不知道柳靖亞怎麼會有這麼一對勢利眼的父母。
就見柳靖亞羞愧得低著的頭都快黏到地上去了,陸芷兒伸出手拍了拍他,「我想應該沒問題。」
他微抬起頭,不太能理解她的話。
她對他擠出一個笑容,「柳家這次應該可以過關。」
柳家兩老一听,露出開心的笑容。
柳靖亞聞言沒有預期的興奮,有的只是濃濃的愧意。「對不起。」
陸芷兒在心中嘆了口氣,至少在柳家還有一個是有良心的。
她淡淡瞄了他一眼,「老實說,要不是因為你,我根本懶得理那兩個討人厭的老鬼。」
柳靖亞看著父母在一旁開心討論著與升爾科技集團合作的計畫,壓根沒有去想陸芷兒是付出了什麼代價才使柳家渡過危機,他更覺羞愧。
他遲疑了好一會,才硬著頭皮問︰「他對你好嗎?」
她輕笑了聲,「放心吧,我很會照顧自的。」
听到她這麼說,柳靖亞稍稍釋懷。
他知道自己若再強勢一些,或許就可以使芷兒不用面對這些難堪的事,只是──看著仍熱烈討論著的父母,他實在沒有勇氣去挑戰他們的權威。
「你的傷呢?」他指了指她的肩膀。
「好多了!」她動了動,「幾乎不會痛了,說到這個,還要感謝你,畢竟你也算救了我一命。」
「你不要這麼說。」他的樣子好像想找地洞鑽似的。
陸芷兒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他不要放在心上。
「那把古劍呢?」柳靖亞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問︰「我覺得你放在置物櫃里就好,不要再把它吊起來了。」
她眨了眨眼,老實說──古劍被丟了!不過若這麼說的話,好像自已很沒膽識似的。
「芷兒?!」她不回話,他輕喚了聲。
「劍不見了。」她嘟嚷的回答。
他一楞,「怎麼會?我就放在置物櫃里啊。」
她聳了聳肩,「反正不見就算了,我不在乎!」
「你才不會不在乎,那可是你爸媽的遺物!」柳靖亞很明白那把古劍對她有多重要。
她瞄了他一眼,沒有答話。
「一定是在什麼地方,我回去幫你找。」
陸芷兒在心中嘆了口氣,「我勸你最好不要。」
「為什麼?」
「你藏了個人,我也是。」
他楞了楞,「你是說,你跟……」
她點頭。
柳靖亞有些意外,芷兒可不是個隨便的人,她與那個副總裁不過相識數日罷了,怎麼就同居了?
他正想問個詳細,但是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打斷了他的話,他只好按下擴音鍵。
「董事長,升爾科技集團的副總裁來了。」
柳家兩老立刻停下談話,「立刻請他進來!」
兩人迫不及待的迎上前,幾乎在同時,門被從外頭打開。
邵淑君看到來人,歡迎的笑容微僵在臉上,眼前這個東方男人可與昨夜他們在飯店里看到的那個外國男人相差十萬八千里遠。
「這……」她看到對方渾身透露出的森冷氣質,不由心一顫。「請問你是──」
「嚴昊。」他簡短的回答,目光梭巡著,看到了陸芷兒,眼神一柔,不過看到站在她身旁的柳靖亞時,他眼底卻滑過一抹傷痛。
雖然很怏,但陸芷兒還是捕捉到他眼神的轉變,她瞄了柳靖亞一眼,如果嚴昊是在吃他醋的話,那他真的是白吃了。
「嚴昊?」邵淑君與柳開村交換了疑惑的一瞥,印象中,升爾科技集團沒有姓嚴的人。
「他的英文名字是崔迪。」陸芷兒在一旁懶懶的附注。
一听到這個名字,兩人同時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商場上誰不知道升爾科技集團的創立者比爾有個優秀的繼子──崔迪,冷面崔迪。
「可是昨天那個──」邵淑君想起了威爾,她看著嚴昊,但就見他冷著一張臉,沒有任何表情。
她飛快的移開視線,萬萬沒想到這次跟柳家交易的,竟然是冷面崔迪。
一想起外頭對崔迪的傳聞,她更是不想跟他離得太近。
「昨天來開門的那個是總裁秘書。」陸芷兒只好再次開口解決眾人的疑惑。
「那你──」邵淑君的臉色一變。
「放心吧,我還不會笨到搞錯人。」陸芷兒有些不悅的說。
邵淑君聞言,松了口氣,她撞了撞丈夫。
柳開村就算頭皮發麻,也得開口,「請坐,崔迪先生。」
「我叫嚴昊。」他陰冷的重復。
他臉色有些蒼白,「是!嚴昊先生,請坐。」
這個崔迪情緒反覆是著名的,若不小心不順他的意,他會立刻掉頭走人,管他是什麼天塌下來的大事都一樣。
嚴昊依然面無表情的坐了下來,他身後的秘書強森.布萊恩很有效率的將帶來的資料整齊的灘在桌面上。
「我們副總裁已經大致看過貴公司的資產負債表,里頭有幾個大問題,是我們現在要立刻解決的。」中文流利的強森,條理分明的將嚴昊交代的事情重復一次。
自始至終,嚴昊都沒說什麼話,只有簡短的補足他遺漏的事項。
絕大部分的時間,他的黑眸都緊鎖在陸芷兒身上,但只要目光一移向柳靖亞,他的表情就會變得不快。
柳靖亞不是呆子,當然察覺他灼熱的目光,他不著痕跡的移開了位置,不敢離陸芷兒太近。
陸芷兒見了覺得好笑,看來眾人都被嚴昊給唬住了。
其實,他不過就是一只紙老虎,用冷漠保護自己,只要穿過了他的保護層,他不過就像個孩子一樣的單純、膽小。
邵淑君捺著性子听完強森對公司的長篇大論,最後忍不住問︰「那到底升爾科技集團打算怎麼處置柳氏企業呢?」
這才是他們最關心的問題,他們當然知道公司的財務狀況出了些問題,但重點在于,公司要還在自己手上,他們才能解決,如果升爾不打算收購也不打算給予經濟方面的援助的話,那一切就白搭了。
強森看著嚴昊,他並沒有得到任何授權可以替他回答這個問題。
嚴昊冷冷的看了在場眾人一眼,然後目光定在陸芷兒身上,他側著頭問︰「你怎麼說?」
「我?!」她有些意外他會將球給丟到她手上。
他點點頭,解釋道︰「我會出錢讓這間該死的公司渡過危機,但負責人我要求更改。」
柳家兩老面面相覷,不知道嚴昊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家公司是你的了,」嚴昊看著陸芷兒,目光一柔,「你想怎麼處置都隨便你!」
她驚訝得嘴巴大開,「你在開玩笑?」
他搖頭,此時他再正經不過了。「這間公司真的是你的了。」
「我的?」
他肯定的回視著她,「對,你的!我送給你。」
只花了短短一夜的時間,嚴昊派出去的征信人員已經將陸芷兒這幾年的生活狀況給調查得一清二楚;這之中當然也包括了這兩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柳家夫婦,如何用五鬼搬運法將陸芷兒父母留下來的遺產給用盡。
說難听點,柳家至今還能保有公司,該感謝的人是芷兒,他們卻還是不知感激,甚至將她給賣了。
他慶幸芷兒昨日遇到的人是他,若是別人,他可不敢想像她會遇到什麼事?縱使她再神勇,但畢竟還是個女人。
「可是我不要。」她一臉困惑,她要間公司干麼?
「我知道你不要。」嚴昊溫文儒雅的說道,「但我送給你,隨便你怎麼處置,不要的話,就丟了吧!」
他雲淡風輕的口氣,好像是在談一個可有可無的東西。
陸芷兒楞了好一會後,她看向柳靖亞,「你怎麼說?」
他微微一笑,柔和的說︰「你怎麼會問我呢?嚴先生不是已經說了,一切由你做主。」
「可是……」她要間公司干麼?她抬起頭看向嚴昊,卻正好對上了他一臉受傷的神情。
不會吧?她對天一翻白眼,她不過是問柳靖亞一個意見罷了,難不成這樣都不行嗎?
「當我沒問過,行嗎?」她忍不住咕噥,這件事實在發生得太突然了,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
「我暫時想不到該怎麼處理,」靈機一動的她一個擊掌,「目前公司營運照常運作,一切等我想到再說。」
「芷兒……」邵淑君上前打算拉住她,要她再把公司給交給柳開村或柳靖亞。
「她已經說,她暫時不想處理。」嚴昊高大的身軀一站出來,立刻使她住了口。
看到邵淑君吃癟的樣子,陸芷兒頓感心情大悅。
「今天不想上班,我要去買菜。」她突然道。
嚴昊聞言,立刻祈求道︰「我也要去!」
她看著他,「你不用上班嗎?」
「反正一天不上班,應該不會怎麼樣。」他對她露出個-腆的笑容,「我可以去嗎?」
看他這可憐兮兮的樣子,若她說不,他可能會抑郁許久,而她當然不會舍得讓他如此,所以她點了點頭。
「我就知道芷兒最好了。」嚴昊大手一伸,將她給抱進懷里。
「你發什麼神經啊!」陸芷兒臉一紅,就見辦公室里的人個個都一副震驚的蠢樣。
最驚訝的是強森。跟在嚴昊身邊這麼多年,他還真不知道這個一向不苟言笑的上司,竟然有如此孩子氣的一面。
「強森,你可以自己回去嗎?」放下陸芷兒,一面對屬下,嚴昊又恢復成一張撲克牌臉。
強森眨了眨眼,懷疑剛才見到的開懷上司是他一時眼花了……
「強森!」他不耐的喚了聲。
他忙不迭的點頭,「當然。」
嚴昊聞言,沒有遲疑,拉著陸芷兒就走,根本就不想理會任何人。
尤其是陸芷兒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