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斑斕的夜。
「等我,我很快就來。」石野雷夫在嵐煙耳邊低語,將她放到大床上。
嵐煙害羞地點頭,眷戀他充滿力量的懷抱,懾服在他獨特的魅力之中,嬌怯地看著他進了浴室。
她憧憬他的愛,可是床好柔軟,屋外的蟲鳴聲如此悅耳,結婚真累人,她輕輕
合上眼簾「偷閑」,沒想到竟然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當石野雷夫回到房里,意外發現他的小新娘已進入夢鄉,他微笑地俯視她柔美的小臉。他並未喚醒她,卸去浴袍和她共享一張床。
夜半,朦朧的睡意中,嵐煙隱約听見沉穩的呼吸聲,一股熱熱的氣息拂在耳畔,教她不由得感到渾身燥熱,而且有個外來的重量在她的腰際。
她意識不甚清楚地伸手模索,原來是一條強壯的手臂;睜開眼,室內好暗,看不見任何東西,她的手指順著那條手臂而上,撫觸到一個灼熱的軀體,發現手指下正隨著呼吸起伏的虯結肌肉是胸膛,而且是男人的胸膛!向上移去是頸子,再上去是一張寬而有型的唇,尊貴的高挺鼻梁,深邃的眼窩,濃如黑夜的眉,飽滿的額,濃密微鬈的發……她愈「探索」,心愈狂亂地跳,意識益加清晰……
「你把我叫醒的方式真特別。」雷夫低沉的嗓音在黑暗中響起,臂膀一縮順勢將她摟得更貼近自己。
「我只是不習慣身邊多了一個人。」嵐煙無辜的辯解,心猛然地跳動;她發現他竟是……全果的!
「我該讓你快點習慣。」他性感地挑逗,話里有笑意,也有幾分嘲弄,手滑下她豐俏的臀。
「啊!」她的驚呼聲瞬間隱沒。
黑暗中他如同獵鷹般精準地捕捉她詫異的小嘴,溫熱的舌探進她的口中掠奪她甜美的氣息。
她身子好熱,心也好熱,臉頰燙得像要滾沸,可是她並不想拒絕。他解開她的睡衣,吻也跟著下移,含住她柔軟胸波上的小花蕾。
她驚羞地咬住下唇,深怕一不小心會透露了自己的情愫。
「別那麼緊張。」他對她低語,耐心地引導她卸下心防。
「你好像很有經驗?」嵐煙不經心地問。
「我不是小伙子了。」他的唇輕拂過她的另一只柔波,雙手交纏住她的十指,一轉身將她壓抵在身下,單膝抵在她的雙腿間。
她驚喘,在黑暗夜中瞥見兩盞火焰,那是他炯然如炬的目光!「我還是第一次。」她羞赧地說。
「我會很溫柔的。」他道,唇邊漾開一絲笑意,吻她;她生怯的手指扣住他的頸背輕輕撫觸,無言地訴說自己對他的情意。
他吻得更深、更狂,像海潮逐漸將她吞噬,引誘她迷失在他誘人且溫柔的情海中,大手緩緩順著她的頸向下游移,輕輕撫過她美麗的鎖骨,圓潤的酥胸,平坦的小月復,在細密花叢中找尋美妙的花蕊……
她身子微顫,本能地瑟縮雙腿。「不要……」
他淡笑,吻她艷紅的小嘴,直到她解下心防,方才輕輕分開她的雙腿,修長的手指沒入柔絲中款款揉動,讓她的小花蒂在他的指間幻化成奇花異蕊。
陣陣火熱的電流在她的體內竄流,難以言喻的渴望在心海中燃燒,而他已送來剛強的力量,將她由一個女孩變成一個女人。
「啊……」她害羞地咬住下唇,隱忍住疼痛。「痛楚很快會過去。」他聲音低柔地撫慰了她的緊張。
他克制疼痛的,細膩的吻她,她輕顫的身子,耐心的呵護,讓她適應他的存在,緩緩將陽剛沒入她的溫潤之鄉。
「嗯……」她圈緊他的頸子,害羞得像風中柔弱的小花。
他輕輕律動,探索她柔美的禁地,每刺探一次,他的心就跟著震撼一次,她潤
澤的緊窒竟是如此誘人,令人心蕩神搖,沉醉在逐浪的樂趣中。
她柔聲申吟,在他剛勁的生命力中,化身成彩蝶和他一同飛舞在暖洋洋的初春。
夜在他們完美的結合中變得更璀璨,兩人心頭共同閃耀著前所未有的光輝!
一早嵐煙起床時雷夫已不在她身邊,昨晚的一切難道是夢?
燦爛的陽光撒進屋里,他烙在她胸前的瘀痕如此鮮明,她身上有被愛過的痕跡,而床上留有處子的證明。
不,不是夢!她跳下床去,害羞地穿上睡衣,拉扯下被單,急急地想湮滅「證據」!
「夫人,這種活由我們來就成了。」準時入內來打掃的女僕見狀,立即主動上前來幫忙。
「不,我自己來。」嵐煙臉紅脖子粗地抱著被單,但身強力壯的女僕更是克盡職責地一把搶了過去。
嵐煙有些懊惱。「先生呢?」
「先生正在晨泳。」女僕道。
「哦。」嵐煙定了定神,攏攏長發故作優雅的進到浴室里,暗自祈禱別讓人發現了那「證據」,那她會很沒面子的。
淋浴後,她換上衣服,直接下樓去,本想去找雷夫,卻被廚房飄出的陣陣起司香味吸引了。在台灣時何姐做菜的香味令她懷念,她臨時改變了主意,進了廚房。
廚房里忙碌的廚娘們見到女主人駕臨都有些意外。
「是什麼這麼香啊?」嵐煙很想知道。
「我們在做可頌面包,這是雷夫先生最喜歡的早餐。」有位會說國語的胖廚娘回答她。
「你叫什麼名字?」嵐煙問了那位廚娘。
「我叫田月,來自上海,是負責掌廚的。」田月回答。
嵐煙突然心血來潮地說︰「太好了,今後我跟你學做菜。」
「好的,夫人,那是我的榮幸。」田月恭謹地說。
「有沒有什麼是我可以幫得上忙的?」嵐煙眨著清澈的美眸,小臉充滿朝氣。
「那鍋女乃油蔬菜湯等著加調味料呢!」田月指著火爐上的美味濃湯。
加調味料這種小事沒什麼大不了的。
「交給我來就成了。」嵐煙覺得這太輕而易舉了。
負責煮湯的廚娘取來兩瓶調味料罐子交給嵐煙,退到一邊去幫忙切菜。
原來要加這兩瓶!嵐煙將之打開,全倒了進去。
「夫人,原來你在這兒,先生請你到泳池去陪他晨泳。」一名女僕進來通報。
「我馬上去。」嵐煙微笑,放下手中的罐子,走出廚房。
打開客廳的琉璃門,嵐煙就听見羅馬柱上的獅子頭流瀉而下的水聲,陽光灑在泳池上頭,水波晶瑩,但水中矯健的身影卻更吸引她的目光。
「早安,天使。」她打招呼,唇邊的笑容十分嬌甜。
「早安。」雷夫盯著嵐煙瞧,這小妮子今早似乎有哪里不太一樣,她的笑容柔柔軟軟的,和初見時一臉的倨傲全然不同,但他喜歡這樣的她。不過,她那句「天使」有待商榷,他向來是聲名狼藉的浪子,從沒有女人會認為他是天使。
雷夫精壯的體魄由水中躍起,走向休閑椅取了毛巾,邊拭去身上的水,邊朝她走去。
「睡得好嗎?」她問,瑩瑩的眼波流露著害羞及愛意。
「很好啊,你呢?」他盯著她閃燦著星光的眸。
「很好。」
雷夫邪邪一笑,突然惡作劇地將她摟住,雙眸盯在她粉女敕的唇瓣上。「需要這麼客套嗎?」
「那該怎麼說呢?」嵐煙問。
「什麼都不必說。」他性感的唇封住了她的,細密地吻了她。
嵐煙情不自禁地融在他的懷中,昨晚他柔情萬千的愛,悄然地在她的記憶里翻飛,她發現自己真的已深深地愛上他,也一心一意當他是自己的另一半,也許她該感謝他娶她,讓她擁有一個「新生」。天空藍藍的,而她的心滿滿的。
雷夫滿意她的反應,原以為自己仍眷戀著歐陽妮妮,對嵐煙只是義務,沒想到昨夜卻被這個完全青澀的小妮子挑起熱情,他有把握她可以為他生下子嗣,助他取回股權。
駕馭她輕而易舉!雖說移情別戀是浪子的專利,但生性不羈的他實在懷疑自己有真正談個戀愛的能力。
「一起吃早餐。」他用他一貫的柔情對她說。
「嗯。」她點頭,幸福的心像只小鳥般雀躍。
雷夫果著上身,環著嵐煙的縴腰,一同走向餐廳。
長長的餐桌上已擺好餐具及早餐,一竹籃誘人的可頌面包令人垂涎,兩人相對而坐,嵐煙指著盤里的蔬菜濃湯說︰「這是我『加工』過的哦,你嘗嘗看。」
「加工?」雷夫揚起眉。
「我加的調味料啊。」嵐煙很有自信地說,目光小心翼翼的不去觸及他虯結的果胸,可是他就在她對面,她很難不受他的吸引。
「哦?!」雷夫執起湯匙舀起美味的湯送進口中,一個欣喜的笑在他的唇邊漾開。「真好喝,和我的廚娘煮的一模一樣。」
「太好了,做菜應該沒什麼難的,今後我就開始學做菜。」嵐煙瞧他喜歡,感到信心十足。
「那我簡直是太幸福了,我上班時你若在家無聊可以多學習,哈哈。」雷夫並不反對而且笑了起來。
此時躲在餐廳後的一群廚娘頻頻拭去額上的冷汗。
「幸好我發現了那兩瓶空的調味料罐。」
「是啊!還好發現得早,那鍋湯經過夫人『加工』,味道簡直嚇死人,比海水還咸。」
「要不是重新煮過,先生喝了一定會吐的。」
「我們的夫人真的會做菜嗎?」
「太令人懷疑了。」
「她說今後要學做菜呢!」
「先生也答應了。」
「天啊,還是饒了我們吧!」
廚娘們各個在那里議論紛紛,廚房頭頭田月雖不發一語,卻有個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午間時分,嵐煙悶得發慌,不會游泳的她只能呆坐在池邊,把兩條腿放到水池里打水。
「夫人,您的電話。」女僕送來分離式的電話給她。
她以為是雷夫從公司打電話回來,沒想到是——「老爸!」她開心得大叫,兩腿踢得水花四濺。
「嵐兒,雷夫邀我們今晚過去一起晚餐。」婚禮過後還沒離開東京的徐堂宏,從下榻的太子酒店打電話來。
「什麼?!你們晚上要過來,太好了,你喜歡吃什麼我叫廚子幫你做。」嵐煙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改口︰「不不,我來做。」
「你做?」這是疑問句,而且聲音驚訝得有些變調。
「老爸,你別這麼不信任女兒好不好。」嵐煙睨了電話筒一眼。
「老爸不是不信任你,而是……你才嫁了一天就懂得洗手做羹湯了嗎?」愛女心切的徐堂宏不禁要問。
「唉!您別管那麼多嘛,煮湯多容易啊,羹湯一定也不難!」嵐煙胸有成竹。
「哦,那我就等著吃嘍。」這話說得有些顫抖。
「對!你得相信你女兒,不會做包子並不表示不會煮湯啊。」嵐煙想到今早經她加工的美味湯品就感到很有成就。
「可是……」
「老爸,別可是了,我要去忙了,晚上見。」嵐煙很快結束談話,隨即起身離開池畔,神采奕奕地走向廚房,準備一層身手讓老爸刮目相看。
「糟了、糟了!夫人來了。」一個小廚娘正巧要走出廚房,卻見到嵐煙悠然地哼著歌朝廚房走來,急忙又踅進廚房,如臨大敵地拉警報。
正準備晚餐的廚娘們頓時提高警覺,嚴陣以待。
「嗨!」嵐煙站在入口處,輕松地打招呼。
「夫人好。」廚娘們各個怪異地一笑。
「有什麼可以讓我幫忙的嗎?」嵐煙笑盈盈地問。
可是——正打蛋的、調香料的、切菜的廚娘們,人人都緊守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沒人想「讓賢」。
「夫人,這兒有些菜要清洗,可否麻煩您?」田月親自出馬,十分恭敬地對嵐煙說。
「好啊!」嵐煙並不排斥。
「這可是做菜的基本工夫呢。」田月說明。
嵐煙覺得很有道理,田月送上一件干淨的圍裙給她,也將一籃青菜蘿卜交給她。
嵐煙站到大型流理前,開始為青菜洗澎澎,首先她倒了一些沐浴乳——哦不!是洗潔精,再把所有的菜倒進泡沬里攪和攪和。
田月在心底哀叫——老天啊!
小廚娘們見狀都怔住了,隨即露出慘不忍睹的神色。
「這下要倒給豬吃豬都不敢吃了!」打蛋的廚娘低聲向隔壁切菜的說。
「我沒見人這麼洗菜的。」切菜的那個又向隔壁調香料的說。
「夫人都是嬌生慣養,只會攪和。」調香料的那個十分感嘆。
嵐煙洗菜洗到一半,前廳的女僕又送來電話。「夫人,先生打電話回來。」
嵐煙喜出望外,立刻洗淨雙手,愉快地走到廚房外接听。「喂。」
「你在做什麼?」石野雷夫問,上了半天的班,很想听听她的聲音。
「我在學洗菜呢。」
「哦,可別累著了。」
「怎麼會。」
「晚上我邀岳父及菁菁過來晚餐。」
「我早就知道了,咦,你叫我爸岳父,怎麼不叫單菁菁岳母呢?」嵐煙頑皮地問。
電話那頭的雷夫沉沉地一笑。「如果她成了我的岳母,就等于你承認她是繼母了。」
「你好詐!」嵐煙發現他不懷好意。
「哈哈!」雷夫大笑,隨即低聲說︰「我們一起歡送他們,他們明天就要回台灣了。」
「那……我就真的孤苦無依了。」嵐煙只是隨口說說,沒想到雷夫竟說︰「你還有我。」
真叫她感動,也暗自欣喜。「還好有你,我喜歡你。」
「只是喜歡嗎?」他問。
嵐煙正想告訴他,其實她很愛他,沒想到此時電話那頭有人打岔,好像是秘書在報告些什麼。
「我得開會了,晚上見。」
原來是要去開會了。「好吧!祝你上班順心。」
「什麼時候嘴巴變得那麼甜?」石野雷夫挺喜歡這感覺。
「女人說變就變嘍。」嵐煙甜笑。
「再見,天使。」他道別。
她卻怔住了,隨即心花怒放地道︰「再見,天使的老公。」
「噢!被你打敗了。」雷夫又笑了。
「去開會吧,等你回來。」嵐煙預備放他一馬。
「我會很快回去的,你洗完菜回房里去小睡一下,我可不要一個渾身油煙味的老婆。」
「好吧!」他才掛上電話,嵐煙卻看著電話,懷念起他來了。
而她依他的意思,洗完菜便回房里去了。當她哼著歌離開廚房,廚娘們才感到如釋重負,不過那籃菜也得報廢了。
嵐煙回到房里仔細的梳洗,把自己弄得香噴噴的上床午睡,抱著雷夫的枕頭,嗅著他的氣息,很有安全感地沉睡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