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
「又不是女人,你怎麼比我還不干脆?」面對他再度的詢問,我開始不耐煩。
「我確定,難道我在費盡心神之後,還會搞錯自己找上你們公司的目的嗎?」總不可能見他很帥,就因此暈頭轉向而改變主意。
管他是不是萬人迷,我還沒那麼花痴!
這次的委托內容,攸關我人生中一大逆轉的重要關鍵。
既然圓滿意客服公司敢標榜專替人解決疑難雜癥,總不能自打嘴巴吧。我很確定我委托的內容,正屬于所謂的「疑難雜癥」。
「既然你確定了,那我們先來辦事吧。」毫無預警的,他在確定之後,突然把我推倒在沙發床上,壓制著我的兩只手臂無法動彈,沖著我瞠大了眼眸放電。
喝!我的心髒……我快喘不過氣來了。
「你、你想做什麼?」心跳泰半是被嚇快的,可我還是不能否認,其中有一點點驚艷的成分。一張幾乎毫無瑕疵、帥氣到讓我想拿去拍賣賺錢的臉孔,這麼近距離迫近我發燙的臉頰,尚屬正常女人的我怎麼可能全無其他的遐想。
要是這張臉的主人屬于我,我想我真的會拿去出租賺錢。
憑空想象著那白花花鈔票朝我迎面砸來的快感,我就興奮得快不行了。
恍惚間,察覺他緩緩俯下的俊容,正在貼近我發燒的臉,猛地從發財夢回神的我,本來就跳得夠快的心髒律動得更加劇烈臉好紅、心跳好快,我卻快搞不清楚真正的理由。
「你付了錢,讓你享有應有的權利。」溫熱的氣息噴在我的臉上,搔得我整顆心一陣酥麻發癢,幾乎快讓我忘了付出那五萬塊的痛。他那張出色的完美臉龐,距離愈近,竟愈讓我感嘆上帝造人的鬼斧神工。
說得深奧迂回了些,只能說這是很有「質感」的輪廓。
雖然我對自己並不平庸、至少可以列為中等美女的長相,並不挑剔也從無怨懟與不滿,還是忍不住嘟噥上帝在捏人偶時候,有所偏愛產生的不公平。
等等,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你弄錯了吧?我要的是「假老公」」找回重點,我趕忙用掌心頂住他的胸膛澄清,只怕他混淆交易內容。雖然在他絲質襯衫底下,那隱隱約約浮現的六塊肌很誘人,看上去又好模又好吃,可是彼此的關系還是要搞清楚,不然往後想拍拍走人談何容易。
天,我要的並不是一個男朋友、真老公。
兩者都不該是金錢能買的嘛。
何況,要是連這種生意都接受,他何不干脆點去星期五餐廳當牛郎。憑他的條件,肯定會成為超級閃亮的紅牌;靠女人,光躺個幾年,他就可以賺飽這輩子衣食無缺的需求。
「喔,原來你要的是假老公。」他的眸光閃爍,莫名其妙笑得很惹人厭,同時退開俯下的身子。
見他邪邪的挑起眉,突然讓我產生被人捉弄的窘迫感。原來他在調戲我——可惡啊,這男人!
在這種情形下,我更不可能承認自己有點小小的失落感。
那種失落感,就好象我竟然將白花花的銀兩,狠心全往門外推的感覺一樣。
一派斯文正經愛笑的男人,骨子里根本是個不折不扣的壞蛋!我悶悶地坐起身來,開始覺得他這個被委托人很顧人怨。
打死我,也不會說他這是孩子氣的惡作劇。
「能告訴我,為什麼你需要個假老公嗎?」見我的臉很臭,他終于導回正題。
或許做他這行,本來就要懂得對委托人察言觀色吧!
「我的委托期是兩個月,該知道的時候你就會知道了,在那之前你什麼都不用問。」我對他甩了甩手,一時之間還不想討論那些讓我心煩氣躁、不是三言兩語能草草帶過、牽扯太多的問題。
那些私人問題,一想到就讓我容易焦躁。
睨著有些恍惚的我,思考過後他才道︰「假扮你的老公,先不提你的身份背景,我必須對你這個人有些基本了解對吧?這點總得靠你幫忙。」
老實說,他的聰明和服務態度讓我贊賞。
「當然,所以這段委托期間,你要搬來我這里住,我們必須先培養當「夫妻」該有的默契。」支著下頷思量,我拍了拍身旁的位子要他坐下,在他坐好之後開始跟他討論。沒錯,從不覺得裝飾品是屋子里的必需品,我的確不是花錢請他來家里擺好看的。
看他再度掃視我可愛的房子,我立即道︰「我們只是共同生活在一個屋檐下,習慣彼此的存在,熟知對方的行為模式。」我很認真指著屋內的其中一扇房門,「我會清出那個房間的雜物給你睡,我們不用睡同一間房間、同一張床,更不需要履行夫妻應盡的義務。」
這樣說夠含蓄,意思也表達得夠清楚了才對。
兩房一廳的房子,足以讓我們共同生活、卻擁有各自的空間。
「我一定要住進來?」他似乎考慮著我家沒裝冷氣這項殘酷事實。
「接受了我的委托,你就得住進來。」管他心里怎麼想,我已經下了霸氣的決定,故意刺激著他笑道︰「怎麼了,你剛不是說你不怕的嗎?」
豁然起身,他拿起我替他擺在一旁的東西。
不會這樣就惱羞成怒,不打算接受我的委托了吧?ㄟ,別光是拍拍走得那麼快,好歹先把我當預付訂金的五萬塊支票還給我啊。
在我還這麼想著的同時,走到門口的他倏地轉過身來,沖著我露出迷人笑容。
「璦真,我明天搬過來。」
**
*望著好友舉杯,一口飲盡杯中物,蕭慎好笑地走上前。
「照你的意思說來,你這次的委托人是個小貧戶?」看得出來任峽是因為心情好才小酌一番,令他不由得好奇那個委托人有何特別。
不快樂不喝酒,是任峽品嘗杯中物時唯一的原則。
「她有自己的房子,應該不算貧戶,頂多只能說……」任峽把玩著飲空的水晶酒杯,若有所思地笑了,「她有幾分寒酸天性。」
不能否認,他覺得這次的委托不同以往,應該會挺有意思的。最近有些職業倦怠,或許能藉此調劑一心也不錯。
「寒酸?」蕭慎無法想象,怎樣的女人能用寒酸形容。現在的女人,愛打扮自己又好以購物紓解壓力,會寒酸的可沒幾個。「她是不是一身又土、又老舊、完全不合時宜的打扮?」不自覺地,六○年代窮苦婦女的形象竄入他腦海,自動框在一個二十九歲的女人身上。
都二十九歲了,沒嫁人又沒男朋友,是古怪了些。
嗯,那不就是平常人家調侃嫁不出去的女人,用老處女一詞來形容的典範嘛!
回想幾秒後,任峽失笑的搖了搖頭,打斷蕭慎的想象力過度發展。
「不,她的打扮很時尚,而且給人的感覺還比年紀小了幾歲。」那個女人,一身裝扮相當亮麗搶眼,衣服的剪裁和質感都像是名牌貨,根本讓人聯想不到窮酸兩個字。如果不是先拿到她的資料,說她才二十歲他都會相信。
「我就知道,原來又讓你踫上高檔客戶了,上頭可真偏心。」任峽的客戶以美女居多,他不由得懷疑公司分派工作時,是不是特意為他做過篩選。
嘖,人紅就是完全不一樣。
像他,前兩天剛接下的工作及客戶,是被分派給一個老太婆不說,還得去溜一條用來看家防小偷、連主人都不太接近的凶惡狼犬。光想,他就覺得自己好歹命。
「她並不是特別漂亮。」沉思中的任峽突然道。
以外貌來說,長相偏可愛那型的林璦真,只能說是中等美女。
「那你那麼興奮干嘛?」蕭慎不懂了。
任峽中上等級的美女早見多了,欣賞女性的眼光也被養得極為刁鑽,不夠出色哪可能讓他喝酒慶祝,所以他還以為他這次的客戶是絕世美女哩。
「看得出我很興奮?」任峽笑笑。
「廢話,你酒喝假的,發呆發假的?」真是多此一問!要不是他太了解任峽,會以為他好幾度失神會不會是失戀了,還是受到什麼慘絕人寰的打擊?
「她……讓我覺得很有趣。」留給蕭慎需要消化方能理解的一句話,任峽笑著放下手中的水晶酒杯,兀自收拾飯店房間內簡單的隨身行李離去。
錢,他賺夠了,想找點樂趣不為過吧。
對蕭慎來說,「任峽」兩個字其實正代表了神秘。如這家伙的代號風,沒有固定的住處,四處漂泊,各個飯店便是他短暫的落腳處。縱使是同個工作單位,公司里能聯絡上他的人也沒幾個;往往只在有工作時才出現的他,難免給人行蹤飄忽、性情難以捉模的感覺。
嘖,風往哪兒來,風隨哪兒去……**
*知道他會相當準時,我在約好的時間把門打開。
雖然有預感他會「準點」到達,但一開門就看見他站在門外,正伸手準備按下門鈴,我還是佩服他的固執……和自己的先見之明。
「進來吧。」見他有些訝異,我得意的沖著他一笑,伸手替他分擔了些行李。
這種能讓對方錯愕的快感,還真是令我亂開心一把的。
隨著我進屋,他沒說半句話。
「大塊頭,你過來。」發現他沒跟在我後頭,還在客廳中晃呀晃、看哪看,走到要給他住那間房間前的我不由得皺眉,放下手中的行李回頭朝他招手。
慢吞吞的,真龜。
「又不是在招小狗,你就不能用點好听的叫法?」漫游的眼神回到我臉上,他還懂得發出該有的抗議,好看的眉宇間跟著多了條無傷帥氣的直線皺紋。
以東方人來說,他一百八十幾的身長或許是高了些,結實瘦長的體型卻說不上魁梧,被喊成大塊頭總有種被屈辱的不滿。
「我又不知道你的名字,難道要我喊你「風」嗎?」對他,我的了解本來就有限。雙臂隨叉在胸前,我挑釁似地睨著他,提醒他有多沒禮貌。
都第二天了,我捺著性子不問,他竟然也不告訴我他的名字。
「任峽。」莫可奈何,他終于向我自我介紹。
「好自由的名字。」在確定他名字的寫法之後,我忍不住想象,一道在山谷中四處闖蕩的風,不管怎麼感覺都只有自由。
把行李拿進我打掃過的房間,任峽似乎有一刻的怔忡。
「怎麼了?」光杵在那兒像石柱般紋風不動,不會是要我替他整理這幾袋東西吧?我小心翼翼審視他的臉,邊打算盤邊跟他確認道︰「基于是我要求你搬來的立場,房間我免費打掃免費給你用了,可是如果要我幫你整理東西,我要斟酌收點費用喔。」
多少錢不無小補,好歹可以讓我平衡一下大出血的心痛。
見他幾度張口,眼楮直勾勾的瞪著房間內的擺設,在我連基本耐心都快全數耗竭,就快要不耐煩想踹他一腳的時候,他終于擠出聲音,有些不確定的問︰「你要我用這些東西?」
如果我沒猜錯,他好象快暈倒了。
不會那麼弱不禁風、莫名其妙就要暈倒在我面前吧?一個虛有其表的男人,長得的帥好象也沒啥用。我對他的健康狀況,轉眼間不太有信心。
「有什麼不對嗎?」望著床鋪、衣櫃、桌椅,一應俱全的房間,我不解地問。為了替他準備這些東西,昨晚我可是忙到人仰馬翻,硬是拖著幾個連喊倒霉的公司小妹幫忙,好不容易才把原本空空洞洞的房間,整理成眼前能夠讓人感動得無以復加的模樣。
「這些東西……好舊。」像是隨時會被拆散,根本不該拿來使用的古董。
不用去看任峽的臉,我也能听出他話里的嫌棄,終于明白快讓他暈倒的主因,我二話不說拿出相當的氣魄對他開導︰「別挑剔了,能用就湊合著用,這些東西可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我,昨天四處去丟棄大型家具的地點,辛辛苦苦動用人情耗費不少心力搬回來的呢!不管怎麼說,你只是要暫住兩個月,又不是住一輩子,總不能要我一一為你買齊家具吧?」
開玩笑,要是他要求我替他重買床鋪、衣櫃,我不又要心痛個幾年了。
「你早說不就好了?我自備家具總行……」話說一半,他像是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我不窮,只是很小氣。從他想笑卻笑不出來的臉色評估,不難看出來要他使用那些別人用過、睡過的東西,對他不啻是種極大的侮辱。
所謂的哭笑不得,大概就是我現在從他臉上目睹的神情吧。
「別那副見鬼的表情,我的房間可沒比這里奢侈到哪里去,不然你去我的房間瞧瞧。」為了證明我不是故意找他碴、給他難堪,我上前拉起他的手就往房間外走。
「璦真……」被我拖著走,他相當無奈地喊。
一走近我的房前,早過羞澀年齡的我沒多大矜持的直接敞開房門,伸手指著房里再簡單不過的陳設給他看,更坦白地道︰「你瞧,我房里的大型家具也是撿回來的,如果你比較喜歡我的床和衣櫃,大不了我們交換就是。」
「你有必要這麼節儉嗎?」他的眼神掃了我的房間一眼,竟然嘆氣了,似乎沒打算和我交換床鋪、衣櫃的意思。說的也是,他房里和我房里的東西都差不多舊,費力搬來搬去也沒啥意思,算他腦袋還很聰明。
若要出力的話,當然要靠他這個男人站出來,我可搬不動大件物品。
不過,我想他是想問「我有那麼窮嗎」才對。
他不懂,窮過的人才會知道貧窮的滋味多難熬;何況,浪費成性會遭天譴的道理,我可是打出娘胎那年就深信不疑,二十九年不改念頭。
「你不窮,只是很愛錢對嗎?」終于,他忍不住向我確定。
「不想當窮人,不代表我窮。」小氣可以很快樂,但不代表我生活拮據需要接濟,我只是比誰都認同「該省的即用力省,可花的便開心花」的新貧主張。雖然開心花時,我還是三不五時會心痛,不過,就當我嗜于自虐吧!
那種痛,還在我能接受的範圍內。
斜眼睨他,等于是肯定了他的說法,我卻突然意識手心里握住的溫暖。
想起一時沖動抓住他的手,拉著他來我房間證明自己說的話,我這才有些不自在松開五爪。不知為何,一如我想牢牢抓住賺來的每分錢,我也想牢牢抓住手里的暖意。
「璦真,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會這麼愛錢?」
很顯然,他已經習慣喊我的名字,順便還將事出必有因的公式套在我身上,會有此一問自然是他分析後產生的問題。
「愛錢干嘛要有理由?」自信地仰起下巴,我反問個頭高出我許多的任峽。
在我認為,愛錢是人類的天性。
有時候欲求淡泊,想過與世無爭的生活,沒錢也是免談。
愛錢還要理由,豈不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奇怪,真的很奇怪,怪得根本沒有邏輯道理啊!本來以為他會不死心反駁追問,我都做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心理準備了,可這道山谷里的風……竟然在這不該笑的時候笑了?
好……好詭異哩!
**
*我決定列出一張資料表,包括我的出生年月日、工作經歷……繁瑣至喜歡喝的咖啡。
「你在寫什麼?」剛洗完澡從浴室走出來的任峽從後頭靠近我,一手用毛巾擦拭著濕淥淥的頭發,一手抽走我正在書寫的個人資料,走到沙發一坐下閱覽。
「喂……」老大啊,該有的禮貌全死到哪兒去了?
就算本來就是寫給他看的東西,至少也得等我寫完再來跟我搶。
沒兩天,嫌我家簡陋的他,倒是比我還像這屋子的主人。相處下來,我才發現他這笑面虎有多傲慢、多自我,一張笑臉只在初識的時候用來唬人,現在的他根本沒把我這委托人放在眼里。從沒看過像他這麼我行我素,不把委托人當一回事的家伙!
就算我只是他的暫時雇主,好歹也假裝尊重我一下,給我一點面子又不會死人。
「這是你的自傳,還是買菜清單?」晃著手中的資料,他朝我笑謔。
我的確寫了我愛吃的菜,可是自傳和買菜清單扯得上關系嗎?盯著他那只在我眼前恣意晃動的大笨手,我有股沖動想用手刀把它砍下來。暗暗忍下累積和他耗了兩日的火氣,為了顧全大局,我再度按捺著脾氣道︰「那是我的個人資料。」
是他看我好欺負所以吃定我,還是他的性格向來如此惡劣?
再不然,這八成是他的報復,報復我讓他睡那張撿回來的二手床。小心眼的男人,那張床雖然舊了點,可是我用心用力洗得可干淨了,真不知道他還有什麼好不滿的。才兩天就讓我快想剁了他,連我自己都很懷疑怎麼讓他活過兩個月。
忍住,絕對要忍住,一切忍過這段非常時期再說。
「你準備去應征工作?」眉一挑,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基本上,我很願意相信他的智力並非低于標準,所以不想去懷疑他的智商;因此,他的表情讓我覺得他是明知故問!瞧,真會惹人厭。
「那是要給你看的。」側了頭,我更懷疑他是存心耍著我玩。
活到二十九歲,被耍的滋味可不好受。
年紀愈大,自尊心愈高,常常拉不下臉也是讓我莫可奈何的事。所謂人掙一口氣,佛掙一炷香!我豈能像以前的笨蛋自己,凡事吃了虧都忍氣吞聲。
「別夢想,我不負責買菜。」決定劃清工作範圍般,他給了一個存心氣死我的回答。
「誰要你去買菜了!」我忍不住嗤笑他。
笑話,一個連菜價、米價都可能完全搞不清楚的大男人,要我放心把「重要的錢」交給他去買菜,豈不是痴人做夢!一想到他拿著我的錢上市場,毫不殺價很阿沙力買回的菜,讓菜市場里的伯伯嬸嬸咧嘴而笑,錢還沒花我的心就已經在隱隱抽痛。
他替我去買菜只會妨礙我的身體健康。
為免心髒早衰,自個兒勤勞些的自知之明我還有。
「那這玩意給我干嘛?」他還問。
這家伙真搞不清楚狀況,簡直是在問廢話!只剩不到三天,就必須把他丟到那群狼牙虎口里接受挑戰。我不敢期待他能全數牢記我短暫的一生,只不過還是多少希望他在那些刻薄嘴臉的面前,對我這個「老婆」不能陌生啊。
「當然是讓你背起來的啊!要假扮我的老公,你自然要知道我鞋子幾號、衣服幾號、愛吃什麼、愛喝什麼這些零零碎碎的事。」我睨著他打赤膊的結實胸膛,像是賭氣地道︰「浪費了兩天,我供你吃供你住供你睡,又沒佔你半點便宜,要你開始工作不為過吧?」
按捺兩天之後,我終于還是忍不住的想,這混蛋男人,是不是沒把我當女人看?天氣悶也不用整天打著赤膊,在屋里旁若無人地走來走去,讓人臉紅心跳差點幾度失去理智,像餓虎撲羊般將他吞進肚子里。
低級的「撇步」,存心似的在跟我抗議,家里竟然沒裝冷氣。
「意思是,我將接受「考驗」嗎?」
被他突然收斂起閑散神態,驟然轉變認真的眼神一嚇,我不由得楞住。他認真深沉的黑眸里,多了抹陌生的犀利眸光,讓我覺得他好象完全變了個人似的……「喂。」他有點不耐,顯然不悅于我的失神。
「任先生,我有個可愛迷人、好听到沒話說的名字。」只有我可以叫他喂,他怎麼可以用喂喊我?我不滿地撇著嘴。
假扮人家的老公卻一點都不稱職。
要是有天,真嫁個這樣個性欠扁、容易讓人沒耐心的老公,我想我極可能會打算把他跟重要物品,一起送去鎖在銀行的保險櫃里,來個眼不見為淨。
「璦真……」
凝望著我倔強的臉,他似乎是從很深的嘆息中,娓娓吐出兩個字來。哦噢,為什麼我那麼容易,就完全感受到他的無奈?
多奇怪的事,他的無奈竟讓我開心。
這……不代表我這委托人無理取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