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的爛男人——豈有此理!
他以為她孟安琪是那種可以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女人嗎?她在外國喝了十幾年的洋回水,好不容易學成歸國、可不是為了回台灣讓他糟蹋的。以為可以像換衣服一樣,不喜歡就隨手甩掉地,將是他犯下的最大措誤。
孟安琪藏身角落,望著不遠處那個還笑得出來的男人。
想起待會兒即將上場的好戲,一抹得意之色不由得浮上她邪惡的嘴角。
為了報復姓齊的,她做了萬全的計劃和準備,並特地混人齊氏企業工作,搜集所有跟他相關的情報,掌握他每天的動向,想盡辦法接近他周遭的人——甚至是他在甩掉她之後所交往的女朋友,處心積慮的部署一切、為的便是要破壞他每一次的約會。
截至目前為止,從他最近總吃癟的臉色看來,她相信自己做得很好。
以為甩了她可以過好日子,是那根花心蘿卜在痴心妄想。
現在,要給他一次重擊,就差接下來的那臨門一腳了。
「去吧,讓好戲正式上場,可別讓我失望。」眼楮緊盯著獵物不放,孟安琪用手肘推了推身旁的男人,生怕他錯過了攔下齊嘉郡的時機。
被推了一下的孟偉倫卻杵在原地不動,神情顯得相當躊躇不安。
「你干嘛不動?再慢,人就要不見了!」發現他並不照談好的計劃行動,淨是一個勁兒的杵著不肯動,孟安琪不禁奇怪的將目光從齊嘉郡的身上移到身旁的他。
「安琪……你不再考慮一下嗎?這麼做不好吧?」孟偉倫忍不住勸道。
「付你錢你就做事,哪來這麼多廢話!」她輕斥著。
不管在別人眼中,報復齊嘉郡是多麼孩子氣和小心眼,甚至是不夠氣度的作法,受到莫大刺激的她義無反目的就是要這麼做。讓那根花心蘿卜逍遙自在,永遠在女人堆里如魚得水,就是讓她覺得心有不甘,非要讓他嘗嘗栽跟頭的滋味不可。
在獲得報復的快感之前,她是絕對不會輕易結手。
「那是因為你說要給我打工機會.可也沒說是像這樣……不倫不類的工作用。」此刻,孟偉倫不禁開始有種後悔莫及、被騙上賊船的感覺。
然而上了賊船,再想全身而退,是談何容易的事!
「什麼不倫不類?有錢賺就叫打工!你是不想要你的新電腦了嗎?」孟安琪耐著性子對堂弟曉以大義,見他一臉不受教的臉色,忍不住敲了他一記爆栗,「喂,你戲劇科讀假的啊!讓你有錢賺又可以練習演技,這樣一舉兩得的事,還有什麼好不滿的?」若不是因為這個堂弟剛好念戲劇,她也不會找上他幫忙。
「可是,這又不是一舉兩得的問題……」
到了現場才被告知任務的孟偉倫.面時有著武則天氣勢的堂祖,只能模模自己被敲疼的腦袋,還是忍不住做垂死掙扎。也不知道那平家伙是怎麼甩掉堂姐的,竟然讓本來溫柔可人的堂姐變了性子,一副此仇不報非君子的凶狠模樣,活像從地獄來的復仇女使者。
各人造孽各人擔,他同情的是被拖下水的自己。
早上他明明依慣例看過黃歷,黃歷上又沒說他今天不宜出門,然而為什麼還會這麼倒霉?一定是他遺漏了幾行字,回去非得再好好查查不可。
人倒霉,總要有個道理,起碼給他一個理由。
當他正自艾自憐時,孟安琪竟一點同情心也沒有的直接用雙手把他在前一推,並不忘最後警告。
「別可是了,搞砸了我可不會饒你!」
去吧!她的報復工具。
* **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狠心,我究竟是哪里做錯了?」
一聲仿佛驚天地泣鬼神、無比可憐埋怨負心漢的長調,就這麼在齊氏企業總公司大樓一樓的正廳響起,只見一個面貌清秀的年輕男于,在眾人鑽愕的目光中,直接沖進齊氏大老板齊嘉郡的懷里,撞得齊嘉郡整個人一愣一愣的。
發、發生了什麼事?
齊嘉郡尚來不及反應。就見那年輕男子整個人埋在他的胸口,用男生根本不該有的嬌柔語調哭訴;「小郡郡、人家說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們有的可不只是僅僅一夜。你怎麼可以這麼久不和我聯絡,對我完全不聞不問,當我不曾存在過?明明是你讓我知道我愛的是男人,難道你現在膩了,就想把我甩在一邊,當作是你穿舊的皮鞋扔掉嗎?」
一陣驚呼頓時響起,眾人不禁開始交頭接耳地竊竊私語。
齊嘉郡原本就花名在外,如果是女人冒出來上演這場戲,恐怕沒有半個人會大驚小怪,甚至連觀看的興致都沒有,但是現在可是個學生模樣的清秀男生啊!眾人萬萬沒想到.齊嘉郡竟會把色爪伸向個大男孩,還對人家始亂終棄。
真可憐……那麼清秀的大男孩,就這麼被總經理給染指了。
小郡郡?齊嘉郡忍不住抖了抖身子,一身的雞皮疙瘩掉滿地.頓時仿佛听見眾多圍觀者相當一致的心聲,他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誰來殺了他!殺了這個來路不明的惡心家伙!
「喂.我很忙,別……別和他開這種惡劣的玩笑了!一把扯開賴在他胸膛的大男生,齊嘉郡快速的在腦海里搜尋著人名,猜測到底會是誰派人來對他做這種惡作劇,無聊透了,若被他查出是誰做的好事,他一定要那個人吃不完兜著走!
他忍不住開始猜測這件事,一定跟他最近的約會老是被人搞破壞有所關聯。
不給齊嘉郡任何把話說完的機會,孟偉倫即又表現出一出受到莫大傷害的模樣,露出可憐兮兮的眼神怯怯地退了一大步,先聲在人委屈地道︰
「小郡郡,我知這你剛接手公司沒多久,一定是忙得不可開交,所以我一直忍耐,要自己不要增加你的麻煩,深信著等你一忙完公司的事.一定會馬上出現在我的眼前,所以才乖乖地為你等待,可是我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你的人,連書也沒心情繼續念下去,你要我怎麼辦才好?」
「你在胡……」
當場同情聲和噓聲此起彼落,惹得齊嘉郡心頭更為煩躁。
如果他尚有分心處理的余力,一定會把那些嗓音全都轟出這棟大樓。
「我知道你不要我了,所以才會用那麼不耐煩、充滿鄙視的目光看我,好像我是什麼礙眼的垃圾一樣,再也不會像以前一樣喊我小親親,今天跑來找你原以為你會念著舊情回到我身邊,想不到是我自己太采、太一廂情願……」
像是逼著自己忍下眼眶、不該掉落的眼淚,孟偉倫強忍淒楚地笑了起來,「不用擔心,我並不想變成你的困擾,我走……我走就是了。」
在眾人幾乎要為哽咽的他掬一把同情淚時,他突地以一副壯士斷腕的神情把話說完,並在下一秒立即轉身跑走。」
看那傷心遠去的清瘦身影,顯得多麼無辜、令人生憐啊!
「喂!你別走!」
齊嘉郡當下幾乎傻住,一回神後立即想喊住落跑的年輕人。
丟下這麼大的一個原子彈,還說什麼不想造成他的困擾,簡直讓人笑掉大牙。
他意識到,若不把人攔下揪出幕後主謀,周遭這些竊竊私語,指責、當他是同性戀、懷疑他跟女人交往只是煙幕彈的聲浪,恐怕從此將要沒完沒了。
可他卻沒注意到,他緊張的模樣反而讓人誤會。
「呢,嘉郡,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改天再一起吃飯吧!」
齊嘉郡身旁本來正準備跟他一起去享受一頓浪漫晚餐,卻目睹眼前這一慕荒唐劇的女伴,此刻正一步步地往後退,隨便找了個借口便不客氣地丟下他,倉惶的踩著她的紅色高跟鞋走人。再怎麼出色的男人,不管是同性戀或是雙性戀,她都不想招惹。
瞧,多少人正用同情的目光望著她啊!
想想她是什麼身份,怎麼可以忍受別人這種同情的目光。
「可茵……唉……」齊嘉郡無力回天,就這麼看著剛交往的女友又沒了,本想向她解釋,不過他在嘆了口氣後還是放棄.強留女人不是他的作風。
最近,他是招惹了哪尊邪神惡煞,怎麼老是踢到鐵板!
一個月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交往三天以上,未免太莫名其妙了,他明明還是那個不管從哪里看都是一表人才——不只帥氣連身份背景都一流,女人應該搶著要的黃金單身漢啊!可是近來交往的女人,竟一個一個跑得那麼快,豈不是太侮辱他了嗎?
可惡!到底是誰在搞鬼?
* * *
「好樣,真有你的!」
欣賞了一場好戲,將齊嘉郡難看的臉色從頭欣賞到尾。孟安琪不禁樂得一把將剛回來的堂弟抱個滿懷,只差沒力氣把他抱起來轉圈圈而已,她對他的表現可說是滿意得不得了。
這小子的演技可真是一點都不遜色。要不別說齊嘉郡和那些人了,要不是這場戲是她自編自導,否則就連身為幕後黑手的她都要信以為真,以為兩個男人之間真有什麼噯昧關系。
「好啦,任務完成了,我的獎賞呢?」
孟偉倫皺了皺眉峰,推開堂姐過于熱情黏膩的擁抱,直接向她攤手要錢。
「不就在這兒。」把五萬元的支票交給他後,孟安琪還是忍不住佩服起來。「我可愛的偉倫小堂弟,你不是不想做嗎?怎麼做起來比我要求的還賣力,讓我都要以為你真是被情人甩掉的男同性戀了。」
這小子太令她刮目相看了!
「不想做是一回事,要做就要做好卻是我的原則,總不能毀了口碑。瞥了堂姐一眼,孟偉倫彈了彈手中的支稟,完全沒一絲剛剛用來唬人的娘娘腔口氣,「何況,既然都已經下海了,為了我可愛的新電腦經費,自然得全力以赴。」
「聰明,這麼做就對了。」她同意地點點頭,還拍拍他的肩膀嘉許。
「對不對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後悔是來不及了。」打算忘了無濟于事的爭辯,盂偉倫突地認真的看著眼前美麗的堂姐,一字一句地提醒︰「下次還有這麼‘好康’的打工機會,就請你‘忘了’你有個可愛’的小堂弟吧!」
一想到受害者那受驚的眼神,他就覺得做這種事很不道德,內心十分內疚。
當然,內疚是一回事,酬勞還是要好好的收進口袋啦。
* * *
昏暗的燈光下,PUB「醉夜」里熱鬧非凡。
一抹十分陰郁、仿用烏雲罩頂的身影,實在無法融人這熱鬧的氣氛里。吧台的酒保邊調著酒邊瞥了一眼趴在吧台上,一副要死不活鳥樣的客人。
「酒,再來一杯!」頭抬也沒括的客人,直接把空杯在桌上一放,不客氣的要起酒。
顯然,這個人並不是來享受熱鬧氣氛。而是來喝悶酒的。
忍無可忍的,灑保靜靜放下手中的調酒器具,突地前傾扯住趴在吧台上那個醉鬼的領子,將他的頭拉過去附在他耳邊,皮笑肉不笑地細語︰「老大,別仗著你是幕後出資的大老板,就賴在這里裝死不肯走,浪費我的進貨成本。」。
沒錯,如果這酒鬼不是幕後老板,他老早就把他丟出去了。
沒有多少人知道,由于眼前的齊嘉郡所出的資金,他才能把PUB開起來;就好像沒有多少人知道,他這酒保就是這家PUB的管理人一樣。由于沒辦法向幕後金主追討酒錢,所以他每回所喝的每一杯酒,自然都變成進貨成本。
雖然齊嘉郡是出資協助他開店的金主,可這家PUb的盈虧他可是得自行承擔。
再這樣任由人白吃白喝下去,只怕這家店出關門大吉的日子也不遠了。
「老弟,我付賬總行了吧!」齊嘉郡突然抬起臉.故意對著眼前這個明明開GAYBAR卻吸引不少女客的酒保的俊臉,近距離的吐出滿口酒氣,頗為抱怨又沒好氣地道。
反正,親兄弟明算賬也不是從今天才開始流行。
「行。」酒保二話不說的放開他的領子,很干脆地接受了交易。
花錢的是大爺,肯付賬就什麼話都好說。
「勢利鬼,你就不會關心我一下嗎?」齊嘉郡看著酒保替他把酒調好,完全一副肯付賬就好商量的態度,忍不住抱怨起來。
這個勢利鬼,真以為他投資這家店只是為了想賺錢嗎?
投資這家店的錢,可夠他喝酒喝到死了。
「怎麼關心?」聳了聳肩、酒保有些勉為其難地問。
對于「勢利鬼」三個字的責難,他一點反應也沒有。
「譬如說,問問我為什麼借酒消愁啊?」他又不是天天都賴在Pub里當酒鬼!齊嘉郡翻了個白眼,一口仰盡剛倒滿的酒。
關心他幾句,又不會要了這勢利小子的命!
「那你為什麼借酒澆愁?」接過服務生送來的單子,酒保開始調起其他客人的酒,以十足公式化的口吻問著,仿佛齊嘉郡要他問他就問,一切好商且似的。
反正一句話——出錢、付錢的人就是老大。
「你一點都不關心我,問得一點誠意也沒有!」齊嘉郡指著酒保的鼻子指控到。
明知這只地獄來的討債勢利鬼、說話本來羹是這副欠人扁的冷漠態度,他還是奢望著奇跡能出現在這勢利鬼身上,因此每回都忍不住要抱怨一下。
眉頭微皺了一下,酒保像是看到了齊嘉郡那有所期待的眼神。
稍後,他卻只是說︰「誠意是很難裝出來的。」
「去你的,齊世炔!」齊嘉郡沒好氣的怒道,接著又做手勢要了一杯酒。
誰要他裝出誠意來!他只是要他懂得去關心他的感覺,表現出真正關心的誠意罷了!他對那些撿回來的貓貓狗狗都可以付出關心,為什麼對他這個親兄弟就不行?若不是為了這唯一的弟弟,他怎麼可能會投資開設GAYBAR。
由于被誤會是同性戀,因此目前最令他不想去的地方就是都是同性戀的地方。可偏偏,只有在勢利鬼的面前,他才能全然放松自己的情緒,因而也只能到此來買醉。
「你到底想要我怎麼做?」
酒保在被罵之後,神情雖仍顯得無動于衷,然而眼前這個在自己因為同性戀身份爆光而被逐出齊家後,唯一還肯跟他聯絡、甚至出錢讓他開店的兄弟,其實是他少數會關心的人之一。
對現在的他來說,如果要說齊嘉郡是他唯一的親人其實也沒錯。」我要你認真听我說話,可是你根本沒有……」齊嘉郡委屈不已地埋怨。
齊世炔看著他,仍然只有一句話︰」你醉了。」
每次心情不好就跑來他這里發神經,讓他不得不懷疑老哥投資他開店的主要原因,該不會是想找一個可以盡情發泄、卻又完全隱密的秘密基地!
* * *
「如果你想找人听你說話,我來听如何?」
當齊世炔正暗自感慨不已時,一個女子突然挨到了齊嘉郡身旁。
「是誰?」齊嘉郡雖已微醺,理智卻仍有三分在。
兩兄弟交換一眼,同時看著前來搭訕並自動坐在齊嘉郡身旁的女人——在這個GAYBAR根本不該存在會向男人搭訕的女人。
除非,她不知道自己走錯門,或是——她有心跟蹤齊嘉郡。
就是不想受人打擾才跑來這家店,齊嘉郡自然不希望有認識他的人冒出來。
「嘉郡,你不記得我了?我是安琪啊。」好一個齊嘉郡,竟敢甩了她後就把她給忘了!暫時忍住心頭的憤怒,盂安琪傷感似地道︰「我跟朋友來這家店見識見識,你也知道是見識什麼……沒想到竟會遇到你,所以才特地過來跟你打招呼。」
那委屈且令人不舍的嬌柔嗓音,包準讓任何對異性感興趣的男人全身酥軟。
「安琪?孟……孟安琪?」
齊嘉郡努力睜大醉眼,將身旁打扮妖嬌的女人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了一遍、這才突然想起她是誰——他分手名冊里,過去第N號的女友。
至于跟她分手的原因……頭好痛,他想不太起來了。
反正,一定是兩個人達成不合則散的共識,因此分手的理由也就不重要。
「是呀,你連認都不想認我,難道當不成情人便做不成朋友了嗎?」孟安琪使出渾身解數使勁撒嬌,一對晶瑩透澈的美眸滿是委屈波光。
她長長的睫毛眨啊眨的,不斷地對齊嘉郡送著性感秋波。
那雙眼楮雖然電死人不償命,不過跟他無關,也跟這家店其他男性無關。見兩人認識,齊世炔于是轉頭繼續做他的事,很干脆地把燙手山芋丟給別人。
有人願意當齊嘉郡的垃圾桶,他自然是再高興也不過,這無疑讓他松了口氣。
要他把「關心一個人」表現出來,實在是很痛苦的事。
近幾年,的確有不少圈外人喜歡到GAYBAR里「見識」一番.這實在是沒什麼好見識的,因為大家同樣是人類,只不過他們喜歡的是同性。齊世炔對于外人見識同性戀的心態不予置評,不過倒也不會拒絕打算開開眼界的圈外人前來光臨。
有錢賺就賺,他並不在乎客人喜歡的是同性還是異性。
開店,本來就是為了賺錢,而不是為了捍衛什麼。
「當然不是……我只是有點醉了,一時沒認出你來。」’齊嘉郡對她抱歉地微笑。雖有些醉意,但以他這個情場老將,怎麼可能錯過美女。
而且,他最近的女人緣極差,正需要這樣的大美女來為他重振信心。
只要女方不糾纏,他本來就同意當不成情人仍可以當朋友。
「只要你不是沒良心的把我給忘了,我自然不介意。」對他甜甜一笑後。孟安琪便輕輕地將他的手握進她軟軟的小手里,突地像想起什麼似的又柔聲問到「對了,你不是心情不好嗎?我有沒有榮幸听听讓你喝悶酒的理由,為你解解悶呢?」
他心情不好的理由,她其實比任何人都清楚。
陶醉在美人溫柔的撫觸里,齊嘉郡忽而皺起了眉頭問道︰「安琪,你該不會以為我之所以在這里……是因為我是同性戀吧?」
所以……她才用那麼同情的聲音安慰他。
「當然不會,我們有過那麼美好恩愛的回憶,你怎麼可能會是同性戀呢?」說完,孟安琪突地狀似受驚地放開他的手,接著又帶著不確定的口氣問道︰「你是嗎?」
由于仔細調查過,她當然知道他之所以會出現在這里,只是因為吧台里的那酒保是他親弟弟。
「不是,永遠都不許懷疑我是!」齊嘉郡急忙抓回她驚逃的小手。
自從被一個莫名其妙的男孩指控為負心漢後,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人用懷疑的眼神偷偷朝他打量,連家族里的大老也開始對他投以「關愛眼神,頻頻暗示他最好盡快」迷途知返」,別跟世炔一樣自毀前程,讓跳進黃河也解釋不清的他已經快要受不了。
瞥了一眼看似快要崩潰的哥哥,齊世炔搖了搖頭後又把目光移開。
怕人誤會,就不該來這種店自尋煩惱。
「別那麼激動,我相信你就是了,我不是同性戀可也進來這里玩不是嗎?」孟安琪回握他的手,溫柔地要他盡管放心。「那到底是什麼事讓你這麼不開心呢?」
齊嘉郡松了口氣,對于她無條件的信任覺得有些感動。
最近有相信他的人真的不多了……
「你放心,我不會把你今晚對我說的話說出去,我一定會把你說的活全當作秘密般的守口如瓶。」幾乎像要看穿他一般,孟安琪整個人完全貼到他身上去,徑自點了瓶高酒精濃度的酒,邊為他倒酒邊嬌聲誘哄︰「來,我們就邊喝邊聊吧!」
整個軟軟的女體一貼上去,齊嘉郡馬上就聞到陣陣撲鼻誘人的女人香。
不知她是噴了什麼的香水,不過味道倒是很好聞也很醉人。
春心蕩漾的齊嘉郡,一受到她風情萬種的嫵媚眼神蠱惑,不禁乖乖的喝下他送到嘴邊的酒,隨後長手一下就攀到她縴細的腰上去,頓時,生理反應全沖動了起來。
縱使認為她不該再灌他喝酒,齊世炔依然把她點的酒倒上。
賺錢第一,手足之情……再看看吧!
說到底,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所以羅,不關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