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長發飄揚在空中,蕩出銀龍心中的浮躁。
無意自書房窗口瞥見院落里的那抹身影,他的雙腳就膠著在窗邊,怎麼也無法拔根離去,直到青龍的身影出現。
很顯然地,那女人在躲他。
躲在花園里,引來聞香而至的「蜜蜂」。
亞季那家伙,沒事替女人推什麼鞦千?
雨不過要他保證那女人還活著,他有必要服務到這種地步嗎?
銀龍原本無意識朝外瞥的視線愈來愈寒,幾乎結上冰霜。
發現自己過分在意的念頭,銀龍皺了皺眉,煩躁地離開窗口。
他何必為那個蠢女人煩心、浪費時間在她身上!?青龍愛浪費心神在她身上,是他閑著沒事做,與他何干!
想歸想,寒著俊目,銀龍的雙腳卻又踱回窗口。
看見青龍停下鞦千,那兩人眉目傳情的模樣,寒氣自腳底竄自心肺,連他自己都覺得冷。
在銀龍望著遠處失神時,遠道前來法國的一男一女,打量過銀龍的背影後悄然交談。
「外頭有什麼好看的?」
踏入銀龍所在的居間,玉龍略挑俊眉,瀟灑的面容盡顯大感不解。
「有想看的東西在,自然就好看了。」夢龍掀起唇瓣,回答頗為深奧。
人都開口了,自然是故意讓銀龍發現他們的存在。
轉身對上同伴的臉,銀龍在猶豫過之後問︰
「你們來多久了?」
顯然這兩個家伙刻意壓下,入境的消息才沒先傳到他耳里。令人疑惑的是,不只青龍來法國,連玉龍和夢龍都出現,這豈不是怪事?
該不會龍首今年召集的地點,不去日本改在法國,而沒人通知他吧?
不對,離每年召集的日子,應該還有一段時間………
就算接到「召集令」,其他忙碌的八龍,也不會這麼早蒞臨法國。
「連我們來了多久,你都不知道?」玉龍回道。稀奇了,可見亞奧剛才的失神有多嚴重。
還以為是他近來視力不佳,看錯窗邊發傻的人。
誰知,果真是「神經過敏」的亞奧老兄,哈!當然稀奇。
「不夠久。」夢龍沒有跟著玉龍調侃亞奧,笑意卻很深。
「你們也為她而來?」銀龍寒了嗓音,似乎只有這個可能。
「她?」夢龍優雅地踱到窗邊,朝外頭遠眺。「你說的她,是那個和亞季相處融洽的法國美女嗎?」
「你說得沒錯,還真是長得柔美動人,難怪亞季盯著人家看,眼楮轉都轉不開。」玉龍將銀龍的身體一推,不客氣地霸佔別人原有的觀賞位子。
銀龍為玉龍的話皺眉,不向覺地朝外瞥去。
青龍俯下的視線,的確從頭到尾都停在喬莉兒的臉上。
「亞季不會動了凡心吧?」玉龍朝向來有先知能力的夢龍詢問。
「是也無妨,他們看起來挺配的不是嗎?」沒有正面回答,她僅故意暗示可能性。
「喔,不知道她懂不懂中文……」
「懂不懂中文又怎樣?」她笑問。
「你忘啦!青門在台灣,她要是嫁過去,不懂中文可就累了。」
「這麼說的話,倒也不無道理……」雖然那法國美女不會嫁到台灣去。
銀龍冷眼瞧著眼前一搭一唱的兩人,終于嘲弄的開口︰「你們聊夠了沒有,敢情你們是專程飛來法國說廢話的嗎?」
「嘖,銀雪居不歡迎我們呢!」玉龍調回視線,不太在乎地聳聳肩。
「那麼我們去找亞季,帶那個法國美女去夢伊居坐坐如何?」夢龍始終含笑,溫柔且不急不緩地道。
「當然好,省得待在北極圈里吹寒風,還被一只北極熊瞪著看,全身連神經都被凍麻了,太傷身。」玉龍無異議的附和。
說到「北極熊」他還不忘瞥了亞奧一眼。
「那就走吧!」夢龍正要走,卻被銀龍扯住手,不禁笑謔︰「輕點,我的縴縴小手禁不起粗魯對待,會痛呢!」
閑言,走幾步的玉龍回首,皺起眉頭,環起雙臂不平地道︰「亞奧,你有點重女輕男喔!要留人只拉一個,一點都不公平。」
「你們還沒把話說清楚。」銀龍松了些拉住的手,冷眸直射玉龍。
拉住一個等于拉住兩個,何必要他多費力。
「你是指我們為何而來嗎?」任他抓著手,夢龍明白地問。
銀龍頷首。
「順路。」她又回答。
「順路?」不只是銀龍,連玉龍都迷糊了。
順哪條路,能順到闕龍門位于法國隱密的銀門總部來?
「過兩天我要到台灣去瞧瞧司,現在去卻又太早,就順路繞來法國看你,再往台灣去!」夢龍笑著解釋,緩緩地抽回手,然後朝玉龍瞥去。「至于這位先生,過兩天他還會不會賴下來,我就不知道了。」
「這位先生?」玉龍對她的稱呼顯然有所不滿,俊容略微不悅,頓一下才道︰「你們以為我很閑嗎?過兩天,我也得回玉門處理一堆正事,才沒空跟你去台灣,更不會賴在這里和北極熊作伴。」
「原來你不準備當我的跟屁蟲?」夢龍一臉的意外,以溫柔的笑臉調侃。
深知自己的話能起何作用,來法國當「挑撥劑」的功能已達到,她是該轉往台灣去了。
至于瑾嘛!她知道他沒空。
胸膛挺得比任何時候都直朗,玉龍環臂自負地嗤哼︰「我好好的「人」不當,何必降格去當「蟲」?」
銀龍弄清楚他們的來意,沒興趣听他們一搭一唱,兀自將注意力轉回窗外。
亞季和她聊那麼久,到底有什麼可聊的?
愈想愈煩悶,下意識的,他已越過玉龍和夢龍朝外頭走去。
「似乎真的快了。」銀龍的身影一消失在門口,玉龍不禁失笑出聲。唐希璇嫁人後,闕龍人沒有一個不希望同于銀龍的「真命公主」
能夠早日出現。
夢龍含笑的眼眸轉黯,淡淡地嘆道︰「沒那麼快,亞奧和那小美人還有一段辛苦的路要走。」
★★★
喬莉兒听見青龍意有所指的話,震驚得呆愣住,半晌才緩緩地開口︰「誰………誰說我……」
她尷尬地想辯駁,只是怎麼也無法對青龍說出違心之論。
他是闕龍門里唯一對她和善的人哪!她無法欺騙唯一對她好的人。
「是我猜錯了?」反正要說的話已說完,青龍沒打算為難她。
「呃……嗯……」她不好意由心承認,自然吶吶地點頭。
「So,那是我「誤會」了。」青龍沒多追問,但當他看見遠處走近的身影,忽然靈機一動,在她的錯愕中俯下俊顏,湊到她耳邊道︰「你的頭發上有髒東西。」
「噢,是什麼東西?」她微微紅了臉,盲目地伸出手,想弄掉落在頭發上的東西。
呃,該不會是她的頭皮屑吧!
青龍沒改變姿勢,就這樣對上她慌亂的眼眸,笑著按下她的小手。
「別急,我來拿就好了。」說著,他輕輕地伸出手去踫她的褐發。
這一幕,由于青龍存心制造曖昧的角度,造成別人的錯覺。看在遠處那人的眼里,極像他正傾,吻著坐在鞦千上的喬莉兒。
遠處的人影止步,忽而踏著窒冷的步伐離去。
這一切,背對那人影的喬莉兒並沒有發現,還單純地為青龍的體貼感動。
見遠處的人改變主意往回路轉,青龍便知道他的時機、角度和動作都抓得極完美,收回身時,手中變出不知從哪弄來的樹葉,他微笑著放入她的手心。
「只是一片葉子。」
★★★
只是一片葉子?
顯然銀龍所瞧見的,完全不只是「一片葉子」。
「听說亞書和瑾也來了是嗎?」青龍在銀龍轉身回屋內沒多久,留下喬莉兒在花園的鞦千上兀自沉思,跟著回屋。
進屋後;瞧亞奧一臉鐵青,顯然他的激將法似乎有效。
照這情況看來,亞與心中就算還殘留希璇的倩影,對喬莉兒雖還談不上愛,至少也有某種程度上的在乎。好極了。
「他們應該在夢伊居,要找他們你走錯地方了。」
面對銀龍的冷淡,青龍無所謂地道︰「我有說我要找他們嗎?不過是問他們一下也不行?你這人真是愈來愈古怪了哪,是吃醋還是嫌我礙眼呀!」
「你瘋了,我餓傻了才去吃你的醋!」銀龍對「吃醋」這字眼反應很敏感。
這兩個字,讓他想起剛才花園中的那一幕。
那一幕……令他莫名煩悶。
「不吃我的醋,我不過問一下亞書和瑾,你反應那麼大干嘛?」青龍暗笑在心底,表面上完全是不解的無辜。
明明有兩個選擇;要是以前的亞奧,夠理智,一定會選擇說——嫌他礙眼。
不打自招,可憐喔!小美人果然開始讓他昏頭了……
銀龍驀地一愣,亞季說的吃醋,是指他找亞書和瑾的事?
「唉!你明知道我現在最「在乎」的人是你,你吃他們的醋何必呢?
傷身、傷心、傷肝、傷肺、傷手、傷腳、傷——」
「你傷夠沒有!?」
亞季再說下去,他的胃血和無明火都給他傷出來了。
「是很傷哪!不過——」俊眸轉一圈,青龍臉皮很厚的笑了笑,搖頭道︰「傷的是你的身體嘛,我怎麼會夠呢?古人就說,事不關己則天下太平。既然我沒什麼損失,再傷下去自然也不會怎麼樣……」
「你和瑾是一掛的,何不找他搭檔說相聲,一道發揚中國國粹?」銀龍緩緩地截斷青龍似永無止境的廢話,不慍不火地嘲弄。
「你說瑾?」嗤,竟然暗諷他和玉龍多話。「我和他磁場不太合,和你就很搭軋,若你有意,我們組一隊說相聲也不錯。」
銀龍冷漠地瞥著他,對他的話不屑回答,所以不予置評。
「何必瞪人,沒有意願就算了。」青龍模模挺鼻,聳聳肩。
他自我調適的功力向來不錯,當然沒將亞奧不屑的反應放在心上,不過卻想起另一件事。「對了,老頭要我轉告你,過兩天銀影替他辦完一件事,他就會放銀影回來了。」
「那家伙想不想回來,都無所謂。」想起影的背叛,銀龍難有好口氣。
青龍斜睨暗處一眼,勸道︰「你明知影子們身不由己,干嘛惱他們,有一天青影為老頭丟下我,我還不是得認了。」
暗處的青影被主人一瞥,只能在心底嘆氣。
縱使主子的那一瞥再哀怨,主子的話卻一點兒也沒錯。青影很能體會銀影會有的無奈與悲哀,只希望唐傲雨不會下那種令他兩難的指令。
一旦踫上這種沒得選擇的選擇,影子們和主人之間,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信賴感肯定瓦解,不重新努力建立也不行。
就算不承認,經過影賭命幾年的如影相隨,闕門九龍早已習慣影的跟隨,對影子們很難不產生出一份特別的信賴和情感。
就因如此,銀龍更難相信影當真會一聲不響的走。
「算了算了,和你聊天真累,我還是找莉兒作伴去。」看銀龍老是酷寒著俊容沉默,擺明根本不想討論,青龍甩甩手就要走。
「你剛才是不是吻了她?」
面對襲背而來的惡寒,青龍轉回身,故意回以一臉的錯愕。
「你看到啦?」
「光天化日、公眾場合,讓人看見有什麼好懷疑的?」銀龍冷哼。亞季竟然承認!?那蠢女人果真是個見異思遷的大花痴!
「我沒懷疑,不過沒想到會被你看到而已。」亞奧的臉色夠青,太好玩了。
「反正我對她很有好感,她沒反對,接個吻也沒什麼不可以。」
「你主動吻她?」
「這種事當然是男人主動。」青龍挑高眉,彷彿覺得他的問題太奇怪。
「她沒反對?」
「你別瞧扁人,像我這種舉世無雙的帥哥出擊,豈有被女人拒絕的道理。」有點好笑,她干嘛反對他替她拿下葉子?笨亞奧。
「你是不是已經忘記,雨派你到法國的初衷?」銀龍結霜的俊臉沉下,漸漸快掩藏不住心口呼之欲出的莫名躁郁。
「沒忘,我對她「照顧有加」不是嗎?」除了確保她好好活著,他還得助她一臂之力敲開亞奧冰封的心哩!
眸光一閃,青龍故意加重曖昧的語氣,見銀龍臉色更沉,他又道︰「我看你那麼討厭她,不如我回台灣的時候,順道替你把「麻煩」帶走好了。」以單手支肘撐著下頷,他愈說愈起勁︰「至于雨那邊嘛,我會去向他解釋,不用你煩。」
青龍的話讓銀龍錯愕,不太能相信。
想起夢龍的暗示,銀龍躁郁的心結更加顯著。
亞季該不會……真對那女人認真?還沒細想,他已對青龍冷言警告︰「她是我用過的女人,你不能帶她走!」
「用過的……你——」青龍臉上的錯愕裝得十分像樣,憋著滿腔的笑意詫問︰「你是說你和她已經——」這小子,總算肯承認「偷吃」了吧!
哼,就不信套不出他要確定的事來。青龍竊笑,心里得意得很。
肯踫女人對亞奧而言,已是種突破,連「那種事」都做了,不就代表……哇,老頭知道這件事不樂歪了。不過,還是過陣子再說,是嘛,沒吊吊老頭的胃口怎對得起自己?青龍在心底盤算。
「沒錯。」相信亞季沒笨到要他把「上過床」那詞兒說出口。
青龍有模有樣的嘆氣。「既然如此,我就不能要她了………」
咳咳,笑意再憋下去,他恐怕要得內傷!
★★★
見天色已晚,喬莉兒回到屋內,無意識的四處逛著。
能住在這種像城堡一樣的地方,要是以前的她,一定興奮到模透每個角落。只可惜她之前得忙里忙外,近來則心情全無,以至于除了幾條常走的長廊,其他長廊的房間她都沒去瞧過,還有一大半房間沒探過是圓是扁。
剛才繞遠路從後頭的花園走回來,她還發現房子後頭的角落,有一條通向地底的路。
不過那向下延伸的階梯似乎又陰又暗,她望一眼就沒勇氣下去探險,也就直接晃進屋內。
從後門走進一條陌生的長廊,直到一扇高大的門前,她才停下腳步。
有種陰森森的感覺,令她想進房間一探,可是轉念間似乎又覺得最好不要這麼做。
在兩難之間掙扎,最後,她還是鼓起勇氣去推開門。
咯答一聲,門緩緩地被推開。
喬莉兒深吸一口氣,一鼓作氣地踏入。
「天哪,好美………」
進屋後張開眼,她不禁捂起小嘴瞠目四望。
陰森?見鬼的這房間才有一點陰森氣息。
整個房間充滿歐洲十六世紀的貴族風格,處處可見粉色垂幔,精致典雅卻不失少女的浪漫風格。
很顯然,這個臥房久未住人,卻潔淨如新、一塵不染,活像童話中公主所住的地方。真的是可愛到沒得挑剔的臥房。
驀然,喬莉兒嘆為觀止的視線,被一幀放在床頭矮櫃上的照片所吸引。
慢慢地,她開始明白到這房間原來住著的「公主」是何人。
不由自主地,她走到那幀照片前頭,沖動地抽出相框里的照片細看。
照片上留影的日期是七年前,上頭的東方女孩,有一頭既短又俏麗的黑發,目空一切的傲慢視線令人生畏,擁有不像她那年紀該有的冷酷。
這女孩給她的感覺,就像現在的銀龍——拒人于千里之外,對人充滿戒心。
雖然拍照時的年紀尚小,喬莉兒仍看得出來,她現在會是很美的一個女人。下意識地將照片翻面,上頭率性的字跡教她一愣,更讓她確定影中人的身分。
霸道亞奧︰你要的照片拍給你了要我笑免談,別趁火打劫。
璇
喬莉兒不會知道,這張照片是銀龍在唐希璇某次逃家被抓回來之後,對從不拍照的她所做的懲罰。
對那時恨透拍照的唐希璇來說,拍照的確是一種懲罰。
未出嫁之前,這是唐希璇在十歲以後,唯一一張被迫所拍下的照片。
頓時,喬莉兒澀澀的心里染起酸楚,卻明白一件事——
那對女人冷透的男人……當這照片最寶。
★★★
喬莉兒站在銀龍的臥房前,舉棋不定自己是否該敲門。
十點多了……他會不會以為她「別有企圖」?
嗯,還是走吧!就算有滿肚的疑問想問他,她卻不知從何問起不是嗎?說得也是,她何必自找麻煩呢?
敲了門,他一定寒著一張臉給她瞧。
當她正頹喪地想舉步離去時,銀龍的房門卻突地打開,且從里頭伸出一只鐵臂將她攔腰、粗魯地拉進房內。
銀龍將她的身體拽在牆上,壓制在雙臂之間,他冷冷地嘲弄︰「既然有勇氣來,何必又像只膽小的狗怯步?」
「你知道我……」在房門外猶豫徘徊?
「你杵在門口整整二十分鐘,不是嗎?」他怒瞪著她,以譏刺的口吻道︰「做事拖拖拉拉,沒見過誰比你還會浪費時間!」從她站到門前的那一刻,銀龍就捺著性子在等,等到滿腔怒火上身,她竟決定放棄。
這女人是以為他今天的心情惡劣程度還不夠至谷底是嗎?
「對不起……」她被他的怒意嚇得本能地道歉。
為什麼他看起來火氣很大?是誰招惹他了……應該與她無關吧!
今天她在花園晃了一天,根本連話都沒去煩他一句。
「少廢話,你到底想做什麼?」想到她和青龍接吻的事,他的心情就沒來由的極差。
喬莉兒嚇得心慌,著急中,只能胡亂地擠出話︰「我是想……那個……帳冊……」天知道,此刻她的心里根本沒有帳冊,只想問他那個房間的事。
要不是沒有「權利」,她早就問了。
就算有勇氣問,他也一定會很生氣,說那張照片的事與她無關吧!
銀龍的臉色驟寒,扯著她的手直直地朝房內的大床而去,以絕情的口吻諷刺道︰「想要那本帳冊,就看你的表現。」
「等等……我不是……」喬莉兒並命的掙扎,驚恐地想阻止即將會發生的事。
他以為她來是為了帳冊,想要再度以身體作代價?不,不!她不想當別人的替身,她不想呀……
她不要,他眼中看到的人不是她!
銀龍沒有給她選擇,直接將她扔上床。
「求求你!」不,他月兌掉衣服也扯掉她的了。
「你既然想要,何必裝聖女?」他的雙目生寒,踫觸她的身體時,冷眸中不帶任何的情感,彷彿面對的是一具無生命體。
很快地,在她潸潸流下的淚水中,他以令她措手不及的需索要了她。
在結束之後,她乏力而無言的悲泣。
再次的交歡,依然讓她感受不到……「被愛」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