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不!」
「什麼?!」席湘靡愕然,推不動雷烈沉重的身體,只能瞪大兩顆眼珠。王八小人!他不會是在威脅她吧?
「你不回答我的話,我就不起來。」他說著,還故意壓下臉,拉近彼此臉蛋的距離。
「不起來又怎樣?不然你壓我一輩子好了。」放棄掙扎,她賭氣地瞪著近在咫尺、教她快無法呼吸的俊酷輪廓。
在兩張臉這個近距離的逞強下,她毫無選擇的余地,就這麼跌進雷烈那對迷蒙似海的眸底;心髒緊緊地縮著,她祈禱自己有足夠的意志力撐住。
為什麼他能有對這麼美,教她眷戀到無法轉開視線的眼楮?要不是迷上他的眸,她又怎會落到如今愛也不是、不愛也不是的為難狀況……
「我是有這麼打算。」將呼吸吐在她的臉上,他一點也不在意彼此過于親呢的接觸。
其實,昨天席漢德和河內雅子雙雙找上他,告訴了他一些教他訝異的事,所以有些事他非確定、向她親口證實不可。
「你在說……啊!不要再低了!」本來要問他是怎麼回事,她卻被他更壓低的俊臉嚇壞了,就怕自己脆弱的心髒挺不住。
「說不說?」他的嗓音異常輕柔,卻掩不住最後的警告意味。
「不愛、不愛啦!誰會愛上一座冷冰冰的雕像,你也太瞧得起我的勇氣了。」席湘靡一古腦兒地道。在她看來,會愛上暗龍的人的確該有十足的勇氣。
「那你是為了錢嗎?」稍抬起臉,他仍緊迫盯人地追問。
他的問題真多。「世界上有錢大爺那麼多,我條件又不差,干嗎要為錢嫁給那連看都不看我一眼的男人?」再說她家境如何,他會不清楚嗎?席漢德在中國的建築業引領風騷,河內雅子更是日本服飾業的頂尖分子、知名設計師,兩者的事業都如日中天,各在各的領域如魚得水。
有這樣出色的父母,又不是利益聯姻,她這惟一的獨生女,豈會為金錢物質之類外在條件,出賣她的終生幸福?簡直是蠢問題。
雷烈望著她氣鼓鼓的雙頰思索,想起最後一個可能。「這麼說來,你是向往呼風喚雨的威風羅?」
「有什麼好呼的,我才不喜歡那種不自在的生活!」她嗤之以鼻,過日子嘛!還是要輕松平淡才是幸福啊!
「那你到底為什麼要嫁給暗龍?」什麼都不是,雷烈問到快翻臉了。
她願意嫁暗花是不爭的事實,連她父母都不知原因,難道會是為了好玩嗎?關于這個荒謬的念頭,他連問都不想問。
萬一她說是,他一定會掐死她的!
席湘靡忽然沉默,咬著嘴唇,一句話都沒有說。
「說啊!」他不耐地催促,「我叫你說,你听到沒有?」可惡,聾了不成!
「說什麼說,都是你害的啦!」猛然拍起眼,她惱怒地吼他。
要不是他,那陣子她怎麼會恍惚到什麼事都任由唐傲雨決定,把自己賣了都不知道。當她從傷心失落中回神時,就已經是暗龍即將過門的妻子了。百日莫辯,她連說不的權利都沒有。
說來說去都是雷烈的錯,她沒怪他,他倒質問起她來,有沒有搞錯啊?可恨,整個心思都被他弄得亂七八糟。煩死了!
「我害的?」
「當然是你害的!」席湘靡沒好氣地仰瞪著他,「你不是一個勁兒地恭喜我,我不嫁他,行嗎?」
「等等……」
「不用等了,反正我會嫁給他,不會許在雷家礙你的眼,你就和你的老情人雙宿雙飛去吧!沒人吵你、沒人怪你、更沒有人會詛咒……」愈說她就愈難過。
「你給我閉嘴!」他怒吼。
「你可以再吼大聲一點,干脆吵醒全屋子的人看我們笑話!」生怕更丟臉的她,死瞪著他盛怒中的臉,忍無可忍地咒罵。
雷烈大概以為她在雷家已經沒有名譽可言,不可能更丟臉了。
「告訴我,你不是因為我的一句話而嫁!」雷烈此刻的面目有些猙獰。一想到她拿婚姻當兒戲,他就快氣到不能自己。
「好,我不是。」要賭氣,誰不會?哼!
「你口是心非!」
「我、我……烈……」她的語氣突然短促起來。
「你怎麼了?」見她氣色不對,他立即緊張的問。
席湘靡白了他一眼,不得不實話實說︰「我……我被你壓得快喘不過來了……」嘖,不知道自己很重嗎?盡管他沒有將全身的力量壓在她身上,她仍然一直覺得胸口的氧氣不足,一下太過生氣,就喘不過氣來了。
雷烈一听,馬上翻下沙發,蹲在一旁擔心地看著她。
「對不起,你有沒有好一點?」看她氣色稍緩,他仍不安地問。
席湘靡大感怪異地月兌著他,表情不太確定。「你也懂得內疚啊?看來還有點救。」原本還以為他是那種打死都不會向人低頭道歉的男人。
「你還好吧?」雷烈沒說什麼,只是想知道她的情況。
緩緩地從沙發坐起身,她搖頭自嘲︰「你以為我真的那麼沒用嗎?」
為什麼他的表情那麼認真、那麼擔心,難道他…看到雷烈安下心又不明確的表情,席湘靡突然緩緩地道︰「記得你听到我對暗龍說,干脆嫁給他,好吃香喝辣的那一天嗎?」雷烈點頭,她才繼續道︰「我會對他那麼說,是氣他說一切決定在唐叔叔身上,他不能取消和我的婚事,才會賭氣地在諷刺他;誰知道你只听了最後的一句,便誤會了。」想到他連解釋的機會都不肯給,她還是很難過。
雷烈望著她受傷的神情,一時竟無法回答。
「我愛的人是你,你還是不肯相信嗎?」她鼓起勇氣,做最後一次表白。真的不行,她也只好乖乖地嫁給暗龍,郁結地過一生。
嘆口氣,他柔聲地問︰「一天到晚在我面前和別的男人約會,是為了氣我嗎?」
「哼,你說呢?」她嬌羞不已,漲紅著臉,已經給了他答案。
「我希望你愛我。」他笑了,好柔好柔地笑。
「為了什麼?好滿足你男人自大的驕傲嗎?」她努了努嘴,怨懟地說,「反正你心里沒有我,根本一點都不愛我。」
雷烈匪夷所思地盯著她可愛的表情。難道她看不出來,他剛才那些白痴到連自己都深覺可笑,卻無法控制的言語,是為了什麼月兌口而出嗎?這女人,竟敢說他-點都不愛她!
「跟我來。」雷烈拉起她的手,朝他的房間而去。
被拖著走,上了樓梯,直到雷烈的房門口,席湘靡才回神,她的聲音緊張到干澀,結巴地道︰「雷、雷烈……你想做什麼?我……我……」
「干嗎連名帶姓,你喊我烈就可以了。」他伸手抬起她的下頜,清楚地命令。
驀地退一步,她睜大一雙驚惶的眸子。
那個……也不知道是誰警告她不準喊他烈的,敢情他少爺全忘得一干二淨了。
「我沒有想對你怎麼樣,只是想讓你看點東西。」清了清喉嚨,他忍著笑意地開口。她的想法清楚地寫在臉上,讓他覺得好笑。
「呃?!」他調侃的語氣,害她的小臉更紅,好一會兒才囁嚅地問︰「要看什麼東西?」
唉,為什麼老是她在出糗,被人取笑!
「進來不就知道了。」雷烈打開房門,一下子就將她拉了進去。
席湘靡一進到雷烈的房間,不由得張口結舌地望著四周。
牆壁上掛的那些素描……是她?!
「我愛上了那畫中的女子,你認識她嗎?」雷烈走到她身旁,笑著卻有些不自在地問。
「你怎麼會……你畫的?」心中漲滿無盡的感動,她幸福地怕只是夢一場,不可思議地走近那些栩栩如生的畫前。
雷烈根本不像是那種能夠靜得下來作畫,會沉醉在筆觸感覺中的人,至少她認識的雷烈是這樣。
「不是。」他的回答十分果斷明確。果然非也。她快速地轉頭,想到了一個人。「難道……是唐傲雨?」
「沒錯,畫是他送的。」
「他為什麼畫我的素描?」她不解地問。
雷烈有些不願意,卻還是說出實情。「這是他為暗龍畫的‘相親照’,因為失去作用,才會轉送給我。」
由于唐傲雨的多事,害他的老婆差點沒了。雷烈連想到都不高興。
前兩天收到這些素描的包裹,和唐傲雨附上的一封信時,他也有些失笑。可是這些素描是那麼生靈活現,就像她本人在對著他笑,所以他就忍不住掛在房里了。
「你的意思是……」
「他已經解除你和暗龍的婚約。」他頓口氣,試探地問︰「你會失望嗎?」
多少,他還是有些不確定。
「你明知道我不會,干嗎這樣問,欺負我?」和暗龍的婚約解除,而雷烈說他愛她……她高興得差點想大叫,哪有可能會失望。
還來不及讓她消化她的快樂,雷烈就突然握住她的小手道︰「我們結婚吧!」他一直都是個行動派,想到就說,說了就決定去做。
反正他要她,一定會娶她的心意不會改變;既然如此,就沒有必要拖拉下去。
消息太過突然,她只能張著小嘴愣在一旁。
沒啥耐性的雷烈,這回竟以前所未有的耐心,從容不迫地去等著她的回答。沒有催她,更沒有怪她想老半天。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溫吞地問︰「烈……你確定嗎?」
她愛他,能嫁給他自然是巴不得的渴望,可是……她想起某個人,烈不是很在乎「那個人」的嗎?難道「她」已經成了過去式?
揚起眉,他以她用過的口吻道︰「你不相信我愛你嗎?」
望著所愛的男人,席湘靡似笑非笑地一嘆;徹底地認輸了。
賭吧!她要為自己的感情和他的愛而賭。
「烈,你不準後悔喔!」忍住幸福外的不安,她給了屬于她的應允和承諾。
「小傻瓜,是你不許後悔吧!」雷烈燦爛一笑,將她深深地擁人懷中,以他溫柔的唇炙熱的地尋覓另一半,烙下他無盡的承諾與愛戀。
就算她後悔,也沒她逃的份兒。因為--他肯定自己是霸道而獨裁的!
晚冬時節仍舊充滿涼意,撫臉而過的寒風一樣刺冷,路上的行人裹著厚重的大衣,日本那里的雲依然片片飄落……
若說不同……有了烈的愛,席湘靡的心是暖了起來。
效率十足的雷烈,對所有人宣告和席湘靡的喜訊後,便以令人傻眼的神速,在一個月之內,將婚禮前繁瑣的準備打點完畢。
成全父母所願,在二十九歲結束前,雷烈準備從單身貴族進隊為已婚族群。
正如其他雷家兄弟的婚禮宣告,又有一堆愛慕雷家兄弟的女人嘆息了。
略有差異的是,雷烈是她們最後的希望,喜訊傳出,想進雷家的一群名嬡淑女至此可說是夢想完全幻滅破碎。
無視于眾家名媛的失落,準備辦喜事的雷氏家族,一直都是充滿熱鬧愉悅的氣氛。
在歲未繁忙,年關將近之前,富家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婚禮。
過新年羅!
熱鬧的新春派對之後,團聚的雷家人聚在大宅的主客廳,在那兒喝茶聊天。
個性特立獨行的五個兒子,終身大事終于各自都有著落,雷頌達和法蘭愛絲這個新年,自然是迎接得特別愉快。熱鬧地辦過雷烈的婚禮,今年再完成雷羽的婚事,一切就太美好了。
不過,在充滿幸福溫馨感覺的雷家大宅里,感受團圓樂趣,聊著新年的新氣象之外;所有人有志一同,只要有機會,就會偷偷瞥一眼……
一個怪異的現象。
足足有十分鐘之久,席湘靡始終都盯著雷羽的臉發呆。
所有的人看在眼里,包括佯裝不知、大方讓人盡情」欣賞「的雷羽本人在內,一屋子人都沒有驚擾她的凝視。因為烈沒有出聲嘛!烈不介意她盯著別的男人看,羽也沒有感到不自在,連恬恬都沒有醋意,他們哪來的權利介意呢?對啦!沒名目就是了。各人聊各人的天,各人做各人的事,就只看見席湘靡的視線一直跟著雷羽的身影跑。
十分鐘悄悄過去,雷烈雖然沒有多問,臉色卻已經開始有些不對,大伙兒覺得有趣極了,就等著看好戲。
寶貝妻子直盯著別的男人看,就算對象是自己疼愛的弟弟,恐怕也不能接受吧!
「啊!」席湘靡突然從雷烈懷中跳起,像發現什麼新大陸一樣。這下子所有的人,終于可以正大光明地看著席湘靡。
「湘靡,你怎麼了?」雷烈關心地問,也站起來。
「原來是羽……」席湘靡沒有理會其他人的注意,只是喃喃自語著。一顆長久壓在她心頭的重石,在這一刻才仿佛真的落下。
「湘靡嫂嫂,我怎麼樣了嗎?」雷羽把玩著聶恬恬柔女敕的手指,抬起漂亮的藍眸,朝二哥的妻子投來疑問。早然很習慣別人對他行注目禮,冷冷的天氣重,他剛才卻差點開始冒冷汗。二哥的臉色愈來愈難看,要拋怎麼不緊張?就不知道,席湘靡到底在看什麼。
「原來是羽、原來是羽!太好了!」抓起雷烈的手,席湘靡已興奮到莫名,一個勁兒地快樂地叫著。難怪她老覺得羽在她來雷家之前就見過,原來是因為……
喔,她怎麼會那麼笨,到現在才發現呢!
所有人面面相覷,還是一頭霧水。
湘靡……不會是哪根筋錯亂了吧?
總算注意到其他人怪異的表情,和雷烈盡盯著她所顯露的擔心,席湘靡不知道如何解釋,心情豁然開朗,臉上就是怎麼也止不住燦爛的笑容。
念頭一轉,她突然丟下一句話︰「等我好嗎?我拿個東西給你們看!」她跑回房間,翻找出一袋資料,很快地又回到眾人面前。
「你們看。」
愉快地將幾張照片攤在桌上,她不再像以前看到這些照片時,感覺那麼沉重,充滿揮之不去的不安。
所有的人湊上前,連雅萱首先開口︰「是烈的照片嘛!」
「烈抱的是誰呀?」江庭拿起其中一張,仔細打量。
幾張照片幾乎都是正拍雷烈的臉,另一個人並不明顯,有些角度,只照出一些模糊的側臉而已。比較清楚的,是身高、服飾之類……
「二哥抱著的是……是個男人吧?」聶恬恬不太確定地拉拉雷羽的手,顯然在詢問羽的看法。
雷羽溫柔地望著女友,沒有回答。
看似粗擴率性的雷烈抱著男人,實在太詭異了。要不是有照片為證,聶恬恬怎麼也無法想象這個畫面。嘖,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二哥有這種嗜好,我們竟然一點都沒有發現……」唐希璇從照片抬起眼,見雷煜嘴角有絲笑意,似乎明白什麼事,聲音不覺轉小。
雷煜看出希璇眼中的疑問,淡淡一笑,不引人注意地將視線投向某個人。
雷頌達的眉頭深鎖,還是感到無法相信。
法蘭愛絲緊盯著照片中擁抱的人影,有些匪夷所思,似乎又覺得有不太對勁的地方。
雷翼粘在江庭身邊,看著她手中的照片,狐疑地道︰「奇怪,這個人的身材和衣服好像有點眼熟喔!」
在所有人的討論聲中,只有雷烈和雷羽在交換一個失笑的眼神之後,始終不發一語。
「是羽吧!」雷驥俯看照片,突然酷酷地爆出一句。
照片中那套衣服,不就是烈幾個月前說要「離家出走」去日本時,羽那無穿在身上的衣服。雷驥還有一些印象,畢竟那天羽賴在他辦公室老半天。
除了雷煜和經他提示的唐希璇之外,其他人愣了幾秒,視線立即落在一旁的雷烈和雷羽臉上。
「大哥說對了。」雷烈沒多大興致地公布答案,倒是直望著席湘摩美麗的笑臉,懷疑她怎麼有這些照片。
顯然,也等著她自動說出來。
「我說件事,你們不要笑我……」席湘靡紅了紅臉,看看烈又望著其他人,有些尷尬地笑道,「你們也許知道,以前我爸爸有請偵探社……呃,隨時‘照顧’烈,所以偵揉社便會寄像這樣的照片給我,收到這些照片以後,我一直以為……羽是烈在中國的情人……還難過了好一陣子。」
偵探社寄這種「親密照」給她,要她怎麼不誤會對吧!
席大小姐曾吃羽的醋?!
時間冷凝在空中,原本熱鬧的大廳突然安靜異常。
在席湘靡把話說完之後,瞧一眼大伙兒死憋住、想笑又不能笑的怪表情,雷烈摟著愛妻的香肩邊走邊道︰「湘靡,我想我們有件事需要討論。」
原來以前從中國要回日本前,和她後來老莫名其妙提起的「情人」是……嘖,笨到把相片中的羽,配給他當「情人」也就罷了,請偵探社隨時「照顧」他?關于這點,親愛的老婆得給他一個好的解釋才行!他有空的時候,似乎也應該去「請教」一下岳父大人,問問這件他老人家忘了說的事……
在他們轉過頭的瞬間,如雷烈所料,身後頃刻爆出狂笑聲。
笑得最不客氣的雷翼,突然止住笑聲,直望著雷羽。
「翼哥……你于嗎用那麼哀怨的眼神看我?」雷羽在瞥見雷翼怪異的神情之後,笑意跟著停下,帶些狐疑地問。
雷煜看了雷翼一眼,淡淡地代為發言︰「翼在哀怨你的不公平。」
身為雙胞胎,就算個性迥異,這點感應他們還有。只需要一眼,雷煜就能從翼的眼神看出翼的想法。
「不公平?」雷羽的腦袋一片空白。
「是不公平,你不曾讓我抱一下,竟然就肯讓二哥抱。」不知什麼時候,雷翼已走到雷羽的面前,一把將弟弟攬進懷中。
雷羽做不出反應,只能愣愣地讓雷翼抱著,他不懂,這有什麼好不公平?見鬼了,讓二哥抱的那一次,他根本也不是出于自願的。
「夠了吧!」雷煜將雷羽從雷翼的懷中拉出。
「你也想抱就說嘛!何必用搶的?」
雷翼眉眼一挑,朝雷煜壞環地調侃。
噴噴,不得了他倒是沒想到,煜也會下海參一腳玩。可憐的羽,恐怕是得認命了。
「翼哥,你別再開玩笑了,煜哥他才不會--」和你一樣無聊。雷羽是想這麼說的,只可惜根本沒機會。
「我可以嗎?」拉著雷羽的手,雷煜望著可愛的弟弟,打斷了雷羽未竟的話。連煜哥也起哄?雷羽張口結舌,有些錯愕,有些不可置信。
瞪著雷煌俊美的臉,好一會兒,他才不得不認命,嘆口氣道︰「請自便。」
雷煜得到許可,理所當然地將可愛的弟弟擁人懷。
嗯,的確可愛,像玩具熊一樣。不用雷煜和雷翼說出口,雷羽也能猜到雙胞胎的兩個哥哥抱著他時有何想法。
「喂、喂、喂,他已經二十五歲了耶!沒人知道這一點嗎?老拿他當小孩或玩具看……」雷羽就覺得身為家中的老麼很可憐,難怪他老在外頭找「發泄」對象。
被他挑中的羽劇團伙伴,積怨的不滿,好像該找他的哥哥們報復才對!
當雷煜松手,玩興正濃的雷翼,閑閑地朝老大哥問道︰「大哥,你要不要抱?」他問得像是新春茶會的消遣一般,任誰也听得出來。
不管怎麼樣,雷羽都認為一向較冷靜嚴肅;也最疼他的大哥,絕不會和翼哥一起胡鬧,但是……
「也好。」雷驥酷酷地回答,像是可有可無,兩道黑眸卻已望著雷羽。
一旁的聶恬恬,不知有多辛苦才忍住笑意,真想讓羽劇團的伙伴也能一起欣賞羽此刻僵化的好笑模樣。
整人者人恆整之吧!在外頭專欺負人,雷羽卻逃不過哥哥們使用「兄權」的蹂躪。
抗議也沒用,雷羽認命,將自己送進大哥的懷里。
雷羽並不討厭親人間的擁抱,只是被大伙拿來當玩具,有些不滿而已。
連雅萱、江庭、唐希璇幾個女人互看一眼,有默契地會心一笑,突然笑眯眯地望著雷羽,不客氣地一起說道︰「我們也要抱!」
「拜托你們,燒了我吧!」雷羽立即躲到聶恬恬的身後,提醒眾人他已名草有主,倒是那草主兒聶恬恬,反而一副不太在意「出借」雷羽的模樣。
看到雷羽的反應,連佣人都忍不住,一屋子的人全笑開了。
新年嘛!熱鬧些好。雷頌達和法蘭愛絲正是這麼想,並沒有阻止孩子們的笑鬧,晶著香茗,愉悅地看著其他人,享受著寒冬里讓人覺得特別溫暖的親情。
嗯,茶好香、好暖呢……
一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