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玩火!」姚崴崴啃了一口已削好皮的隻果,原本一張秀氣的臉,全因為一場莫名其妙的車禍給弄得青紫紅腫,腦袋纏了一個大包包,斷了的腳則直挺挺地掛著;這年頭,連看綠燈走斑馬線都還會惹出這場禍事,真不曉得還有什麼能依循?
宛秦沒吭聲,繼續削另一顆隻果。
定定看著好友一會兒,崴崴嘆口氣。「我還是不敢相信,你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對天翻了個白眼。「為自己找了個‘性伴侶’,天!被你爸媽知道,他們一定會昏倒。」
把刀子放回桌子上,宛秦低頭嗅聞了一下隻果的香氣,過了會兒才抬起頭。
「再過半個月我就滿三十歲了……」
「所以?」
「有些事我很想在三十歲以前完成。」
「哈!‘三十拉警報’,所以你想在三十歲之前破了處女身?你還不如干脆直接嫁人算了!」崴崴看著自己裹了石膏的腳,正考慮要不要拆下來敲好友的腦袋,看她能不能清醒過來。
手里拿著隻果,眼神飄向遠方。「不是沒想過,但重點是我現在只遇到了一個我想發生性關系的男人,而不是想嫁的男人。」
崴崴頓時啞口無言,只能愣愣看著好友。
「明知飛蛾撲火只有死路一條,明明對那種沒有愛情就隨便亂發生性行為的男男女女嗤之以鼻,可是一旦自己遇到了,就……」唉!該怎麼說呢?兩手一攤,其中一只手上仍握著去皮的隻果。「總之,我——無法抗拒生物本能的需求。」
「生、物、本、能、的、需、求?」崴崴一字一句的說道。
「對!就像天地萬物一般,鳥啦、野獸、昆蟲、魚呀等等,它們都會交配呀!而我的發情期就是到了。」
崴崴偏頭。「那……你是準備生小孩當媽了?」
她皺眉。「還沒啦!」
「那你跟那些鳥獸蟲魚湊什麼熱鬧?它們發情是為了繁衍後代,而你陳大小姐,只是單純想享受性歡愉,不是嗎?」
宛秦瞪著她,有點埋怨自己,為什麼喜歡找跟自己一樣直性子的人做朋友?說出的話,直中心坎……算了!物以類聚嘛。
沉默了一會兒。「對!我就是這樣。」
崴崴搖搖頭。「那——你覺得快樂嗎?」
唉!怎麼問得那麼直接,教人家怎麼回答?臉孔發熱。「嗯,還不差啦!」
崴崴差點昏倒!「喝!我不是在問你那個啦!」這下子輪到她臉紅了,雖說兩人是閨中密友,一說到這類的話題仍會尷尬,可也忍不住好奇。「呃!他……真的那麼‘好’嗎?」
「姚崴崴,你別再問了!」不覺有些惱怒。
崴崴夸張嘆口氣。「唉!我都還沒問他的技巧、長寬粗,以及持久度……」
嘎?「你……你真的是腦袋撞壤啦!還問?」臉頰已快燒起來了。
崴崴朝她扮鬼臉。「哼!我還只是動嘴皮,才不像某人已經親身品嘗,玩火上身,真不曉得被撞壞腦袋的是誰呀?」
兩人互瞪半晌,誰也不讓,可其中一方的氣勢很快就弱了下來。
「好!好!我承認是我,我被鬼上身,色欲燻心,OK?」宛秦在隻果開始變黃之前,重重咬了一口,嘴巴含著果肉模糊不清地說道。「你要听是吧?我就說了,嗯……他的技巧我給八點五分。」喀!又咬了一口隻果!「……他的長寬粗我沒量,肯定不會是台灣男人中的前五名,但也不會是最後一名。」喀!「……他的持久度我給……五分!」愈說語氣開始激動,話也愈講愈快,揮著啃去四分之三的殘果。「如果說他和比起來,最大的優勢就是他擅長掌握‘進擊’時間,‘節奏感’良好!」
說完後,一片靜默,崴崴眼楮和嘴巴都張得老大,而宛秦在看到她的表情也立刻回神,她申吟出聲。「天呀!你害我講出什麼東西了?」這話若傳出去,她別想做人了。
噗哧一聲,崴崴發出驚人的狂笑聲。〔哇哈哈!怎麼那樣好玩……嗚!好痛!我不能笑得太用力,可是……哇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哎唷!痛、痛……」
她瞪著笑得亂七八糟的好友,看崴崴既大笑,卻又因為笑得太過火而牽動了上半身因為撞傷所造成的肌肉痛直喊疼,教人看了好氣又好笑。「你再笑!痛死算了!」忍不住啐罵道。
崴崴抱著肚子邊笑邊喘地說道︰「哈哈……真受不了你耶!?!虧你想得出來。」
她想?喔不!她沒這創意,不願居功。「那不是我想的,是他自己這麼認為。」她小聲嘟嚷。
「真的?」喔!愈笑意痛,可不笑也痛——內傷會更嚴重。
「哼!當他發現我是……第一次時,他整個人從床上跳了起來,滿臉驚慌,活像我才是佔了他便宜的人。」她癟癟嘴。
崴崴止住笑。「他怎麼會有這種反應?」
她聳聳肩。「誰知道?不過為了答謝他讓我‘佔便宜’,我答應幫他整理房間十天。」一想到他听到她慷慨允諾的「回報」時,表情立刻充滿憤怒和受辱時,她有點心驚,也發現自己對這男人認識不深,如果他因自尊打擊過大,而發怒于她,那該怎麼辦?識時務者為俊杰,不待他多言,便忍住初次疼痛,趕緊穿衣走人。
崴崴听完後想昏倒。「你干麼提這種條件?」
宛秦聳聳肩沒吭聲,她是故意的,她不想讓他認為她愛上他,她想清楚的宣示兩人的關系是簡單而透明的,她貪圖他的身體,而她提供了「回報」!
可沒料到的是,在「冷戰」三天後,(也不曉得是誰避誰?)他在她門縫下塞了一只裝著鑰匙的信封……他……他真的同意用她的初夜交換他房間的打掃!雖說這建議是她提的,可當他真答應了,她心里的難受和復雜度卻是難以形容。
崴崴重重嘆口氣。「真搞不懂你,不過說實話,你那個‘’听起來更像……節拍器耶!」崴崴一本正經的說完。
嘎?宛秦腦中浮起那物品的畫面——放在鋼琴上,滴答!滴答!
啪!彷佛某根弦繃斷了,笑聲再也抑制不了地狂泄而出,笑得東倒西歪,兩個女人視線一交會,結果,笑得更加夸張,若不是有護士聞聲進來探個究竟,肯定會把整個病房給掀了。
「媽呀!我不能再笑了!」崴崴癱倒在床上,虛弱地說道。
宛秦趴在病床邊,抹去流出來的淚水。「我也不行了……」她有氣無力地說道。
這是她們認識結為好友後,有史以來,第一次談到如此有「色彩」的話題。
氣氛漸漸平靜下來,雖不再狂笑,眼中和嘴角仍有掩不住的笑意。
崴崴清清喉嚨。「宛秦,你老實跟我說……」為好友擔憂的意識再次浮上心頭。
「嗯?」
「難道你一點都不想跟那個讓你‘色性大發’的男人過一輩子嗎?」
臉上笑容斂去。「我沒想那麼遠。」
「是忘了想,還是不敢想?」崴崴輕聲問道。
心刺了一下,想擺出無動于衷的表情,終究還是失敗了。「都有吧!對他……我是不抱期望的。」
「怎麼說?」
「現實生活終究不像言情小說中的情節,公子不會突然洗心革面,突然就只對一個女人忠心、專情……現實中沒那麼好!」
「你別告訴我,你連試都不打算試。」
她聳聳肩,沒有回答,沒必要老實招認,她不只不打算試,甚至連想都不敢想。舉凡交心、言談,能免就免,她不想太清楚床下的他是啥樣子,愈了解他,對她愈不利……
此時,門上傳來幾聲輕敲打斷她們的交談,崴崴的母親走了進來。
「姚媽媽!」宛秦忙起身將位子讓出。
「哎!宛秦!不好意思,麻煩你了。」姚母一臉歉疚,女兒出了這場車禍,腿被撞斷了不說,也有嚴重的腦震蕩,還好已經月兌離危險期,這幾天仍留院觀察中,晚上由她看顧,白天則讓宛秦幫忙顧著,協助如廁、進食事宜。
「沒的事!我跟崴崴是好朋友,說什麼客氣話。」
「是呀!媽,別跟她客氣了,反正她也閑閑的,好朋友嘛!就是要分憂解勞,能直言進諫,免得誤入歧途呀!」崴崴搖頭晃腦、意有所指地說道。
「哎呀!你這孩子在說什麼!人家宛秦好心來幫你,你還不謝謝人家?」姚母眉頭直皺。
崴崴吐了吐舌頭。「是!是!」
「我去裝個熱水,你們繼續聊呀!」姚母拎著水壺走出去。
「你媽來了,我就先回去,明天再來看你。」
把隻果核扔進垃圾桶,抽出面紙將手擦干淨,拿起包包起身時,崴崴開口了。「‘隻果’吃完,是可以用紙把手擦干淨,但依你的個性,想玩一場不用‘心’的游戲,卻不是那麼容易啊!」她輕輕說道。
宛秦微微一笑,表情難以解讀。「你知道嗎?這是我頭一回看不清前面的路長什麼模樣,每天也都七上八下,好像隨時都會有一顆不定時炸彈會爆開,可是……我好像不怕,甚至有點想知道炸彈一旦爆了,會有什麼樣的感覺?」
「即使是粉身碎骨,你也不怕嗎?算了!當我沒問,看你那表情就知道,你很想嘗嘗看那種感覺。」崴崴對天翻個大白眼。
「知我者崴崴也。」她看了看表。「我該回去準備店里的事,明天幫你帶幾本好看的小說過來。」
「謝了,再見……啊!宛秦!」
「嗯?」
「デ——別忘了吃避孕藥,還有——嗯!也別忘了幫那個‘節拍器’戴上套子。」崴崴臉微紅地說道。
宛秦聞言忍不住又笑出來。「是!知道了!」揮揮手,把門拉開走出去。
崴崴靠回床墊,眼楮忍不住瞄向垃圾桶中的隻果核,唉!禁果固然是誘人美味,但也不是每個人都吃得起,若非動了心,又怎會想品嘗那果實?宛秦這回……比她所想象的還要投入呀!
玩一場「顛覆」過去所認同的法則和信仰的人生游戲,究竟會贏還是會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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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在茶水間的姚母道過再見後,走在醫院的回廊上,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淡下。
想不想和那個能讓你「色性大發」的男人共度一生?
崴崴的質問,不停地在她腦海回響著。
沒有!她沒想過!因為她完全無法想象和魏銘翰共度一生的模樣,他那玩世不恭的態度,他對女人的輕佻……不!她不敢想,也不願意想!
有太多女性受了言情小說影響,以為「壞男人」是可以輕易改造的,所以爭當能將其變成專情好男人的「女主角」,可事實哪有這樣簡單?在這多變年代,人心是難以臆測的。
她腦子可以很清楚分辨出現實和小說的不同,但為何她還是會被那樣的男人給吸引?
嗚!怪就怪她不該被他引誘的發情,現在就只能等發情期過了,理智抬頭時,再來處理這件事,畢竟他和她心目中所勾勒出想共度一生的人不同。
漫不經心地走出電梯,無意識順著廊道走。
但,如果不會再看到這個男人……一輩子,思及這個可能性,她胸口泛起了一陣郁悶,難受得令她停住腳,扶住了牆壁。
他不是你能掌握的男人!
他不是適合當丈夫的男人!
他不是……會愛上她的男人……
喔——臭崴崴,你干麼要解凍我的理性細胞?
深深吸口氣,重新站直,像催眠一般告訴自已,這是一場「游戲」,想讓自己不要輸得太難看,就是別有太多的幻想……
什麼一輩子……丟掉!
什麼動心……丟掉!
什麼節拍器……丟掉!
「節拍器」上那張擾人心思的臉……更要丟掉!
她現在只要專心想現在,想待會兒要坐什麼車、走什麼路回到自己的店里,搭捷運的零錢準備好了沒……對!就是這樣!
準備好朝下一個目標走去時,驀地,有人拍拍她的肩,回頭一望,腦袋頓時一片空白。
這、這節拍器,喔不!是這人怎麼會平空冒出來?他怎麼可以如此突然?怎麼可以在她這樣毫無防備的狀況下就出現了?尤其是在她正努力想擺月兌他對她影響的重要時刻!
他嘴巴在動——在對她說話嗎?可她听不見他的聲音。
她是怎麼了?怎麼一副見到鬼的樣子,銘翰皺眉,伸手觸踫她的臉。「你怎麼了?」
她卻像被火燙到,整個人驚跳了一下。「別踫我!」
他手僵在半空中,表情是錯愕的,隨即沈下,手垂放到身側。
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了,她吞了口口水。「抱歉,我沒想到你會……你……怎麼……在這?」她有些結巴,完全失去往常的伶俐。
將她的反常收在眼底。「我跟我同事來做體檢,你呢?怎麼會來醫院?」
體檢?!喔對!這里是醫院。「我來看朋友。」心跳漸漸恢復正常。
「你那個出車禍的朋友?」
「是呀!」
語畢,氣氛有片刻沉默,兩人意識到這是他們頭一回在住處以外的地方踫到面,感覺相當……奇特,而驚訝絕對大于驚喜。
她仍是一身白T恤,藍色牛仔褲,綁著馬尾巴;就像他常看到的,可不知怎地,還是覺得有那麼些不一樣,Why?
她看過他穿休閑服和沒穿衣服的他,而穿西裝、打領帶的他,卻是頭一回見到,完全符合這個都市叢林上班族的穿著打扮,可在那文明的保護色下,他則顯得更加疏離、遙遠,這一面的他,對她而言則是完全陌生的。
該在「外面」談什麼話題?她竭力思索著。「呃——你已經檢查完了嗎?」盯著他領口的某一點,莫名覺得害羞了起來。
「嗯!在等另一個同事……你朋友好多了嗎?」
她點點頭。「再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回家休養。」
兩人客套得好像初次見面。
「借過!」有人推著病床欲過。
他拉住她,貼近牆壁站著,她的臂膀抵著他的胸膛,兩人身軀相踫,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親密感立刻被喚起;她腦中有片刻的空白,忍不住仰起頭,他亦俯看著她,眸中有著奇異的神情,兩人的視線如磁石般相吸住。
那一刻如靜止般,過了會兒,才听到其它的聲音,救護車的緊急鳴聲由遠至近,不知是誰先動,或是同時?兩人拉開了距離,但表情都不是平靜的。
「你待會兒要去——」有人喊他的名,打斷他的話,是陳為明。
「嗨!」陳為明走到他身邊。
「檢查怎樣了?怎麼臉色看起來很糟?」銘翰看他像變了個人,吃了一驚。
「沒什麼,剛抽了血,我一見到血就不行。」為明虛弱地笑了笑。
銘翰訝道︰「怎麼又抽血了?不是昨天才抽過?」他們已經花兩天時間在體檢上。
「誰知道?」為明把視線轉向宛秦。「這位是?」
銘翰遲疑了一下才開口。「她是我鄰居。」
「我叫陳為明,跟那個電視明星一樣,不過此明非彼民就是了,是銘翰的同事,如果你還沒向他買保險,請考慮我的,我的服務絕對包君滿意。」為明發揮爽朗本色笑道。
此話一出,都逗笑兩人,銘翰毫不客氣送了一拳過去。「你夠了沒?她早就是X球的客戶,哪輪得到你?」
「你好,我叫陳宛秦,是……他的鄰居。」這人除了臉略帶不健康的青白,他那像陽光般的笑臉相當討喜,令人易生親近感。
鄰居……為明眼楮骨碌碌地在他倆身上打轉。
「好不容易弄完那些羅哩羅唆的檢查,我們去外頭喝個下午茶,怎樣?」小陳扮個鬼臉。「我得趕緊補血。」
兩人聞言都笑了,這人真是有趣。
宛秦看了看表。「不了!我還有事,得先走。」
銘翰看了看她,數分鐘前欲邀她出去喝茶的念頭已打消,他不願三人行,讓為明有機會探知他倆的關系。「……那你去忙吧,再見!」
「再見!」她揮揮手,轉身離去。
目送她離去的身影,忽地發現,即使處在人潮中,屬于她個人的獨特性仍是顯眼的,他眯起眼,凝望她走路的姿勢,大步、從容。
「嗯!滿有意思的一位小姐。」
聞言微訝,望向為明,不知他為何突出此言?
這家伙算是他酒肉朋友中較知心的那一種,兩人都曾有一段荒唐的歲月,一同喝酒、踏PUB、釣妹妹……只是這家伙半年前突然想結婚,開始瘋狂尋找理想中的「蛋白質女孩」,(中了王文華的毒,想找到像蛋白質一樣的女孩︰健康、純淨、營養、圓滿……因為深信和那樣的女孩在一起會讓人長得又高又壯!)只是不容易,在台北這個都市叢林中,「蛋白質女孩」不是關在家里修身養性,就是已經被人早早訂走了。
半年下來,他看為明找到幾個「類蛋型」的女孩子,可不知什麼緣故,最後總是不了了之……
忍不住問他原因,為明只是淡淡說了句——表里不一咩。
他曾取笑為明。「蛋白質好雖好,是維持人類生命動力來源之一,可攝取過多,會對身體造成負荷,甚至會引發更多的疾病,還是別踫太多的好。」愛情玩家的最高守則,就是別輕易對好女生下手,隨便玩弄一顆純真、善良的心,是會遭天譴的,很明顯地,蛋白質女孩都屬這一型的,所以還是少沾惹為妙。
誰知為明反常送他個大白眼。「蛋白質女孩是娶回家當老婆的,你想要多少個?當然是一個就夠了!」
嚇!為明是「真的」很認真,到現在依舊在尋找中……
可不知怎地,為明可能會把宛秦視為「蛋白質女孩」的想法卻令他不舒服。
佯裝不在意。「怎麼,你覺得她像你在找的那什麼蛋的女孩?」
「不!不很像,可是……」為明偏頭思索著,突地眼楮一亮。〔嗯!挺像維他命型的!」
嘎?有這一款的?「維、他、命?」
「對!數量不多,得從食物中萃取,維他命ABCDE各有所用,每一樣都是維持人體健康不可缺少的元素,至于她是屬于哪一型的……我還沒研究出來。」
他揚揚眉,哦?這有意思,他倒想听听自詡「能看透女人」的為明,如何評價這位能讓他完全「看走眼」的女人。
「她給你的印象是什麼?」
「嗯!她的穿著不趕流行,簡樸卻又能展現個人的特質,一點都不失色,而且對別人的眼光不在意;看她的走路姿態,嘖嘖!沒有女性的嬌媚,有的是男性帥氣,這樣的女人,即使身邊沒有一個伴,也不會太難過。」
他心微刺,該死!被說中一大半,更該死的是,為什麼才跟她相處不到五分鐘,人家就可以看到那麼多?她真有那麼容易看穿?而他與她當了三個月的鄰居,而且還上過床!怎麼還看不透?
「那跟你說的維他命型的女人有何關聯?」壓抑一股猛地竄上的無名火。
「維他命A可以養眼,維他命B群可以預防中風,維他命C可以預防、治療感冒,維他命D可以強壯骨骼,預防心髒病就多吃維他命E,而所謂維他命型的女人完全清楚自己缺少的是什麼,會積極去攝取……」
咻!一標中的,所以……發現缺乏「性」,就趕緊找機會填補上?他表情陰郁地想道。
「可是能夠被維他命女人選中看上的對象一定不得了!」
啊?他神色頓時明亮了起來。「怎麼說?」
「表示那男人一定有某些特殊的地方,才會被她們看上!」
臉色再度沈下,哼哼!說來說去,他在她眼中就是一根!「嗟!這種維他命型的女人有什麼好?跟她們在一起,只有被利用、牽著走的分!踫到她們,快溜才是!」他咬牙地說道,去他的維他命!
「不!不!」小陳搖搖頭,驚訝地望著他。「你怎麼會這樣想?多吃維他命,可以防癌、抗老、少病、有益身體健康,是上等貨耶,那樣的女人可遇不可求喔!對啦!她不是你鄰居,怎樣?要不要施展你過人的魅力,來個近水樓台先得月呀?」
他抿緊唇,早到手了!哼哼!只是不曉得是誰吃了誰?
「啊!我真的快餓慘了!為了驗血,連午餐都不敢吃。」
注意力移回小陳身上。「到底是怎麼了?醫生為什麼要你再驗一次血?」
小陳聳聳肩。「沒講,要我等報告!走啦!走啦!」勾起銘翰的肩膀。
「你知道嗎?我剛發現有幾位護士妹妹很可愛,滿符合我心目中‘蛋白質女孩’……」
天呀!剛說完維他命,現在又來蛋白質,對天翻個白眼。「走吧!順便看看路上還有沒有礦物質、抗氧化劑、脂肪等女孩?」
「咦!不錯喔!我們來看看有哪些女孩子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