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靳龍一手拿著酒瓶,焦躁的在總統套房的客廳里來回踱步。
他很懊悔,痛恨自己在宴會上明明看見楊恬霏退縮又閃避的態度,卻始終未將她拉到一旁,向她詢問為何會有這樣的表現。
將半醉的沉重身子拋在長沙發上,他責怪自己,事實上,那種表情已經在她臉上出現好一陣了,自兩人差點擦槍走火那天開始就如影隨形。
之前他應該追出去的!
避她心里想什麼,他都不應該讓泰瑞莎纏著他不放,就這樣放任她跟那個叫什麼肯尼的男人先行離開宴會。
溥靳龍承認,自己多少因為生悶氣而沒有阻止楊恬霏離去,沒想到,現在自食惡果的人是他。
他嫉妒,憤怒之火在體內狂燃,氣她連聲招呼也沒有,就這樣跟別的男人從他眼前離去。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溥靳龍原本的憤恨,開始轉化成焦慮的擔憂。
他癱倒在沙發上,望著窗外的夜景,一個可怕的念頭突然掠過他的腦子。
她會不會就這樣離開他?
不,絕對不會的!
溥靳龍惶然的站起身,沖進楊恬霏的房間,一把打開衣櫥。
都還在,她的衣物都還在……
此時,總統套房門外傳來細微的聲響,他立刻關上衣櫥,快步走向玄關,緊張又期待地瞪著門板。
楊恬霏原以為溥靳龍應該已經睡了,或者也有可能留宿別人的房間,不料,她一打開門,便看見他沉著臉冷冷的盯著她。
「我回來了。」她硬擠出一句話。
「你去哪里?」溥靳龍覺得所有事情突然變得極為可笑,他是她男友,卻無法得知她的去向。
他並不是她丈夫,此刻卻像個丈夫般責問她晚歸的原因。
面對她時,她總是有辦法令他的思緒陷入混亂!
是他,對她的愛讓他亂了方寸,想要抓牢手中的她,卻又怕抓得太緊會令她窒息;放得太松了,又擔心她一去不回。
是她,亂了他所有從容不迫的行事法則,讓他變得只想眷寵著她,所有的心思圍繞她打轉。
「我跟肯尼去吃點東西,他說有打電話給泰瑞莎,讓她轉告你。」
楊恬霏並非想為自己開月兌,而是當她跟肯尼把酒端給他們時,泰瑞莎看也不看,直接向溥靳龍邀舞,而溥靳龍只冷冷的看她一眼後便接受。
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像當場被人狠狠甩了一巴掌。
「我跟你之間為什麼需要旁人來傳話?」溥靳龍憤怒的雙掌緊緊扣住她肩膀。她聞到濃濃的酒氣,便開始往後退。
「我沒有手機。」望著他眸底欲爆未爆的隱怒,她懼怕地咽了咽唾液,直到背部抵住牆壁,頓時驚懼地震了一下。
「那是因為我們這段時間幾乎天天朝夕相處,我以為……」溥靳龍沒有忽略她害怕的反應,胸口猛然一窒。他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強壓下怒氣,直勾勾凝望著她。
「我好累,明天等你酒醒後我們再談?」怕恬霏試著安撫他此刻儼然再也不願自制的情緒。
他桀猛的黑眸再度變得狂亂,並深深鎖住她的視線,完全無法動彈的她,覺得自己像可憐的獵物,被他囚在極為危險的牢籠中。
「我沒醉!」溥靳龍冷著臉咬牙低吼。
「不管你有沒有喝醉,我們明天談好不好?現在已經很晚了。」楊恬霏仰首望著他,杏眸里有絲懇求。
聞言,溥靳龍的臉色頓時更難看,譏諷的話再也不受控制的吐出口。「你也知道很晚了?當你跟別的男人在外面約會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啊?」
「你的感覺?」听見他的指控,原本就備感委屈的她,情緒也跟著爆發,「那當你跟別的女人眉來眼去的時候,誰又在乎我的感覺!」
如果他想甩掉她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其實大可以直說,實在沒有必要像現在這樣借題發揮。
「我什麼時候跟別的女人眉來眼去?」他僵著聲音質問。
楊恬霏看向他的目光倔強而憤怒,說話語調冰涼,「今晚的宴會,泰瑞莎。還要我說出更多細節嗎?」
泰瑞莎?溥靳龍抿緊了唇。
如果不是她把他推向泰瑞莎,他甚至不會跟泰瑞莎多說一句話,更別提還接受邀舞。
結果,她現在居然把這筆帳記在他頭上?
「你一走,我馬上就回來,我跟她根本就沒什麼。」他說得咬牙切齒。「你呢?你才是搞劈腿的那個人。」
「我劈誰?」她拒絕接受莫須有的罪名。
「肯尼。」溥靳龍一臉恨不得狠狠揍肯尼一拳般,全身緊崩。
「肯尼?」楊恬霏詫異地輕喊。
他只是泰瑞莎的經紀人,況且他們出去,聊的幾乎全是泰瑞莎,她還不忘趁此機會向肯尼請教明天接受采訪時有沒有需要注意的事項。
「你們去了哪里?」溥靳龍又問了一次。
「喝酒。」楊恬霏簡短的回答,毫無表情。
「喝到這麼晚?」溥靳龍臉上的嘲諷之意更深。
「我們聊了很多。」她心里有氣,因此故意誤導他。
他又不要她,憑什麼抓著他根本不希罕的男友身份追問這麼多?
「聊什麼?」他拼命壓仰體內勃發的怒氣,咬牙問。
楊恬霏一听,立刻覺得荒謬,他現在又憑什麼追問所有細節?「我為什麼一定要跟你說?」
什麼?她居然這樣問?
真是該死!
「因為我是你男朋友,還記得嗎?」溥靳龍額上青筋跳動,發狂的眸子定住她的視線,張狂的怒火在他胸口燃燒得正熾。
「我以為我們已經分手了。」她冷冷地開口。
他馬上又驚又怒的狠狠瞪向她。她這一聲,令他氣得完全說不出話來。
楊恬霏突然對這一切感到疲憊。「如果沒事,我想回房……」
溥靳龍的大掌忽然牢牢抓緊她的肩膀,使力程度就像溺水的人用盡全身力量,企圖緊緊抓牢牢手中唯一活命的機會。
她突然感到有些害怕,現在的他渾身迸出前所未有的怒氣,除了駭人的情緒令她膽顫之外,最可怕的是他全身崩緊的線條。
強烈的憤怒顯然撐起他渾身陽剛的肌肉,盡避半藏在絲質白襯衫下,但從衣服里隱隱發散出的男性熱氣,正暗示兩人之間的男女差異,與此刻存在他們體內同樣一觸即發的危險。
「你以為我們分手了?」溥靳龍克制地低吼。「憑哪一點?」
最教他受不了的是,明明兩人之間出現了這麼大的問題,她居然學有辦法一臉冷淡的說什麼「如果沒事。」
他們有事,而且是今晚非徹底解決不可的事!
「憑你……」這教她怎麼說?他自己心里有數就好,為什麼偏偏要逼她說出來,讓人難堪?
楊恬霏伸出雙手,想推開他根本已直接貼在她胸脯上的厚實胸膛,怎知才一輕觸,便察覺他燙得驚人。盛怒中的他渾然未覺,但她卻因此大受影響。
又是那種令人感到羞恥的感覺,她的雙腿逐漸發軟,心跳加速,連呼吸都一下子變得灼熱起來。
「我怎麼了?」溥靳龍忿忿地問,眼神盯著她數度想閃避的態度。
突然,他下意識察覺到胸前隱約的抗拒,沒有多想,他直接往前逼近一步,將她柔軟的身子密密實實抵住牆壁。
斷了後路,前方又有他固若金湯的堅守,迫使她熱軟的身軀逐一填滿他身上堅硬的起伏處。
「你……」她陡然倒吸口冷氣。
他居然將粗壯的大腿強硬地抵住她兩腿之間,姿勢極為曖昧。
「說啊。」溥靳龍催促道,臉上充滿執著之意。
楊恬霏深吸口氣,想借此稍微拉開兩人幾乎完全貼合的熱燙身軀,不料他卻乘機更為逼近,甚至將硬挺的火燙直接由下往上輕頂,借此警告她。
她瞪著他,他卻只是神情堅決地凝望著她。
他愛她,在這關鍵時刻,就算心疼她眸底受傷的水光,也絕不半途心軟。
察覺他不輕易妥協的態度,楊恬霏半垂下眼睫,雙用掄起拳頭發泄似的在他胸口連打了幾下。
末了,她氣惱地低喊。「你根本不想踫我!」
「你哪來這種荒謬的想法?」聞言,他幾乎呆住。
他最好是見鬼的不想踫她,如果這麼清心寡欲,他還需要夜夜神經病一樣猛沖冷水澡、狂喝冰飲?
「這不是我的想法,是事實。」楊恬霏閉上眼楮。
當時他推開她的那一幕又在她腦子里上演,被拒絕的傷疤,又再次被狠狠劃開一道鮮紅的口子。
「狗屁事實!」他想要她,想到差點沒直接抓她上床,結果她居然跟他扯什麼……他根本不想踫她?
好,他現在就告訴她,什麼叫事實勝于雄辯!
「你明明推開我,還跑……」楊恬霏話說到一半,便再也無法繼續,因為她的唇被一堵強勢的溫熱全面佔領。
他結實的懷抱密密地擁緊她。他受夠了兩人之間存在過多的語言,很多事,身體力行才是最完美的解釋。
她被他吻得渾身失去氣力,他將癱軟的她牢牢擁在懷里,這個長吻持續很久,直到她快要無法呼吸,他才暫時放開她。
楊恬霏終于能夠順利呼吸,猛然深深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正想再補充一口時,又被他霸道地再次奪走呼吸。
她覺得這一吻仿佛持續了一個世紀,不知過了多久後,虛軟的她才被他輕松的一把抱起。這一次,他已沒有什麼好顧忌,筆直地走向房門。
在兩人的喘息中關上房門,溥靳龍俯身將唇貼在她耳邊,故意蠱惑地低喃著強烈的性挑逗,「你會知道我到底想不想踫你,從非常深入的地方知道答案……」
聞言,楊恬霏猛然竄過一陣戰栗。
他將她溫柔地放在床鋪上,周身沸騰著令她呼吸急促的危險氣息,使得她伸出舌頭,不安地輕舌忝了一下紅唇。
見狀,溥靳龍眸色轉深,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粗啞的低咆,里頭所包裹的濃烈讓她全身癱軟。
楊恬霏沉迷地被他引領著向的高峰攀去,忘了自己身在何處,也不知他是何時裉去兩人身上所有的衣物。
溥靳龍雙手用力壓向她頰邊的床鋪,施力的手臂展現出陽剛味十足的男性線條。
她只能隨著他猛力的沖刺,不斷與他共舞,突然,她全身爬過一陣酥麻的戰栗,很快的,他亦同樣凶猛地沖向高潮。
楊恬霏在他身下不停喘氣,羞得不敢直視他,然而才剛轉開頭,又被他霸道的手指扣緊下巴,只能面對他。
「你還好嗎?」溥靳龍小心翼翼地問,粗重的喘息像迷人的催魂魔咒,惹得她胸口竄起一陣陣悸動。
經他這麼一問,她想起剛才激烈的歡愛,羞澀的紅潮立刻充滿赤果的身子。
見狀,他好不容易暫退的,馬上又變得堅硬無比。
她也察覺到他剛猛的變化,詫異的眸子瞬間對上他帶著苦笑的表情。
「抱歉,我本來打算讓你稍微休息一下的……」
本來?
她倒抽口氣,發現他又開始輕輕擺動,在她出聲抗議之前,再次被他強悍的迷醉,一同奔向無數未知的巔峰……
幽幽轉醒後,楊恬霏呆呆地望著天花板。
眨了眨眼,約兩秒鐘後,她才真正回憶起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她跟他……他們……居然就那樣戰了幾乎一整夜?
每次歡愛過後,溥靳後總愛貼在她身上,性感地喘氣,他可能也發現了,他這麼做,總能快速再次喚起她體內的燥熱。
而教她驚訝的是,書上都說男人一旦「那個」過後,通常會需要休息片刻才能再恢復雄風,但他似乎完全不用,有時候在她體內爆發後,瞬間又再次硬挺。
「醒了嗎?」溥靳龍手上端著托盤,神情氣爽又帥氣非凡的從房門後出現。
「嗯。」楊恬霏看見他腰間只隨意圍著條浴巾,健美的結實胸膛完全呈現在眼前,頓時羞紅了雙頰。
「怎麼了?」他將托盤放在床旁的矮桌上。
「沒事。」她抬眼輕輕瞪向他,軟聲咕噥了一句。「愛現……」
聞言,他立即危險地挑了挑眉,「我听到羅。」
楊恬霏伸出手,打算接過他遞過來的潛艇堡,未料,他唇邊帶著詭異的微笑,朝她搖搖頭。
「不給吃喔?」她輕哼。
「我想喂你。」他坦率的說出自己的打算。
「我自己有手。」她再次朝他伸出手。
「謝謝你叫喔,我現在才發現這一點。」他對她搖搖頭,堅持要喂她。
「給個理由,我就讓你喂。」楊恬霏刁鑽地提出條件。
溥靳龍听了也不生氣,只是皺眉想了一下,隨即笑容滿面,「我想好好照顧你,把你當公主捧在手心里仔細呵護。」
聞言,她卻不給面子的當場輕笑出聲。
他板起臉,佯裝不悅地冷哼,「到底給不給喂?」
「可以啊。」楊恬霏微仰小臉,唇邊有著幸福的弧度。「不過,我實在對當公主這件事沒有多大的興趣。」
溥靳龍將潛艇堡送到她唇前,看著她在他的注視下輕輕咬了一小口,瞬間,他立刻察覺下月復又是一陣狂囂的騷動。
「我知道你的興趣是出國念書。」他拿起一旁的熱牛女乃遞給她,自己則抓起冰咖啡喝下一大口。
「那是夢想。」她糾正道。
「那你的興趣是什麼?」他又把食物送到她面前。
楊恬霏這次故意咬下一大口,抬起眼,看見他眼中快速掠過一抹驚訝後,嘴角微笑的弧度更為上揚。
「跟你吵架羅。」她輕輕瞪他一眼。
「你確定是吵架,不是打架?」溥靳龍慵懶地挑眉,帥氣的臉龐努力保持嚴肅,只有作怪的嘴角泄漏他話里的曖昧成分。
這男人真是色!
「打架……太耗體力了。」她臉上的微笑透露出淡淡的警告。
「會嗎?」他佯裝一臉詫異地問。
「你說呢?」她臉上的笑容更假了。
喂完潛艇堡後,溥靳龍拍拍雙手,再接再厲在拿起一盒新鮮的生菜沙拉,「幸好我夠聰明,馬上替你準備了補充體力的食物。」
「我就知道。」楊恬霏咬著下唇,不滿地瞪著他。
「你又知道什麼了?」他輕笑。「這次也需要我用‘身體力行’來‘徹底’回答你嗎?」
「昨晚你已經‘做’得夠多了,我現在只需要來個徹底的休息。」楊恬霏不想拐彎抹角,丟出這句話讓他直接死心。
「還有食物。」他補充道。
「對,如果你可以把生菜沙拉炒一下就好了。」她傾身向前,一口吃下他喂來的食物。
就算她對吃很隨性,但她已吃了好一陣子的生菜沙拉,卻沒嘗過一口鹵白菜,或是熱炒空心菜。
每次想到這里,楊恬霏就感覺胃整個發寒。
「吃不慣?」溥靳龍擔憂地看她一眼。
「好像是。」她無奈地露出苦笑。
「我知道這附近哪里可以買到中國菜。」才說著,他已經利落的站起身,一手扯開浴巾,準備穿衣服。
見狀,楊恬霏倏地放聲尖叫,立即轉開頭。
「溥、靳、龍!」
「有!」他像個听話的學生喊完「有」之後,立刻揚聲大笑。
听著他純男性的笑聲,楊恬霏感覺心跳又開始偷偷加速。他的笑聲真好听,像厚實的男低音,又似鼓聲沉沉敲在她心上。
扁是笑聲就讓她心動不已,這男人無遠弗屆的魅力真不是蓋的。
「好了沒。」她小心地問。
「好了。」溥靳龍低沉的帶笑嗓音像醉酒般迷人。
「騙人,我明明沒听到衣服摩擦的聲音。」她腦中幻想著,如果可以抓起枕頭扔向他可惡的笑容,一定很過癮。
「觀察力還真敏銳。」他帶點抱怨地嘀咕道。
楊恬霏幾乎失笑。如果他能稍微安分守已一點,她用得著這麼費事嗎?
接著,她忽然感覺眼前一黑,強烈的存在感瞬間充斥她所有的感官。
「這次真的好了。」溥靳龍的手在她的頭頂上憐愛地揉了兩下。
她睜開眼楮時,他已經轉身走向房間,途中,他還刻意裝模作樣的轉過身,眼楮努力朝她放電。
「我現在就去買你想吃的東西,要想我,知道嗎?」
「是,我會想你——」楊恬霏朝他笑得十分天真無邪。「即將帶回來的食物!」
聞言,他大笑著揮揮手離去。
溥靳龍前腳才剛離開,電話立刻響起。
楊恬霏用床單裹起身子,下床接听電話。
「請找溥靳龍。」
「什麼?」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是楊小姐?」對方反問。
「我是,你是什麼人,怎麼知道我是誰?」她隱隱感到有些不安。
「請稍等。」
電話那頭一陣沉寂,片刻後,另一道沉穩威嚴的嗓音徒然響起。
「楊小姐,我是溥靳龍的父親。」
「呃……伯父,您、您好。」她只能被動反應著。
「我兒子呢?」溥父直接問道。
「暫時出門去了。」她愣愣地回答。
「等他回來,請轉告他,這次荒唐的比賽已經結束,趕緊回來接手家里的企業,我已經老得不適合再跟人勾心斗角。」
「企業?您不會是指……溥氏企業吧?」那個富可敵國的龐大企業?
楊恬霏完全愣住。
溥氏企業是一間網羅全世界所有高科技人才的跨國大企業,分公司遍布全球,舉凡所有跟電腦有關的產業,都有其涉獵的觸角,像是液晶面板、主機堆件、數位相框、智慧手機……等等,營收頗豐。
「對,怎麼,我兒子沒跟你提過?也對,他或許不想跟你提這件事。」
溥父指的是,兒子始終沒有接手家業的念頭,但在楊恬霏耳里听起來,卻成了尖銳的指控與消遣。
溥靳龍不願意跟她提,是怕她……因為看上他的錢,才跟他在一起?是嗎?這也是他父親話里的暗示?
「我這番話,請你務必轉告他。」溥父說完,便掛斷電話。
楊恬霏握著嘟嘟聲響不斷的話筒,遲遲無法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