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找過你了?」
推門聲加熟悉的悠揚語調,埋首文件中的上官夜遙不抬頭也知道是誰了,低頭揚眉,「這麼明顯?」
是相當的明顯!溫居珩輕笑,不只是她突然明顯鮮活的生命氣息,更是全身充滿著被愛過的小女人味道,「不過你看起來還是不太開心。」
苞自己上完床的男人拍拍走人,接著好幾天不出現她開心的起來嗎?難道那個家伙就不知道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嗎,叫他滾他就真的滾,還滾得無影無蹤,真是夠了!
「我不想听廢話,有事?」
好吧,他也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惹怒她,于是故作恭順的說︰「女王,有訪客。」
訪客?上官夜遙終于抬頭,能讓溫居珩通知並且直接進入頂層找她的,世界上就沒幾個吧,還沒問出是誰,銀鈴般的調皮笑聲就從門口傳入,幾乎是眨眼間,一抹輕靈飄逸的身影就站在了上官夜遙面前,「嘿,女人,好久不見,性生活愉快嗎?」
頭疼!上官夜遙唯一只能想到這個詞,還有太陽穴上明顯的跳動,「你來干嘛?」
「別那麼無情嘛,我來看你,關心你啊。」如仙靈般的小女人真摯的說。
「別,在你的關心下我會粉身碎骨的。」上官夜遙看看溫居珩,「珩,你先出去吧。」
「是。」溫居珩非常開心的領命,因為只要這個小女人出現,他的頭疼不亞于女王,還是早閃為妙。
看著溫居珩消失,一瞬間飄到沙發上側躺的小女人不滿嘟嘟嘴︰「我怎麼覺得珩一副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見到她有這麼不爽嗎?
任何人離開她的視線範圍內都會開心吧!上官夜遙努力不讓嘴角抽搐,「說吧,有什麼事?」
「有事啊,而且是大事喔!」小女人對上官夜遙勾勾手指,「過來啊,過來我告訴你。」
「你就在那兒說吧。」她才懶得動。
「關于邢簡恆的,你要不要听嘛?」小女人撇嘴,最討厭別人不听她的了。
「你是怎麼知道的?」立刻站起身,上官夜遙凜眉走向她。
「少沒良心了,如果不是我,你怎麼會知道他的下落?」小女人晃動著兩只易透晶瑩的腳丫子,眨眨靈動大眼。
原來是她,其實認識她這麼多年來,雖然知道她不簡單,但上官夜遙始終沒查明過她的身份,除了知道她就是平和社區的大老板,是卓絕他老婆听命的人,卓家小子口里的變態老女人,上官夜遙就只知道,這女人是她,也是雷諾的救命恩人……但很明顯,事實不僅限于此。
「你究竟想告訴我什麼?」上官夜遙走過去,沒好氣的拍拍她的腿,叫她讓開一點座位讓自己坐下。
「就說告訴你邢簡恆的事情嘛。」小女人無辜的靠著上官夜遙,「告訴我,你很愛他,對吧?他也很愛你呢。」
「關你什麼事?」
「關系可大了!如果你愛他,他也愛你,你們就要在一起啊,他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人,只要他開心,我什麼都可以做。」
轉頭,上官夜遙狐疑了,很想努力看出這個女人是不是在搞笑?但奇怪的是,她很確定,這個女人非常認真,她頭一次看她這樣認真。
「你到底瞞了我什麼?」
絲毫沒把上官夜遙清冷的語氣放在眼里,小女人只是撐著下巴嘆嘆氣,「好啦,我承認,是我派他去你身邊的啦。」
「什麼!」上官夜遙難得爆吼起來︰「晏珍惜!你再給我說一次看看。」
揉揉被吼得發疼的耳朵,小女人故作瑟縮了一下,看著上官夜遙,「你別生氣嘛,听我說完啊。」
她能不生氣嗎?搞什麼烏龍,把她和那個家伙之間弄得慘兮兮,傷透心的原來就是這個女人!
「你究竟搞什麼鬼?」
「我才沒有搞鬼呢。」晏珍惜委屈的玩著手指,「我只是希望你們都幸福嘛。」
拜托,哪有這樣希望別人幸福的!
「你最好把話給我說清楚,不然我一定讓你死得很有快感。」牙齒咯咯作響,上官夜遙全身暴戾細胞都被挑起。
「我說啊,你別激動嘛。」晏珍惜拉住上官夜遙,撒嬌的,用從未有過的真摯口氣說︰「你相信嗎,我非常喜歡你,十年前第一次在上官海的靈堂上看到你,我就很喜歡你,你那麼孤獨,那麼愛逞強,看得我很不舒服,所以我才會幫你把雷諾洗白,幫你重新振作啊……」
「其實那時候的你,就讓我想到我家那根木頭,每次看到他我都心疼,他從來沒有為自己活過,這一輩子都是在為別人努力,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來,但實際上,他就是很溫柔的人,從一開始我就覺得你們非常合適,我想說,你們在一起一定會很幸福的嘛,我知道你會愛上他,他也一定會很愛你,那我就找了一個適當的時機,找借口讓他接近你,跟你在一起培養感情,其實他沒有騙你的。」
閉上眼深呼吸口氣,上官夜遙不得不承認自己很感動,又不否認自己很郁結,「小惜,我很感謝你,但我實在沒辦法認同你,你差點害死我們兩個。」
「我知道啊,所以對不起嘛!」晏珍惜努努嘴,「可是我不想你們就這樣分開,相信我,那根木頭真的很愛你哦,其實最初接近你的時候,他已經發現我的目的了,可是他卻沒有離開,依舊守著你,證明他很愛你啊,而且現在恢復本來面目,也只是他想更真實的愛你而已。」
上官夜遙沉默,她何嘗不明白,只是……「那他為什麼不跟我解釋清楚,為什麼不能說?」
「好吧,這才是問題的關鍵,也是我來找你的原因。」晏珍惜盤著腿換了個姿勢,似乎已經視死如歸了,「你知道‘東陵’嗎?」
東陵!
「那不是……」
「對,那是個傳說對吧。」晏珍惜聳聳肩,似乎輕松又無奈,「在所有人眼里,東陵是個傳說,沒有人認為它是真實存在的,因為沒有人知道它的總部,它在哪兒,它的範圍是什麼,只是傳說有東陵的存在,找到東陵便擁有全世界商界政界獨一無二的地位。」
心一凜,上官夜遙搖搖頭,「不可能……那麼,所以說……」
「別語無倫次的。」晏珍惜給了答案︰「沒錯,東陵確實存在,又確實不存在,東陵是個隱性的古老富豪家族,沒有整個存在的實體,只是化成了各種不同的形態存在,所有為東陵效命的人也都是隱性的,東陵最高家規便是不可以泄露自己的身份,如果泄露的話,不僅自己要以命來償,連知道的人也是一樣的下場,不管是誰,即使……是你上官夜遙也一樣。」
原來是如此,不用再說,她已經全部明白了,心,一陣陣疼痛的跳著又倍感無奈,那個傻瓜,不說不是為了別人,是為了她,都是為了她。
「那為什麼你會告訴我?你究竟是誰,你說出來不怕……」
「我是誰你就不需要知道了,說出來只會讓事情更糟,我沒有說得很明顯,但願你已經了解,不過我既然能為他解釋,就有能力保你們,無論如何,我不會讓他和你受到一點傷害,你相信我嗎?」
「嗯。」第一次,覺得這個讓人頭疼的小女人如此可愛,其實,心底本就對她又愛又恨,現在,算是到這輩子,她都無力償還小惜的恩情了,「謝謝你,真的。」
「少龜毛了。」正事說完,某個小女人又開始調皮,「親愛的,來之前,我想了想,那根木頭估計還在自我掙扎糾結,怎麼都想不通,不如我們來做點什麼幫幫他吧?」
這女人又有什麼鬼主意?
「說說看?」經不住誘惑,上官夜遙其實也很想逼逼那男人的真心。
「就這樣啊,我替你們找了人幫忙哦,我們……」
***
歐洲盧森堡
走進佔地近千坪的莊園古堡,邢簡恆的心情算不上太好,這里他已經很久沒有回來過,也沒有想過會被突然召回。
熟悉的擺設和走道,他不假思索的上樓走進位于最西邊的一個房間,推門,那里已經有人在等。
「你來了。」漫不經心的低沉慵懶嗓音,從背對著大門坐在床邊復古瓖金沙發上的男人口里響起,是流利且動听的法語,煙霧繚繞,他正在喝著一杯頂級的伯爵紅茶。
「嗯。」邢簡恆淡漠的答道,走近。
男人始終沒有轉過身,只是抿著紅茶,「來一杯?」
「不了,謝謝。」他同樣回以美妙的法語。
「呵。」輕緩的笑聲流泄,男人只是自顧自的放下茶杯,雙掌交叉輕輕支撐著,「這些年過的好嗎?」
「不差。」
「還是那麼惜字如金。」男人說著,從背後能看得出他削薄的唇瓣輕揚,「知道我為什麼召你回來嗎?」
「不知道。」其實,是他並不想知道。
「基本上我從來不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但這次,有些超過了,知道嗎?」男人似乎可惜的咂咂嘴。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是不明白還是不想明白呢?」男人嘆息著,似乎對他的不坦白有些可惜,「你明明知道愛上上官夜遙那種身份的女人很危險,隨時會泄露自己的身份,為什麼還不控制?」
「我以為,我是領命去接近她的。」
「你是,不過命令中沒有讓你愛上她,小惜胡鬧,你是知道的,為什麼要跟著胡鬧?不要對我說謊,你動心了,跟任何人都沒有關系。」
太陽穴隱隱跳動,昭示著自己的不安,他在不安什麼,答案很明顯,「這不關她的事情,請您不要遷怒,而且她什麼都還不知道。」
「以她的能力,很快就會知道,屆時你打算如何?」男人的嗓音依舊顯得很無辜很平常,卻有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感覺。
「那您的意思是……」
「永遠離開她,保證再也不見她,徹底忘掉她,你做得到嗎?」微微的,男人的聲音有些冰冷。
「如果,我說我做不到呢?」面色冷凝,邢簡恆試探的問。
「那你該知道她的下場的。」
一時間,邢簡恆的臉色變得發白,他當然知道眼前的男人說得到做得到,他不是上官夜遙那心口不一的女人,他的命令一向是天道。
「我答應你!」閉上眼,他立刻回答,毫不猶豫,只要她安全,忘了她,其實……沒什麼大不了。
「那就喝了它。」說著,男人指指一直擺在伯爵紅茶旁邊的小藥瓶,「新型藥物,可以幫助你忘記情愛,我不想要有一點失誤。」
緩緩的走上前,邢簡恆執起小藥瓶,全身有種透澈的涼意,這一刻,腦里浮現的那張絕美傾城的容顏那樣清晰,他才發現跟她在一起的每個日子里,每個細節,她的一言一行,一顰一笑,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無法忘懷,到現在他也才敢承認。
他原來已經這麼愛她,深入骨血。
那個女人,就算沒有他也會活得好好的吧,上官夜遙……
夜遙……如果沒有我,你也是可以的,我知道。
拿開瓶蓋,邢簡恆沒有再思索,仰頭就將瓶里的東西喝下——喝完,他握著瓶子的手卻愣在嘴邊,蹙眉,甜的!甜的像……
「笨蛋,那是蜂蜜啦!這世界上哪有什麼忘記情愛的藥物,這麼變態的藥物,默昕和福言都不肯制作吧?」一道帶著哽咽的聲音從內室傳來,晏珍惜的身影一閃就到了邢簡恆身邊拉著他,「叫你喝你就喝,你真的是白痴哦!」
向後看著,晏珍惜叫︰「喂,女人,你還不出來要待到什麼時候?現在你總明白這個笨蛋家伙有多愛你了吧!」
緩緩的,他看見那張記憶深處的絕美小臉出現在自己眼前,準確的來說,那是一張哭得非常梨花帶雨的小臉,哭得非常傷心。
「你……怎麼在這里?」邢簡恆非常震驚,到底怎麼回事?他……他怎麼會允許外人進入,轉向沙發處,卻沒看見一直坐定的男人,連帶晏珍惜也消失不見。
「你還敢問我怎麼在這里!」上官夜遙猛地上前撲進他的懷里,大哭,「誰讓你喝的!如果那真的是什麼忘記情愛的鬼藥物,你就會忘記我,徹底地不記得我,你居然真的喝了!你是我的,我一個人的,不準你再私自做這種白痴的事情。」
「別哭了。」好久,他才大概想到是怎麼回事,嘆息的摟緊她,「再哭古堡都要淹了。」
「你還有心情說笑!」上官夜遙抬起紅腫的眼,伸手模他,心好疼,「你知不知道你喝下去的時候,眼神有多絕望,答應我,不準再這樣,那樣的眼神,我不要再看見,不要不要!」
「我不能傷害到你,任何會讓你受傷的事情,我都不想讓它存在。」他沒有正面回答,給出答案。
「不準不準!」她還是哭得非常傷心,上官夜遙,你就是白痴啊。
明明這樣的話,她已經听他曾經鄭重說過,他已經那樣明顯的表示過,他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覺得他不愛她呢?有些愛並不一定要掛在嘴邊,他已經用行動證明過,偏偏她還要驢。
「我愛你,我好愛你,不管你是伊諾克還是邢簡恆,我都不管,我只知道我愛的就是你這個人,不管你這輩子會不會承認愛我,我都要讓你知道,我愛你,愛到沒有你不行!」
「我知道。」他無奈的拍拍她的頭,心里泛起陣陣甜蜜又疼痛的滋味,他早就知道了,只是她不懂而已。
「你不要離開我,不要再為我犧牲什麼,我並不會感激你,也不會開心,失去你會讓我痛不欲生。」
她沒出息的哭著,終于有點明白言情小說女主角的想法,傷心欲絕或者崩潰都不是什麼惡心或肉麻的事情,愛到深處無怨尤,什麼女王的她統統不要,說崩潰就崩潰,沒什麼大不了的。
看她這樣慘兮兮,邢簡恆只好打趣轉移話題︰「可是,是誰說的,再愛我就不得好死?」
「那就讓我不得好死吧!」她勾著他的脖子拉下,吻他,激烈的將眼淚全部傳給他。
這個讓人沒有辦法的霸道女王,他溫柔的化解她的力量說︰「可是我舍不得。」
門內的兩人吻得驚天動地,門外某個小女人也感動得哭得好可憐,吸著鼻子,「我果然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夜遙跟大木頭都很幸福。」
而某個高大的男人,將她的衣領拎起,冷然的哼道︰「你做了大好事,要我來善後,這是什麼規矩?」
晏珍惜立刻激憤,「放開我啦,我又不是你家小狽!」
「我還真想把你變成狗,二十四小時栓在我身邊,讓你沒有辦法作怪,晏珍惜,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給我乖點,別超過我的底線,這是最後一次我幫你收尾,不會再任你胡鬧了!」
「我才不要!」晏珍惜掙扎著,靈動的大眼怒火熊熊,「你幫我收尾又不是沒好處,別忘了,我有用身體來交易的!」
「有必要把事情看得這麼下賤嗎?」
「不然呢,一個該死的養父和養女之間,在床上的滾,難道還很光榮?」
「晏珍惜。」男人徹底被惹火,「別挑釁我!」
「那又怎樣?」
「你會後悔的!」驀地,某個小女人被硬生生扛起。
「諸葛靖,混蛋!你……」
再來,某個小女人就失去了開口的權利。
***
這是在多年後,發生在某個陽光明媚的午後的事情。
一個擁有著翠綠瞳眸的四歲漂亮小男孩坐在自家庭院的秋千上,小手撐著下巴顯得非常苦惱。
不久,一個同樣擁有著翠綠瞳眸的少婦走到小男孩身邊坐下,點點他的小鼻頭問︰「小表,在想什麼?」
從自己的沉思里驚醒,小男孩眨眨大眼看向來人確定是誰,才憨憨的問︰「媽咪,我在想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什麼?」
「我為什麼長得不像你,而像爸比呢?」
少女愣了一下,「為什麼要像媽咪而不像爸比呢?」
「因為……」小男孩皺著那張可愛到不行的女圭女圭臉,「我是男生啊,為什麼卻有一張比女生還漂亮的女圭女圭臉,不管是男同學還是女同學,還有大人、老師們都會好奇怪,總是動不動就捏我、抱我和親我。」
「呃……你不喜歡這樣?」少婦顯得很尷尬。
小男孩奇怪的看著自家媽咪,想說沒有人會總是喜歡被人捏吧,何況他是男生,男生呀!
自家兒子這麼煩惱,身為媽咪,她也愛莫能助啊,朝不遠處正在看報的男人嘆息叫喚︰「老公,你兒子需要幫助。」
然後,從報紙上抬起頭的,是同樣一張分辨不出年齡的漂亮女圭女圭臉,只是那張臉不夠生動,永遠淡漠,他放下報紙走過來,在小男孩的另一側坐下,「怎麼了?」
看看男人,小男孩的嘆息更大,「沒事了,我想通了就好了。」說著小男孩搖頭晃腦的走向屋內。
少婦同樣的看著自家兒子的背影,沒好氣的推推身旁的男人,「兒子不想要女圭女圭臉啦,他不開心。」
男人的臉上飄過幾絲可疑的尷尬,「其實,習慣就好。」
美麗的少婦,上官夜遙綠眸一轉,曖昧的靠近男人,「老公,你該不會小時候也跟兒子有一樣的痛苦吧?」
「我沒有!」邢簡恆撇開頭,拒不承認。
「難道,這才是你身為恆簡律師事務所幕後BOSS,決不露面的原因?」上官夜遙更大膽的猜測,快要爆笑出來。
「不可能!」
「哈哈哈!」看著自家老公這麼窘迫,上官夜遙沒形象的大笑起來,「原來是真的。」
這可是好大的秘密,她要去跟小溪、小璿,還有喬和念祈、信野分享!
「上官夜遙!」邢簡恆惱怒的瞪她。
「好啦好啦,別生氣。」上官夜遙像哄小孩般捏捏他的女圭女圭臉,憋笑,可是,噗,不行,還是好可愛,生氣的樣子更可愛。
「不準笑了!」他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堵住她的唇,不許她繼續亂笑。
良久,他才松開,讓她氣喘吁吁的趴在自己的懷里。
上官夜遙劃著他的心口,好笑又擔憂,「你說兒子會不會跟你一樣堅強,想得通啊?」
真難說,自家兒子就像是物極必反的產物,所以明明她跟老公都是聰明絕頂的人,但兒子偏偏是一副憨憨的老實個性,什麼事情都後知後覺,唉,可憐的兒子。
「會吧。」
「希望吧。」暖陽持續照在相依偎的兩人身上,上官夜遙眯著眸淺淺笑起來,「老公,我有沒有說過我很愛你。」
「有。」每天好幾次。
「我愛你。」
「我……也是。」
即使到現在,他也很難得說出一句完整的我愛你,但她覺得已經夠了,這樣的男人,已經是她莫大的幸福,她現在真的相信,這個世界上總有兩顆心是彼此相屬的,他們都是這樣孤獨寂寞,從不懂愛到深愛,冥冥中注定!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