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安撫了那些個鶯鶯燕燕，我對著其中一個問道，「靈玉姑娘在哪兒？她的冰清閣嗎？」
一听我這句話，那些剛被安撫下去的女人們立刻又咋呼了起來。
「找靈玉啊——」語氣中，是難以掩飾的失望。
「少爺上次走時可是說要來——」
「不找秋水姑娘嗎？少爺又要換新寵了嗎——」
「靈玉姑娘不是那個什麼公子的——」
我舉起一只手來，斂了笑，面帶不豫，「我問，她在哪兒。」
終于有人表述清楚地給予了回答，「好像是在她自己的房間里吧，不過，不過戶部尚書的公子好像在她那兒……」
這人聲音越來越低，說到最後時更是不時用嬌媚的眼神瞄著我，她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了——讓我別去。
這要是擱在往日我肯定就不去了，戶部尚書的兒子趙承運是我最最討厭的那種類型的人的完美寫照，平時如果不是和他打架，為免堵得慌，我見了他都想繞著走。
但是今時不同往日，我若有似無地瞟了一眼已然被一群鶯鶯燕燕包圍了起來的慕容湮，嘴角一挑，衣袂一動便往樓上的冰清閣躥。
果然，身後有一陣裹了木棉清香的微風緊隨而來，我的左臂一緊，抬眼便看到慕容湮蹙著秀眉，不甚贊同地看著我。
我冷笑，「怎麼？」
他秀唇一動，「你不該來這里。」
「哦？」我笑得更加明朗，「我爹讓你跟著我，讓你照顧我，也讓你管我該去哪兒不該去哪兒嗎？」
我以為他該無話可說了，誰想我到底低估了他的無恥指數，他並不松手，只安安靜靜地看著我，眉目淡淡地說，「什麼場所不合適，我心底還是有數的，用不著相爺特意吩咐。」
我甩開他的手，「用不著你管我！」
成功把他的手給甩開了，我果斷地向前邁了一步，手掌堪堪抬起準備推開冰清閣的房門，肩膀上微微一沉，我側臉去看，就看到了他那只瑩潤如玉的手。
「放開。」我沉了臉。
「我不會讓你進去的。」他依舊是笑，清雅的嗓音中卻含了不容置疑。
「你以為能攔得住我嗎？」我笑，臉頰再往他那只手所在的位置微微偏了一點點，盯著他如墨澄澈的眸子，問他最後一遍，「真不放手？」
他眉目寧靜地看著我，沒說話，卻是一臉寸步不讓的神情。
「好。」不用照鏡子，我也知道自己的笑容一定比方才邪異了許多，我把脖子往後轉往後轉再往後轉，我把臉頰傾低傾低再傾低，直到……嘴唇幾乎要踫到他的手背。
他的眉眼里果然現出了幾分難以察覺的慌亂之色。
我掀起眼睫，對著他冷笑，給他最後一次機會，「還不拿開？」
他看我一眼，那一眼，居然讓我有些看不懂了。只是，只是遲疑了一秒，之後他就恢復了常色，俊美如畫的面龐沉靜如水地看著我，「你只管咬吧。」
咬？我愣了一下。
下一秒，就見他低著眼睫，唇角微微挑起，不無驕傲地說，「習武之人，這點兒疼算不得疼的。」
「哈。」我徹底被他這副單純的樣子逗笑了，我看了一眼他光華瑩潤的手背，朝他眨一眨眼，「如果，我是親你呢？」
他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