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走之前之所以關我禁閉是這麼一回事——有一天我正閑來無聊,正在屋里偷偷地試穿他的朝服,我的好朋友們來了,兵部侍郎的兒子杜其微不知道從哪兒抓了一只野雞,他們特意帶來和我分享。
居古語有曰,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于是我顛顛地就率領他們直奔我家後院,然後支火開始烤,烤啊烤啊烤啊烤的,我就聞到了一股糊味,然後大家開始遍尋糊味的來源,然後我們就發現——是我坐在底下的衣服著了。
那件衣服要是我自己的即使再名貴也不會怎麼著,可它好死不死地偏偏是我爹的,而且……是我爹的朝服。
當晚我就被我爹一頓猛罵,如果不是管家遠叔死活拉著,我肯定得挨一頓暴揍。
就這樣,從第二天卯時我爹穿著那麼一件不堪入目的朝服入朝請罪那一刻起,我就被他從床上提溜起來扔進了我家祠堂,我爹的原話是,「有女如此,實乃我教導無方,君沉諳你在這里好好跪著,什麼時候君家祖宗原諒你了我就也原諒你!」
我爹還沒走我就張嘴想反駁,是遠叔死活捂著我的嘴把我頂嘴的話給按了下去,等我爹走了我就叫囂起來了,「他也知道是他教導無方啊,他教導無方憑什麼讓我跪祠堂啊!再說了,我怎麼知道跪到什麼時候算是我家祖宗都原諒我了?」
遠叔搖頭加嘆氣地拍拍我的肩膀,「大小姐,依我看這事兒也確實是你做得欠妥當,如果不想惹老爺更加生氣的話,你……還是安安靜靜地在這兒跪著吧。」
赭就這樣,我在祠堂里跪了整整一天。期間我听見素月的聲音,她好像是要給我送吃的,被我爹的手下給毫不留情地趕走了。後來沈暮涼不知怎麼得到消息也來了,但是他也沒比素月面子大到哪兒去,听動靜像是直接被遣送回刑部尚書府了。
跪到晚上我實在是餓得不行了,祠堂里終于來了一個人,我抬頭一看,原本鼓起的希望之火瞬間就滅了。
宰相府二夫人,薛翩然,換言之,就是我二娘。
估計是為了來羞辱我,她特意化了精致的濃妝,滿頭的瓔珞釵環,渾身香得我鼻子直癢。
我根本就懶得正眼看她,她卻毫不見外地在祠堂里轉了一圈,然後用帕子捂著鼻子嬌聲說,「哎呀呀,這氣味得虧大少爺也受得了,大少爺冷嗎?餓嗎?冷的話餓的話可千萬要對二娘說呢。」
我嗤笑一聲,懶得理她。
她似乎也覺得沒有外人在所以沒必要對我裝什麼慈母,于是就開門見山趾高氣揚地對我說了來意,「我也不廢話了,我來是為了通知大少爺,你把相爺的朝服給點了,皇上震怒,派相爺連夜趕往江州鎮亂,這幾日有關你禁閉的大小事情就都由我來管。」
一听父親去江州了,我登時驚喜地抬起頭來,卻見薛翩然正洞若觀火地盯著我,款款一笑,「大少爺別激動,二娘絕對比相爺對你……還要好。」她巡視了一下祠堂,聲音陡然轉為狠厲。
「相爺囑咐了,十日之內,你休想離開祠堂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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