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然,他伸手去扼她臉頰,卻又望見,她滿目的決然與冷漠,他更恨,手卻驟然沉落在她肩膀,鋼鐵般的五指,幾乎陷進她的肉里,「寧初婉,這個孩子,是我江遠洌的,你沒有資格決定他的一切,連提他的資格也沒有。」
痛徹心扉,寧初婉卻只漠然一笑,「可是,我是他的媽媽,不是嗎?我不想,讓我的孩子,繼續受你的折磨。」深知他的危險,此刻,她卻是無懼。
江遠洌竟然一愣,旋即,低頭,狠絕的目光直逼她眼眸,語氣亦如刀斬,「女人,如果,沒有得到我的允許,你敢動這個孩子,你和方秋音,都要為他陪葬!」
他的東西,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能動。這個女人,有什麼資格,和他討價還價?而且,這個孩子……
江遠洌低頭,目光匆匆劃過她還未見絲毫聳起的肚子,恍惚,又是一陣心煩。
這個孩子,他還是不願多想,這些天,他總是,下了決心又否定,是除是留,他自也不曾有過定論。
連一向心狠手辣的他,猶自舉棋不定,這個女人,竟然早已做了決定,如此狠心!
是因為,她恨這個孩子,還是因為恨他?
不言而喻,他也自是明白。往昔迷人萬千的高傲,總在這個女人面前輕而易舉的被瓦解,這個女人,或是無心,抑或是,真的被他傷的太深。
眸已幽紅,各種色彩的光紛繁交錯,是恨是妒,他也總該澄清,憂郁卻一晃而過,對這個女人也只剩了仇恨和報復。
呵……這個男人,將媽媽這張王牌狠狠攥在手里,隨手扔出,就令她毫無對策,「好,王爺,這個孩子,如果你想要,我會給你生,你可不可以,讓我見我娘一面。」
「我已說過,你沒有資格提我的孩子,更沒有資格,拿他來給本王討價還價。」他擲聲,甩下了她,猛然站起,「寧初婉,本王也從沒說過,我想要這個孩子,別妄想,猜測我的想法。」
他大步離開,「 」,摔門而去,走的瀟灑匆忙,卻似狼狽逃竄。
是,這個男人,如此高明,她又如何去猜她的心思。他早已離去,那句幽冷的話,卻還回響在她耳際,突然覺得好恐怖,好危險,她伸手,輕撫過小月復,眼中不覺泛起淚光,卻始終被她嚼在眼中,不肯落下。
……
天陰霾,窗半開
猩紅了眼眸,江遠洌醉意朦朧的半臥沙發上,一縷淡影不期晃入眼中。
「冽,想我嗎?」她笑靨如花,款款走來,腳步卻是無聲。
「蝶兒,我沒有一天沒有不想你。」江遠洌伸手,小心去捧她的臉,卻捧一個空。
而,她,竟不知何時退後一步,幽怨看他,一臉委屈,淚已滴落,「冽,為什麼要愛上別的女人?」
「蝶兒,我沒有……沒有愛上別的女人。」江遠洌嘶喊,聲音卻是無力,匆忙去追,而她,卻離得更遠。
「冽,為什麼,愛上別的女人?為什麼……」她抽泣著,突然化作一團白影看,飄出窗外。
「蝶兒,不要離開我,蝶兒……」他慌張的追到窗前,卻只看到一條飄逸的白紗,他失神,猛然,看到那條白紗中現出一張臉,是那個女人。
寧初婉!
不,這個女人,為什麼要在這時候出現,他只要蝶兒。
「蝶兒,蝶兒……」他哀沉呼喊,卻听到一聲聲慘叫……
「砰!」突然一聲驚天動地的響聲傳來。
江遠洌猛然在夢中驚醒,沉醉的眼眸,在一瞬間驟然凝緊,透過半開的窗戶,他看到,離院牆不遠的一塊草坪上,幾個侍衛,躺在地上,有的在掙扎,有的早已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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