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原來,她就是三年前的她!
「遠洌,今天是你生辰之日(今稱生日),王爺不肯去雨晴居,臣妾便特意給你做了壽面送來。」穆雨晴竟然平靜下來,緩緩的走過來,輕輕放下包袱。
包袱尚未月兌手,卻被江遠洌冷聲喝止,「女人,別給本王獻殷勤,你的東西,我不會要。現在,請提著你的東西,離開本王書房。」
陰冷的氣息直傳到寧初婉身上,令她都覺得冷。
「王爺,你在外面跟別的女人怎樣,臣妾不管,可是……」
「我們只是表面夫妻,不是?本王在外面怎樣,當然也輪不到你來管,現在,在本王面前消失,別等本王翻臉!」他聲音更冷。
失落如潮,自是知道他的無情,穆雨晴終是提起包袱,轉身之際,怨毒劃過眼眸︰又是這個女人,那就,等死吧!
……
一間房間里,蕭辰在鎖好的書櫃里小心的取出一摞墨畫,望見第一張,便開始出神。
盈盈女子,披散了長發,手捧書卷,靜坐窗前,寧靜而文雅。好美的女人,痴痴看了良久,他才想起,接下來該做的事情……
取過一只毛筆,蘸了墨,提著筆,他卻猶豫著不肯落下,許久以後,他終于咬牙在畫中人的臉上點顆黑痣,在臉上描繪出一簇簇亂發,再加涂抹,畫中人,竟然這樣像今天遇見的那個女人。
蕭辰眼前一亮,原來,她就是三年前的她!
再將墨畫翻閱一遍,這些他三年前,在王府偷偷畫的那個女人的墨畫,他一直細心保存。
……
昏天暗地的抄寫了一下午的府規,又打掃了院子,寧初婉離開王府時,身體幾乎虛月兌。
開門,進屋,開燈,寧初婉便看見桌上,幾蝶菜肴、一碗蓮子羹還有一束紅牡丹,她便知,他曾來過,潮濕的心,也隱隱有所顫動。
只是,還隱有些失落與空蕩,今天,他為什麼沒有等她?是,被她傷的太深,還是,別的什麼?
原來,她早習慣他的守候,只是,一直未曾去想。
……
晚上,蕭辰家
桌上,擺著一桌酒菜,還有一碗長壽面,蕭辰、江遠洌和謝子言三個大男人圍坐桌前。
「遠洌,今天是你生辰之日,我們喝個痛快。」蕭辰已舉起銀質酒杯。
「永為朋友。」謝子言也舉酒杯。
「呵呵,謝謝。」江遠洌端起那杯白酒,三杯相踫,一飲而盡。酒入愁腸,狹長的眸,竟籠上一層憂郁。
三年了吧,他的生辰之日,都是這兩個朋友相陪,都快忘了,多久前,美麗的人兒陪他身邊,看著她親手為他做的壽面,笑靨如花,又是誰,在耳邊輕語,「風,許個願吧。」
他勾唇,卻不語,只是默默的念,希望,此生此世,和我的蝶兒,永不分開。
「洌,許個願吧。」謝子言笑,半分認真,半分笑意。
「無願,來,我們,喝酒。」若是願能成真,他只許,讓蝶兒重回他身邊,可他天天都在許,誰來如願?
「那,王妃呢?你不想讓她給你早生貴子?」蕭辰調侃。
江遠洌眸光一閃,只是無聲一笑,舉杯,自顧自飲盡。
看著江遠洌,謝子言的眼眸,突然暗沉,太多事,他已不願去想,她,也不讓他管不是?今天下午,他本是去接寧初婉的,只是,馬車到了王府外,只等片刻,他竟又命馬夫驅車而去。
該是不多想了,只是,為何,他的心里,還是這樣難受?又是什麼,在他和江遠洌的友情上,蒙上一層陰影?
……
「叩、叩、叩……」寧初婉敲響了江遠洌書房的門,旋即推門而入,就見江遠洌倚在檀木椅上,似在閉目養神。
走近,寧初婉將一壺茶水放在桌上,「王爺,你的早茶。」
他眼皮眨動一下,卻沒有反應。
大清早打瞌睡,這個男人,昨晚又干了什麼?又管他做什麼?反正,她該做的已經做到。漠然一瞥,她轉身便走。
「咳咳……」沉重的咳聲在身後傳來。
她轉身,匆匆看他,卻看到他臉上那抹憔悴。眼尚閉著,他卻還在沉重的咳。
這男人,病了?心,倏然一陣異動,見慣了他的殘冷與霸道,他這般憔悴模樣,她卻是第一次見到,怎麼,這個男人,也有虛弱的時候?又是什麼原因,令她心中升起一種關切?
她竟向他走近,試探的在他耳邊喚,「王爺,王爺?」
好看的眉宇驟然一緊,他擰起眉頭,似在痛苦的夢魘。少見的痛苦表情,竟又令她一陣心顫。她伸手,模向他額頭,眉頭便也皺了起來,他的頭,這樣滾燙,這個健壯的男人,竟在發燒。
這個惡魔般的男人,燒死了才好。她沒有權利,更沒有義務去管他,將心一橫,她走出書房。
坐在丫鬟房間里,怎麼心里,卻總是不安。往昔的平靜,竟不知去了哪里,她的眼楮,時不時便落在桌上那包黃紙包著的藥粉上。風寒未愈,有些低燒,一直未曾斷過藥。她在藥房抓了草藥,炒熟了,再磨成粉,帶在身邊,在王府,用水沖了,就能喝。
約一炷香時間以後,她終于一把抓起那包藥,重回江遠洌書房。
他,還是那個姿勢,死人般沒有生氣。
悄然走近,她倒了一茶碗溫水,將藥粉沖好,伸手,她便去掰他的嘴。然,他竟閉的嚴實。稍一猶豫,她捏住他高挺的鼻子,趁他用嘴呼吸之際,將一小碗藥全部給他灌進去。
「咳咳咳……」該是灌的太快了吧,竟嗆如他喉中,他劇烈的咳嗽,俊雋的臉,登時憋得通紅。
寧初婉愣住,這個男人,不會醒了吧?只想拔腿就跑,然,他劇烈的咳聲,不但震她耳膜,令她的心,都感到一陣陣的痛。
怪,只怪她心軟,她將心一橫,俯身在椅子前,輕輕拍打起他的背。
「咳咳咳……咳……」他咳聲漸漸止下。
她也舒一口氣,亦放緩了在他後背拍打的節奏,這個美麗的男人,此時,滿臉哀慟,全身的力氣好像被抽空,竟是無骨般柔弱,這,可是,她心中那個撒旦般的江遠洌?怎麼,她的心里竟涌現出許多的關懷?
不!她才不要關懷這個將她全家害成這樣的惡魔!
咬牙,她泯去所有情緒,放開這個男人,離開椅子,剛轉身,他的雙臂卻忽然從身後摟過來,兩只大手,正好捂在她兩胸的柔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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