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六、被綁在床上
忽覺,其實還有很多話要說,而,短短「保重」二字,又怎能概括那千言萬語?總會再見的,那就,留到下次再說吧,寧初婉轉身,被藍和寧雨瀟扶著漸漸走遠,終是遺憾,終是不舍,她,也終于回頭,望見他凝視的目光,只對他莞爾一笑。
他也輕輕笑笑,卻見她在視線里越去越遠,心,驟然痛如刀絞,他輕蹙眉,強忍著,不咳出聲,只是不讓她,再為他掛懷。
……
地下酒館,接近入口三百米遠處的一座三層酒樓的窗戶旁,蒼鷺眯緊了雙眼,飛快跑下小樓去。
他本將馬車停在地下酒館出口不遠處,時刻觀察著那里的動靜,然而,不久前,他突然見十幾個黑衣人涌入了酒館,然後,就見酒館里的客人,倉惶逃了出來,緊接著,就听到了酒館里的砸牆聲,知道里面出了事,怕惹火上身,他便駕車走遠,進了附近這座酒樓,在這里,時刻觀察動靜。結果,那十幾個黑衣人進去約一刻鐘左右,就全部出來,匆匆而去,而,那些人剛走沒一會兒,近百輛黑色豪華馬車突然一股腦的駛來,黑壓壓的排在地下酒館的入口周圍,然後,足足有數百人出了馬車,進了地下酒館。
他心驚時,就見三個人撐著油紙傘在地下酒館的入口走出來,依稀看得出是兩個人攙扶著一個人,但他們遮掩的嚴實,他絲毫也看不到他們的臉。
那三人鑽入一輛馬車中後不久,那幾百多人也紛紛走出來,各自上了馬車,近百輛馬車,氣勢如龍的遠去。
蒼鷺見他們的馬車走遠,才敢出酒樓,他要去那家酒館,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踏入酒館的一瞬,蒼鷺立刻驚呆。有一面牆壁,已被砸開,牆那邊,竟然還有間房間。而,周圍空蕩,確定沒有危險,蒼鷺才從牆洞里走進去,立刻便望見倒在倒在血泊中的人。
角龍!蒼鷺的心劇烈一顫。他,竟然死在了這里。蒼鷺走近,確定角龍已死,正在想怎麼處理,就隱隱听到了快速而來的馬蹄聲,于是,他起身,拋下角龍的尸體,匆匆跑出這家被破壞掉的酒館,上了馬車,快速離開了這里。吹響了口哨,不久後,一只信鴿落在他肩頭,他快速寫下一行字,便放飛了信鴿。
等在原地,等王爺的回信,等許久,卻等不到。王爺的事就是再多,可是,看到他的飛鴿傳書,也會回的,今天,為什麼會這樣?難道,王爺出事了?蒼鷺蹙緊了眉頭。
……
「啪、啪、啪……啪、啪、啪……」信鴿在窗前直撲打著翅膀,江遠冽卻只能眼睜睜看著,無法去開窗。
那個老家伙和穆雨晴,竟在他昏迷時用麻繩將他牢牢的綁在床榻上!
江遠冽拼命的掙扎著,卻絲毫也無法行動。是誰的飛鴿傳書?是不是,有寧初婉的消息了?江遠冽越想越著急,「來人!來人!放開本王!冬霜,冬霜,快來!」
他放聲大吼,卻無人答應。應該是那個老家伙特意吩咐過不讓人來管他吧!
江遠冽恨恨的咬著牙,這時,那只白鴿也在窗台,一個勁的啄著窗欞,更令他心急如焚。終于,他低頭,用牙齒咬住纏在胸口處的麻繩,用力撕咬,哪怕嘴和牙齒會有一種難受的痛感。
一下,兩下,三下……他的牙縫里,漸漸滲出血絲,但,他還是繼續撕咬著,每一下,都咬斷麻繩的一小部分……四下、五下,六下……
累的脖子都酸痛,口中,更是血腥味彌漫,終于,他將麻繩咬斷,雙臂向外一張,便擺月兌了束縛,迅速在床榻上爬起來,一把打開窗。將那只信鴿抓在手中。
一定是,有了她的消息,江遠冽的手竟一陣劇烈的顫動,拿下第一只信鴿腿上的紙條,眼眸收緊,認出,是蒼鷺的字跡︰
「王爺,角龍死了。我在那家地下酒館里發現了他的尸首,那里好像發生了一些事情,不過,到現在我也還沒弄清楚。王爺,那面牆被人砸開了,牆後面,竟然還有一間屋子。我找過了,只有角龍一個人,沒有你要找的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她怎麼會沒有在里面?牆後面果然有蹊蹺。不會的!那天,她,一定就在那面牆後面,就算,那天真的是幻覺。他要親自去那里看看,她,不會死的,不然,他怎麼會听到她的聲音。她一定還活著,他要親自去找,才能找到她……
江遠冽團起字條,神情已有些恍惚,呆呆的放走信鴿,他走到門口,用力推門,門卻紋絲不動,用力拉門,更是不見一點動靜。
門竟然在外面被鎖上了!該死!那個老家伙,竟然把事做的這樣絕!要困死他嗎!
「砰」他恨恨的一拳打在結實的門框上,未愈的傷口又被震裂,鮮血流出,而,他早已忘了痛。
「砰、砰、砰……」他狠狠砸著門,大聲咆哮,「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江天淳,你這樣做,不要後悔!」如果,這一次,他再因他的作為而見不到她,就別怪他徹底翻臉!
「啪、啪、啪……」另一只信鴿此時飛入窗中,落在江遠洌肩頭。
江遠冽一把抓過信鴿,扯下那張字條,眼眸,便是一緊︰
「王爺,剛剛,屬下好像看到寧燕飛回家了。我在寧燕飛院外的樹上看到三個人進了院子,中間那個人,看背影很像寧燕飛,我沒看清她的臉。但,應該不會錯的。」蝴蝶清秀的字跡。
璨眸一顫,江遠洌將字條一揉,扔進口袋,稍一猶豫,轉身,走到窗前,開了窗戶,爬上窗台,顧不得多高,一咬牙,便跳了下去,雖懂些武功,但,由于小樓實在太高,落地時,他身子劇烈一震,腿,還是狠狠的痛了一下,不顧的這些,他快步跑到院中,拉過一匹白馬,策馬便奔出府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