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王對天發誓
雙倍的銀子,還有救出媽媽的機會。這樣的條件,似乎,容不得她不答應,可是,寧初婉忽而抬頭,目光,竟是嘲諷與漠離。
「如果我們合作,從那個人手中救出我娘又如何?王爺,你會放過我們嗎?娘在他手里雖然危險,卻總比在你手里安全。」這個危險的男人,她怎能讓娘再落入他手?
原來,她,對他,是這樣的看法。心,驟然一沉,江遠冽眸色偏暗,咬牙,卻終于還是壓抑了太多情緒,「如果,本王答應你,不會動方秋音一根手指頭呢?」對這個女人,他的態度,簡直已經低三下四,這,從不是他作風,而,這個女人,究竟有什麼?
「除非,你對天發誓,不然,我是不會相信你的。」她抬眸,淡淡的語氣,眼神卻是那般堅決。被他欺騙了多少次,她都已數不清,怎敢再信,這個男人?
什麼!讓他江遠冽對天發誓!這個得寸進尺的女人!他雙臂收緊,此時,好想狠狠甩下她,對她怒喝暴吼。然,又望見她靜漠的眼,里面,滿是對他的不信任。可是,他,究竟欺騙過她多少次?她對他,究竟又有著怎樣的誤會?倏然平靜,他再壓抑,「我江遠冽對天發誓,從今以後,不再動方秋音一根手指,終此一生,決不反悔!」
堅定聲音,字字清晰入耳,一種濃烈的情緒,卻緊緊的纏繞住,寧初婉的心。這個男人,就算愛出爾反爾,發過的誓,總不會再變了了吧。媽媽,你終于擺月兌了,這個男人的威脅,媽媽,無論你在哪里,我一定會把你找到。
該高興才對,然而,這一刻怎麼卻突然有種莫名的哀楚感?不意間,她撞上他目光,那般的璀璨,也那般的憂郁,竟似,還夾雜了許多,對她的抱怨。這個男人,仿佛受傷,而,這一次,究竟又是,誰傷了誰?
「這樣,夠了嗎?」他聲音撲來,那般哀沉。就,放過,方秋音吧,反正,害死蝶兒的是寧天成,他只要讓他一人陪葬,就夠了。這,已是他最大的寬容。
他,不是一向高高在上的嗎?可是,今天,她怎麼感覺,他這樣反常?這個男人,究竟是,怎麼了?她疑惑,終是抬頭,聲音漠然,「那,王爺,我們一言為定!」
「既然這樣,我希望,你盡早回王府,而且……不要忘了,我們之間還有一場賭約,現在才過了五天,還有二十五天,寧初婉,你會愛上我的。」他低頭,薄唇緊貼她耳。
「呵呵呵……」她笑,那般淡漠,那般嘲諷,「誰知道,這二十五天時間里,王爺還會不會派人來殺奴婢?」
「哦?」他眸光劇顫,竟是一陣心慌。這個女人,知道是他派的殺手了吧。可是,三年前,他就已警告過她,如果再出現在他眼前,他就會毫不猶豫的將她殺掉。明明是她,將他的話,視作無物,也明明是她,一次次觸動了他的底線,亦是她,令他,一次次放棄自己以往最堅持的原則!
可是為什麼,他竟如此害怕她知道這件事!是怕,她更恨他嗎?她,對他的恨,早已是無解了吧……
煩躁驟然襲來,他猛的松開對她的束縛,毅然轉身,「如果本王真要你死,你覺得,你還能活到現在嗎?」
拋下此句,他快步離開,眼中,早已籠上一層濃濃的霧氣。不能再留,他只怕,再留片刻,他的怒氣,又要被她惹起,而,這個女人,至少此時,他決不想傷。
雖無法信他,但,寧初婉也知,他這話不假。他若存心要她死,她此時,就不可能還活生生的站在這里吧,然而,角龍,也明明是他所派。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縱是變化無常,也總不至于,如此顛三倒四。也許,他和她之間,真的有誤會吧。
「吱呀」!關門聲響,他背影完全被門隔住,她呆呆看著門,竟突然有種想哭的沖動。
……
王府,一間寬敞的房間里,江天淳冷冷的坐在椅子上,大口的吸著煙斗。
「爹爹,少抽點吧,對身體不好。」穆雨晴聲音關切。
「晴兒,你放心,無論他去了哪里,我一定會把這個孽子找回來的。」江天淳聲音頗冷,氣猶未消,他明明將他緊緊綁在了床上,他竟然不知道怎麼弄斷了麻繩,逃走了。而,一次次派人去找,他卻總不回來。
「爹爹,其實,遠冽以前對我雖然冷漠,也沒有要休掉晴兒的意思,他跟別的女人好,我也知道,但,這一次,他對那個女人……魂不守舍,才會這樣堅決的和晴兒斷絕一切……爹爹……晴兒好委屈啊。」穆雨晴說著,潸然淚下,可憐模樣,我見猶憐。
這可是他千挑萬選的兒媳,此時,江天淳看得一陣心疼,「晴兒別哭,告訴爹爹,那個狐狸精是誰?」
「是……寧燕飛……」穆雨晴邊哭邊說。
「晴兒,爹爹會為你做主的,如果那個孽子不肯和她分開,我就讓那個女人主動離開他!」江天淳深深吸一口煙斗,這時,叩門聲卻響了起來。
「老皇爺,奴才有事稟報。」一個聲音在門外傳來。
江天淳吐一口煙氣,「進。」
一名男子開門進來,躬身,雙手奉上一封書信,「老皇爺,李將軍差人給你送來一封信?」
「哦?」江天淳在男子手中抓過那封書信,打開,仔細看完,旋即,在椅子上站起來,「晴兒,我有事出去一趟,好好在家,如果那個孽子再敢提休妃的事,我一定饒不了他!」
「哦,爹爹慢走。」穆雨晴行禮,望著江天淳遠去的背影,總感覺,哪里不對勁。
……
「王爺,老皇爺已經被我們的人支走了。」江遠冽在信鴿腿上拆下那張卷好的字條,看見冬霜的字跡,眼前驟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