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初婉狐疑著向門口走去,雙手放在門上,問,「這麼早,什麼事?」
「寧姑娘,我有件事求你幫忙。」那聲音再次傳來。
懇求的語氣,急切的聲音,令寧初婉的心,登時軟了下來,「進來說話吧。」寧初婉輕手開門,旋即看到蕭辰好看的臉。
「我就不進去了。寧姑娘,你可以跟我去見一個人嗎?」蕭辰開門見山的笑道。幾天不見了,她,尚帶著睡意的臉,好像更加好看了,淡然模樣,靜雅氣質,卻傾國傾城。
「哦?蕭辰,發生了什麼事?你要我去見誰?」抑或是錯覺吧,寧初婉越看越覺蕭辰哪里不對勁。
往常的語氣,昔日一般俊朗的眉目,就連穿的衣服,也還是上次見面時的那身,只是,又是哪里不對吧?寧初婉琢磨不出,疑惑就更加深了。
「去見……她,不讓我說,總之,是一個不會傷害你的人,初婉,你可以跟我去見她嗎?」
急切的表情,又一次的懇求,只令的心,一陣隱隱的悸動。這個,曾經兩次對她舍身相救的男人,竟然為這點事來求她,又教她,于心何忍?
「蕭辰,不要見外了,我跟你去就是了。只是,我還要去王府,我的時間並不多。」寧初婉淡淡的說。
「用不了多久的。」蕭辰釋懷的笑笑。
寧初婉回他一笑,回屋換了身衣裳,和蕭辰出了院子。
此時,太陽尚未露頭,東邊天空,卻殷出一片雲彩,紅彤彤的,血一般的顏色,寧初婉不意間抬頭望見,竟突然有些傷感。
「我急著要找你,所以,顧不得許多禮節,便爬牆進了院子,得罪之處,請你……」
「蕭辰……」寧初婉突然轉頭,看向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這不像是以前那個蕭辰,他和她,本不該如此見外的,而今的他,竟似做了對不起她的事一般。
可是,他明明是救過的她命的恩人,明明是她,難得的朋友。
「哦,沒什麼。你缺銀子嗎?為什麼去王府當丫鬟?」蕭辰偏移了不安的視線,問道。
寂然眸中,倏然劃過一抹無奈,寧初婉淡淡的說,「有些事,是由不得你的。」一如此事,去江遠洌身邊,何嘗是她所願。
「哦。」蕭辰答道,也許,穆雨晴說的是真的吧,她,留在王府,就是舍不得江遠洌,而,江遠洌也為了她,休掉了穆雨晴,他們,當真是情深意切,只是,依著江遠洌的脾氣,為何沒有娶她做妃?也許,是實際未到吧。
蕭辰突然有種傷逝感,濃濃的,令他不想再說話。
大樹下,一滴露珠這時再樹葉上滴落下來,正落在躺在樹下睡覺的蘇冷眉心,乍然驚醒,蘇冷慵懶的坐起來,揉眼的功夫,就看到小路上的兩條背影。
驟然放下揉眼的手,蘇冷眯緊了眼楮。天雖未大亮,但,他還是認出了靠左邊的那人就是寧初婉,而,右邊那個男人,好像是,昨日在林中和穆雨晴交頭接耳的男人——蕭辰。
昨晚,他在寧初婉院外,看到穆雨晴和蕭辰在林中交頭接耳,擔心他們對寧初婉不利,于是,就守在林中,暗中保護寧初婉。穆雨晴和蕭辰走後,他索性就躺在樹下睡了一夜。當下,蘇冷輕輕起身,小心翼翼的跟在了寧初婉和蕭辰身後。
……
「叩叩叩……」蕭辰叩響了一間茅屋的門。
「吱呀……」門在里面打開,一張嬌柔美麗的臉旋即露了出來。
寧初婉不覺一愣,竟然是,穆雨晴。這樣的變故,完全出乎她預料。
「寧姑娘,好久不見。」穆雨晴柔然一笑,秋水般的眼中,不起一絲波瀾,委婉的語氣,就如見了好朋友的善意招呼。
可,寧初婉知,她是恨她的,只是,藏得太深,這樣有城府的人,無論男女,她都不願接近,自然而然的,她皺了一下眉頭,「穆姑娘,找我,有什麼事嗎?」
「呵呵,我有件事要問寧妹妹。」穆雨晴笑著,已經轉向蕭辰,「蕭辰,你可以回避一下嗎?」
「可以。」蕭辰面無表情的說,然後,轉向寧初婉,柔聲說,「初婉,如果有事,就叫我,我不會走遠。」
「去吧,不會有事的。」寧初婉愜意的對他笑笑,看得出,他和穆雨晴說話時,眼光是無助而排斥的,他,一定是有什麼把柄落在了這個女人手上吧,寧初婉隱隱有些擔心。而,他方才這樣對她說的那些話,又分明是在提醒穆雨晴,不要做傷害她的事。她又不是小孩子,怎麼會是人人都能傷害的?寧初婉也有些感動。
只一瞬,他們卻誰也沒有看到穆雨晴眼中的那抹陰毒。
蕭辰轉身,剛走兩步。
「蕭辰。」穆雨晴突然喊到。
蕭辰停步,穆雨晴已經走到蕭辰身邊,「我還有件事要告訴你……」說著,右手已經自然的向蕭辰胳膊上抓去。
「什麼?」蕭辰剛開口,就感覺胳膊上被類似針一樣的東西扎了一下,猛的收收胳膊,驚道,「你干什麼?」話一出後,就覺眼前一黑,仰面倒在地上。
寧初婉驚訝的跑過來,蹲子,去扶蕭辰,「穆雨晴,你對他做了什麼?」說著,用力的搖晃著蕭辰,「蕭辰,你醒醒,醒醒。」
「他只是昏迷了而已,寧初婉姑娘,就我們兩個說話,不是更好嗎?」穆雨晴艷麗的笑容綻放,仿佛劇毒的罌粟。
「為什麼要這樣做,快救醒他!」寧初婉抬起頭質問,眼中,已經籠上怒氣。
「呵呵,寧姑娘,別生氣,如果不是他幫忙,我也不會在這里見到你。」穆雨晴慢條斯理的說著,突然,「啪」、「啪」拍了兩下手,然後,突然瞪起眼,凶相畢露,狠狠的說,「寧初婉,你害我失去王爺,今天,我就讓你受盡凌辱而死!」
話音剛落,五個身穿黑衣的男人,已經從茅屋後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