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娘娘一片好心,皇上豈有不收的道理?」看著德妃欲言又止,一副不甘的模樣,藍心葉莞爾一笑,反而幫她說話,卻帶著淡淡的諷刺,「德妃娘娘是堅持想讓皇上補補的,只不過,她想讓您補的,不是湯藥,而是……毒藥!」肋
「什麼毒藥!」德妃臉色一白,想也沒想直接激烈反駁,看著藍心葉,一臉的憤怒,指控著開口,「你不要在這里血口噴人,我這都是給皇上喝的補藥!」
「補藥?」藍心葉試探性地重復一句,看著德妃的臉色更加蒼白一分,淡淡地開口,「既然是補藥,那麼德妃娘娘,勞煩你再去盛一碗過來,然後再當著我們的面喝下吧。」
「這……」德妃一陣猶豫,看著藍心葉臉上的堅持,手也不禁微微顫抖。
「還不快去!」一直在一旁觀察良久的皇帝,看著德妃的這副反應,心中自然也對整件事了解了十之**,眼神冷厲地瞪過去,輕斥了一聲,嚇得德妃當場跪下來。
「皇上,臣妾知錯了!」皇帝一聲厲喝,德妃腳下一軟,當場便跪了下去,態度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彎,「臣妾也是階下囚妃,四王爺吩咐臣妾的,臣妾也是沒有辦法……」
她唯唯諾諾地開口,聲音有點發顫,慌亂得不知所雲。
「原來真的是你!枉朕還一直這麼相信你……」皇帝憤怒地拍了一下椅子,卻引起了更大的咳嗽,他順了幾口氣,然後再將目光恨恨地轉向德妃,一臉的失望。鑊
他剛剛的那句話只是微微的試探,沒想到她一下子就這麼承認了!
被寵信多年的妃子如此欺騙,皇帝真是悔不當初,連連嘆氣,看著地上瑟瑟發抖的德妃,竟然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處理她。
「皇上饒命!」德妃的一張小臉上已經掛滿了淚水,磕頭求饒,一臉的委屈,「還望皇上念在……」
「好了好了……」皇帝揮揮手,阻止了她接下去想說的話,嘆了一口氣,直接開口,「你出去吧,朕不想再見到你。」
這麼多年的「夫妻」,多少有點恩情,他還不想殺她。
藍心葉站在旁邊兀自搖了搖頭——一個君王,這樣仁慈,她總覺得有些不妥。
看著德妃手忙腳亂地從地上爬起來,然後又慌慌張張地退出去,皇帝才將目光重新轉過來,掃了藍心葉一眼︰「朕現在相信……你是宸兒的人了。」
要不然,她也不會幫他指出誰是下毒的人,更不會幫他解毒了……
「你認為我來,就是讓你相信這個?」藍心葉淡然一笑,略帶失望地搖搖頭,然後正色地開口,「現在你身上的毒已經解了,可以不再受蕭弋陽的控制,接下來怎麼做,不用我教你的吧?」
「自然不用。」皇帝點點頭,看著藍心葉,臉上多了一分凝重——像是被關押許久的獅子重新返回森林,皇帝臉上的堅定便表明了他此刻號令天下的決心和狂怒的殺意。
皇帝一下子站起來,雖然臉色有點蒼白,但身子還算是硬朗。他徑自走到旁邊,為自己披上了一件明黃色的外袍,直接就向門口走去。
還沒有走到門口,皇帝突然回身,像是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情,直接向著藍心葉開口︰「你來,是宸兒授意的嗎?」
他被控制這麼多天以來,雖然見不到自己的兒子們,但是卻多少能感覺到一點蕭奕宸的動作。他一直堅信著,最後能救他出危難之中的,一定是蕭奕宸!
「不是。」藍心葉一怔,臉上的笑容差點掛不住,終于淡淡地開口,補充了一句,「但是他以後會知道的。」
終有一天,他會看到她為他所做的事情。
「你……」皇帝一愣,明顯不太明白藍心葉話中的意思,但也沒有繼續問,只是喟嘆一聲,然後系緊自己的外袍就要踏出屋外。
「天色已晚,父皇這副模樣想要去哪兒啊?」還沒有來得及跨出去,一道戲謔的聲音突然傳進來,讓低頭想事情的藍心葉也不禁一愣。
她在抬頭,看到的便是皇帝一步一步不甘地向後退的情景。而他的前面,一身錦袍的蕭弋陽,手中執著一把冰冷的劍,指著皇帝,逼著他一步一步地後退。
藍心葉輕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真是皇室啊,兒子居然能這麼囂張地對自己的父親拔劍……她的目光又移到門口一道瑟瑟發抖的影子上,眼中的笑意不禁更深︰這不是德妃嗎?
看來,是德妃去告密,讓蕭弋陽來這里的啊!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這個德妃,真是讓人痛恨到了一種境界!
「你……你……你這個逆子!」皇帝氣得臉色發青,一手顫顫巍巍地指著蕭弋陽罵了一句,卻礙于他手上的那把劍,不敢和他動手。
「閉嘴!」顯然蕭弋陽的氣焰要比皇帝囂張很多,他狠狠地一瞪眼,皇帝就像泄了氣的皮球,焉了下去,乖乖地坐到一邊,生氣地拽著拳頭,但就是不說話。
蕭弋陽這才滿意地看了皇帝一眼,然後緩緩地將頭轉過來,冷冷地看著藍心葉,打量了一番︰「德妃說有人發現我下毒的路徑了,看來……那個人是你啊!」
「對啊!」藍心葉也不躲閃,一口應下,迎上他那副帶著殺意的眼楮,依舊是一臉悠然的笑意,「四王爺這是佩服呢?還是……憎恨呢?」
「呵呵……」看著她臨危不亂的表情,蕭弋陽的臉上浮現一抹陰沉的笑意,緩緩地將手上的劍移向她的方向,悠悠地開口,「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