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深吸了一口氣,伸出了左手,顫抖著聲音︰
「我願意!」
鐘克然的淚流了下來,他站了起來,激動地將戒指牢牢地套在了冷寒的無名指上,俯身深深地吻住了她。
天空中還在飄散著花瓣雨,冷寒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她想要的一切鐘克然都為她做到了,能嫁給自己的初戀,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事啊,可是只有她最幸運吧!
冷寒不知道,此刻她所謂的幸運,只是她厄運的開端。
現場終于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只是那掌聲之中包含的都是世故與勢利,沒有人真心為他們祝福。
鐘浩然站在人群里,眼看著自己喜歡的女人答應了弟弟的求婚,心髒似乎停止了跳動,心中全是苦澀,他撥開人群,走向了門口。
雖與冷寒只有三面之緣,可她在他的心里,已經有了舉足輕重的分量,如今這樣的結局讓他如何接受?
「啪」地一聲,極不和諧的巨大噪音,打破了這個溫馨的場面。
冷寒與鐘克然也被驚醒了,停止了親吻,轉頭看了過去。
人們循著聲音看去,柯以天的手停在半空中,地上散落著透明的玻璃碎片。
柯以天對著四面八方投來的詫異目光微微點頭致意,臉上帶著若有似無的笑︰
「不好意思,手滑。」
那目光最後停留在冷寒的臉上,冷寒的心極速跳動了起來,她說不清那目光中的含義,是憤怒?是失望?是難過?是痛恨?
她的手不自然地捂在了胸口上,想抑制住那不安的心跳,明明已經答應了鐘克然的求婚,這一切已經有了注定的結局,為什麼還會在意柯以天的眼光?
何況他只是一個曾經毀滅了她的幸福的劊子手,她應該恨他,也只能恨他。
冷寒想著,刻意避開了柯以天的目光,把頭輕輕地伏在了鐘克然的肩膀上。
鐘克然的幸福之情溢于言表,他向人們頻頻點頭致意。
到底是他得到了想要的幸福?還是得到了佔有的快感?
他說不清,任何人都看不出!
這番浪漫場景過後,鐘克然儼然成了這場酒會的主角。
同為鐘家的公子,平日里鐘浩然的風頭總是要蓋過鐘克然的,因為在鐘偉業的眼中,似乎只有這個兒子才是自己的嫡傳接班人,而鐘克然,從來都不在他的計劃之內。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而鐘克然從小到大,也只有眼饞的份,似乎他不是鐘偉業親生的一般。
今天,他終于從谷底見到了透進來的陽光,說不定,冷寒會給他帶來好運。
鐘克然被如雲的賓客們重重包圍,頻頻舉杯,談笑風生。
冷寒此時只好一個人躲進不起眼的角落里,默默地看著神采奕奕的鐘克然,心底也躍升一絲小小的幸福,可她卻依然眉頭緊鎖,有一種說不出的擔憂。
冷寒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從鐘克然的身上移開,她掃過現場的每一個人,卻都不見這場酒會的真正主角——柯以天。
她的心頓時一緊,不住地回想起剛才柯以天看她的眼神,心里不免慌亂起來。
明明就是一個討厭的人,為什麼還總是惦記他?
正想著,突然後面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然後整個人被另一只手拖著往後,身後傳來一股濃重的酒氣,還有那個熟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