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聲,鐘偉業拍著茶幾站了起來,嚇得鐘克然渾身一抖。
這種聲音他從小听到大,卻始終沒有免疫力。
「哼,你膽子越來越大,你大哥都沒有談婚論嫁,你倒搶先一步,這種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了?」
鐘偉業的意思,鐘克然當然懂,從小到大,他的任何事情都要經過鐘偉業的一手安排,當然這其中也包括他的婚姻,在鐘家,他從來沒有自由。
這是他唯一想自己做主的事情,卻還是得不到家人的同意與理解,在鐘偉業與鐘夫人蘇麗娟的眼中,他做的任何事情都是錯的。
鐘克然壯著膽子稍稍抬起了頭,目光卻依然游離著︰
「爸爸,她是個很好的女孩,我很愛她,請您成全我們。」
「哼,成全?」
鐘偉業踱到了鐘克然的面前,一聲中氣十足的冷笑,
「你的任務就是成全鐘家的事業,你的婚姻應該是什麼樣的,你很清楚。鐘家的事業如日中天,你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偏偏要找個一無是處的女人,你真是昏了頭了!」
鐘偉業又踱回到沙發里,坐下點燃了一根古巴雪茄,
「明天你就把人打發了,這樣的女人,休想進我鐘家的門。」
鐘克然「撲通」一聲跪下了,聲音也顫抖起來︰
「爸爸,您听我說,冷寒她不是那種貪錢的女人,她肯嫁給我,絕不是因為我們家的錢,我們是相愛的。我什麼都听您的,只求您讓我娶了她。我只想要平平淡淡的幸福,她比起那些千金大小姐,更能給我幸福!」
「平平淡淡的幸福?哼,離開鐘家,你可以隨便到外面去找你要的平淡。只要身在鐘家,就注定無法平淡!你想清楚了,是要留在鐘家,過你的輝煌人生,還是要滾出去,找你的平淡生活?」
鐘偉業句句緊逼,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一個人,不是他的兒子,而是一個機器,他不允許他有感情。
鐘克然的額頭早已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不讓他娶冷寒,那麼剛才在酒會上,他的求婚算什麼?難道要自己像跳梁小丑一樣,以後在人前抬不起頭嗎?
不,在鐘家他已經不像人了,不能在外面也丟盡顏面。
情急之下,他抬起頭,直視著鐘偉業的眼楮,月兌口而出︰
「爸爸,她已經懷了我的骨肉,難道您要眼看著您的孫子流落街頭嗎?」
孫子?
這兩個字震懾了鐘偉業的心,他的孫子,絕不能流落街頭。
鐘偉業稍稍轉動了眼珠,吐了一口煙圈,放緩了語氣︰
「那個女孩真的懷了你的孩子?」
鐘克然雖然心虛,卻只能拼命的點頭︰
「是,爸爸。」
如今這是能將冷寒娶進門唯一的辦法,他無論如何都要爭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