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診室門外,已經聚集了大批的人,有柯以天的粉絲,有記者,有看熱鬧的人們,都被醫院的保安攔在了外面。
「快看快看,是柯以天啊!」
「是啊,他好帥,不管穿什麼都那麼帥!」
「他為什麼來這?出什麼事了?」
幾個女孩子花痴地望著柯以天,不停地用手機拍著照。
狗仔們也聞訊起來,誰也不想錯過這個絕佳的新聞,舉起相機不停地拍攝著。
吉姆看了看柯以天身上的浴袍,這樣的形象如何見報,他急忙擋在了柯以天的身前,心里嘀咕著,柯以天這樣的打扮送一個女人進醫院,還不知道人家會怎麼寫呢,他的演唱會馬上就要舉行了,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傳出什麼負面新聞。
醫院的急診室,一時成了S市的焦點。
柯以天的大腦不停地運轉著,鐘克然居然拿著照片去找冷寒,並且對她動了手,這筆賬他會記下。
這是不是也說明他不會娶冷寒了,不管怎樣,他滿意這個結果。
剛剛冷寒暈倒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她絕望無助的聲音還回蕩在耳邊,「我從始至終只有你一個男人」!
柯以天冷笑,怎麼可能?
他那天要了她的時候,她就已經不是處/女了,還談什麼從始至終?
等等,一朵印在雪白的床單上的鮮艷奪目的血紅花出現在他的腦子里,除非那晚的女人是她!
想到這,他心中一驚,停下腳步,目光在冷寒的臉上定格,那晚的女人會是她嗎?
不是沒有可能,她也是聖一的學生,如果說她從始至終只有他一個男人,那麼她的初夜一定是給了他的,那朵血紅花——是她留下的?
柯以天的心髒怦怦跳了起來,他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曾經把冷寒想像得那樣不堪,可如今把她與那夜的女人聯系起來,竟讓他心頭掠過了一絲驚喜!
吉姆在柯以天身前擋得累了,這才發現了急診室的門邊有兩片白色的窗簾,他有些氣,趕緊走過去將窗簾拉上,將那些閃光燈也擋在了玻璃門外。
然後,他顫巍巍地走了過來,偷偷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冷寒,那頭上的傷口讓他不忍觀看,手中的報紙因為緊張不停地抖著,紙面沙沙作響。
他又打量起柯以天白色的浴袍,眼神有些曖昧不明,跑到柯以天的身邊小聲嘀咕著︰
「以、以天,她不會有事吧?大清早的,她怎麼從你房間出來?還被折磨成這個樣子,你們昨天晚上玩什麼刺激的游戲了?你和她,不會假戲真做了吧?」
柯以天看著沙沙作響的報紙,一把奪了過來,敲了一下吉姆的腦袋,不耐煩地問著︰
「想什麼呢?我還沒問你,怎麼這麼早來找我?」
吉姆恍然大悟︰
「哦,對了,剛才都快被冷寒嚇昏了,你看這報紙,冷寒又上娛樂版頭條了,這女人這下可出名了。」
「你說什麼?」
柯以天半信半疑地翻著報紙,沒有他,她怎麼還會上娛樂版頭條。
「驚訝吧?還有讓你更驚訝的!冷寒她——懷孕了!」
吉姆說著,柯以天正翻到了那一頁,醒目的大標題映入眼簾,她居然懷孕了?
想都沒想,他幾乎是月兌口而出︰
「她懷孕了?孩子是誰的?」
柯以天的心開始七上八下,她說她自始至終只有他一個男人,如果是真的,那麼孩子就應該是他的。
可是,她說的話是真的嗎?
怎麼可能?才兩次就懷孕了,那他的命中率也太高了吧?!
他無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帶著一絲莫名的期待,一股小小的激動,一點小小的恐懼,吉姆曾說那晚的女人會是一顆定時炸彈,現在冷寒莫名其妙的懷孕了,她會不會就是那顆定時炸彈?事情的真相只有等冷寒醒來才會解開。
吉姆開始說起風涼話︰
「還會是誰的,當然是鐘克然的!真看不出來,這女人年紀輕輕的,還真有手段,不僅把你弄得神魂顛倒,還懷上了鐘家的骨肉,看來她是費盡心機要嫁入鐘家了。」
吉姆雙手環胸,饒有興味地看著昏迷中的冷寒,
「雖然這事和你也扯上點關系,但對你來說不是壞事,我倒希望你能天天登上娛樂版的頭條,管他什麼原因呢,曝光率和人氣才是第一位。」
孩子是鐘克然的?柯以天壓低了聲音,卻遮掩不住嫉妒︰
「你怎麼知道孩子一定是他的?」
吉姆嘟起了嘴︰
「這還用問嗎?如果不是鐘克然的孩子,那他干嗎還向冷寒求婚?就算求婚的時候不知道她有了孩子,可報紙上的照片登得清清楚楚,冷寒取了結果,第一個就去找他,冷寒在孕吐,他在一邊殷勤地幫她拍著背,如果不是他的孩子,他犯得著嗎?」
吉姆說得沒錯,哪個男人願意幫別人養孩子?
如果明知孩子不是他的,那他還會願意娶冷寒嗎?
可听吉姆這樣一說,柯以天的心還是沉了下來,就像有千斤大石壓在他的心頭,推不走也打不碎,心中只有一句話,她怎麼可以懷了別人的孩子?
換言之,為什麼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
一種莫名的嫉妒與憤怒轟然襲擊著他,他將報紙狠狠地揉成了團,使勁摔在了地上,突然的怒吼嚇得吉姆一哆嗦︰
「閉嘴!」
他目不轉楮地盯著冷寒的臉,她到底有多少張面孔,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她?
是他自作多情了,真是太可笑了,他竟然相信了她的話?
他堂堂的柯以天,居然會被一個女人弄到黑白不分,無法辯別是非。
為什麼不相信自己最初的感覺,只把她當成一個不擇手段的女人就好了,為什麼一次又一次被她偽裝的純良的面孔所迷惑,為什麼總是想相信她?是自己的猶豫不決造成了今天的結果,他感覺自己已經成了笑話!
即便如此,心還是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
「哼,」
柯以天一聲自嘲的冷笑,
「我們走。」
轉身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急診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