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冷小姐去了婦產科,我攔不住,不知道她要干什麼。」
婦產科?鐘克然先是一怔,隨即一抹壞笑,淡淡地說︰
「哦,隨她。」
看來她是想拿掉那個該死的孽種,也好,省得將來他看了心煩。
鄧闊似乎也明白了冷寒的用意,按理說他是不應該管這些事情的,但是跟著鐘克然,他不得不替鐘克然著想,如果有朝一日鐘克然登上了妙婷CEO的位置,那麼他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打工仔了,于是他腦筋一轉,說︰
「老板,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鐘克然並沒有在意,只是平靜地說了一個字︰
「說。」
「老板,現在看來,大少爺似乎什麼都比你佔上風,但是有一件事,您絕對比他有優勢。」
「什麼事,快說!」
鐘克然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孫子啊!」
鄧闊又解釋道,
「您想,老爺家大業大,什麼都不缺,現在已經上了年紀,不想再過問公司的事了,所以才會有把CEO的位置讓出來的想法。可是公司的事情不管了,他干什麼去?人老了,他最盼望的會是什麼?是孫子啊!他盼望著您或者大少爺給他生個孫子呢。大少爺現在明擺著,連個女朋友都沒有,讓他變也變不出來孫子。可是您就不同了,您有冷小姐啊!」
鄧闊的一番開導似乎點醒了鐘克然,他說得沒錯,每次父親見到別人家的小孩子都會親切地蹲子,問這問那,雖然父親從來都不說,但那渴望的眼神說明了一切。
加上最近母親似乎對鐘浩然的婚事有些著急,現在妙婷是S市首屈一指的大集團,兒媳婦也是由得鐘家挑,但是鐘浩然表明了不想這麼早結婚,所以鐘偉業並沒有太著急。
但是現在不同了,如果他早早地給鐘家添個孫子,那麼鐘偉業對他的態度也許會有所不同。
鐘克然突然奸邪地笑了起來,本來希望這個孽種死掉的他,突然想通了,看來冷寒的這個孩子懷得還真是時候。
見鐘克然一直沉默著,鄧闊覺得自己的話起了作用,于是又補充道︰
「老板,到時就是父以子貴了,CEO的位置能落到誰手里還不一定呢。」
「你說得沒錯,趕快阻止她!我馬上回醫院!」
鐘克然在電話里大叫著,隨即折回了醫院。
他在車上不停地想著,所有的人都認為孩子是他的,那麼他何不將計就計,讓冷寒把孩子生下來,也許孩子會是他唯一的法寶。
如果將來他真的坐上了CEO的位置,即使沒有坐上,但是父親看在孫子的面子上,也會高看他一眼,他也能擺月兌過去一直生活在鐘浩然背後的陰影。
無論怎麼想,除了不是他親生的,這個孩子對他來說都是百利而無一害。
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笑,鐘克然加大了油門。
冷寒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婦產科的診室里,看著眼前的主治醫師,她心里很慌。
「醫生,我懷孕了,我……我不想要這個孩子。」
既然決定了要拿掉孩子,她還在猶豫什麼,鎮定些,冷寒。
冷寒在心里告誡著自己,可還是覺得像是在犯罪一樣,滿心的愧疚。
是對不起這個小生命?還是對不起自己的身體?或是對不起那個還不知道自己已經當了父親的男人?
主治醫師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她用醫學的口吻問著︰
「上個月的月經是幾號?」
冷寒想了想,支吾著︰
「我、我不大記得了,大概是……」
冷寒很緊張,腦子里一片混亂,此時大腦里放映的片斷,竟然都是她與鐘克然去名城酒店那天,她怎樣被柯以天拉進1717號房間,他又是怎樣侵犯她,之後的某一天,她又在發燒昏迷時與他發生了關系,這顆種子,到底是哪時種下的……
到底上個月的月經是幾號?她早已經錯亂了。
「到底是幾號啊?」
醫生有些不耐煩地催促起來。
「我……我在想。」
冷寒猛地一抬頭,看到醫生那張嚴肅的面孔,大腦才又轉回來,使勁地想。
還沒有想起來具體日期,婦產科內一陣騷亂,打斷了她剛剛連接起來的思路。
「你不能進去,不能進去,這里是婦產科……」
只听一個護士扯開嗓子喊著,醫生與冷寒也向門口張望著,緊接著鐘克然闖了進來,走廊里所有的女人都嚇得躲到了一邊。
「你是干什麼的?趕快出去!」
醫生對鐘克然很不滿,連忙向外驅趕著。
鐘克然卻不管那一套,他一把抓起了冷寒的胳膊,命令著︰
「跟我出來。」
冷寒一進也有些懵住了,他不是走了嗎?怎麼突然又回來了,還知道到這來找她?
「鐘克然,你要干什麼,放開我!」
冷寒使勁甩著胳膊,可腳下卻只能跟著他往外走。
不知道為什麼,她似乎並沒有太抗拒這種綁架似的動作,鐘克然強迫她離開這里,似乎為她不用做人工流產找到了一個合理的借口。
或許,在心底深處,她也是不願意打掉這個孩子的,只是她自己不願意承認罷了。
鐘克然直接把冷寒拖出了婦產科,一直拖到了他的車里,然後將車門鎖死了。
听到鎖門的聲音,冷寒不由得打了個冷戰,今天早上對她的傷害還沒有讓他滿意嗎?
她瞪大了眼楮看著他,身體向後瑟縮著,臉上全是膽怯︰
「鐘克然,你、你還想干什麼?」
鐘克然牢牢地盯住了冷寒的眼楮,那可怕的眼神讓冷寒渾身發冷,良久才說︰
「我要你留下這個孽種。」
「鐘克然,你瘋了嗎?」
冷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知道不是他的孩子,他不是更應該期盼她打掉嗎?
「是,我瘋了!我被你弄瘋了!告訴你,如果你拿掉孩子,我會讓你的父親失去工作,失去愛人,失去他現在擁有的一切!」
鐘克然扯了扯領帶,他知道現在所做的一切都很荒唐,可是他不能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