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浩然正坐在秋千上,輕輕地悠蕩著,他在想著剛才晚宴上的一幕,看來柯以天與冷寒之間,似乎真的有點什麼。
好奇心促使他後來找機會與柯以天交談。
他問冷寒的果/照是不是柯以天寄來的,還問他為什麼想入住鐘家,得到的回答都很簡單,因為沒有證據,柯以天當然要否認,至于為什麼入住鐘家,為了工作,也想為公司省些費用,更想與鐘家人成為朋友。
雖然柯以天的回答沒有什麼破綻,可他卻總是對柯以天那雙無法猜透的眼楮產生好奇心,總覺得他沒那麼簡單。
他的氣質完全不只是一個明星那麼簡單,他的眼楮里有說不出的深意。
到底他的真正身份是什麼?目的是什麼?
「誰?」
輕微的腳步聲驚動了鐘浩然,他側過頭,慢慢地站了起來︰
「你……怎麼出來了?」
見到冷寒,他很驚訝,新婚之夜,不是最應該纏綿悱惻的時候嗎?
是鐘浩然,冷寒沒想到這麼晚他還會在這,她勉強牽起了嘴角,聲音很輕︰
「房間里有點悶,出來透透氣。」
冷寒長吁了一口氣,她不知道,那樣的房間,她還要如何待下去。
「哦……」
鐘浩然別開了目光,不知該說些什麼。
從賓客離開鐘家直到現在,他一直坐在花園里,他的房間就在鐘克然的樓下,他害怕听到床鋪吱吱呀呀的聲音,害怕听到冷寒控制不住的叫喊聲……
他真恨自己的房間為什麼在她的樓下,直到現在,他都不想喊出「弟妹」這個稱呼。
兩人就這樣站在這里,鐘浩然很尷尬,沒有他該問的,她也不是他該關心的人。
「早點回去吧,當心著涼,你……還懷著孩子。」
嘴上不由自主地關心著她,心里卻痛痛的。
「嗯,我會的。」
冷寒輕聲應著,卻發現了鐘浩然眉眼間的一絲憂郁。
鐘浩然點了點頭,遲疑著要不要離開,最終還是從冷寒身邊走了過去。
看著他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中,冷寒長長地吐了口氣。
每次見到的鐘浩然都是那麼斯文穩重,與極端的鐘克然截然不同,只是覺得他看她的眼神總是多了一層深意,她看不懂。
冷寒坐在了剛才鐘浩然坐的位置上,秋千上還留著他的余溫,抬頭看著滿天的繁星,心情舒暢了一些。
不知道為什麼,今夜鐘克然這樣做,並沒有讓她感覺有多難受、多委屈,反而覺得輕松了些。
如果這樣的發泄能讓鐘克然滿意,好過他在她的身上尋求發泄。
回想起與鐘克然相識到現在,已經四年了,她真的懷疑,自己真的愛過鐘克然嗎?或許那只是一種感動?
如果真的是愛,為什麼對他的愛可以來去匆匆,不留痕跡?
冷寒尋找著天上最亮的那顆星星,雖然它在這星空中似乎是最亮的一顆,可光線依舊是微弱的。
就像柯以天送的珍珠,雖然精致奪目,卻無法像鑽石一樣璀璨,他霸道地為她戴上了它,而她卻由著他,不想摘下。
手不由自主地攀上了那粒珍珠,想起那個人,心如刀割……
冷寒不想回房間,不想與鐘克然睡在一張床上,索性就窩在了秋千上。
也許是這一天過于疲勞,加上她又懷了孩子,竟不知不覺地睡到了天亮。
早上的陽光刺得她眼楮發花,這才醒了,卻听見從別墅那邊傳來十分吵鬧的聲音。
冷寒順著來路往回走去,剛走到別墅門口,就見幾個佣人朝她跑來,他們拉著她的手往別墅里面拽︰
「哎呀,二少女乃女乃,這大清早地您跑到哪去了?全家人都在找您呢!」
听到這話,她才知道,她一夜未歸,一定是鐘克然醒來後不見她,以為她趁昨夜逃離了鐘家,正大張旗鼓地找她呢。
一進客廳,鐘克然就跑了過來,身上還穿著睡衣,臉上帶著怒意,走到冷寒身邊壓低了聲音,似不想被別人听到︰
「你跑到哪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害得爸媽也為你著急,趕快過來道歉!」
冷寒在心里不由冷笑,大家都是在擔心她肚子里的孩子吧!
再一看,鐘偉業和蘇麗娟還有鐘浩然,也都穿著睡衣站在客廳里,鐘氏夫婦的臉上明顯的不悅,而鐘浩然的目光中則多了一份關心。
冷寒走上前去,面對還很陌生的鐘氏夫婦,她很拘謹,向他們微微欠身道︰
「爸,媽,對不起,我……我只是起得早了些,出去散散步,讓你們擔心了。」
鐘偉業皺著眉不說話,看看冷寒又看看鐘克然,冷「哼」了一聲,然後上樓了。
蘇麗娟則向她走過來,似笑非笑,慢悠悠地道︰
「你現在不是一個人,肚子里有我們鐘家的骨肉,萬事都要小心。以後沒我的允許,你不許離開鐘家,就算去花園散步也要有人陪著,誰會知道哪下腳滑,摔壞了身子不說,動了胎氣可就是大事了。」
說完,她犀利地盯著冷寒,問道,
「我的話,你記住了?」
冷寒機械地點了點頭,蘇麗娟的威嚴讓她不敢反抗,而且從她的話中她知道了,從此以後,她被禁足了。
蘇麗娟也上樓了,客廳里只剩下鐘浩然、鐘克然還有冷寒。
鐘克然走過來,拉起了冷寒的手,邊往樓梯走邊冷聲問著︰
「你昨天晚上去哪了?為什麼我身邊的位置一點睡過的痕跡都沒有?」
冷寒沒有回答,卻稍稍回頭看了看鐘浩然,他也在關切地看著她,只有他知道她去了哪里。
冷寒被鐘克然拉著上了樓梯,只听到身後鐘浩然的聲音︰
「李嫂,去煮一碗姜湯。」
冷寒听著那渾厚的聲音,心中一暖,看來在鐘家還是有人關心她的。
喝了李嫂送來的姜湯後,身體感覺暖暖的,也平添了幾分睡意。
由于昨夜沒有睡好,整個上午冷寒都在補覺,外面發生的事一概不知。
直到午飯時間,李嫂才上來叫她去吃午飯。
鐘克然沒有帶她去度蜜月,以她現在的身體,恐怕蘇麗娟也是不會讓她去的。
鐘家的男人都去上班了,冷寒穿戴整齊下了樓,穿過一樓的客廳來到餐廳,餐桌上早已擺好了各色菜式和碗筷。
本以為只有她與蘇麗娟兩人吃飯,可桌上卻擺了三副碗筷,這讓她有些好奇,卻不敢多問,打了招呼,坐在了蘇麗娟旁邊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