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以天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真是太出乎冷寒的意料了。
原以為他只是因為男人的自尊心,逞一時之快,冷寒心想**于他的女人,可能只有她沒有愛上他吧,所以他才瘋話連篇,說什麼讓她愛他之類的話。
離婚?冷寒也想,想離開鐘家,甚至離開這座城市,可她的父親怎麼辦,她離開後,鐘克然會怎樣對付他?
冷寒用力掙扎著,終于推開柯以天,從他的手中掙月兌出來,向後退了幾步,呼吸尚未平穩︰
「你瘋了嗎?我憑什麼听你的?你有什麼權利對我指手劃腳?」
柯以天冷笑一聲,言詞狂妄︰
「憑什麼?就憑我是你的男人,你的肚子里懷著我的孩子!」
冷寒心中一顫,提到孩子,她便莫大的心虛。
可是她對鐘克然有過承諾,這個孩子不管是誰的,也只能是他的。
她不敢背棄諾言,更沒有理由讓她背棄諾言。
可面對眼前孩子真正的父親,冷寒的心里卻酸楚難當,一陣一陣的疼痛劃過她的心髒,如果柯以天是愛她的,如果他可以幫她擺月兌困境,她又何嘗願意讓孩子認賊作父?
這種想法一閃而過,因為冷寒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堅強地挺直了脊背︰
「笑話,你憑什麼說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我清清楚楚地告訴過你,他不是你的孩子!」
柯以天的眼楮射出一道寒光,直射入冷寒的心髒,她生怕他看出她此刻的驚慌。
柯以天咄咄逼人地說︰
「那天在你暈倒前,你說過,你從始至終只有我一個男人,後來你說我听錯了,可是既然那晚的女人是你,就證明我沒有听錯。」
他竟然還對那句話念念不忘,冷寒的心突然柔軟了起來。
她的確從始至終只有過他一個男人,可是那又能怎麼樣?即使他愛她,現在也晚了,何況他對她並沒有愛。
「柯以天,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這樣做到底有什麼意義?我再認真地告訴你一次,這個孩子是鐘克然的,不是你的,听到了沒有?」
柯以天似乎看到了冷寒眼底的堅定,雖然那是強裝出來的,但是卻騙過了他。
他怒不可遏地走到冷寒面前,用一只手捏住了她的雙頰,狠狠地盯著她的眼楮,甚至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的意思是……你在我之後,還上過他的床?」
柯以天已經開始相信冷寒的話了,那她更要堅持下去,于是話也說得更狠︰
「對,沒錯,我愛他,所以跟他上床很正常,被你強/暴之後,我就不能跟其他男人上床了嗎?我跟他上床不只一次,所以才有了這個孩子,所以我才迫不及待地嫁給他……」
「不要再說了!」
「啪」,一聲脆響,柯以天的手掌落在了冷寒的臉上,他用了多大的勁,就證明了他有多大的憤怒。
冷寒被他打得跌在了床邊,耳朵里嗡嗡作響,大腦也開始混沌起來。
這一巴掌就像打在了她的心上,讓她本就疼痛難當的心髒,又是一陣火燒火燎的痛。
柯以天緊緊地閉起了眼楮,雙手握成了拳頭,關節泛著可怕的白色。
下一秒,他會不會像鐘克然一樣,氣憤得將她拉起來,再打她幾拳?
可是他沒有,他睜開眼楮,看著冷寒嘴角流出的鮮血,眉毛擰在了一起,停頓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有再說一句話,掉頭走出了房間,房門被他重重地摔上了。
一個再多情的男人,也是更喜歡清白的女人,當這個女人的第一次給了他,他就希望這個女人從今以後只屬于他,那是一種霸道的專屬!
冷寒趴在床邊,淚無聲地流淌下來,剛剛只顧著激烈的爭吵,此時才發現自己的心有多痛。
明明是不在乎這個男人的,可是卻為他的一言一行而動容。
一個傷了她的男人,她何必為他心亂如麻?
想起剛剛他說的每一句話,似乎字字都是蘸著五年陳釀的醋而來,他在嫉妒?是她的錯覺嗎?
他真的會在意了她嗎?
不會,他是那麼高高在上的男人,在所有少女心中都把他視為天神,他憑什麼會在意一個如此不起眼的她?
一**對于冷寒來說,是意外,可是對于他這樣的男人來說,應該是家常便飯吧。
他會如此,只是因為男人那可惡的自尊心,或者她沒有像其他女人一樣狂熱地愛上他,所以他才心有不甘。
冷寒模著自己的小月復,告誡自己,別傻了,已經成為了鐘克然的妻子,還在意這些事做什麼?
鐘家,會是她與這個孩子,一輩子的牢籠。
柯以天回到自己的房間,肖何已經等在房間里了。
他現在沒心情觀察這個房間,雖然是他趁鐘克然不在時特意選的,為的就是能離冷寒近些,能第一時間知道她的情況,他怕鐘克然會再對她動手,畢竟她現在懷了孩子。
可冷寒的話又一次無情地摧毀了他的希望,她說,孩子不是他的。
他不明白,為什麼會一次又一次地被這個女人左右了自己的思想,就算她是那夜的女人又怎麼樣?他為什麼要偏偏在乎她?難道在她那受到的屈辱還不夠嗎?
她帶給他的冷漠與屈辱,抵得上他這一生活到現在的所有,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像她這樣蔑視他,而他對她卻束手無策。
回想當時看到安娜與老外在床上翻滾的時候,他都能很快地恢復平靜,甚至能很快地忘掉她,可偏偏冷寒讓他無法忘懷,讓他一次又一次地試圖接近她,甚至不惜住到鐘家來?
想想自己的所作所為,柯以天突然笑了起來,冷寒說的沒錯,他真的太可笑了。
肖何一直站在書案前,見柯以天沒來由地笑,他皺起了眉頭,小心地問︰
「少爺,您這是……」
柯以天漸漸停止了笑聲,目光犀利地看向了肖何,沉聲道︰
「在這里,沒有少爺,只有大明星柯以天,叫我天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