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爸爸愛你,爸爸也想帶著你回家,可是你的身上流著鐘家的血,這是割不斷、剪不斷的血緣關系,如果可能,爸爸寧願永遠也不要知道這個事實!」
冷峰站了起來,他按著冷寒的雙肩,激動地說著。
「爸,你讓我怎麼辦,我嫁給了我的親哥哥,你讓我怎麼承認這個事實,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做鐘家的女兒,我要跟你回家……」
冷寒失聲痛哭,撲進了冷峰的懷里。
如果她是鐘家的女兒,那麼她無疑是嫁給了自己的親哥哥,就算沒有跟鐘克然發生身體上的關系,但他們至少談了一年的戀愛,他們擁抱、接吻、他們之間曾經有過的那些親密舉動,她以後要如何面對鐘克然?
如果這是事實,那麼冷寒連跳海的心都有了。
鐘偉業笑了起來,他拿起了檢驗報告,在手中掂量著它的份量,這麼輕的幾頁紙,卻決定了兩個人的命運,可它是那麼重要,重要得讓他知道了真相。
他笑著對冷寒說︰
「我的乖女兒,剛才你都看了些什麼?這報告上除了說明你是我的女兒外,還說明了另一件事,那就是——克然,他不是我的兒子。所以,你們根本不是什麼兄妹!」
鐘偉業笑得很輕松,也很得意,他有鐘浩然這一個爭氣的兒子就夠了,至于他與于小婉的兒子,既然已經死了那麼多年了,那麼他也沒有再追究的必要。
他很慶幸自己能知道這個真相,他有自己的女兒,就不能讓鐘克然這個外人佔到便宜。
鐘偉業的話讓冷寒震驚,她的哭聲戛然而止,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關系,為什麼她成了鐘家的女兒,而鐘克然卻不是鐘家的兒子了?
鐘克然的心一下沉入了海底,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鐘偉業終于還是說出來了,不念一絲舊情,沒有一點遺憾,那麼輕松地說出來了,他這個在鐘家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大活人,他從來沒有看在眼里。
鐘克然坐在沙發上,低著頭,一言不發,即使他早已經知道這個結果,但是現在親耳听到鐘偉業說出來,他的心還是禁不住地痛。
他仿佛看到了鐘偉業一張奸邪的笑臉,手里在揉捏著一顆怦怦跳動的心髒,他用盡了力氣,將那顆心髒揉碎了,然後丟在地上,用腳狠狠地碾壓著,他看清了,那顆心髒,是他的。
冷寒、冷峰、與高英都愣住了,只知道冷寒是鐘家的女兒,以為她與自己的哥哥結了婚、亂了套,可卻沒想過鐘克然竟然不是鐘家的兒子,這算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鐘偉業將報告扔給了鐘克然,臉上的笑意消失了,馬上嚴肅起來︰
「克然,你也應該看一看。」
良久,鐘克然抬起頭,盯著那份報告,他笑了,笑得那麼無奈︰
「不用看了,我都知道了。」
他站了起來,將西裝的扣子系好,勉強擠出了笑容,
「您不是要用錢來解決掉我嗎?多少錢?」
鐘偉業皺起了眉頭,鐘克然怎麼知道的?什麼時候知道的?
不管他怎麼知道的,索性結果都是一樣的,他也不必追問。
鐘克然現在的態度那麼輕蔑,他從來不敢用這種態度跟他說話,鐘克然在向他挑釁嗎?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繞彎子了,一口價,五百萬,你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離開鐘家,我們兩不相欠。」
鐘偉業說得很干脆,將離婚協議書往鐘克然的面前一推,隨後掏出了一張五百萬的支票放在了茶幾上。
鐘克然看著離婚協議書與支票,他不想讓別人覺得自己很懦弱,可那種心傷、心痛還是讓他忍不住鼻子一酸,紅了眼眶。
他這個人、他與鐘家的感情,就值這五百萬嗎?
鐘偉業把他看成了什麼?一只流浪狗,養夠了,就給他一袋狗糧,讓他高興地搖搖尾巴走人嗎?
只要能讓自己獲得最大的利益,鐘偉業還有什麼做不出來?
鐘克然深吸了一下鼻子,冷笑道︰
「鐘偉業,你真是世界上最無情的人。你想用五百萬買斷我跟鐘家的關系嗎?別做夢了!我不是鐘家的兒子,但我還是鐘家的女婿!我不會跟冷寒離婚的,我就是要拖著她,拖著鐘家,就算做鬼,我也要和你一起做!」
「你……」
鐘偉業沒想到,一向只懂得如何討好他的鐘克然,此時竟然完全變了一個人。
他以為給鐘克然五百萬,他一定會感激涕零地接受,然後乖乖地在離婚協議書上面簽字,離開鐘家,他完全沒有想到鐘克然會給他來這麼一手。
「五百萬不夠是嗎?好,那你說,還要多少?一千萬?兩千萬?」
在鐘偉業的心里,只要舍得花錢,就沒有擺不平的事,只是錢多錢少的問題,所以他把鐘克然現在的表現也歸結為錢少。
「哼!」
鐘克然冷笑著,現在他對鐘家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鐘偉業對他沒有感情二字可言,
「鐘偉業,你不懂得感情是用錢買不到的嗎?多少錢也買不走我這麼多年來的感情!如果你認為可以交換,那麼好,就用鐘家所有的財產做交換吧!」
鐘偉業一愣,想不到鐘克然竟然提出這種要求?他把支票往鐘克然的腳下一扔,冷冷地說︰
「鐘克然,你憑你,也配跟我講條件?趕緊拿著錢滾蛋,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看著腳下的支票,鐘克然僅存的感情也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滿腔的恨。
他將支票狠狠地踩在了腳底下,怒視著鐘偉業,這個曾經讓他叫了二十幾年爸爸的人,他會永遠記住他,記住他的無情,記住他的污辱,總有一天,他會討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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