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其實他並沒有得逞,所以……」
冷寒尷尬地低下了頭,她有點可憐鐘克然,也能理解他今天晚上的行為,從開始到現在,她都作為他的女朋友或是妻子存在著,而她的身體卻始終屬于別的男人,這讓鐘克然無法接受,一直耿耿于懷,所以他才會出此下策,只是為了得到她的身體。
「沒有得逞,就值得原諒嗎?」
柯以天的眼楮紅了,他看著跪在面前的鐘克然,此時已經昏昏沉沉,而他卻仍然心有余悸,如果剛才他沒有來,那麼鐘克然是不是已經得手了?
憤怒直線攀升,他再一次舉起了台燈。
「得逞的人,是不是更不能原諒?」
冷寒看著柯以天,剛剛恐懼的小臉已經被憤怒代替。
如果現在鐘克然算是強/奸未遂,那麼柯以天又算是什麼?
雖然柯以天意外救了她,她應該心存感激,可是想起他對她所做的,又比今天的鐘克然高尚了多少?
柯以天知道冷寒意在指他,他眯起了眼楮,這個女人的意思是,他是不被原諒的!
「那就不需要原諒!」
當他說出這句話時,心髒像被劃了一刀,他可以不被原諒,但是鐘克然,也同樣無法被他原諒!
「放過他!如果你還有一點良知的話,就放過他,他只是個被逼得走投無路的可憐人。」
冷寒終于掙月兌了被綁的雙手,沖上前搶下了柯以天手里的台燈,扔在了床上。
「他可憐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你是對他舊情難忘吧?算我多此一舉,也許你願意被他強/暴,我成全你!」
柯以天憤恨地說著,轉身朝門口走去。
他真是多此一舉了,一個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里的女人,他居然想要為她殺人,真是神經錯亂了!
就在這時,一直表現得已經被打得昏昏沉沉的鐘克然睜開了眼楮,其實他一直都在演戲,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會是柯以天的對手。
鐘克然恨得咬牙切齒,他不會再讓柯以天囂張,被打的憤怒加上之前的怨恨,他今天都要一起討回來!
他從懷中掏出了匕首,鋒利的刀刃迸射著寒光。
「柯以天!」
鐘克然大喊一聲,刀尖已經對準了柯以天的心髒,刺了過去。
「不要……」
冷寒大叫著,婆娑的淚眼瞬間睜大了,她看見了鐘克然手中的刀。
她知道鐘克然恨柯以天,恨那個讓他懷孕的男人,幾乎是下意識地,她向柯以天跑了過去。
她真後悔告訴了鐘克然孩子的父親是柯以天,那天為了保全自己,她是不得已才那樣做的,如果今天柯以天倒在了鐘克然的刀下,算不算是她害的?
柯以天听到喊聲回過了頭,就在鐘克然的刀離柯以天的心髒不到一米的時候,冷寒加快了腳步,沖到了柯以天的面前,用身體擋住了他。
鐘克然帶著加速度的刀已經來不及收回了,只听到冷寒一聲悶哼,隨後人倒了下去。
柯以天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冷寒已經在他的身前倒下了。
鐘克然完全沒有想到,冷寒會用自己的身體擋住柯以天,他的大腦一片空白,看著染滿了冷寒鮮血的雙手,他不住地搖著頭,口中喃喃自語︰
「我不想的,我不想的……」
鐘克然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轉過了身,瘋了一般跳窗而逃。
柯以天的眼楮被冷寒的鮮血染紅了,大腦翁地一聲炸開了,淚水不知不覺地涌了上來,在眼圈里打著轉。
他跪了下來,抱起了冷寒,看著鮮血從刀口處汩汩地流淌出來,終于撕心裂肺地喊了出來︰
「來人,來人……」
醫院——
柯以天坐在椅子里,白色的襯衫已經被冷寒的鮮血染紅了,他用拳頭不停地捶著頭,深深地懊悔和自責,為什麼他要離開?為什麼不帶走冷寒?為什麼鐘克然刺中的人不是他?
都是他的錯!
可是一個疑問卻一直在腦海里徘徊,為什麼鐘克然要襲擊他?就算他懷疑冷寒與他有染,也不至于到現在才發作。
他放過了鐘克然,難道他不應該趕快逃跑嗎?明知不是他的對手,還沖上來想至他于死地,除非他恨他入骨!
他因為什麼恨他?到底原由何在,柯以天百思不得其解。
鐘偉業一直扼腕嘆息著,他想不到鐘克然會這麼瘋狂,居然到了持刀傷人的地步,看來他對鐘家的仇恨已經到了無法化解的程度,鐘家以後必須加強戒備了。
鐘浩然的眼楮布滿了血絲,他沖到了柯以天的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領子,將柯以天提了起來︰
「這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傷的是冷寒而不是你?明知道鐘克然對鐘家充滿了仇恨,你還對他放任自流,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鐘浩然用力地搖晃著柯以天,
「這麼晚你去冷寒的房間干什麼?意圖不軌嗎?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有大酒店不住偏偏要來鐘家?到底鐘家有什麼東西吸引你?你把冷寒還給我!」
鐘浩然激動地揮出了拳頭,柯以天的嘴角馬上裂開了,滲出了鮮血。
「柯以天,如果冷寒有事,我不會放過你,我要讓你陪葬,讓你陪葬!」
柯以天頹然地跌坐在椅子里,手中還握著那條珍珠項鏈,那顆唯一的珍珠在鏈子下面有規律地搖擺著。
他也在不停地問著自己,為什麼受傷的是冷寒而不是他?
他沒有對鐘克然放任自流,只是他太憤怒、太嫉妒,冷寒激怒了他,讓他打算扔下她離開。
他沒有想到,鐘克然的昏迷樣子只是裝出來的,他太狡猾了,看樣子,他不應該因為某個人的情感而心存惻隱之心,他當時為什麼沒有將台燈砸下去?
「肖何,全力追查鐘克然的下落,不要通知警察,我要親手解決他!」
柯以天的眼楮迸射著寒光,比那把匕首還要凶殘,他不能讓冷寒就這樣白白的流血。
「天哥,那明天晚上的機票……」
「廢話,當然取消!」
肖何答應著,隨即跑出了醫院。
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