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十分,海面上有霧,別墅也被籠罩于薄霧之中。
餐廳里,柯以天與艾麗莎正在吃著晚飯,艾麗莎時不時地偷偷看幾眼柯以天,卻發現他依舊和以前一樣,低頭吃飯,她就像空氣一樣被他忽略。
天天如此,艾麗莎一個世界知名的名媛怎麼忍受得了這個?
她故意扔下刀叉,刀叉與盤子踫撞發出當啷一聲,柯以天只是稍稍停頓了一下,便繼續吃他的飯。
艾麗莎的起伏著,她干脆站了起來,離開了餐廳。
不知道在她來這之前,柯以天與冷寒一起吃飯時是什麼樣子的,也會像這樣對她不聞不問嗎?
女孩子發脾氣的時候,難道他不應該遷就一下嗎?最起碼應該問一句吧?
艾麗莎在客廳里來回地走著,步履越來越快,嘴唇都快咬破了。
終于等到柯以天吃完了,從餐廳里出來,按照慣例,他現在一定是要去書房了。
「我要跟你談談。」
艾麗莎直接沖到了柯以天的面前,攔住了他的去路,她挺起了,一副驕傲的模樣。
柯以天終于肯抬起眼皮看她一眼,淡淡地回應︰
「談什麼?」
「樓上那個叫冷寒的女人,你馬上把她送走!」
艾麗莎沖口而出。
柯以天冷笑,從來沒有人敢對他發號施令,這個女人以為她是誰?
以為作了他的女朋友,就可以為所欲為,甚至想管制他了嗎?
真是個被寵壞的天真的女人!
「我的事,不需要你來過問。」
艾麗莎氣得紅了臉,他跟她竟然分得這麼清楚?
「我是你的未婚妻!」
在艾麗莎的概念里,幫自己的未婚夫處理這種女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尤其是他們這種豪門公子,身邊的女人一抓一大把,作為妻子的,槍里必須隨時裝滿子彈,以掃清他們身邊的障礙。
柯以天的態度讓艾麗莎十分惱火,在他的眼里,她到底算什麼?
「別忘了,我們還沒有訂婚。」
柯以天懶得理她,更討厭這種無謂的爭吵,所以繞過艾麗莎,直接進入了書房,砰的一聲,將艾麗莎關在了門外。
艾麗莎覺得頭上都要竄出火苗了,這個柯以天,根本沒把她放在眼里,她緊接著推開了書房的門,闖了進去。
「柯以天,我知道你為什麼對我這樣,不就是因為樓上的那個女人嗎?你花五千萬把她買回來,到底存的什麼心?想讓她做你的?」
柯以天騰地從老板椅里站了起來,目露凶光︰
「誰告訴你的?」
「我還沒有說完,我告訴你,你買她那五千萬,我幫她還給你!你馬上讓她從這里滾出去,我不能容忍我的男朋友惦記別的女人!」
艾麗莎尖利的聲音回蕩在書房里。
「是她告訴你的?是她讓你這麼做的?」
柯以天像一只蓄勢待發的野獸一般低吼著,冷寒又激怒他了,她把他當成了什麼,一個任她玩弄的弱智男人嗎?
為了離開這里,竟然讓艾麗莎幫她還錢,虧她想得出、做得到!
「你這個沒腦子的女人!」
「我……」
艾麗莎還來不及回嘴,就被柯以天推倒在了沙發里。
柯以天推開艾麗莎,直奔三樓冷寒的房間,這些天他是不是太安靜了,以至于讓她以為他是那麼愚蠢、那麼好欺負的,她真是打錯算盤了。
一只黑色的皮鞋踢在了冷寒房間的門上,當的一聲,房門被踢開了,冷寒正倚在床頭看書,突然的聲響嚇得她雙手一抖,書掉在了地上。
剛要彎腰去撿,一雙黑色的皮鞋就映入了眼簾,緊接著是那雙筆直的長腿。
她站了起來,向上看去,柯以天的雙眸正緊緊地盯著她。
她條件反射般地向後一退,這個男人怎麼突然來了?
「你這個狡猾的女人!」
柯以天一把捏住了冷寒的臉蛋,將她拉向自己。
冷寒感覺自己的脖子都快被拉斷了,她拼命地捶打柯以天的胳膊︰
「你放開我……」
柯以天用力一甩,冷寒摔在了床上,她的下巴快被他捏碎了。
「是你告訴艾麗莎關于契約的事?」
柯以天上前一步拉起了冷寒,質問著她。
「是我說的!」
冷寒毫不示弱,憤怒地瞪大了眼楮直視著柯以天。
「虧你說得出口!」
「我為什麼說不出口?你做得出,就不要怕別人說!」
冷寒甩開了柯以天的手,馬上機警地站到了一邊,遠離了大床。
「為什麼你不問問我為什麼要花五千萬買你?你以為自己真的有那麼值錢嗎?或者你的魅力已經達到了讓我無法罷手的程度?」
柯以天的憤怒再一次被冷寒點燃了,他在她的眼里,是不是已經跟瘋子無異?
「是,我一直想問你,到底吃錯了什麼藥,要做出這種齷齪的事?」
這正是冷寒心里的疑問,她一直想知道答案,卻害怕去面對柯以天。
柯以天握緊了拳頭,除了齷齪,她還會用什麼詞來形容他?
「齷齪?那就先問問你的父親,曾經做過什麼齷齪的事!」
事已至此,句句緊逼,他不如來個痛快的,讓她知道一切!
「他的事與我無關,就算他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那你直接去找他問清楚,何必要找我的麻煩?」
「因為你是他的女兒,父債子還,沒听過嗎?」
「好,那你告訴我,他到底做了什麼?」
「鐘克然,你的現任丈夫,如果他沒有被調包,他應該是我母親的親生兒子!」
冷寒被這句話震住了,剛才的激憤與歇斯底里一下子全跑光了,這是怎麼回事?
她緊緊地抓著椅背,聲音也小了很多︰
「你在說什麼,我听不懂。」
柯以天點燃了一支煙,他必須讓自己平靜下來,這段往事,每每讓他發狂。
他狠狠地吸了幾口煙,才開始講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