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漁人碼頭美不勝收,知名的白人橋上滿是人潮,有人攜家帶眷,也有情侶甜甜蜜蜜地相互依偎,走在燈光變幻的橋上,古秋嬋有些羞怯地看著兩人十指交纏的手,不知道他們在外人眼里,看來像不像是一對情侶?
她睜著有些微腫的雙眸,剛才埋在他懷里大哭一場,哭完後心情是舒坦許多,卻也引來不少人的注目,尤其是大家用著指責的目光對著墨齊家指指點點的,活像他才是欺負她的那個罪魁禍首。
「抱歉,害你被誤會。」她歉疚地看著他。
「沒什麼,心情好點了吧?」他一點也不在意。
「嗯,謝謝你。」她漾出一抹甜美的笑靨。
看著她美麗的笑容,伴隨著這美麗的夜晚,不管人聲鼎沸,人來人往,他用力一扯,讓她身形不穩地朝他懷里跌去,嬌小的身軀直直撞進他懷里,正巧讓他抱個滿懷。
「真的要謝謝我,就答應和我交往如何?」他朝她眨了眨眼。
聞言,她瞠大美眸,下巴差點掉了下來,他剛才說什麼?他說要跟她交往?跟她?
她錯愕的表情讓他哭笑不得,要他主動告白追求,可是比中樂透的機率還低,她這樣的反應,究竟是開心到錯愕,還是純粹被他的話給嚇到?
無論如何,他都不容許她有除了點頭之外的第二種答案。
「你的反應讓我有那麼點受傷。」他輕撫著她被風吹亂的長發。
「你……你……」一緊張,她又開始結巴了。
他莞爾笑道︰「別你呀你的,有話慢慢說。」
「我……我不……」她還沒說完,就被他硬生生地打斷了。
「先說明,我不接受拒絕。」他先聲明。
不接受拒絕?有這樣的事嗎?這根本是專制獨裁啊!
「喂!你這人怎麼這樣?總統也沒你這樣專制。」她眉頭微擰,忍不住抗議著。
「你又知道總統不專制了?」看她噘著嘴的嬌俏模樣,讓他只想將她摟在懷里,狠狠地吻上一回。
「至少我們有拒絕的權利。」
「但那只是口頭上的拒絕,你認為那樣比較好?」他笑問。
「我……我不是在跟你談政治!」怎麼莫名其妙地扯到總統去了?
「很好,我也不是在跟你談政治。」他俯子,在她臉上落了個吻。
他親密的舉動令她猛然一驚,紅雲再次爬滿了她的臉,她又還沒答應他的追求,他怎麼能不經她同意就主動吻她?可是之前她不也任由他吻了?如果真要歸究起來,全怪她不夠堅持。
而事實上,她也不想拒絕他,只是內心深處總有個小小的聲音,一再地提醒她是古秋嬋的事實。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一定要老實回答我。」她一本正經地問。
「這麼嚴肅?」他失笑。
「我是認真的。」她皺眉。
「好,你問吧!」看她一臉認真,他也跟著認真起來。
「如果……如果有人騙了你,你會輕易原諒他嗎?」她問。
「這什麼問題?」他狐疑地看著她。
被他精明的眸光看得全身發麻,她強作鎮定,輕推了他一下。
「回答。」她倒也堅持。
「如果有人騙了我,我要看他的動機是什麼,如果是善意的,我當然不會追究,甚至還會原諒他;如果是惡意的,甚至是對我造成傷害,我當然不會輕易原諒他,」他頓了頓,別有深意地看著她。「你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我不過是無聊問一問。」她干笑幾聲。
「是嗎?」他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當然啊!那里有人在唱歌耶!我們過去看看。」她迅速轉移話題。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想逃?沒這麼容易。
心一驚,她有些心虛地低下頭,如果他知道了她的身份,會不會氣她故意隱瞞身份接近他?或是瞧不起她?她是騙了他,但她不是要惡意欺騙他,這樣究竟能被他原諒,還是不被原諒呢?
心慌慌,意亂亂,他如鷹般的犀利眼眸看得她心跳加速,她要照實說嗎?
可是一想起他憤怒的表情,她又開不了口,但她也不願意繼續欺騙他……既然如此,干脆就照實說了吧!
了不起只是再次失去他,世界也不會因此而有所改變,她依舊是一個人。
「對不起!」她猛地開口。
「你說什麼?」他眯起眼,原本的好心情被她這句道歉給抹去。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要欺騙你的,如果你會因此而對我感到不齒,我都不會有一句怨言,但是我是真心喜歡你的……」
她微微哽咽,一古腦兒地把心里的話全說了出來。
他會用什麼樣的眼光看她?鄙夷?還是憤怒?她低著頭,緊咬著下唇,眼眶再次凝聚著淚水,等著他犀利的批判。
「你說你喜歡我?」心中的陰霾因她的話而消失,他喜出望外地勾起她低垂的下顎。
「齊家,其實我……」她抬起淚眸,正想繼續對他招供,卻被他狂烈的吻給堵住。
他的吻來得又急又快,倉卒地將她未竟的話語全數堵了回去,連帶地將滿滿的幸福塞進她空虛的心房,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甜蜜,雙手用力摟抱著他精瘦的腰桿,沉醉在他的吻里,不想醒來。
他的舌探進她的唇內,挑動著她潛在的,纏繞著她敏感的舌尖,听著她的輕吟,一道電流瞬間流竄至兩人體內,將那道曖昧的界限瞬間擊破,他用力捧住她圓俏的臀部,和她緊緊貼合著,再也沒有一絲縫隙。
她明顯地感受著他的硬挺,粉頰染上一層醉人的紅暈,若不是周遭熙來攘往的人聲,甚至還有那悠揚的歌聲提醒她,她差點忘了自己還身處在人潮眾多的漁人碼頭。
「齊家……這里都是人。」她輕推著他,忍不住嬌喘連連。
看著她迷離的水眸,那張甜美的性感紅唇此時仍有些微紅腫,他滿意一笑,低頭輕啄著她的粉女敕紅唇。
「我知道,不過我就是想吻你。」他輕喘著氣。
「那也用不著當眾表演啊!」她真的沒臉見人了。
「有什麼關系?這里那麼多對情侶,接吻又不是什麼大事。」他看著不遠處一對吻得難分難舍的情侶,笑得一臉曖昧。
哇!瞧那男的甚至還把手抓在那女生的胸部上,而他們不過是單純的一場熱吻……思及此,她忙不迭地低下頭,拒絕繼續觀看那令人臉紅心跳的一幕。
「我說你呀,隱瞞你喜歡我又不是一件十惡不赦的事,你的反應未免也太激動了,難道我是那麼蠻橫不講理的人嗎?」他摟著她縴細的腰,唇角泛著一抹寵溺的笑容。
他的笑容,讓她好不容易凝聚的勇氣頓時被擊潰得煙消雲散,他溫柔的吻,還有這副溫暖的胸膛,著實令她留戀不已,越是待在他身邊,她越是沉溺于他的柔情里,再也舍不得離開。
就再給她多一點時間吧!她伸出手,有些羞怯地摟住他勁瘦的腰,她的舉動引來他的輕笑,而她一听到他突如其來的笑聲,仿佛像做錯事被逮著的小貓!原本摟著他的手頓時縮了回來。
一只大掌牢牢扣住她欲退縮的皓腕,她驚呼出聲,對上他帶笑的俊眸,她更顯得狼狽不堪,漲紅了一張俏臉。
「想抱就抱,我很大方的。」他笑道。
「我……我哪有!」打死她也不想承認自己偷抱他。
「客氣什麼?反正你是我的女朋友,這是你的特權。」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擱在自己的腰上。
女朋友?他說她是他的女朋友?這個名詞早在十年前就是她專屬的了,沒想到十年後她依然能保有這個頭餃,就算是短暫的,她也感到心滿意足。
緊緊摟著他的腰,她閉上眼,將自己輕靠在他懷中,任由他摟著她的腰,相偕走在美麗動人的情人橋上,她甚至希望,這座橋沒有盡頭,可以讓他們永遠地走下去……
一陣滂沱大雨,讓兩人一身濕透,墨齊家緊摟著古秋嬋,兩人邁開步伐,在雨中狂奔著,一直到他的車子前,他動作迅速地打開車門,讓她先進了副駕駛座,自己隨後跟著坐進車里。
雖然時逢夏日,但被淋得一身濕,還是令古秋嬋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墨齊家眉頭微蹙,從後座拿了件運動外套給她。
「穿上吧!小心感冒。」他爬梳著被雨淋濕的頭發,一串串水珠順著他剛毅有型的臉上滑落。
「你不冷嗎?」他的狀況不比她好,她擰著眉,有些遲疑地看著他。
「放心吧!我身強體壯的,你以為我每天晨跑是跑假的呀?」他抿唇微笑,打開車子里的空調,讓空氣流通。
冷風吹來,她冷不防打了個噴嚏,白皙的臉上布滿雨水,他從置物櫃拿出一條干淨的毛巾,動作輕柔地替她拭去一臉的雨水,而後將毛巾蓋在她頭上。
「把頭發擦干,不要著涼了。」
「你別老是顧著我,你自己的情況不比我好。」她微微氣惱,就她不能生病,那他呢?
「我沒那麼容易感冒。」這幾年來,他可是保養有方,連個小感冒都不曾有過,更何況只是淋了一場雨。
听著他自豪的口吻,她索性將頭上的毛巾扯下,往他臉上抹去,墨齊家怔愣地看著她在他臉上為所欲為,一時之間倒也沒任何反應,只是任由她抹著他的臉,擦拭著他的頭發。
「你又不是鐵打的,少說這種大話,小心真的得了感冒,我看你怎麼辦!」她噘著嘴。
看著她氣惱的可愛模樣,他黑眸微幽,外頭的雨水拍打在車頂上,卻絲毫無法干擾他內心的澎湃,他握住她在他臉上忙碌的手,古秋嬋微微一怔,看著他逐漸欺近的俊臉,心髒猛烈地跳動起來,手中的毛巾頓時滑落。
「小秋,你真是個貼心的小女人。」
「沒……沒有的事……」她緊盯著他湊近的臉,大腦早已是一片空白。
「如果我真的感冒了,你就要負責照顧我。」他勾起她的下顎,朝她的面容吹著氣。
他的氣息輕吐在她臉上,引來她一陣戰 ,她不由自主地倒抽了一口氣,雙眸一閉,迎接她的,是一記纏綿悱惻的長吻。
不同于先前單純的吻,他大掌緊緊壓住她的後腦勺,不讓她有任何退縮的念頭,炙熱的唇舌一再地焚燒兩人的理智,將升華至最高點,她只覺得全身燥熱,身上的冷意早已被驅逐出境。
他炙熱的大掌撫著她的背,掌下濕透的觸感令他眉頭微蹙,離開她誘人的唇,他一把月兌掉她早已濕透的衣服,將運動外套緊緊包覆在她身上。
「你的身子很冷,我先送你回去吧!」他輕撫著她滾燙的面頰,眸中仍有尚未褪去的火熱。
她羞窘地緊抓著身上的外套,剛才她還以為他們會發生什麼,沒想到他還顧慮到她身上的濕衣服,思及此,她唇角噙著笑意,心中漾著滿滿的甜蜜。
「齊家,謝謝你。」她看著他。
「說什麼謝?這是我應該做的,傻瓜!」他輕笑,大掌揉著她的發,俊臉上帶著足以溫暖人心的笑容。
他動作純熟地將車駛離,外頭的傾盆大雨依舊沒有停止的打算,看著雨刷在擋風玻璃上刷呀刷的,也讓她眼楮跟著動呀動的,疲倦涌上心頭,她只覺得眼皮有如鉛塊般沉重,讓她連掙扎也沒掙扎便沉沉睡去。
正在開車的墨齊家,趁著等紅綠燈的空檔轉頭覷了古秋嬋一眼,見她睡得極沉,明白她折騰了一天,也該累了,他將空調轉小,看著前頭的車潮,唇角始終笑意不減。
她沉靜的睡顏,深深嵌進他心坎里,說來奇怪,從第一眼見到她開始,他就有種奇特的熟悉感,讓他不由自主地想接近她,而越是了解她,他的視線便牢牢地緊追著她,平靜的心湖再度開始暗潮洶涌。
這就是心動的感覺吧?而他一點也不排斥這樣的感覺。
當車子停靠在她家樓下時,古秋嬋依舊沉睡著,就連他將引擎熄火她也毫無所覺,他抿唇微笑,輕拍著她粉女敕的臉頰。
「睡美人,你家到了。」
「嗯……」她嚶嚀了聲,有些不情願地睜開迷蒙的雙眼。
「起來了,回去洗個熱水澡再睡。」看著她再度閉上眼,他輕搖著她的身子。
她擰著眉頭,她一向重眠,除非睡到自然醒,不然她絕對會死賴著不醒。
「我好困……」累到不想動了。
「你的意思是要我抱你上去嗎?」他眉開眼笑地睨著她。
聞言,她雙眸瞠大,瞌睡蟲也全跑光光。如果讓他抱她上樓,被其他鄰居看到了,她肯定會再次成為大家茶余飯後閑嗑牙的對象,為了繼續保持低調,她還是自動自發地走上去好了。
「不用了!我睡醒了。」為了證明自己睡醒了,她索性打開車門,一古腦地下了車。
「喂……你別跑得那麼快,外頭還下著雨。」他揚聲叮囑。
話還沒說完,只听見她傳來一記驚呼,而後整個人趴跌在地,墨齊家動作飛快地下了車,看她狼狽地趴在濕濘的水泥地上,濃眉微微糾結,一把拉起她,擔憂之情溢于言表。
「看我連路都走不好,讓你見笑了。」大概是睡迷糊了,一下車就被顆小石頭給絆了一下,才會跌個狗吃屎。
「我嚴重懷疑你是怎麼安然活到現在的。」他微一傾身,將她打橫抱起。
沒料到他會抱著她,她怔愕地張大嘴,一雙靈活大眼直勾勾地盯著他,任由雨水沖刷著他們,模糊了彼此的視線,但他們卻覺得此時此刻,兩人之間再也沒有任何距離。
「我可以自己走……」她不習慣被人抱著。
「我怕待會你會把自己的腦袋也給摔破了,到時我還得替你掛急診,怎麼算都不劃算。」他走向公寓大門,用眼神指示她開門。
「怎麼可能?你太夸張了。」她再笨手笨腳,也沒到這種程度吧?
「你的不良紀錄太多了。」連吃東西都能被噎到,他完全不相信她的話。
「亂講,那只是踫巧而已。」她平時可是很靈光的。
「開門。」他顯然不想听她的辯解。
「我真的可以自己走……」她不放棄地繼續游說他。
「開門。」他眉一挑,眼神透露出幾分警告。
她大可使勁掙月兌,甚至是揚聲輕斥他,只是她沒那麼做,一來是因為她丟不起這個臉,二來是因為她其實很享受他的懷抱。
輕咬著下唇,她慌亂地從皮包里掏出鑰匙打開公寓大門,讓他抱著她一路爬上二樓,看他氣定神閑的模樣,活像她一點重量也沒有。
「你會不會覺得我很重?」她忍不住輕問。
「重?」他一臉詫異地看著她。「你根本一點重量也沒有,我嚴重懷疑,你根本是營養不良。」
她輕得就像根羽毛一樣,縴細柔弱的身子,像是風一吹就會飛走似的,這些年來,她究竟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啊?
「我哪有營養不良?」她急忙辯解。「我的體重明明就在標準值內。」
「是呀!標準值內,所以還是過瘦了,開門。」停在她家門口,他挑眉指示她。
瞧他像是抱小孩般指使她,讓她頓時覺得有些羞赧,幸好現在沒半個人經過,要不然她不想成為八卦主角也不行了。
將門打開,他抱著她,步伐穩健地踏進她的屋子里,打量著這間約莫十七坪左右的小套房,一張鋪著淺藍色素雅床單的雙人床上,棉被凌亂地堆疊在床中間,右邊則是擺放著一張小圓桌,搭配著兩張古色古香的木椅。
他將她輕放在地上,她有些不自在地輕拉著早已濕透的衣服,看著他淌著雨水的濕發,她這才像是想起什麼,動作迅速地打開衣櫃,拿出一條大毛巾。
「先擦干身體吧!要不要去洗個熱水澡?」她將毛巾遞給他。
「你這句話有特殊的意味。」他曖昧一笑。
「什麼特殊意味?」她不解。
「你在邀請我和你一塊洗鴛鴦浴嗎?」他接過她遞來的毛巾,黑眸閃過一抹精光。
聞言,她霎時漲紅了臉,感覺頭頂像是在冒煙一樣,渾身燥熱。她純粹只是好心問他,根本沒有想和他一塊洗澡的意圖,他這樣說,搞得她好像是個魔一樣。
「你別胡說,快去洗澡啦!如果不想洗,那就滾回去好了。」她不悅地擰著眉。
「哈哈,開個玩笑而已,你又何必這麼認真?這麼不想和我一塊洗澡嗎?」至少他的身材還算是挺有料的。
「誰要跟你一起洗?」她惱羞成怒地瞠著他。
眼見佳人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他眉開眼笑地將大毛巾放在她手中,古秋嬋疑惑地正想開口,卻被他推向浴室。
「你先去洗吧!我怕你著涼。」
「可是……」她揪著眉,回頭看著他。
「反正等你洗完就換我洗,少廢話。」他將她推進浴室,還好心地替她關上門。
「齊家……」看著掩上的門,她忍不住輕嘆了口氣。
將身上的濕衣服月兌下,她打開熱水,迅速沖去一身的冷意,腦海里驀地回想起兩人在情人橋上親密的畫面,真難以想象,她就這樣成為他的女友,可以堂而皇之地享受他的溫柔和專制,而她居然還樂在其中……
他是那麼優秀,更是女人眼中的黃金單身漢,這樣的他,應該是要活在眾人的贊美聲中的,而她只不過是個不祥的女人,又是個離過婚的女人,無論如何,她都不配擁有他的愛。
這樣的幸福像是虛幻的一場夢,等到夢醒,他也會離開她的世界……思及此,心痛的感覺令她柳眉微蹙,熱淚滾燙著眼眶,她閉上雙眼,任由蓮蓬頭沖洗著她,順便洗去臉上的淚。
浴室門外的墨齊家,則是月兌去濕透的上衣,拿起放在衣櫃上的另一條毛巾擦拭著,視線不期然地對上擺放在梳妝抬上的相片,上頭笑得一臉燦爛的三人,令他眉頭微挑。
「這不是……」他拿起照片,照片中熟悉的人,再度喚醒了他塵封許久的記憶。
此時手機鈴聲響起,他放下照片,看著床頭櫃上發出聲音的手機,他不由分說地接了起來。
「古秋嬋,我看你過得還不錯嘛!丟下我哥一個人在醫院里受苦,你倒是日子過得愜意,自己跑出去玩了。」一陣冷嘲熱諷讓墨齊家眉心一攏。
「你哪位?」他沉聲問道。
對方似乎沒料到電話那頭不是古秋嬋本人,沉默許久,她冷哼了聲,隨即又恢復剛才的尖酸刻薄。
「怎麼?你是她的新任男友嗎?嘖!這女人,這麼快就另結新歡了,果然是個狐狸精。」
「小姐,你打錯了吧?」墨齊家擰眉開口。
「打錯?怎麼可能?這個電話號碼我化成灰都不會記錯,你不是古秋嬋的男人嗎?」對方咄咄逼人地追問。
「你最好把嘴巴放干淨點。」他出聲警告著。
「哈,我好怕哦!有本事你就來洗我的嘴呀!」她怪聲怪調地大笑一陣之後,用著尖銳的嗓音說道︰「麻煩你告訴她,白啟哲的家人提早回到台灣來了,如果她有良心,自然知道應該怎麼做。」語畢,電話隨即掛上。
他眉頭緊蹙,看著手機好半晌,剛才那女人說了一個他深埋在心中許久的名字,再加上剛才那張熟悉的照片,這一切一切的跡象,都證明了一件事——
浴室門一打開,古秋嬋圍著一條浴巾,一頭長發早已在浴室里吹得半干,此時正自然地垂放在身後,嬌美的面容上浮現出兩朵醉人的紅暈,剛才被他推進來,卻忘了拿換洗衣服,害她只好硬著頭皮出來拿。
感受到他炙熱的視線,她目不轉楮地走向衣櫃,順手拿了套休閑服,正想轉身走回浴室時,從他口中吐出的一句話,讓她一時怔愣在原地,就連手中的衣服掉落在地也不自知。
「古秋嬋,你的名字,我猜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