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不容易在青城混的個風生水起,興致勃勃的時候,雲皇杜子騰來了這麼一句,清央羽只覺得自己腦海中的弦,接二連三地斷裂了。
他驀地痛哭流涕,抹著眼淚摔袖就往外走。
杜子騰的面色當時就黑了下來,「清央羽,你干什麼?」
「回老家,種紅薯去!」
後者想也不想,悶著濃濃哭嗓的聲音,委屈地透出。杜子騰剛才的面色如果說是黑的,現在絕對是青的,「大膽!誰許你走!」
「五年前,王上一句清央羽廢話太多,把微臣貶到青城這麼危險的地方。如今王上又來這麼一句廢話,微臣怕再不辭官回老家,這條小命就不保了。」
「本王問你東,你答西,還怪本王嫌你話多?」
「誰讓王上您不明著問微臣,微臣愚笨,只听得懂明話,哪懂那些拐來歪去的東西嘛!」他越說越委屈,杜子騰額上青筋跳動。
「清央羽,你豈敢與王上這樣說話!簡直是反了!」
隨駕的朝顏手按腰刀,到底是貼身侍衛,無論身手還是氣勢,都不同尋常,他只是利眸一凜,登時暴射出逼人的煞氣,清央羽下意識捂住了砰砰亂跳的小心肝。
「嗚,好可怕……」
兩泡眼淚眼見著就要飆出,杜子騰看見他的反應,哭笑不得,他明明暴怒中,腦海中卻莫名其妙的浮上一張全不相干的小臉——
夏侯絳!
清央羽和夏侯絳,這兩人是有直系血緣關系嗎?
都有能力把他氣得抓狂。
不管是形式風格,還是語言方面,都有著異曲同工的功效。
眼前不自禁地浮現出費妍燦爛的笑臉,可如今,她卻在宮千九的手上,生死未知。杜子騰心里忽然泛上一股極為古怪的感覺,不知是松了口大氣,還是什麼感覺,只是心里繃緊了一根弦,欲弛而不能。
他擰眉,伸手按了按太陽穴,語氣頗有些軟化的跡象,「算了算了,不提從前。本王只問你,絳修容在宮千九手上,現下如何。」
他問這話,但目光明顯是放在風陵南身上。
不過是小小修容失蹤,可風陵南偏擺出了如臨大敵的架勢,迫得他不得不前往青城,如今,他來了,只是風陵南的反應,實在令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