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怒意來勢洶洶,仿佛只是看著這麼張臉,听見那麼個名字,他都極容易動怒。
光明殿上的初見,那麼個迷糊的丫頭從天而降,打亂了他精心策劃的一場「逼婚」,那時他就把她這張臉深深印在心里,深惡痛絕。
第二次,是在夏侯府上交換信物。小丫頭居然把亂七八糟的紙張往自己的臉上貼,還念叨著什麼「邪魔散去」,她當自己是魔嗎?
對滄原的王這樣無禮,她有幾條命夠玩?
他討厭遇見她,恨不能將她徹底的鏟除,因為每次她都能漫不經心中,撕碎他臉上森嚴的情緒面具,逼出他最真實的憤怒。
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對他!
杜子騰俊臉一陣青,一陣白,他居高臨下睥睨著腳下的小丫頭,鼻腔里透出聲不屑的冷哼,「夏侯絳,你沒話說了嗎?」
說話?
說什麼話?
後者迷茫地抬起張小臉,亮晶晶的圓眼中猶帶淚光,分外委屈的模樣。不知怎的,杜子騰心里忽地狠狠地一抽。
對方不過是十五歲的小姑娘,自己這麼做……是不是太過分了點?
如果他現在的反應被風陵南,甚至是跟了他許多時間,非常了解他的近侍知道,恐怕會嚇的好半天合不攏嘴。
過分?
這個詞出現在別人身上還好說,在雲皇心里出現可就不正常了,非常的不正常!
他哪里是過分,他分明是把「過分」兩字運用的如同當家常便飯的人物。別說過分的事情,就算比過分更過分的事情,他做起來依然是眼不眨,氣不喘。
雲皇是誰?
那可是滄原的王,滄原的神,按現代的說法,借一句比較出名的語言,那就是閃著奪目的光芒,連走路都璀璨迷人的超級美鑽。
費妍不知道杜子騰在想些什麼,她只覺得身後似乎被什麼人盯上,一陣寒氣陡然冒起,小心髒禁不住瑟縮起來。
回頭,一個姣美如月的絕子,一雙星子似的美眸,正緩緩從自己身上滑開,來人款步若柳枝輕曳,說不出的優雅高貴。
清凌凌的女嗓如黃鶯出谷,排簫聲澈。
「恭迎王上,那米拉接駕來遲,請王上恕罪。」
雪裙曳地,絕色佳人俯首跪拜。
她的動作優雅無比,仿佛是一場絢爛的煙花,在費妍眼前此起彼伏地綻放出無以倫比的光華,灼灼入目,高低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