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書今天起得格外早,她換了一套黃色的連衣裙,頭發披散下來,只用黃色的蝴蝶結發卡將兩側挑起的頭發束在腦後。星期五是casualday,而且今天去幼兒園見金氏夫婦,沒必要穿得很正統,她喜歡小孩子,現在的她充滿了親和力,就像鄰家大姐姐。
秦晉很準時,靜書下樓的時候他已經在等。看到她的裙角翩然,他眼楮一亮。這樣的靜書他很少看到,盡管穿職業裝的她也很美,但總覺得那樣硬邦邦的她不如現在這般真實,好像現在這個樣子才是她本來的風采。
「你的想法很有意思,我還沒有在幼兒園約見過客戶。」秦晉帶著靜書往他的車子走去。
靜書有點臉紅,「其實我也是想試試,畢竟沒有父母不愛自己的孩子,為了寶寶的將來,他們應該能更理解對方才是。」
「是啊,為了他們,連我們的賀律師都這麼有親和力。」秦晉為她拉開車門。
靜書靦腆地笑了笑,準備上車。
一只有力的手突然拉住了靜書的胳膊,將她用力地往後一扯,撞入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胸膛。
「賀小姐好像忘記今天約了我?」程銳雲緩緩地說,話中卻隱含著怒氣。
淡淡的麝香味竄入靜書的腦海,那是記憶中的味道,她總是在BURBERRY的櫃台挑好這款「情緣」香水放在他的房間,有一次美國那邊斷貨,她還從國內買了給他帶過去。
她抬頭看著他青髯的下顎,她還是逃不開嗎?
程銳雲挑眉看著懷里的靜書,他就知道這個小女人只會一心想逃開,所以他七點鐘就在車里等著她,看著那套小居室的燈亮起來,看著她像夏天初放的梔子花走向那個秦晉,——竟然完全無視他們的約定,打算坐上另外一個男人的車。
他不許,那樣的情形太刺眼。
「放開她。」秦晉拉住了靜書的另外一只手。
「為什麼不等我?」程銳雲不理會秦晉,低頭看著靜書。
「我說過會自己過去。」靜書別過臉,她最不想看到的情形還是發生了。
程銳雲有些輕蔑地挑了挑嘴角,看了秦晉一眼,「坐其他男人的車也叫‘自己’嗎?」
靜書臉色蒼白,掙月兌了他的手,「乘誰的車是我的事,不用程先生費心。」
秦晉看不過去,將靜書拉到自己身邊,「程律師為什麼一再為難靜書?你們以前認識嗎?她什麼地方得罪了你?」
「何止認識,還熟得不得了,你可以自己問問她!」他們曾經結發,只不過不是同氣連枝,花開並蒂。
「我們走吧!」靜書不想再听他提及兩人的過去,轉身就要上秦晉的車。
程銳雲也不急,只是一字一句地說︰「你大可以不顧我們的約定,但金先生也可以取消今天的會面,他很忙,不是一定要參加,反正我們也沒有什麼損失。當然,這取決于賀小姐你的決定。」
靜書僵住了身子,她知道程銳雲說得出做得到,他可以干脆地代當事人答應今天的踫面,就有那個本事取消這個行程。她好不容易才想到這個機會為金太太爭取更多的利益,還沒有試過就要放棄,實在太可惜。
「對不起,秦律師,你先走吧,我待會兒就到。」靜書輕輕地對秦晉說,語氣充滿抱歉。
秦晉又怎麼能放心丟下靜書一個人,他雖然不知道她跟程銳雲之間的糾葛,但也看得出他是在刻意為難她。他不願意看到靜書受委屈,不管過去她和程銳雲有什麼恩怨,現在他只想站在她身邊保護她。
「沒關系的,靜書,跟我一起走,金先生那邊…」
「不!」靜書不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我…有話想跟程先生說,你先走吧,別讓金太太久等。」就算是給她留一點空間和尊嚴吧。
秦晉還想堅持,但看到靜書的大眼楮寫滿懇求,甚至有了水氣,他知道自己不適合再留在這里。
他警告意味地看了程銳雲一眼,又輕拍了拍靜書的肩膀,轉身上了車。
「你想怎麼樣?」見秦晉的車開走,靜書平靜地問道。
「上車,我們一起過去!」其實他的要求也很簡單。說他是男人的佔有欲作祟也好,說他不甘心也罷,他就是不想這個小女人走近別的男人。
至于這些情緒從哪里滋長出來、又代表了什麼,他不願多想。
靜書抬起頭,小臉清瘦蒼白,眼神卻透著堅定︰「律師要言而有信,要以當事人的權益為先,我們已經說好讓金氏夫婦今天踫面,就不應該因為我們的私事隨意更改。我沒有答應過你的約定,現在我不乘秦晉的車,自己搭公車過去,請你不要再為難了,好嗎?」
她低著頭,擦著程銳雲的肩頭走過去。她已經不再纏著他、妨礙他了,他又何苦這樣咄咄逼人呢?
「啊∼」靜書還沒走到小區門口,就被突然濺起的泥水噴了一身。昨晚下了一場雨,路面到處都是水窪,程銳雲的車從她身邊疾馳而過,靜書的裙子便濺滿了泥點。
程銳雲從車上下來,將外套搭在她身上,「回去換衣服就要遲到了,你不想這副模樣去擠公交車吧?」
「你…」靜書紅了眼眶,心里一遍遍提醒自己不能哭,她不能在這個男人面前掉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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