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記得。」靜書微笑著抿了一口酒。「那是我第一次喝紅酒,覺得好難喝,又酸又澀。程伯母幫我兌了一點雪碧,我才喝下去的。」說起年少時候的糗事,就好象昨天才發生的事情一樣,歷歷在目。
「那是82年的拉斐爾,就被你兌雪碧糟蹋了。」程銳雲難得的帶了戲謔的口吻。
「是啊,在飯桌上就被你狠狠地瞪了一眼。接下來一天我都不敢跟你說話。」靜書的語氣沒有怨懟,只有一點小小的俏皮。
程銳雲低笑。「我真的那麼凶?」
「是啊,很凶,很冷淡,不過那時候好像很酷。」
靜書說完,他們倆人都笑了。
「其實那時候你很美。」程銳雲轉頭看了看靜書,又望向大海,像嘆息一樣地說。「你大概不知道你喝一點酒就會臉紅,美得像我們家庭院里那幾盆海棠。」
他把手中最後一口酒喝完,又重新開了一罐。
靜書將被海風吹亂的頭發理順,低頭又喝了幾口酒。
這是她第一次听到程銳雲贊美她,他說她美,美得像夏天盛放的海棠花。
為什麼眼框那麼熱?
靜書抬頭望著夜空,居然能看到好多好多的星星,這里真的跟他們生活的地方很不一樣,——寧靜,開闊,讓人眷戀。
「我酒量不錯,但大學畢業的時候也喝醉過一次。」程銳雲回憶道。「那是學院的畢業酒會,我們都喝了很多酒。有一個女孩兒抱著我說喜歡我,喜歡了三年,大家都起哄。後來大家扶我去附近的酒店,那個女孩兒留了下來。」
靜書握緊了手中的啤酒罐。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吐得到處都是,我就獨自坐在地上過了一夜,什麼也沒發生。」號稱喜歡他的女生也不止一個兩個,卻沒有一個像眼前這個小女人一樣十年如一日的愛他、照顧他、心疼他。
「那些吐髒了的衣服還是你第二天來學校拿回去洗的,你不記得了?」
靜書笑著搖搖頭,她幫他洗過那麼多衣服,哪里又能記得那麼多呢?
或許是他們已經經歷了最殘酷的風雨,或許是他們自認不會再有更多的失去,或許只是因為這片海讓他們豁然,年少時候的回憶竟然像洗淨沙礫後的貝殼,煥發著珍珠般的光彩,讓他們不知不覺聊了很久。
袋子里的酒已經全部變成了七零八落的空酒罐,靜書把它們都拾起來放進袋子。
「你還沒喝完?」程銳雲見靜書手上還拿著那一罐啤酒,便問她。
靜書搖搖頭,「我喝不了那麼多。」
程銳雲從她手中接過酒罐,一口氣將剩下的酒全喝了。他的唇壓在剛剛靜書喝過的地方,將她的氣息全都納為己有。
「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嗯。」
他們並肩走在沙灘上,多麼希望這條路永遠沒有盡頭,或者通往世界的另一端,他們可以簡單地遇見,然後相愛,沒有冷漠疏離和過去的記憶,就只是相愛。
相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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