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晉雙手插在褲兜里,低著頭在花園門口等,看到曲嵐出來,迎上去說︰「聊完了?」
「嗯。」
「你想吃什麼?我請客。」
「好啊,隨便吧。」曲嵐對秦晉勉強地笑了笑。
她很少這樣心事重重,連說到「吃」這個話題都敷衍了事。肋
「怎麼了?你們剛剛聊了些什麼?」秦晉關心地問,這一刻他是真的關心曲嵐是不是因為房子的事跟靜書鬧了什麼不愉快。
可是在曲嵐听來,卻以為他仍是在關心靜書的情況。
「沒什麼,還不是房子的事麼!」她強打起精神,好像又回復到那個大大咧咧的樣子。她拍了拍自己鼓鼓囊囊的包包,有些俏皮地對秦晉說︰「沒事的,她說不會拋下我去跟那個自大狂住一起,錢都給我了,裝在我包里,所以為了我的生命財產安全你今天要做一回護花使者哦!」
「好,那我們先去吃飯吧!」秦晉為她拉開車門。
「嗯!」
一向喜歡吃辣的曲嵐今天一反常態地都點的清淡口味,而且根本也沒吃多少。秦晉一直想找機會跟她談談他們的問題,可是每次一開頭就被她東拉西扯地說到別處去了。
吃完飯,秦晉掏出錢包埋單,曲嵐發現他換了一個新的錢包,想起生日禮物還沒有送他。
「為什麼換了新錢包?」看到他以前的錢包舊了,本來以為她送的這個可以接檔呢,她跑了好多地方,才買到這個純手工縫制的錢包,包裝得漂漂亮亮,就躺在她的包包里。鑊
「人家送的。」秦晉有些不自在地含糊其辭。
曲嵐馬上敏感地察覺,猜測道︰「是靜書昨天送的吧?」
秦晉笑了笑,算作是默認。
看來她的禮物不需要送出手了,否則就真的是負累了。
兩人沉默半晌,秦晉抬頭說︰「曲嵐,那晚,我想……」
「啊,我去下洗手間,你幫我看下包包哈!里面有現金哦!」曲嵐起身離開座位。
就讓她當鴕鳥當到底吧。
秦晉無奈,只能坐在座位上等她。他把曲嵐的包從她坐的椅子上拿過來,避免不小心被人順手牽羊。
曲嵐的包包很大,沒有拉鏈,只有個搭扣。秦晉一眼就看到里面的藥盒以及一個包裝很精美的禮物盒。他仔細看了一眼藥盒上寫的藥名,心突的一沉。
五分鐘後,曲嵐回到座位上,接過包包,也沒有多想。見秦晉看著她,笑問道︰「怎麼了?我臉上沾了飯粒嗎?」
秦晉搖頭。
「那我們走吧!時候不早了。」她的笑容實在有點撐不住了,好累,好想回去睡一覺。
她起身想走,卻被秦晉按住她的手。
「怎麼了?」她問,順便想將手抽出來。
秦晉緊緊握住她的手,深呼吸,然後才很慎重地開口說︰「我們……在一起吧!」
曲嵐有些呆愣地望著秦晉,臉上的笑容終于徹底僵掉。
「你在說什麼呀?」
「我說我們在一起,你作我女朋友!」這一次秦晉說得很順口。
「是因為前晚的事?我都說了不用你負責……」
「不,你听我說!除非你一點也不喜歡我,否則就給我一個機會去了解你,喜歡你!」秦晉仍然抓著她的手不肯松開。「這並不完全是因為責任!」
「可是,你喜歡的是靜書!」
「給我點時間,我喜歡她也是有一個過程的,所以請你……給我一點時間去遺忘,並且喜歡你。」
秦晉說得很誠懇,曲嵐突然有種想哭的沖動,也不知該說什麼,只是反手握住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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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程銳雲坐在病床上,手邊全是客戶公司資料和報告,他眉頭深鎖,平時一個小時就能看完的文件到現在還有一大半放在桌上。
他伸手想去拿杯子喝水,卻不小心將幾頁文件踫掉在地上。他側身想去撿,卻怎麼也夠不著。他煩躁地一揮手,索性將桌上的文件全部掃落在地。
去為他拿藥的靜書,一進門就看到他這個樣子,地上全是散落的文件。她有些不明所以,走上前去把地上的紙張全都撿起來,按照頁碼分門別類地整理好放回桌上。
「怎麼了?生這麼大的氣?」靜書輕輕地問。從花園散步回來,他心情就似乎不太好,也不怎麼說話。恰好護士讓她去給他開明天要注射的針水,她就走開了。
程銳雲不說話。
靜書隨手翻看了幾頁面上的文件,以為他是因為工作的事煩心,「這幾份合同安娜說過不用急的,你慢慢看,別著急。「
「你已經不是樹和的員工了,這些資料你不該踫!」
靜書有些莫名,「你怎麼了?我不是故意想看的,只是提醒一下你……」
「我用不著你這個外人來提醒!」
外人?今天才說她是賢內助,轉眼就成了外人。靜書被刺痛了。「可是下午你說以後可能需要我幫忙。」
程銳雲冷笑,「我有我的專業操守,不會讓其他公司的同行來幫我的忙!」
「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不是已經要跟江氏傳媒基金簽約作他們的法務了嗎?你以後的合作伙伴都已經打上門宣戰了,甚至還威脅我呢!」
「你是說秦晉嗎?他跟你說了什麼?」
「他什麼都沒說,只不過也是來提醒我而已!」
靜書仍然搞不懂他到底在氣什麼,「我不明白,跟江氏簽約的事我從來沒有瞞過你,你為什麼現在才這麼激烈的反對?」
「好,那我換個話題!你那房子的事怎麼解決?」
「我已經把錢給了曲嵐。我不是說了嗎,現在這樣的狀態很好,我需要一點自己的空間……」
「你們還真是有默契啊!」程銳雲打斷靜書的話,心里的妒火快把理智的弦給燒斷了。「秦晉也說你有自己的事業,需要自己的空間!這個道理我不懂嗎?可是為什麼事業就一定要跟他一起做,做我的女人你就沒有自己的空間了嗎?」
「我沒有這個意思!」靜書雖然也很生氣,但她想跟程銳雲好好溝通,所以仍然輕柔地跟他解釋。「你知道我對江氏傳媒基金有感情,這個職位也剛好能發揮我的專長!」
「那你又為什麼不肯退掉那套房子搬來跟我一起住?」
「這是兩回事!而且你也知道,我在……在那套房子里睡不著。」靜書覺得他已經把問題越扯越遠了,情緒也開始月兌軌。
「你們果然是心有靈犀啊,還是應該說你們是‘夫唱婦隨’?」程銳雲心里難受得要命,覺得秦晉今天說的話全都戳在他的死穴上。
「你在說什麼啊?我們就事論事不要扯到別人身上去!」程銳雲的這番話踩到了靜書的底線,她本能地反擊回去。
「可是這個‘別人’對你簡直了若指掌,呵護備至!你在我們的家里誤食安眠藥的事我最新最快的無錯更新就在:都是剛知道不久,他怎麼就了解得那麼清楚?」
「你簡直不可理喻!」靜書的眼里含了淚,她已經決定全心全意地回到他身邊,他為什麼還要把她和秦晉的關系想象得那麼齷齪?
她站起身打算離開病房。
「你要去哪兒?」程銳雲沉聲問道。
「去哪都不關你的事!」靜書硬是咽下喉頭的硬塊。
「你要找他去訴衷情就趁著現在趕緊去,免得我好了又妨礙你們!」他的心里現在已經被妒火燒得一片荒蕪,連靜書的感受都顧不上了。
靜書回頭,臉上已經有了淚痕,「好,我走,你不要後悔!」
程銳雲的心里一驚,側過臉想叫住她,卻已經不見人影。
「啊!」他低吼一聲,惱怒地將桌上剛整理好的文件又嘩啦揮到地上。
滿地的凌亂就像他們現在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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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