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書掩飾住內心的怦然，輕輕問︰「還有呢？」
就這樣嗎？
程銳雲沒有領會靜書的疑問︰「還有？」
靜書搖搖頭，「沒事了，時間差不多，收拾好就出發吧！要不要我開車送你去機場？」
「不用，我打車去就好！」他湊近靜書說，「好香啊，我聞到女乃油的香氣！」她看起來也好可口。肋
靜書笑笑，「做了曲奇餅，我給你帶一點在路上吃好不好？」
靜書去廚房用保鮮袋裝了一些還是溫熱的餅干塞到程銳雲隨身的包里，「飛機上要是餓了又覺得沒胃口吃飛機餐，就嘗一點吧！」
程銳雲從盤子里剩下的餅干中拈了一塊遞到她嘴里，然後又塞了一塊到自己口中，「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靜書送他出門，心中有些淡淡的愁緒和失落，這就是他的求婚嗎？還有那枚戒指呢？原來……並不是給她的嗎？她知道自己不該胡思亂想或者去懷疑些什麼，可是那種落差就放在那里，想忽略也忽略不掉。
她甩了甩頭，想把這種無謂的情緒拋諸腦後。她拿起那瓶香水，淡紫色的瓶身，華美的蝴蝶結，連她這個一貫都不用香水的人都有些難以抵擋它的誘惑。
她瑩白的手指輕拂過瓶身上的英文字母，心又踫踫地跳了起來，雖然還沒有听到他親口說，但這份無聲的告白已經讓她亂了套。鑊
晚上10點鐘，靜書躺在床上，看著床頭櫃上的手機發呆。他應該已經下飛機了吧，怎麼還沒有發短信或是給她一個電話報平安呢？
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形成的慣例，他出差或者加班到很晚，都會發一條消息告訴她，他到達目的地了或是今天會加班到很晚，跟她說晚安，後來還會加上老婆很想你這種肉麻的話。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不敢相信這是程銳雲會有的表現，但現在她好像已經開始習慣了。
習慣確實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它讓人甜蜜溫馨，也讓人牽腸掛肚。
不如她打過去吧，只要確認他已經在酒店住下了就好。
「嘟……」程銳雲的電話一直處于無人接听的狀態，靜書打了兩次以後就不打了，怕他正在跟人開會或者談正事，會影響到他。
她又拿出那瓶香水，擰開蓋子，試著噴灑了一點點在自己的手腕上。淡雅的花香頓時在小小的空間里彌漫開來，像一層粉色的迷霧輕輕包圍著她。
靜書唇角輕輕上揚，拉高被子，打算睡覺了。他的氣息和他送來的淡淡花香陪伴著她，應該足以好眠。
意識剛剛開始昏沉的時候，手機在床頭櫃上震動發出很大的聲響，靜書揉揉眼坐起來，發現是程銳雲的手機打來的，牆上的時鐘已經指向零點，他這麼晚才安頓下來嗎？
「喂？」靜書接起來，也不急噪，她只想听他跟她說說話。
電話那頭沒有人應答，有一點嘈雜，好像是電視機的聲響。
「喂？」還是沒有動靜，會不會是他不小心撥通了電話？
靜書無奈，只得掛斷，再躺下去睡，心中卻有了些小小的不安。
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手機又響了，這時靜書還沒有完全睡著，她又坐起來，趕緊接听。
她還是沒听到程銳雲的聲音，只是那邊似乎更喧鬧了，听起來像是在酒吧或者KTV之類的娛樂場所，有幾個人在說話，她听不清他們說了什麼，但卻清楚地听到有年輕女孩兒的聲音。
靜書心里有些惶然，雖然男人在外面工作時候難免有這樣那樣的應酬，但程銳雲一向很有分寸，極少這麼晚了還在外面流連。
電話很快掛斷，靜書心里的不安卻一直在擴大。
第二天早晨，靜書沒有打電話給程銳雲，知道這個時間他們應該都在客戶公司談公事。直到中午的時候，她才撥通了他的電話。
他的聲音有一點疲倦，「靜書？」
「你……還好吧？事情忙得怎麼樣？」
「哦，是有點麻煩，不過已經在解決了。」
靜書輕咬下唇，想了想還是問道︰「昨晚幾點到的？睡得好嗎？」
程銳雲沒有馬上回答，沉默了幾秒鐘，就這麼短短的幾秒鐘，卻讓靜書心里咯 一下。
「還好！飛機準點到的，但到酒店也有點晚了。」他平靜地說。
「那電話……」
「靜書，我先不跟你說了，馬上要開會，回去再說好嗎？」程銳雲沒等靜書問出昨天半夜電話的疑問就打斷了她。
「好，你做正事吧。」靜書仍是體貼地說。
收線的時候，靜書听到了薇薇嬌美的聲音叫程銳雲去會議室。她心里酸酸漲漲的感覺又涌現出來，她苦笑，怎麼自己現在好像一個妒婦一樣，還沒有再嫁給他，已經開始有點疑神疑鬼了！
是他真的有點不尋常，還是自己太過敏感了？
傍晚收到程銳雲的短信，說事情還沒有處理完，明天可能趕不回來。靜書很想讓他回來陪自己，畢竟她有了期待，但隨後她又告訴自己不可以這麼任性，工作才是最緊要的，可是卻還是覺得有點難過。
以前，程銳雲從沒有好好陪她過過生日，她甚至懷疑他其實不知道她的生日是哪一天。相反地，他的農歷生日和陽歷生日她都記得，每年都會精心地為他挑選禮物，也想過要為他親手烤制生日蛋糕，所以才專門學了西點的制作。
他們一個是雙子男，一個是射手女，180度的對宮星座，不是互補，也並非絕配，都說湊在一起要麼關系極好，要麼極壞。當初走在一起過了幾年糟糕到極點的感情生活，重新開始後應該是品味極致甜蜜的時候了。
這是第一次，他陪她過生日，有生日禮物、有生日蛋糕的節日，可惜，男主角最後卻無法到場。
靜書黯然地把蛋糕的材料收起來，他不回來，她做了蛋糕也吃不了，她胃口小，女乃女乃又有糖尿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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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當天，是個秋高氣爽的晴天，深秋的天空很藍，雲很淡，前些日子有過一次小寒流，氣溫又低了一些。
靜書戴上柔軟的寶藍色圍巾，扣好外套，跟女乃女乃打了招呼就出門了。一個人的生日，也要好好過，晚上再回來跟女乃女乃一起吃晚飯。
一出門，她就不由地搓了搓手，原來天氣已經這麼冷了。她又有點擔心起程銳雲來，他出差的地方是北方，現在說不定已經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他帶去的衣服夠保暖嗎？
她想到處走走看看，買兩件秋冬款的衣裳，再到以前每年生日媽媽都會帶她去的老牌甜品店吃一碗熱的紅豆沙。
公交車走走停停，路過一片她曾經熟悉的區域時，靜書突然想起什麼，便在這里下了車。
這里再往南走一個街區就是媽媽留下的小花店，她今天莫名地想去看看，上次路過的時候，那里開著一個小小的服裝店，或許她可以在那里淘到一些喜歡的衣服也說不定。
藍色的窗格，白色的木門，十平米的小店有點地中海的味道，衣服款式並不豐富，卻大多很別致，是靜書喜歡的類型。看店的只有一個年輕的女孩子，見到靜書進來，放下手中的畫本和筆，站起來招呼她。
「隨便看看，有喜歡的還可以量身訂做。」
靜書有些訝然，看著桌上的畫冊問︰「你是設計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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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書听出她語中的黯然，「生意不好嗎？」
以前她的花店生意還不錯，起碼可以維系她和媽媽兩人的生活，大概是附近有酒吧和飯店的原因。
女孩搖搖頭，帶了一絲苦澀，「來逛街買衣服的人不多，以前有熟客是沖著媽媽的設計名氣來的，她去世了訂單也少了。」
竟是與自己有些同病相憐的女孩兒，靜書心中有些感嘆。這時她的手機響了，是曲嵐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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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堂)